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並不慷慨激昂,也不似風月場中那般甜蜜膩人。此時一聲跟着一聲,更像是兵刃間的碰撞,而且每一音下去,必有一件兵刃被折斷。呈現在衆人眼前的,則是守關的修者又倒下了一員。
這便是五魄強者昭音初的本領嗎?
說起來,這位強者大家驚歎她的實力,更羨慕她這實力來得輕而易舉。因爲她的故事,學院中不知躺平了多少學子,都希望自己在某一天一覺醒來後忽然便也成了當世強者。哪怕沒有昭音初五魄貫通這麼誇張,成個四魄、三魄貫通那也是很好的。畢竟相比起勤奮、天賦,又或是傳奇,昭音初更像是撞了某種大運,既然是運氣,那或許某一天就會輪到自己呢?
是不是還會有這樣人,遇到這樣的運氣,沒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在昭音初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突如其來的強者。理性一些的修者們,更傾向於昭音初在無意間其實一直進行着修煉,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直至某天水到渠成,爆發出完全無法忽視的力量,從此當世便多了一位強者。
大家各種揣摩昭音初實力的由來,也不乏有人上門請教。然而正因爲這實力來得莫名,即便是昭音初自己也說不出什麼頭緒。五魄強者又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小動物,得不到答案,大家也只能作罷。
那麼這位五魄強者又有多大能耐呢?
好奇這一點的修者自然也有很多,而對這樣的好奇心,修者們總是控制得極好。他們願意去看、去聽,但絕不會有人輕易去試。而昭音初又是那麼的容易接近。於是連東都的普通百姓都有目睹。有一天帝國絕峰堂的數位頂尖高手曾組團去昭音坊所在那條花街玩耍,後來就進了昭音坊,或許是昭音坊的服務不盡如人意,也或者是大高手們自恃身份,他們玩耍的並不太久,就一起離開了。
又後來,西北成名已久的那位絕世強者到訪東都,昭音坊也成爲他走訪的一站。而他看起來對昭音坊就比較滿意了,停留的時間遠比絕峰堂的高手們要長得多。
再再後來,進出昭音坊的修者時常有,昭音初是個五魄貫通級的強者,這一點沒人質疑,至於她的具體實力,從這些昭音坊進進出出的修者中實力卻是沒有流露出分毫。
而此刻雁蕩關的這些守兵,則成了昭音初能力的目擊者、親歷者。
她沒有與任何人正面交鋒,只是遠遠地拔弄了一下琴絃,那些與他們旗鼓相當,又或是處於下風的對手,就突然成了碾壓他們的存在,三招兩式地便將他們打倒,甚至打死。
雁蕩關上的定製,號稱可敵五魄貫通。可現在五魄貫通的強者並不上前,而關上定製的運轉,前來襲擊的這些人也是瞭如指掌。在交鋒過程中所有人都體會到了,這些人,是殺人的好手,同時也都有相當的定製系造詣。這波對雁蕩關的攻勢,對方準備之充分已經一覽無餘。
如此的守關主帥姚覓,更是已被一位殺手踏在腳下。倒是蘇唐,對手對她的瞭解顯然不像對姚覓這些人這般充分,此時雖在昭音初的琴音助力下佔據了上風,卻是遲遲無法將她打倒。一眼望去,蘇唐彷彿成了此時關上最頑強的守兵。
“再來兩個,這丫頭難纏!”將姚覓制服踩在腳下的殺手眼見兩個同伴都無法快速拿下蘇唐,連忙大叫着。
他話音方落,便覺腳下有異。他本以爲已被他徹底制服的姚覓,魄之力忽又開始了那飄忽不定的閃爍。
“真夠煩的。”這位忍不住感慨。能成爲青峰帝國排名前列的世家,這姚家的血繼異能果然不俗。在已然掌握有一定情報的狀況下,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生出他意料外的變化。
“既然你這麼不安分,那就去死吧。”這人面露惋惜。對姚家這樣的世家子弟上頭有過明確指示,儘可能地留活口。但是眼下,姚覓的不安分讓這位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決定放棄這份功勞,將眼下狀況從“儘可能”判定“不可能”。
話音落時,他手中利刃已朝姚覓斬去。姚覓果然已能做出動作,原本綿軟無力的手臂忽地揚起。
殺手不敢有絲毫大意,姚家這空空如是的手段今天數他領教的最爲深刻。他立即斜轉了身子,將姚覓這看似掙扎的一揚手當殺招來避,結果就聽姚覓忽得一聲大吼。
“接神兵!”
姚覓中手寒芒一閃,五級神兵荊棘飛出,卻是朝着蘇唐投去。
殺手們手中有關姚覓的情報十分詳盡,包括他的性格、愛好、實力、異能。可是綜上所有,卻也沒人想到在這生死關頭,姚覓再度調起魄之力卻是將自己手中重要的五級神兵扔給了蘇唐。
殺手揮手想攔卻已不及,荊棘飛出,與蘇唐遊走的身影銜接的恰到好處,蘇唐揚手接住荊棘時,趁手得連自己都是一愣。
“謝謝。”她朝姚覓道了一聲,卻也沒有過多關注此時姚覓的處境,擰身轉手,荊棘已朝與她糾纏着的兩位殺手揮出。
而此時緊追她的那二位殺手,正伴隨着一聲琴音,身形陡然快了幾分。
高手相爭,毫釐之差都可決定生死,更別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而這提升出現的時機也恰到好處,讓兩人頃刻間已至蘇唐身後,十拿九穩的殺招就要送出時,卻聽得身前蘇唐道出了一聲“謝謝”。
二人錯愕,卻也改不了既定的出手。蘇唐擰身轉手帶起的寒光,頓時與二人的殺招撞在一起。先前便有領教的強悍力之魄,經由五級神兵傳出,更是澎湃到讓二人陡然色變。滿心以爲志在必得的一擊,像是被人生生卡住了喉嚨,魄之力愣是無法運轉下去。緊跟着似乎是連五級神兵荊棘都無法承載這麼強的力之魄,陡然碎裂,化成無數碎刃尖刺,轉眼已將兩位殺手射得千瘡百孔。
兩人面露難以置信的神情,身噴數道血柱,無比悽慘地倒了下去。
昭音初的琴聲停了。
她站在關外,仔細地打量起了這個關隘上的這個小女孩。碎裂的荊棘,卻也在此時重又合起,落回到蘇唐手上。蘇唐稍一抖手,成串的血珠嘩啦啦甩了一地。她注意到昭音初的琴聲停了,也看到了昭音初正在打量着她。但是她的動作卻沒有停,甩下一地血珠的荊棘,立即朝着正要將姚覓擊斃的殺手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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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趟老家,疫情改變了好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