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溟夜努力平靜自己的聲調,伸手摸着她的頭髮:“若兒聽話,別激動。”
“不激動,不激動,宮溟夜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是因爲我昏迷這麼久你在懲罰我是不是?是因爲我不肯醒來故意嚇我是不是?我沒有的阿夜,我會醒的!我只是在夢裡看見阿蕼了。”
“我只是和他說了幾句話,我只是在問他爲什麼會殺我?是不是找我報仇!我會醒來的,不用你騙我也會醒來的!所以現在你也是在騙我的對不對?啊?阿夜對不對?你都是騙我的!”
蘇若涵在拼命的掙扎,可宮溟夜卻沒有回話,任憑她怎麼解釋和發問,甚至都感覺到她眼淚落在自己肩膀之上,宮溟夜還是沒有開口承認是騙她!
“若兒,都過去了,過去了……”
“不,不是,不是的,阿夜肯定是騙我的,銅鑼灣的人怎麼會被殺?他們都只是小老百姓而已,誰會……”
眼神一凜,誰會?
除了那個婚禮被毀的莫湘凝,那個陰謀未得逞的宮寒軒,那個陰狠手辣的柳含旭,還會有誰?
“是誰做的?莫湘凝?是嗎?”
宮溟夜點點頭,沒吭聲,然後看着懷中的人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氣!
“都……都死了嗎?還有沒有,有沒有幸存下來的……”
“事發突然,張亮他們只能護着家裡人逃離,對方殺手太多,死了幾個兄弟纔將敵人甩下,爲了安全起見,張亮去縣城把陸家主僕也接走了。”
“家,家裡人?”蘇若涵蹭出懷抱,瞪着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宮溟夜:“若語、蘇漢生還有靈巧都沒事嗎?”
“爲了救若語,蘇漢生和張靈巧都受了點輕傷,若語……”
“若語怎麼樣?她怎麼樣?”
宮溟夜越不說,蘇若涵越急,雙眼逐漸腥紅,泛起森森殺氣!
“說啊!若語怎麼樣?”
“劍被蘇漢生打偏了,刺穿了頸部皮膚,但是沒有傷到大血脈,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其餘的等明日來了阿澤看過之後才知。”
“打,打偏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蘇若涵看着宮溟夜的眼睛,不知道要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何處!
“打偏了,要是不偏,那……那就直接刺穿她的脖子了?那,那若語就沒了?啊——”
痛哭咆哮之聲在臥房中響起,宮溟夜垂眸看着這哭得失魂落魄的女子,卻連開口安慰的能力都沒有!
“那,那其他人呢?其他人都不在了嗎?”有血獄軍護着的蘇家都傷成這樣,那其他的人……
蘇若涵知道自己的話問的是多餘的,可是……她真的好想聽見宮溟夜說出一句他們都還活着的話!
她希望,有奇蹟發生啊!
可是,宮溟夜衝着她點了點頭:“嗯,不在了。”
“不要!啊!!!!!”
“啊!!!”
“不要,不要死!”哭到麻木,蘇若涵懷裡的被子被揉成了一團,溼到滴水,可卻還是忍不住那如大雨落下般的眼淚……
“不要,不要死,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