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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石洞,破敗雜亂,頗有年頭的樣子,稱之爲古蹟,倒也名如其實。而蠻荒之地,多有蠻族居住,說不定所遇到的只是一處凡俗的居所遺址,如此辛苦尋來,只怕得不償失。
衆人停下腳步,各自神色疑惑。
卻聽韋吉又道:“且不提古蹟如何,單單這座石山,便很是不凡,其中內含的鐵母、鐵精,乃煉製飛劍,所必不可少的寶物之一。”
金玉未成器,曰礦。寒鐵巖,也就是一種礦石。其中所含的鐵母、鐵精,對於修士來說再也熟悉不過。
萬吉長老意外道:“這是寒鐵巖?”
韋吉點了點頭,頗爲肯定:“整座小山,均爲寒鐵巖。”
佔地數裡,而高達數百丈的小山,竟是一塊巨大的寒鐵巖。
不僅僅是萬吉、阿炳,便是阿勝、馮田與阿三,也禁不住的再次凝神張望,唯恐有所疏漏而錯過了近在眼前的機緣。
部洲的山石,多爲紫紅。面前的石山,卻有不同。即使落日的餘暉已漸漸消隱,整塊峭壁依然透着隱隱的灰色光澤。
韋吉似乎要表明所言不虛,從洞口前隨意抓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火光一閃,石頭“砰”的碎裂。眨眼之間,石頭沒了,一小塊豆粒大小的黑色晶石,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又被他輕輕拋起:“小輩,這鐵母送你了!”
阿三正看着熱鬧,一粒鐵母到手,他忙點頭哈腰,諂媚賠笑:“多謝長老!”又兩指拈着黑色晶圓的鐵母,一雙大眼放光,轉而左右張望,已是喜不自禁:“哎呀,遍地是寶啊!”
“呵呵!”
韋吉拂袖轉身,乾瘦的臉上帶着笑意:“鐵母,不足爲奇,隨我來——”
整座小山都是寒鐵巖堆砌而成,極爲稀有。而他並未放在心上,好像洞內另有珍寶無數。
衆人迫不及待,紛紛隨後。
阿三見洞口前散落幾塊灰色的石頭,忍不住順手抓在懷中,卻怕因小失大,匆忙扔了,然後跟着阿勝、馮田涌入山洞。
三個洞口,竟彼此相連,足有十餘丈大小,像個寬敞的石室,卻堆滿碎石,而凌亂盡頭,又一個丈餘高的黝黑的洞口,通向莫測未知之處。
仙門弟子,多爲尋幽探奇的行家裡手。見狀,不用吩咐,一個個直奔那黝黑的洞口而去。
在頭前帶路的韋吉卻腳下一頓:“小輩……”
此時暮色降臨,四方黑暗。而洞外的一道白衣人影頗爲醒目,猶在徘徊。
“長老,他是無咎,來自我千慧谷……”
“身爲羽士弟子,便兇殘好鬥,抵達部洲之後,修爲猛漲……哦,已是築基九層?如此一個機緣過人的小輩,我又豈能不知呢!”
阿勝唯恐節外生枝,慌忙分說,卻被韋吉張口打斷,可見某人早已名聲在外。
又聽道:“無咎,緣何裹足不前?”
無咎獨自站在洞外,左右張望。好像是空曠的山谷以及黑暗籠罩的山洞,讓他有些膽怯。他循聲看向洞內,拱了拱手:“恕我懵懂無知,而以我看來,此處頗爲尋常,卻興師動衆,莫非另有玄機?”
又是召集人手,又是醜話在前,而大老遠尋來,所見的只不過是一處無人的古蹟。於是他困惑不解,只想問個清楚。
“哼,稍後自見分曉!”
韋吉突遭質疑,神色不快,也不多說,帶頭踏入黝黑的洞口。衆人相繼隨後,不消片刻,有驚訝聲響起,似乎真的另有發現。
無咎聳聳肩頭,擡腳踏入山洞。
他之所以徘徊不定,因爲他的困惑不止一個。按理說,此地已臨近金吒峰。而途中除了玄武谷的三三兩兩的羽士弟子,象垓、樂正等高手,竟一個都沒有露頭。此外,元天門的諸多高手也未現身。雖不明其故,卻也又添變數。沒了長輩的制約,各家有各家的藉口,倘若再次遭遇,難免又要拼個你死我活。
十幾丈外的山洞盡頭,便是那個黝黑深邃的洞口,帶着刀劈斧鑿的痕跡,更像是一個專門挖出來的坑道。阿三隨着衆人魚貫而入,落在後頭,擺了擺手,閃身沒了影。
無咎暗中催動護體靈力,慢慢踏入洞口。山洞有兩人多寬,一丈多高,邁過碎石的阻擋之後,漸漸的平坦起來。而沒走兩步,他神色一動。
置身於洞中,前後黑暗。卻有微風,迎面吹來。而微風之中,竟然夾雜着一絲淡淡的靈氣?
不錯,就是靈氣,驀然之際,使人心神一振。
部洲之廣袤壯麗,無須贅言,卻難得見到靈氣濃郁的所在,殊料想在這偏僻荒廢的山洞內,竟有意外的驚喜。
無咎緊走幾步,去向右拐,不過十餘丈,又一個稍大的坑道出現在面前。
一羣人影站在一起,聽韋吉說話——
“此處不僅是古人採掘寒鐵巖的所在,還是靈脈所在。卻因年代久遠,消耗無幾……”
採掘寒鐵巖,與採掘精玉相仿。也就是說,有玉井一般的礦井存在。果不其然,在坑道的另一側,四、五個洞口通往地下,凝神看去,有微風從中緩緩涌出,所蘊含的靈氣依然微弱,卻又似乎多了幾分。
“即便如此,而多加尋覓,得到幾塊靈石,應該並非難事。不過……”
韋吉站在人羣中,接着說道:“金吒峰的萬里之內,多有古蹟,此地更是藏着靈脈,難免被人所察覺。我便召集諸位前來,但有靈石,各隨機緣,但遇不測,齊心應對……”
萬吉跟着說道:“金吒峰開啓之日將至,而衆多高手遲遲不見現身,以我猜測,十之八九潛伏各處。你我多加小心,當無大錯!”
“諸位有無異議,此時退出不晚……”
“呵呵,你我如此關照,乃是幾位小輩的運氣!”
韋吉長老,終於告知了此行的用意。之所以召集人手,只是爲了應付不測。而萬吉長老,也道出了衆多高手沒有現身的緣由。金吒峰開啓之前,各家都在忙着發掘古蹟而尋覓機緣。
兩位長老商討之後,又告誡幾句,卻不容置疑,由韋吉帶頭走向一個洞口,而萬吉則是留下斷後。看他二人的架勢,倒也有備而來。
一行八人,繼續順着山洞往前。
阿三早已是興致沖沖,忍不住嘀咕道:“諸位前輩神通高強,何不施展遁法而直達靈脈……”他與馮田,乃是此行僅有的兩個羽士弟子,卻意外參與尋覓靈脈、採掘靈石,着實讓他暗暗振奮不已。遇到兇險,自有前輩們擔當。他只管採掘靈石,又該是多大的便宜啊。
阿勝低聲叱道:“不懂莫要瞎說,寒鐵巖過於堅硬,遁法難行……”
“鏘鏘——”
便於此時,黑暗中傳來金石的響聲,很是清晰,而又突然。
衆人一驚,循聲觀望。
只聽萬吉長老怒道:“無咎,你住手——”
無咎落在後頭,一邊走着,一邊伸手亂敲着石壁,許是手指堅硬,同樣堅硬的岩石竟被他敲得發出金石聲響。不過,身後還有一人,便是萬吉,見他磨磨蹭蹭,早已不耐煩了,又見他亂敲亂打,忍不住出聲怒叱。
“鏘、鏘——”
又是兩聲清脆的響聲,頗有示威的意味。
無咎的腳下停轉,回頭一笑:“長老,有何指教?”
“你這般敲打,傳音甚遠,驚動強敵,悔之晚矣!”
萬吉倒是神色凜然,口氣嚴厲:“再敢亂敲亂打,便是成心作祟,莫怪我翻臉無情,門規嚴懲不貸!”
“不敢、不敢!”
無咎像是怕了,晃了晃腦袋,卻又微微訝異,反問道:“強敵何在,莫非長老早已知曉?”
萬吉不予多說,揮手叱道:“聒噪,快走——”
“無咎,不得頂撞長輩!”
“師兄,你疑心太重,惡習不改啊!”
阿勝與阿三,自以爲熟知某人的秉性,唯恐節外生枝,各自出聲關切。
無咎聳聳肩頭,轉而前行,而不過片刻,又嘴角一咧:“阿峰,死得慘啊!”
人仙長老,管教一個小輩,合理合法,從來沒誰敢於頂撞。
而無咎的畏懼順從,也果然不出所料。不過,他的怪腔怪調卻叫人猝不及防。
萬吉邁着大步,揹着雙手,神態警惕,繼續擔當着他的斷後職責。而怪腔怪調的話語聲落在耳中,他不由得臉色一僵:“仙途莫測,誰人不死,休得胡說八道!”
無咎則是頭也不回,幽幽說道:“阿峰,罪該萬死!”
且不提他的腔調怪異,語意的起伏,更是天上地下,根本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魚貫而行的衆人皆不出聲,黑暗中只有他一人在自言自語。即使萬吉也閉上嘴巴,唯恐弄巧成拙。
“阿峰勾結玄武谷的高手,設下陷阱,誘殺同門,真是卑鄙無恥!”
阿三先行幾步,聽得清楚,感同身受,忍不住附和:“師兄,真是卑鄙無恥!”
“誰料阿峰作繭自縛,還是難逃一死。禍福輪迴,報應不爽。害人者,終害己……”
“師兄,害人害己……”
無咎在罵人,痛罵早已死去的阿峰。阿三,以及阿勝、馮田,只當他藉機泄憤。而萬吉、阿炳,與韋吉、阿成,卻各自從中聽出不同的意味。
“阿峰,他死有應得!”
“師兄,他死有應得,哎呦……”
無咎雖然罵得痛快,卻還是忍不住上前一腳。
阿三沒有防備,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山洞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