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能不能找到夠年份的靈‘藥’材了?”青蓮掃了一眼櫃檯上的靈‘花’靈草,順手拿起一根薯籽,道:“五年份的肯定不行,如果有五十年以上,或者是百年的薯籽,十倍‘藥’效不是什麼難事。”
“五十年的沒問題,百年份的也不會太難,只要小丫頭你真能做出來駐顏的‘藥’,‘花’娘我包了你要的靈‘藥’材。”‘花’娘笑道。
“那就一言爲定。”青蓮笑看着滿櫃檯的靈‘花’靈草,道:“第一份‘藥’我不收你錢,自備靈‘藥’材就行。”
“好,爽快。”‘花’娘擡手一揮,眼前的櫃檯立時被一團白霧籠罩住,好似雲海般翻騰變幻,片刻後,待白霧散盡,先前的靈‘花’靈草已經不見了蹤影,變成了散發着淡淡‘藥’香的靈‘藥’材,“這些都是五十年以上的靈‘藥’材,你先選着,如果不夠我另外還有。”
‘花’娘笑看着青蓮,如意屋裡還有更多更好的靈‘藥’材,她不是不想要更好的駐顏‘藥’,而是‘門’開後受夜間的晚風一吹,魔鬼蜜受的驚嚇逐漸消散,‘精’明的頭腦又重新佔據了主動,沒親眼見識到‘藥’效,憑一個小丫頭的三寸之舌,她還沒暈頭到抖出自己的老底,活了那麼大把年紀,謹慎小心萬事留一手是她‘混’世的秘訣。
“嗯,我看看。”青蓮轉頭看了張秀一眼,立時明白了‘花’孃的意思,老狐狸真是狡猾難搞,不過這也是預料中的事,她這個鮮嫩的新手都知道藏着掖着,何況‘花’娘這類人。
低頭仔細挑選着靈‘藥’材,還別說,‘花’娘拿出的這些靈‘藥’材,年份雖說剛夠五十年,但其中不乏有珍品,而且保存處理的很不錯,顯然,‘花’娘或者是幫她‘弄’這些的人是個熟練的老手。
“好了,就這些吧,一份駐顏‘藥’加一次解毒的‘藥’劑。”挑挑揀揀拿了二十幾種靈‘藥’材,青蓮停住了手,笑道:“‘花’娘,麻煩你算算價,我回去也好計個本錢。”
“這些就夠了?”不是‘花’娘大方,而是青蓮挑揀的靈‘藥’材都很普通,數量也不多,每種最多的五根,最少的只有一根,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小丫頭,不是我小瞧你,這些靈‘藥’材你不多準備幾份?”
“不用了,這些就是一份駐顏‘藥’和一次解毒劑要用的靈‘藥’材,多了也用不上。”青蓮笑着搖頭。
“呵呵呵!”‘花’娘抿嘴笑了,深深的注視着青蓮,道:“有自信是好事,小丫頭,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勉強你,但願你的本事和你說的話一樣。”
‘花’娘纖手一揚,一個賬簿出現在她面前,嘩嘩翻看着裡面的記價,心裡飛快的給出了幾個價位,拿出一枚‘玉’簡細細記在裡面,雙手結印打出一個法決把‘玉’簡封住,然後遞給青蓮,道:“價錢我都算好了記在裡面,不過你現在還不能看。拿着,等你拿來駐顏‘藥’和解毒劑,我試過之後,咱們當面打開。放心,你不讓我失望,我一定也不會讓你失望。”
什麼?說了半天給了個不能看的‘玉’簡?
手裡緊抓着‘玉’簡,青蓮有種想扔出去的衝動,以前沒修爲看不了,現在有修爲不讓看,有沒有這麼欺負人的啊,老天,你耍我玩呢!
她的心思沒人理解,‘花’娘不理解張秀也不能理解,看她臉‘色’不好,張秀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使了個眼‘色’表示出去再說。
“‘花’娘,那我們就先走了。”青蓮幾乎是被張秀拽出如意屋,手裡拿着一包靈‘藥’材,硬拉着她走出很遠才停下,道:“彆氣了妹子,‘花’娘做生意就是這樣,不見兔子不撒鷹沒親眼見識到‘藥’效,她是不會輕易給你好價和上好的靈‘藥’材。”
“我明白,”青蓮點點頭,瞧見張秀擔憂的臉‘色’,頓覺得心裡無故鬱悶有些不值,笑着拿過那包靈‘藥’材,道:“秀姐,我其實沒爲那個生‘花’孃的氣,而是因爲這個,”抖了抖裝靈‘藥’材的包袱,青蓮扁嘴道:“‘花’娘真是小氣,明知道靈‘藥’材放置不妥當會失了‘藥’‘性’,就給這麼個破布袋,她還真是摳‘門’。”
“爲這個生氣?我信你纔怪。”張秀瞪大了眼睛,伸手掐了青蓮一把,笑道:“不過這個理由也不錯,等你把駐顏‘藥’做出來讓‘花’娘試了,咱們讓她把裝靈‘藥’材的盒子一併解決不就行了,呵呵。”
“嗯,對,這個主意不錯。”咬牙正想辦法怎麼去坑‘花’娘,張秀右手腕上傳出了一個欣喜的男聲。
“阿秀,左足十七橫三有你要找的東西,過去看看。”
青蓮聞聲看了過去,只見張秀的右手腕上戴着一串不起眼的手鍊,由一個個黃豆大小的珠子串成,每粒珠子上都刻着一些類似陣法的紋路,那個男聲正是從手鍊上傳出。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張秀低頭對着手腕回了一聲,擡頭笑道:“別哭喪着臉了,走,你找的靈龜有消息了。”
“好,這是……”聽說有消息,青蓮立刻‘精’神一振,邊跟着張秀往前走邊指着手鍊問。
“這個?”擡手晃了晃,張秀笑道:“那家人以前做的傳音手鍊,距離有限但能同時聯繫很多人,在蟲市這樣大的地方正合適用,在這裡,像我這樣的人幾乎是人手一根。”
“同時聯繫很多人,真是方便實用,有事大喊一聲就全知道了,比傳音符好用多了。”青蓮欣喜的看着傳音手鍊,早就聽說李家擅長煉器,尤其是日常生活中的器物,用奇思妙想來形容一點不爲過,但真的親眼看到還是讓她感到吃驚,這讓傳音符這類東西幾乎沒有用武之地。
“也不是,各有各的好處罷了,傳音手鍊使用的最大範圍也就是蟲市大小,而且必須時刻戴着手鍊才行,不像傳音符,只要有那人的印記,多遠都能傳到而且不怕‘弄’丟了接不到消息。”張秀解釋道:“傳音符認人傳音手鍊只認傳音手鍊,一個不小心‘弄’丟或者被偷,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這確實是個問題。”想想張秀他們平日裡做的事,全靠消息靈通跑‘腿’賺錢,掉了傳音手鍊等於出賣了賺錢的消息。
“是啊,所以這個手鍊幾乎是它在人在,它沒人玩完。”張秀玩笑的口味透‘露’着生活的艱辛,所以纔會讓她的生存本能尤其的敏銳,不自覺的緊緊依靠上了青蓮。
“十六……十七,就是這了。”
蟲市沒有明顯的區域標示,但在每一個蟲足相同位置的地面上都有一個的數字,看上去大小不一,字體也不盡相同,應該是在這裡做生意的人留下的記號。
左足十七橫三指的就是左邊第十七排蟲足第三個攤位,張秀和青蓮走到面前才發現,這個攤主簡直就是一個漁夫,一個類似魚棚的如意屋外掛滿了漁網漁叉等物,還擺放着不少大大小小的水缸水盆,裡面養着不少奇形怪狀的魚。
“老闆,有靈龜……”青蓮探頭朝如意屋裡看了一眼,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從外面看這間如意屋不過一丈長寬,探頭看去才發現,這哪裡是個什麼小魚棚,簡直就是一個深坑大池塘,而且很大很深,四壁空空泛着奇異的七彩光澤,牆角下是一圈三尺寬的小路,從進‘門’開始向下環繞到最下面一塊一丈長五尺寬的泥沙地,在往前就是那個奇異的池塘了。
“這還是如意屋嗎?”後退兩步確信沒有認錯地方,青蓮又探頭往如意屋裡看,滿臉的驚‘色’再也掩藏不住,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她衝着池塘中坐在一隻大龜背上的人喊道:“老闆,你是這家店的老闆嗎,你這個如意屋究竟有多大啊,怎麼能把一個池塘裝在裡面?”
“噓,小聲點。”正拿着魚竿垂釣的人,頭也不擡的哼了一聲,聲音很大,如同在耳邊炸響了一般,震得青蓮的耳朵嗡嗡直響。
“叫我小聲點?你的聲音都差點把我震聾了。”青蓮的聲音被張秀捂在了嘴裡,直接被拖出瞭如意屋。
唔……唔唔……唔唔唔……
嘴巴被捂住,耳朵又嗡嗡直響聽不見張秀說的任何話,青蓮只能唔唔叫着連比帶劃,表示一定不開口說話後,張秀才鬆開手。
足足過了一刻鐘,青蓮才聽見一些摻雜噪音的聲音,那是張秀在焦急重複着一句話,“妹子,小聲點別說話,驚了雀尾魚就出大事了。”
雀尾魚?
青蓮的後背一陣冰涼,難怪那個池塘邊的牆壁上泛着七彩光澤,難怪那個池塘會那麼深,那人不要命了,敢養雀尾魚?再回想池塘中的大龜,她心裡的恐懼稍稍減弱了點,有懶龜同養在一個池塘裡,雀尾魚的危險‘性’減弱了不少,只要不驚嚇到它,一般沒有太大的危險。
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青蓮的心裡才舒服了些,轉頭去看張秀,正想問她爲什麼不早說,卻見她正對着傳音手鍊一通大罵,滿臉猙獰比雀尾魚好不到哪去。
罵了半天,傳音手鍊裡的那人也笑着陪了半天禮,張秀才終於壓下了心中的無限恐懼,抖着手向青蓮解釋道:“妹、妹子,你別見怪,那小子以爲我知道,所以纔沒特別說明這是柳近山的店,也怪我東張西望沒注意,才讓你先進了他家的店。沒嚇着你吧,我剛纔好像看見裡面那人就是柳近山,有他在還好,鎮得住那些雀尾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