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與楊雨惜一起,坐上了武釗的車子,離開了機場朝着京城深處走去,不過去的地方並不是熟悉的紅牆小院,而是夜志峰的家裡。
夜玄是住在紅牆小院,可是死後的儀式葬禮,卻不適合在這裡舉辦,因爲這裡是華夏權利最巔峰的集中地,裡面不光是住着夜玄一人,還有別的老首長在,舉辦喪禮悲傷而鬧騰,在這個守備森嚴的地方,顯然是不合適。
車子快速的滑行,很快來到了夜志峰的住所外,當夜冥兩人來到的時候,門外已經停了不少車子,大多數都是掛着軍牌或者是政府牌照的,在這裡的每一輛車,放到地方上都有可能會引起一番轟動,可是現在這些車子,卻扎堆的停在了夜志峰門外,如同朝聖一般的來到這裡,因爲死者是夜玄,這個華夏碩果僅存的老元首之一。
楊雨惜對這些車牌並沒有研究,不知道其代表的意思,而夜冥是壓根不在乎,兩人在武釗的陪同下,來到了夜志峰的家裡,來到了這個夜冥前不久曾經來過,並大鬧了一場的地方…隨着深入,有低泣聲傳來,一些負責守衛工作的警衛員以及保鏢,一個個眼圈通紅,個別人臉上還留着清晰的淚痕。
受到這裡悲傷的影響,楊雨惜只覺得鼻子酸澀,眼圈也隨之泛紅,夜冥的面部表情變化卻不大,當然這並不是說他不傷心,只是並沒有清楚的表現出來,不過從一些隱晦的細節上還是能夠體現出來的,比如他眼底的悲意,他微微抽搐的脣角,以及他走路的姿態…
夜冥緩步上前,腳步緩慢而凝滯,似乎每一步跨出,都要消耗他巨大的力氣一般,幾十米的距離,他竟走了半分鐘,這纔來到靈堂外。
門口的警衛員,看到三人進來,並沒有多說什麼,武釗是夜玄的警衛員,夜冥更是夜玄最器重的子孫,至於楊雨惜雖然幾人沒見過,可是看到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夜冥身後,幾人也能夠猜出幾分。
“夜冥,你們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靈堂外,武釗紅着眼圈說道。夜冥點點頭,扭頭看了楊雨惜一眼,看到她紅着眼圈,他抓住她的手掌,拉着她進入靈堂。
靈堂內,夜家的直系親屬幾乎完全聚集在了這裡。
夜冥的父親夜戰,母親秦思,還有夜志峰一脈的子孫,密密麻麻的把夜玄的棺材圍了起來,男人眼圈通紅,女人則嚶嚶嗚嗚的低泣着。
看到夜冥兩人出現,一羣夜家人正準備上前磕頭,發現是夜冥之後,動作一下子停住了,然後大家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夜冥,看着他扯着一名陌生女子的手,朝着夜玄的棺材走去,沉重的腳步似乎凝聚着萬千悲傷。
一步,兩步,三步…
夜冥走到棺材前,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俯身下去叩首,額頭重重的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瞬間他額頭上的傷口便崩裂了,殷紅的血滲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紅了額頭上的白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