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老夫盛況,爲奸人所忌,慘遭陷害!”
奸人?不會是同行吧!應該是逍遙閣的其他長老吧!
任何一個勢力的傳功長老,都希望自己門徒衆多,且資質乘,這代表了自己在宗派的重要性。
而資質乘的徒弟,大多出於富貴世家,誰讓人家有錢呢,每日天材地寶吃着,沒資質也能吃有資質來,資質差也能吃出高資質來!
同時,徒弟越有錢,師父當然也越富貴了,哪個有錢的徒弟不時常孝敬一下師父呢!
所以,無論什麼勢力,任何一個精神正常的師父,都會希望門下多出幾個有錢有勢的富貴弟子。
而人極老祖獨佔九成富貴弟子,還在那裡得意洋洋,不招人忌纔怪呢!自己吃肉,多少也要給人家留點湯喝啊,這人極老祖實力雖強,但情商卻着實不高!
“……老夫殺出重圍,攜逍遙閣重寶陣圖帝王璽,來到蘭陵域隱居……”
逍遙閣重寶?逍遙閣那等勢力所藏的重寶,想必一定威力無窮吧。
吳勇下意識得環視了一眼房間,盼望着能見一見這個陣圖帝王璽,當然用膝蓋也能想到,這是一定不可能的,那等重寶,豈能放在這間破木屋裡!
這一眼雖沒看到想見的東西,卻嚇了吳勇一跳——一個白鬍子老頭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吳勇身後。
“我說老大爺,您老走路都不帶聲的嗎?會嚇死人的!”吳勇大驚小怪地說道。
白鬍子老頭兒嘿嘿笑了起來,也沒見張嘴,一個聲音便在吳勇的腦海盪漾起來,“小子,你什麼時候聽說過靈魂生物走路還帶聲的?”
“靈魂……生物?那不是鬼嘍!啊——”吳勇誇張地大叫一聲,奪門而逃。
“該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吳勇邊跑邊嘀咕,他當然不是真的害怕,這一段時間與靈魂生物沒少接觸,甚至自己都能變身幽鬼呢,又怎麼可能懼怕靈魂生物!
不過被一個前後表現差異極大的人(任天意),帶到了一個陌生地方,又遇到了一個陌生的幽靈,卻非常自來熟得與你打招呼……好吧,吳勇承認,他還是害怕了,他怕其有什麼危險隱藏,不把這件事情搞清楚,吳勇是不大敢回頭了。
跑……跑……跑……吳勇突然住了腳!
前面是一所小木屋,旁邊是一個湖。
和剛纔的佈局一模一樣啊!
幻術!這是吳勇的第一個想法。
吳勇沒有急着跑開,而是散開了幽靈衛的感知。
幽靈衛的魂技號稱“視聽百里”,雖然誇張,但感知範圍幾十裡總是有的。可是在這裡,感知頗受壓制,連百米範圍都沒有。
聊勝於無吧!
最起碼,在幽靈衛的感知下,吳勇發現,這一片範圍內,只有這座小木屋是實體,其他的諸如湖水、蝴蝶、草地、大樹等一切,似乎與幽靈衛類似,難道這些都是靈魂生物?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任天意離開之後,沒有再回來!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要我在這裡等着,是要等誰?
不會是那個幽靈老頭兒吧!
任天意自己怎麼沒有出現?
他把我帶到這裡來,究竟是爲了什麼?真的是爲了讓我見識一下真正的人極寶庫嗎?那也沒必要前後差距這麼大吧,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無數疑問浮現在吳勇心頭,吳勇有心退出,卻找不到來時的路,彷彿這是一個本存在的世外桃源,根本沒有那條山洞!
在吳勇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在吳勇腦海迴盪,“小子,進來吧!在這方空間,我是神,我若想傷害你,你連反抗之心都來不及生起,要告別這方世界了!”
“我師父呢?把他叫出來!他不出來,你休想讓我聽你的!”吳勇嚷嚷道。
“你師父?哦……你是說任天意吧!下面的事情,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任天意還沒有資格旁聽!”
好大的口氣!堂堂人極宮宮主,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
“老頭兒,你給我聽清楚了,不管他在你那裡是什麼身份,在我這裡,他都是我的師父!你對我師父不敬,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吳勇強硬道。
好吧,吳勇承認,他在裝腔作勢呢!今天之前,他幾乎沒見過任天意,自然不會有多麼深的感情。不過,此時此地,吳勇任天意這麼一個熟人,不表現出一點大義凜然來,靠什麼拉關係!
老頭兒似乎沉默了一下,“難得,你還有此孝心!好吧,看在你的面子,我把任天意叫過來!”
“師父!你怎麼樣?那幽靈老頭兒沒難爲你吧?”老遠見任天意匆匆過來,吳勇趕緊跑前去噓寒問暖。
“不得無禮!什麼幽靈……老頭兒……那是老祖!老祖叫你幹什麼,你幹什麼!跟我進去吧。”任天意寒着臉說道。
進得木屋,幽靈老頭兒坐在椅子,正端詳着吳勇看的那本書,仍然是吳勇剛纔翻到的那一頁。
吳勇不禁腹誹,一個靈魂生物,連實體都沒有,有必要坐在椅子嗎!當然,他是不敢表現在臉的,跟在任天意身後亦步亦趨。
“任天意,你收了個好徒弟啊,那麼護着你!”老頭兒眼皮都沒翻,悠悠然說道。
任天意“咕咚”一下跪下了,帶着哭腔說道,“天意教徒無方,請老祖責罰!”
幽靈老頭兒揮揮手,“起來吧,我沒有怪你,你的徒弟當真不錯!”
任天意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對吳勇吼道,“臭小子,你想死啊!還不快給老祖跪下磕頭請罪!”
吳勇皺了皺眉頭,看都沒看任天意一眼,反而死死盯着幽靈老頭兒。
老頭兒也不看吳勇,也沒說話,但是一股精神威壓卻撲面而來。
任天意直接嚇得又跪在了地。
吳勇卻是恍若未覺。
魂力,吳勇怕得誰來!一萬五千段的本源魂魄在那兒擺着呢,還有着“絕對控魂”這種神通保護靈魂不受脅迫。
幽靈老頭兒擡起頭來,越來越驚訝,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果然好強的靈魂!任天意,你真是給我找了一根好苗子啊!哈哈哈哈……”
吳勇突然也笑了起來,做出了一件驚得任天意魂飛魄散的事情。
只見吳勇徑直走前去,在房間唯一的椅子坐了下來——幽靈老頭兒還在面坐着呢!
吳勇那麼重疊着幽靈老頭兒坐了下去,兩腿往桌子一搭,“老頭兒,說吧,把本少找來有什麼事?至於跪拜什麼的,你還是算了吧!本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我還真沒想過!你算什麼,竟想讓本少跪拜?”
“你……你……”幽靈老頭兒怎麼坐怎麼覺得彆扭,他沒有實體,吳勇有實體,同坐一個椅子,實在沒有過這種經歷。
老頭兒無奈飄到了空,面對着吳勇,疑惑得看着他,“你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大了?”
“本少膽子一向這麼大!”
“胡說,剛纔你還嚇得奪門而逃呢!從沒見過你這麼膽小的人!”
“那不叫膽小,那叫謹慎!”
“那麼你現在怎麼不謹慎了?你師父都跪在我的腳下,你卻敢大大咧咧得坐在我的椅子?”
吳勇嘿嘿笑了起來,“因爲我終於想明白了,你請我來此,必定有求於我!”
“何以見得?”
“我師父僞臣級實力,還能把我引以爲底牌的滅魂衛隨時招走,可以說,他若想對付我,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而他卻是你的手下,貌似還怕你怕得要死!如此來看,你的身份遠高於我師父,而我師父的身份又高於我!那麼你我之間的身份差距,恐怕是天壤之別了吧!”
幽靈老頭兒自得一笑,“原來你也看出來了!那你還敢如此失禮?”
吳勇笑得更燦爛了,“我記得你剛纔對我說過,你我之間的事情,我師父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哇哦,你的身份高出我那麼多,卻這麼擡舉我,明顯是有事相求啊!我又何必拘謹呢!”
幽靈老頭兒一怔,“原來你是從這裡看出來的!”
吳勇雙手枕在腦後,躺靠在椅子,“拜託,求人要有個求人的樣子嘛!是你要求我耶,還要我向你跪拜!切——”
“要你跪拜怎麼了?你可知道老夫的身份?老夫還當得起你一跪!”幽靈老頭兒硬氣道。
吳勇看了看桌子的《人極功法》,心已有所懷疑,不過還是隨意問道,“想說說,不說拉倒,本少對你的身份毫無興趣!記住,一會兒你還有事要求本少呢!”
幽靈老頭兒壓下了一口怒氣,“老夫霍仁極,人稱人極老祖!你所練的《人極功法》,是老夫創造的!”
果然是他,人極老祖!
吳勇強壓下心的震驚,臉故作驚嚇,表情假得連七歲小孩兒都能看得出來,雙手抱拳,“哎呀,原來是人極老祖當前啊,真是失敬失敬啊……”
如果吳勇能把搭在桌子的腳放下來,更像那麼回事了,起碼面子也能過得去啊。
可惜,他偏偏不那麼做,吳勇依然對老頭兒利用精神威壓逼他下跪的作法耿耿於懷,繼續把雙手枕在腦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個老祖啊,有事兒您說話,能辦到的,小子一定儘量去辦!”
“喂,你這什麼態度啊!你們第一代宮主都只能算是我的徒子徒孫,見了我都得下跪行禮,你不過是第五代宮主的徒弟,老夫還當得起你一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