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苗驚叫道:“石應宸,你要幹什麼!”
然而,男人控制着她的手,卻把槍口調轉,朝向了自己的胸口:“顧小苗,你想替蘇慕冉報仇嗎?”
顧小苗點頭。
“那你就開槍吧!”男人握着顧小苗的手緊了緊,“你開槍,替蘇慕冉報仇!”
指尖被掰到離扳機只有幾毫米的地方,顧小苗汗如雨下,“你瘋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顧小苗擡起右腿,對着石應宸的胸口“嘡”就是一腳。男人猝不及防,被踹得猛向後退去。
顧小苗使了吃奶的力氣,終於掙脫男人的束縛,扔了槍支,擡手就給石應宸一個嘴巴:“你瘋了嗎?走火怎麼辦!”
男人苦笑着,從地上爬起來,他走到桌邊,拾起另外一隻高腳杯,倒入紅酒,呷了一口,“蘇慕冉是我殺的。”
顧小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他們不是真愛嗎?畢竟她的心臟告訴自己,蘇慕冉是有多麼在乎他。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個沒有心的惡魔!我是個劊子手,是個連自己最愛的姑娘都可以殺害的禽獸!”
“你騙我!”顧小苗捂着耳朵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信!”
男人的眸光閃了閃,欲言又止,轉而低下頭,往杯子裡倒了一杯紅酒,自斟自飲起來。
忽然,他拿着酒杯走了過來。站在顧小苗面前,男人將酒杯舉至她眼眸處,晃了晃。
深紅色的液體在水晶燈下散發出奪目的光彩,剎那間,透明的玻璃杯中盪漾出層層波浪。那波浪猶如漩渦一樣,將顧小苗全部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蘇慕冉死的好冤枉,她是被我殺的,我是個罪人。”
男人的聲音開始變得夢幻起來。
顧小苗定定地看着酒杯裡的深紅色液體,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你的心臟是蘇慕冉的,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爲什麼不幫她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
顧小苗腦袋裡瞬間被這兩個字填滿。
“所以,顧小苗,你還不撿起地上那把槍,朝我開槍!”男人的聲音此時充滿了誘惑力,讓人無法拒絕,“你繼承了她部分記憶,你就應該明白她被我開槍打死時的絕望,你也應該明白她有多恨我!
這把槍裡有兩顆子彈,你打死我,我也算爲她償命了,開槍吧,賜予我解脫!”
顧小苗鬼使神差地果然去地上拾起槍支,手指卻在勾動扳機的剎那,頓住了。
下一秒,勃朗寧手槍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顧小苗大叫:“石應宸,你滾蛋,居然敢催眠我!”
預料之中的死亡並沒有來臨,男人睜開眼,只見子彈在了天花板上劃了一道弧線,嵌入酒櫃的木樁內。
“你槍法真差勁!”男人撇撇嘴,走過來,檢查了槍械,“槍裡還有一顆子彈,你要不要再開一槍試試?”
“石應宸,你混蛋!”淚水矇住了顧小苗的眼眶,她猛搖石應宸的肩頭,“你告訴我,當年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