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端起酒杯,習慣性的想要喝下去,卻發現杯子裡已經沒酒了,他輕輕的將酒杯放下,幽幽開口,“我過不了自己的心!”
羅雲燦疑惑的望着夜冥,雖然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卻並沒有開口詢問,因爲他知道他自己會說出來,果然,夜冥沉吟片刻後,說道:“本來已經準備放下的,偏偏在最後一刻發生了這種事,你讓我還怎麼放下,怎麼過自己的心?”
夜冥聲音激昂而憤懣,帶着濃濃的控訴與自責,他過不了自己的心,他是準備放下的,可是卻不能以這種方式放下,他接受不了。
望着夜冥微微扭曲變形的面龐,羅雲燦暗暗嘆息,並沒有再開口勸說什麼,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夜冥現在正沉浸在自責中,自責沒有好好保存好半幅素描,這是他跟畫中人聯繫的唯一紐帶,而現在這唯一一個紐帶也毀掉了,他的心已經被憤懣與自責包裹…除非是他自己想通了放下了,不然的話別人再怎麼勸也沒有用。
……
夜晚。
楊雨惜坐在書桌前,在一本筆記本上書寫着什麼,沙沙沙的聲音不斷傳來,一個個字體在筆下生成,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上面寫的赫然是日記。
“今天已經是從夜冥家裡搬出來的第八天了,我很想念他,越來越想念,也越來越害怕,我害怕他永遠不會來找我了…”
“又是一天過去了,離開夜冥已經十一天了,十一天裡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一個短信,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從我的世界裡消失,我很惶恐很害怕,很多次想要打電話給他,可是我不敢,我怕自己打電話過去,聽到的是他冰冷的聲音,是分手的消息…”
“十六天了,如果是離開別墅前,有人告訴我,這一次離開我跟夜冥會分開十六天,我肯定不會相信,可是事實上就是這麼久了,而且這種無止盡的等待,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我從一開始的想念,變成現在的更想念,我滿腦子的都在想他,想他現在在做什麼,想他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想他是不是已經把我給忘記了…”
……
就在楊雨惜瘋狂思念的時候,夜冥正忙的不可開交。
“少爺,您要的地已經拿到了,工程隊也已經就位,圖紙也發到了工程隊的手裡,隨時可以開始動工。”書房裡何敏低聲彙報着。
“告訴他們儘快動工,不計一切成本,不惜一切代價,我要在一個月內,見到這座街落成。”夜冥吩咐道,話語鏗鏘帶着不容置疑的決心。“是!”何敏點點頭,轉身離開書房,將他的吩咐傳達了下去。
在何敏離開之後,夜冥繼續盯着桌面,上面擺放着一份彩色的建築佈局圖,如果是楊雨惜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現這街道佈局圖,跟夜冥之前送她的畫如出一轍,畫的赫然是她曾經到過的溫哥華的一處街道。
一個普通的街道,可是對於夜冥來說,卻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因爲這處街道正是夜冥遇到畫中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