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信與不信吧!我離間你和殘天有什麼好處?殘天身爲天道縮影,我根本無法殺死它;我擁有着絕對防禦和這方私有空間,殘天也根本不可能傷到我!若不是紫凝在它手,我們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我有必要離間你和殘天的關係嗎?算我離間成功了,又有什麼用?殘天根本是不死之身,你也對殘天無可奈何,無法提供傷到殘天的方法,我又何必離間?我只是因爲自己的經歷,與你有些同病相憐而已,纔會好心好意告訴你,你愛信不信!”
說完,也不待薄鐵硯反應,吳勇拉着皇甫榮光一轉身,從薄鐵硯眼前消失了。!
薄鐵硯呆呆地看着吳勇消失的虛空,久久沒有動作……
“老闆,我不太明白,我們離間薄鐵硯與殘天的關係,不是在做無用功嗎?如您剛纔所說,殘天乃不死之身,算離間成功了,薄鐵硯還能幫咱們打敗殘天不成?”
“我不指望薄鐵硯幫我打敗殘天,我只希望從薄鐵硯口得到殘天多一點的信息!殘天有人類的性格嗎?有人類的智商嗎?有獨特的行爲習慣嗎?有特別的思維方式嗎?它的極限在哪裡?它有拿手的技法嗎……這些都有可能與它的戰鬥風格有關。我們即便無法預測它如何戰鬥,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毫無頭緒,連要不要破開空間壁壘都拿不定主意!而最瞭解殘天的,只有薄鐵硯。不離間了他們兩個,咱們怎麼可能從薄鐵硯口得到殘天的信息!”
皇甫榮光皺起眉頭,“可憑您輕飄飄幾句話,能離間得了嗎?”
“我不需要真正離間,只需要薄鐵硯心產生一道裂痕即可,畢竟,薄鐵硯不可能幫我們對付殘天,但只要他肯與我交流,在談話透露一些殘天的信息,足夠了!”
“可我看薄鐵硯似乎拒絕與您交流啊!”
“無妨,時間未到而已!”
“時間?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薄鐵硯自己把自己給嚇崩潰了!”
“把自己嚇崩潰了?”皇甫榮光一臉懵b,實在猜不透老闆的意思。
吳勇笑了笑,“給你講一個小故事吧,這是一個未經修煉的普通人類的故事:曾經有人抓到自己的仇家,爲泄憤,要讓仇家在最大壓力死去,但他並沒有虐待仇家,只是把仇家綁在了一把椅子,在他的手腕割了一刀,鮮血下淌,滴落於下面的一個盆,產生‘滴答’的聲響。再把仇家的雙眼蒙,在旁邊也放了一個盆,滴落水滴濺到盆裡,也發出‘滴答’的聲響。你猜結果怎麼樣?”
皇甫榮光茫然地看着吳勇,根本不明白吳勇在說什麼。
吳勇一陣無奈,這是化的差異啊!若是在前世說出這個故事,聽過的人一定不在少數,可在皇甫榮光面前舉出這個例子,像是對牛彈琴了,他可能都想象不到普通人被遮住雙眼的狀態,因爲蘭陵域武者習慣了用靈覺來感知。
吳勇嘆了口氣,直接說出了結果,“不到半天時間,仇家自己死了!仇家的眼睛被蒙了,只有耳朵能認知外界環境,不斷聽到水滴‘滴答’聲響,以爲是自己的血液一直在流,心理壓力劇增,一度感覺自己失血過多,甚至最終死亡的症狀,真的與失血過多而亡的症狀一樣,但其實,他的傷口並不深,他的血早不流了——他是被自己生生給嚇死的!”
皇甫榮光並不傻,聽完了吳勇的舉例,再聯想到吳勇對薄鐵硯的囚禁,立即想到了吳勇的意圖,“老闆,您是想把薄鐵硯當成故事裡的那個‘仇家’……”
“聰明,是這個意思!我控制扇裡乾坤的靈力,不支持薄鐵硯的視、聽本能,不支持他的感知外放,甚至他都沒有站到實地之,完全身處虛空。若是正常情況下,武者還能修煉以解悶,可在我的控制之下,薄鐵硯此時任何技法都無法使用,修煉自然也無法進行。此時的他,只有一種感覺——是靈力在不斷被磨損,不斷在消失,在煉神幻陣的干擾下,他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的丹田在不斷萎縮!這種情況下耗他幾天,你覺得他會不會願意有個人與他交流呢!”
皇甫榮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短時間處於那種狀態下還好說,若是長期……反正皇甫榮光是不想經歷的!對於開了靈智的生物來說,這絕對算是一種酷刑了!皇甫榮光在翻天印空間,是可以不斷修煉和琢磨技法的,卻也經常感到寂寞難耐,巴不得吳勇多召喚幾次,若是到了薄鐵硯那種無視、無聽、無感甚至連技法都無法修煉的程度……還不如去死呢!
“老闆,您這樣磨薄鐵硯需要多長時間?您能在這方空間耗那麼長時間嗎?”
“放心,咱們不需要耗多長時間的,你忘了煉神幻陣的效用了嗎!皇甫,當年你被困於煉神幻陣,感覺經歷了多長時間?”
“多長時間不太好計算,怎麼也得經歷了幾百世吧!”皇甫榮光思考着說道。
“幾百世……算一世百年,那也有幾萬年了吧!可真實的時間,其實你只消失了七千年!煉神幻陣對靈魂的影響,是可以令靈魂感覺時間無限長的,像是做夢一樣,一夢千年,其實實際不過一瞬而已!此時咱們兩人說話的這段時間,我已經控制煉神幻陣對薄鐵硯的靈魂加以影響,使他感覺過了幾個月的時間了!”
“幾個月……”皇甫榮光一陣無語,“感覺那種狀態幾個月……豈不是要把人折磨瘋了!”
“瘋了好了!薄鐵硯若是不瘋,恐怕我要瘋了,我纔不想一直躲在這個烏龜殼子裡面呢!”吳勇無奈地說道。
外面可還有強敵虎視眈眈呢!吳勇躲進扇裡乾坤的時間有限,必須要儘快做出決定,到底要不要破開那方空間壁壘。
“咱們現在要去審問薄鐵硯嗎?”
“不急,再磨他一段時間……嗯?我先去見見刀厲!” 吳勇一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皇甫榮光突然無限同情起了薄鐵硯,煉神幻陣的威力,皇甫榮光誰都清楚!當年被困其七千多年,但好歹經歷了幾百世,精神有所寄託,倒也不會像薄鐵硯這般空虛,可薄鐵硯……算了,得罪了老闆,你祈求老闆不會在刀厲那裡耗太長時間吧!
……
刀厲警戒地環視四周,只見到這裡的一方虛空,甚至無實地可立,連感知都無法外放。這種情況對一名武者來說,可不容樂觀。
但武者的警覺之心沒有絲毫減弱!刀出鞘外,本是隨時準備見血的狀態,天生自帶警覺屬性!
猛的,刀厲轉身橫劃,雖只是以掌而切,卻劈出了十幾米長的刀芒,直向目標而去。
“我擦——”
吳勇心念一動,立即離開了原地,傳送到了另一邊。
“老刀,你看清了再劈!”吳勇氣急敗壞地大叫道。
“嗯?吳勇?”刀厲此時纔看清來人是誰,“吳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來到這裡的?”
“你還說呢,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成了天道的傀儡了……”吳勇沒好氣地說道,隨即,把刀厲因爲頓悟而陷入迷茫之後的事說了一遍。
“這麼說,成法則之身,其實是天道給人類武者擺下的一個陷阱?最終人類自己得不到任何好處,卻增強了天道!”
“大概是如此吧,天道的事,誰能說得準呢,我對天道的知識,也完全是從溫舒昕和薄鐵硯那裡得來的。”.
“溫舒昕……他怎麼樣了?”
“你是想問薛傾依吧!”吳勇直接戳穿了刀厲。
刀厲臉色略顯郝然,“他們兩人怎麼樣了?”
“你不會還在對薛傾依念念不忘吧!怎麼,現在成了未完全法則之身,實力大漲,要試試能不能打敗溫舒昕?”
“當初我受你的啓發,明白了力與反作用力的天道法則,也領悟了壓強法則和受力面法則對反作用力的抵消,才最終成了我如今的刀之法則狀態,我想試一試,能不能劈開《香障功》同性相斥的反作用力!這與薛傾依無關,純粹是一個武者對技法的追求!”刀厲強辯道。
“呦呵,老刀,可以啊,迷茫了幾個月沒白瞎功夫啊,都學會避重輕了!”吳勇哈哈大笑道。
“請你說重點!”
“你如果想要找溫舒昕試刀的話,勸你還是別費心思了,沒那個機會了!因爲溫舒昕已經死在了哥們兒的掌下!如果你想問薛傾依的近況的話,我倒是可以爲你提供一些消息!”
刀厲都沒來得及感覺遺憾,被吳勇帶偏了思路,“傾依……她還好嗎?”
“她幫我滅了溫舒昕之後,我們分頭行事……”
“什麼?傾依幫你滅了溫舒昕?”
吳勇還未說完話,被刀厲給打斷了,驚喜地叫了起來。還有什麼事是自己的女人幹掉自己的情敵更開心的呢!
“不錯,這次能幹掉溫舒昕,還真的多虧了薛傾依提供的消息呢!你沒聞到嗎,我的身,自帶一股體香哦!”
“早聞到了!我以爲這是你新增的愛好呢!”刀厲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靠!老刀,現在的你還是你嗎?都學會擠兌人了啊!你這是靈智大開了嗎?重新歸入到正常人的範疇了嗎?”吳勇驚訝地大叫。
“我只知道,你再這麼說話說到一半兒轉移話題的話,我都要以爲你不正常了!”
吳勇張大嘴巴,目瞪口呆,這刀厲究竟經歷了什麼啊,不但擁有了正常表情,說話的風格也與之前相大相徑庭,連吳勇都有些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