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玄尚瘋了麼?這是在找死啊,難道他想以一人之力滅了整個聖血幫?
儘管有這樣的疑問,林炎覺得他不能讓玄尚一人去送死,他得去幫玄尚一把!但是小沐羽怎麼辦,總不能讓她再冒風險吧。
於是林炎決定先讓小沐羽待在星幕花宗,那兒應該很安全。
如今只有厚着臉皮返回星幕花宗了。
“走,我們先去星幕花宗!”林炎拉着小沐羽的手就朝城門走去。
“可是,林炎哥哥,玄尚哥哥他...”小沐羽柳眉微皺,話語間滿是對玄尚的擔心。
“放心吧,這小子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兒的!”說這話兒,林炎自己心裡也拿不準。
當務之急還是快點把瀾姐救出,至於滅聖血幫,林炎認爲他們還沒有這個實力。
都天城城門上,這裡印師們正拿着勁弩傲然挺立在這都天城的城門上方,時刻注意着天空中的一舉一動,城主吩咐他們,絕不能讓魔獸侵入。
當他們看見遙遠的天空上有一個火紅的點時,他們的注意力紛紛集中在那點上,火紅的點越來越大,很快就變成一個火球。
“臥槽,那是什麼?”
“魔獸入侵!?”
“不像,像是個印師,那是什麼屬性,火屬性麼?”
“好絢麗的火焰翅膀,火屬性能凝出翅膀?”
“你想凝也可以,只是不能飛罷了...”
“感覺此人來者不善,這氣息,反正我看不透。”一個十三印的守門將士說道。
“我們要去攔住他麼?”這時,另一個將士怯弱的問着這個十三印印師。
“嗨,管他呢,城主只是讓我們防魔獸,而且我們也攔不住他。”語畢,他淡定的站在那兒擡着頭。
天空中,玄尚帶着一股強烈的熱風,撲面而來,從這些將士們的頭頂掠過。
守門的將士們看着玄尚離去的方向,那不正是聖血幫所在地麼,準是這愛惹事兒的幫派又惹了哪個強者,哼,要不是有云豹門罩着,這聖血幫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
玄尚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吸引了城內那些平民們的注意,所過之處,地上的人皆擡頭望天。
他們在好奇,天上的那個火球到底是啥子,又是什麼人能製造出這樣的景象?
當他們發覺自己看不透那火球的實力後,開始有點失望,不過取代失望的激動,都天城又來了一位強者!
看樣子,又是去找聖血幫算賬的!
這下有戲看了!
其實,更多的人則是選擇躲遠點,他們不是印師,去看熱鬧只是在找死。
“爺爺,那是什麼呀,好漂亮!”稚嫩的童聲傳到玄尚耳朵裡,低頭看去,地上正站着一個小女孩。
“是啊,希望他足夠強,不然就可惜了嘍。”老人的一語中滿是憐憫,憐憫中還夾雜着對聖血幫的憤恨。
在老人記憶中,已經不止一個像玄尚這樣的人大張旗鼓的去找聖血幫算賬了,但那些人最終都是殘的殘,死的死,還希望今天這位好漢能逃過一劫啊。
很強麼!?不過我玄尚可不怕!
心中咆哮一聲,玄尚的速度再次加快,他不能讓安瀾在那兒多呆一分鐘!
都天城的一個較偏僻的地方,這裡就是那無惡不作的聖血幫所在地。這裡沒有星幕花宗那樣的欣欣向榮,沒有那麼的五彩斑斕,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血腥味。
這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讓得聖血幫幾乎無客來訪,而他們的弟子幾乎都是從小就在幫內長大,接受幫內的訓練和思想,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這種令人作嘔的氣味自然已經奈何不了他們了。
聖血幫的人自成立以來都有個嗜好,那就是飲血。
起初的目標是那些畜生或是魔獸,後來他們就將進攻的矛頭指向人類,搞得都天城民不聊生。人們紛紛向城主投訴聖血幫的惡行,沒辦法,城主只有親自出馬,警告聖血幫。
自那以後,聖血幫的這種行爲明顯少了,但這個嗜好始終戒不了。於是他們就把對象指向那些沒有背景的孤單者,或是從外面來的生人。
總之,那些看起來沒啥背景,並且實力在他們之下的,幾乎都會成爲他們的目標。
一旦被抓,那差不多就是死路一條!
聖血幫的某一角,這個地方與其他地方不同,這個地方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陽光明媚,血腥味淡了許多,殊不知,這就是關押那些他們抓的人的地方。
唉,沒辦法,以前他們抓來的那些人,特別是那些沒有印力保護自己的普通人,關起來沒幾天就得了病,不久就掛了。
這就迫使他們爲這些人營造一個相對較好的環境,讓他們慢慢適應聖血幫的環境,不斷的爲他們提供“新鮮血液”。
拖着沉重的印石鎖,安瀾困難的移到靠近窗口的一側,揚起她那滿臉污漬的面頰,面帶迷茫的看了看窗外,小沐羽現在應該已經遇到玄尚了吧,但願她沒事兒。
玄尚,你會來救我麼......
頭擡的時間長了,脖子酸了,安瀾轉頭,卻看見一個怕人的身影。
這是個看上去像邁入老年的男子,禿頂短脖,一襲紅黑裝,微胖微胖的體型,一米六的個子,那一排錯亂不堪玉米般的牙齒讓他顯得極爲噁心。
安瀾第一眼是在監獄門口的椅子上看見他的,當時這人衝着自己笑了笑,安瀾就不禁嚥了口唾沫,原來人還可以醜到這種地步!
如今又在牢房這兒看見這個醜八怪,這在安瀾看來簡直無法忍受,她幾乎都快吐出來了。
男子拿出手中的鑰匙串,打開安瀾所在的牢房門,一步一步逼向坐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安瀾。
看着這滿臉邪惡笑容的醜陋男子,安瀾面露噁心之色,唾沫都咽不下去了,她無法想象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難到自己的清白就讓這樣的人給白白糟蹋麼?
她又看了看手上那堅固的印石鎖,被這東西鎖着,印師的印力就無法使用,相當於一個普通人,有些時候連普通人都不如!
如果真的要發生那樣的事情,安瀾寧願一頭撞死,也不能便宜了這醜八怪!
“你要幹啥!?”安瀾的話語裡充滿了驚恐,一晚上沒睡的她現在面色異常蒼白。
“別...別怕...”男子止住了腳步,“我是來救你的!”
來救自己的!?
這不是在開玩笑麼?自己被抓進來僅一天就有人來救自己,是運氣好呢,還是這人不懷好意?
顯然,安瀾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見安瀾還是抵制心態,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他本來不是聖血幫的人,當初由於女兒看病要錢,人長得醜沒地方工作,被迫來到聖血幫爲這羣人賣苦力,還時常受到他們的唾罵和鞭打,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被調到這個地方。
簡單地陳述了下自己的身份後,見安瀾似乎放鬆了警惕,男子便輕輕地走到她旁邊,爲她解開了那印石鎖。
印石鎖被解開,安瀾只覺得那層束縛瞬間全無,自己的力量又回來了,欣喜之情顯於言表!
現在她敢肯定,面前的這位醜大叔不是來害自己的了。
“爲啥要救我?”
心中的種種疑慮還是讓得安瀾提心吊膽,她不得不問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很明顯,私自放走這些抓來的人,按照聖血幫這些人的作風,大叔一定會被處死的。
他爲什麼要冒着生命危險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呢?
大叔沉默了幾秒,瞬間變得低落起來,然後輕嘆一聲。
“嗨,哪這麼多問題,大叔我不會害你的。跟我來!”聖血幫上方有一層保護膜,由印力搭建的,聽說是爲了防止別人來報復。想出去就必須得從門那兒出去,顯然,從門那兒出去是不可能的。
大叔把安瀾放了出來,這引來了牢房裡其他人的不滿,起初這些人只是有些好奇,爲什麼要爲那小妞解開印石鎖,就算聖血幫要用她,也不會解開印石鎖啊,這種事情他們還是頭一次看到。而且大叔和安瀾之間的話語已經很明顯了。
憑什麼只放她不放我們?
他們開始抱怨,憑什麼啊?
監獄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有些心懷惡意的人甚至大叫,欲將那些巡邏的聖血幫門第叫來。
情急之下,大叔連忙叫道,
“都別急,我等下就放你們出來!”
考慮到時間緊迫,大叔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對着安瀾的手伸去,只是在距安瀾的手一巴掌遠時,大叔的手有意識的偏離了方向,轉向安瀾的袖子。
因爲他知道,拉着手這會讓這位少女不自在。
拉着安瀾的袖子大叔就往外面跑去,那兒有個房間,這個房間最靠近監獄大門,也是他住的地方。
剛出監獄內部,來到監獄廳堂,幾個聖血幫的人就出現在兩人面前,只見他們穿着印師袍,手持長槍,凶神惡煞的模樣可嚇壞了這位大叔。
安瀾二話不說,一個暗閃瞬間來到那些人後面,手心力量大盛,幾下就擊暈了這些門第。
不過是些不到十印的印師,在她面前,哼!
大叔從錯愕中醒來,這一鬧無疑會引來更多的弟子,時間不等人,他們得趕緊走!
來到大叔的房間,裡面的生活用品就好像是古董,濃濃的歲月滄桑流露出來,唯一看得上眼的就是天花板上那殘缺了一塊的熒光石,這熒光石被大叔擦的亮亮的,他似乎很喜歡這塊熒光石。
大叔費勁兒地將那破爛不堪的牀移開,牀下,一個黑洞緩緩呈現出來。
這是大叔花十年挖的通道,每一次挖,那些多餘的土都會被他藏起來,然後找機會處理掉。
當初大叔被調到這裡來,鑰匙還不歸自己管。
他不忍心看到那些無辜的人被聖血幫迫害,這些殘忍的人有些時候甚至連七八歲的小孩都不放過。還記得有一回自己替一個孩子向原監獄長求情,結果被聖血幫的那些人聽到,就這樣捱了頓毒打,自那以後大叔就覺得他得做點什麼。
原監獄長走後,大叔接管了這裡。爲了幫這些人逃跑,他就煞費苦心的挖了這條通往外界的通道。
通道里的光線不好,大叔就挖下一小塊熒光石,這東西,白天吸收光,晚上釋放光,太陽曬足了晚上就特亮。
將懷中那陪伴了他十年的熒光石交給安瀾,大叔重重地擦了擦眼角,直到將眼角擦紅。
“快走吧,不然等一下人又要來了。”
“大叔,你呢?”
“哪那麼多話,快走!”大叔對着安瀾怒吼一聲,恐怕只有這樣嚇她,她纔會毫不遲疑的走吧...
“大叔,保重!”留下一句話,安瀾便拿着那小塊熒光石跳進通道里......
見安瀾順利離開,大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擡頭看了看天花板上那臉盆大的熒光石,那是他女兒臨走前給他的最後一件禮物。
“真像啊。”大叔眼神麻木,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看到了她,我似乎看到你回來了,嵐嵐。”
猛地搖了搖頭,大叔從回憶中醒來。他現在得趕緊將那些無辜的人統統放了,然後順帶將這塊熒光石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