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弄完之後,葉少陽才停了下來。
看了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時候了,葉少陽對着趙國藩點了點頭。
“那葉先生,我們開始了。”
趙國藩說完之後,看到葉少陽微微點頭,便帶着趙旬趙亮,拿着鐵鏟鋤頭朝墳墓走去。
不錯,這最後一步,便是趙國藩三人去做。這是葉少陽早就交代好的,這一切都不能假手於他人,必須是趙家人親自完成。
落土爲安。
而現在趙國藩和趙亮趙旬三人就是去進行落土。後人埋葬先人,不說天經地義,也更利於先人的沉眠,入土爲安。
葉少陽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看着趙家三人忙活着,現在已經基本不需要他去做什麼了。所有的事都已經交代了下去,像下棺的那些細節之類,也不會有太多繁瑣之處。畢竟這是遷墳不是下葬,弄的禮節太多反而不好。
葉少陽休息片刻,就站起身來,趙家三人還在繼續落土,看了下時間,葉少陽琢磨着是時候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白底黑字,跟之前用的那些都不一樣。這是安魂符,安撫趙母魂魄的符。
而且作用不止如此,更重要的是,驅散周圍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原本山中安墳,所忌諱的地方就很多,現在周遭百里的氣運都被葉少陽鎖緊了趙母墓中,若是不管,必遭惦記。而下場,嚴重的話,可能會被鳩佔鵲巢。要是真發生這種事,他葉少陽也不用混了。
“天門正開,地戶遇閉,金雞正鳴,玉犬正咬,生魂散盡,死魂遂方,安鎮中央已土!”
葉少陽雙手一執,左右兩手,扯住白色符籙的兩端,正立身前,口中大喝一聲。聲音傳達曠野。話音剛落,原本風平的山頭,頓時狂風四起。
只見此處,忽然多出無數飛鳥蟲鼠,然後四散逃去。趙國藩趙亮趙旬三人原本還在幹活,可見到這個情況,忽然心裡一驚,然後一種寒顫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就好像……有無數東西在盯着他們!
“孤魂野鬼!再不退去,我便送你一程!”
葉少陽停頓一下,大喝一聲,雙手結印,全身在散發着紫青色的光芒。現在就連趙家三人也能感受到那股隱隱的威壓感。可是那種被盯住的感覺,現在卻沒了。
沒有對趙家人解釋什麼,葉少陽只是出了口氣,結束了。
這最後一個環節的重要一步也完成了,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事情了。
看着安魂符化作點點白光,散落在這座山頭,葉少陽就知道,這道花費了自己整整數個小時的安墳符沒有白費。
又過了片刻,趙國藩帶着趙亮和趙旬氣喘吁吁的向葉少陽這裡走了過來。墳墓已經安好了。兩個年輕人還好,趙國藩此刻已經是氣喘吁吁,讓他這種養尊處優的人幹這種活,也算難爲他了。
“葉大師……”趙國藩欲言又止,葉少陽笑了笑。
“去祭奠下先人吧,趙先生。此間事了,我也該回去了。”
趙國藩的臉色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拿起香來,快步向前走去。
江州市,順民路口,景天大酒店,作爲江州市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聳立在江州市這個並不發達的城市之中,就像是標誌性建築,矗立在江州市最繁華的地段,進入這裡的都是達官貴人,景天大酒店前的停車場停滿了各種豪車,在江州市,可以說,車展上的豪車都沒有這裡這麼多。
普通人想在這吃一頓飯,怕是幾個月的工資都沒了。
而此刻,景天大酒店頂樓包廂之中,坐着的正是葉少陽一行人。包廂外,數十名穿着西裝的警衛員守衛着,讓平常進出華天大酒店的江州市有錢人不免得多看幾眼,這是什麼大人物在這裡吃飯,排場如此之大。
對於門外的那些情形,葉少陽並沒有在意那麼多,對於趙家的高調,葉少陽也並不介意,那是他人的事情,自己就當是一個普通的小夥子,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這幾日下來,風餐露宿,還真沒吃過什麼好的。葉少陽可不會跟趙家人客氣。
“葉大師,那個……最後的……”
趙旬欲言又止,葉少陽知道他想問什麼,嘴裡咬着一塊牛肉,含糊解釋道。
“恩,最後你們如果感受到陰氣的話,那就是平常咱們口中的鬼了。”
葉少陽若無其事的說出來,倒是把趙旬嚇了一跳。看他的樣子,葉少陽笑了。
“你也別害怕,其實鬼魂這種東西,只能說是一種……氣場。”
“氣場?”趙旬愣住了,這是什麼東西?
“在我們風水師眼中,世間萬物皆有自己的氣場,而鬼混則是人死後,經歷過一些特殊的東西之後所形成的的……額……特殊的氣場,算是這個人遺留下來的東西吧。這種氣場會跟這個人生前所帶的氣場很相似,這也是爲什麼會出現託夢啊什麼的,其實說白了,也就這一回事。”
葉少陽頭也不擡的說着,他是故意這樣說的,以便讓趙旬寬心。他沒有說的是,他說鬼混是氣場倒是也沒錯,但是人死之後從地府輪輪迴轉世也是事實。這種事他就不想解釋了,所以提都不提。
“那……”
“噤聲,吃飯!”
趙國藩卻看出葉少陽不願意多說,直接出言阻止道。他知道,有些事情還是少知曉一些的好。
……
走出酒店後,葉少陽婉言拒絕了趙國藩送他的請求。此刻他身上多了一張銀行卡。卡里有多少錢他沒差,也懶得查,不過想來趙家是不會虧待他的。相比起來,上次的支票其實還是蠻不靠譜的。
錢對他來說,還真的只是個數字,少了不行,多了也沒用。上次心疼自己那些符咒之類的,只不過是因爲賣便宜了,心疼的是自己多出的力,而不是錢。這還是有點區別的。
至於拿錢享受,他享受什麼去?那道宏願可就放在那呢。作爲一個修道之人,這種紅塵中的享受,對他而言,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