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出了城,一路前行,此次四宗聯招,到底來了多少人,他們不知道,但就是在遼闊的城外,武者也隨處可見。
“不會來了幾萬人吧。”慕翎道。
“我看不止,單單這襄陽就有幾萬人,其他地方還是個未知數。”關墨道。
“真是可怕的號召力。”林燃道,他算是對大宗門的強大,有了一個認識,難怪當時落雪宗如此傲氣,無視整個風遠鎮。
四人壓着人高的草叢前行,風吹過沙沙的響,一陣青草的清香。
“接下來往那走?”林燃問,他是西涼人,對荊州地勢的瞭解程度,就一張白紙。
“出了襄城前往合城的路很多,但到一半路程的時候要過一條河,那條河的水流湍急,不能行船,只有一條鐵索橋能通過。”關墨說着,說着突然心頭一凜,伸手在空中一抓,握住一隻手,那乾瘦的手掌正拿着匕首向他刺來。
“什麼人!”關墨一把將人從草叢裡扯了出來,是一個瘦小的男子,手臂好似滑蛇,一轉就從關墨的手中溜了去。
瘦小男子,獐頭鼠目,手臂光滑細長得跟皮筋一樣,十分怪異。
“〖滑蛇功〗”關墨道,顧名思義,修煉者全身骨骼會變得柔軟,就像一條蛇一樣。
九州大陸,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心法,修煉後會影響到人體態,甚至傳聞一心法,修煉者能變成野獸,眼前的男子明顯符合這個特徵。
“挺有見識啊,你們身上有令牌吧,快點交出來,不然一個個殺死。”瘦小男子舌頭很長很尖,跟蛇信一樣,添着嘴脣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身上有令牌?”慕翎問,令牌他收得嚴嚴實實,別人發現不了纔對。
“別廢話了,快點交出來。”瘦小男子不耐煩道,那還沒半個人高的身子,還一顫一顫的。
慕翎忍不住笑了:“那你來取。”
“真是找死,這裡可是我的地盤。”瘦小男子一下子鑽入草叢中,一下子消失不見。
林燃幾個隱隱感覺周圍草叢有什麼東西在移動,速度很快,這人還是有兩下子。
但也只是兩下子。
“哼!”關墨就冷冷一哼,共工巨劍往地面一插,嘭的一聲腳下直接炸開一個大坑,沙土四濺,周圍十來米的草叢都被震成碎葉。
關墨這個破壞分子,暴力十足。躲在草叢裡瘦小男子直接被震出來,內臟受傷,吐出一口血,說道:“好強。”一頭就栽倒在地面。
“雖然知道在城中人們還有點顧忌,但沒想到這纔剛出城門不久,就有人攻擊了。”關墨一眼都沒再去看那個瘦弱的男子。
“這就是四大宗門想看到的吧,能走到最後,都是精英。”林燃道。
四人過了草叢堆,前面一處林中小道,兩側的樹,月光下,涼風習習,樹影隨風搖搖擺擺,正是好天氣,好景色。
只是四人可沒心思欣賞了,前面五匹高頭大馬,五個人提着長槍,凶神惡煞,把路給截了。
此刻城外真的亂象叢生,各路參賽弟子,用盡各種方法來搶奪令牌。
爲了四宗弟子的身份,生死相向都行。
被攔,四個人微微詫異了一下,也就不奇怪了。
“有令牌就自己交出來,免得我們搜身。”爲首的男子提槍指着四人,居高臨下。
“這東西真的藏也藏不住啊。”慕翎舉着令牌晃了晃道。
“很好,算你們識趣。”爲首的男子架着馬嚮慕翎走來。
“攔路打劫的確是來東西最快的方法,可惜你們找錯人了!”慕翎臉色一變,一記高擡腿,腳後跟直接扣在馬頭上,嘭的一聲,馬連聲音都叫不出,直接被踢出十幾米,地面劃出一長長拖痕,撞在路邊大樹才停住,直接斃命。
“嘶!”其餘的四匹馬嚇得驚恐大叫,差點把背上的四個人給掀翻下來,爲首的男子,摔落地面,整個人愣在原地,嚇傻了。
這一腳若踢人身上,骨頭都得全碎了。
“走了。”慕翎酷酷的往前走,攔路的五個人此刻那還敢多說半句話,這就是一個凶神啊。
林燃、關墨聳聳肩,這傢伙火氣有點大啊。
忽然林中跌跌撞撞出一個人,猝不及防的恰好撞在慕翎身上。慕翎惡狠狠一噔,那個人嚇了一大跳,不斷點頭彎腰道:“對不起,對不起。”
“行了,別擋路了。”慕翎道。
“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那人慌張的點頭,轉身就跑。
但還沒跑出十米遠,身後一杆長槍飛來,擦着他的臉頰,釘在前面的路上,把他嚇得愣在地上,全身溼透。
龍槍倒插在地面上,林燃蹲在槍尾上,俯看着那個人,笑道:“東西還是還給我們吧。”
“什麼東西?”那個人一臉茫然的問道。
林燃一臉親切,微笑着道:“你覺得呢....我可是很喜歡殺人的哦。”
那個人頓時嚇得冷汗直冒,驚恐無比,連忙跪下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是我有眼無珠。”說着丟下一塊藍色令牌,屁滾尿流的鑽入樹林中。
“咦,那不是我的令牌嗎,他什麼時候偷的。”慕翎道,回想剛剛那個碰撞到他的時候,一定是那個時候偷的。
“這江湖實在很多奇人異士。”林燃把令牌丟回給慕翎,剛剛這個人偷慕翎令牌的時候,角度很隱蔽,速度又太快,他也沒發現,只是隱隱察覺到奇怪,心
生疑慮。
“這有時候笑比怒,更令人心裡沒底。”慕翎把弄着令牌,也不急着收回,一直嘀咕,覺得這林燃真的妙招不斷啊,得學學。
一路前行,這一路也真不太平,各路弟子爲了爭奪令牌,真的是無極不用,他們連續碰到十幾次攻擊,雖然都被輕輕鬆鬆擊退,但時間拖拉了很久,六個時辰的路程安排十二個時辰,不是沒有道理。
“怎麼樣?”林燃問。
“致命傷,很殘忍,是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受到攻擊的,可能是熟人下的手。”關墨搖搖頭,臉色很不好看,地上一個男子倒在血泊上。
聞言四人心裡都不好受。
“爲了一塊令牌值得嗎?”慕翎看着手中的令牌道,這東西變得有點沉甸甸的。
“爲了寶物,親兄弟反目成仇,並不是什麼新聞。”關墨道,有些人是人,有些人只是披着人皮的慾望野獸。
“能救活嗎?”林燃問。
“還剩下一口氣,你們誰懂醫術?”關墨看着三人問。
林燃、慕翎搖搖頭,這些事情他們如何懂得。一直跟着三人,卻不說話的戒嗔道:“交給小僧吧。”
戒嗔扶起倒地的男子,一臉慈悲,手掌按在其背上,一輪金輪以手掌爲中心展開,包裹着這受傷男子,佛語梵文浮游。
只是片刻男子慘白了臉色,漸漸恢復了一絲血氣,有了生氣。
“這是什麼手段。”林燃三個人驚訝,輕易碰一下,竟然能起死回生。
“令牌...令牌...”一陣後男子微微醒轉過來,神識依舊不清楚,支支吾吾的說着。
金輪消散,戒嗔把男子放回地面,單手立掌道:“阿彌陀佛,讓他靜養一天就好。”
“好厲害。”關墨心道,這男子受了致命傷,分分鐘可能死掉的,戒嗔這樣輕描淡寫就救回來,這個他們在破廟碰到的暴力和尚,比他們想象的神秘得多。
“丟這裡,沒問題嗎?”慕翎問。
“無礙。”戒嗔道。
林燃把他弄到樹林內,找了一個安全些的地方,撒了一些驅魔粉,四人才繼續上路,他們還必須參加四宗的招徒比試,這是他們能做到最好的了。
而花仙谷紫珊長老生已經說了,這一路並不是太平,隨時會喪命,生或死,這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得加快腳步了。”關墨道,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這路才走了一點點。
“可能不行,有人不想我們走。”林燃道。
天已經漸漸亮,還有些灰暗的樹林,沙沙的腳步聲,有人在逼近,而且數量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