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效果,讓不少人吃驚起來,他們有的是第二次看到這種東西,有的是第一次,最前面那次因爲都是孩子,關注的人並不是太多,現在換成了大人,加上又多了旗幟,讓他們在驚訝的時候,也記住了這種方法。
“師傅,我終於知道那張管家爲什麼願意給我們提供東西了,您看看,這一條寫着呢,到時需要讓別人知道是水雲間給的,方纔李成跟我說,已經有三個商鋪的人找到了他,願意出錢給這次的野外生存買東西。
一個說可以管所有的東西,甚至是連衣服都給做,還有一個竟然願意一次拿出來兩千兩的銀子,師傅,咱們賠了。”
李珣正坐在酒樓二樓的頂上,現在很多有錢人都願意到樓頂上去坐着,享受一下不同的感覺,水雲間酒樓的頂上比二樓的包廂還貴,只因爲每次只能有一撥人上去,數量不能超過二十個,只要上去了,就有一種獨自享受的滋味。
李珣也聽到了有些說話聲音大的人說出來的東西,加上剛纔李成過來彙報,他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張管家畫押後,那麼高興地離開,把手上的那個文契放到桌子上,跟中年說道。
中年人現在不知道該怎麼來說出心中的鬱悶了,他可是作爲小侯爺的老師纔在這邊教導的,平時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能夠幫着李珣想出來,沒想到這一次他失算了,無論如何,他也猜不到,那錢還真的是白給,可人家得到的好處一點也不少。
聽着李珣說的話,看着他那期待的目光,中年人無奈地嘆息一聲“沒有辦法,人家手上可是拿着另外的一份文契,咱們若是真的敢翻臉不認,那除非把他們都殺掉,並且還不能讓人查出來,你覺得這行麼?”
“不行,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殺他們,就算有人想殺,殺得了主家,難道還能把那些莊戶都殺了?把莊戶也給殺了,那皇叔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次被殺這麼多人,那太嚇人了,一定會偵騎四出。
何況張家莊子還是出祥瑞的地方,出祥瑞的地方人都死了,難不成那不是祥瑞,不是皇叔治國有方?師傅,殺人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有沒有其他辦法?”
李珣聽到師傅提殺人,嚇壞了,這個張家莊子的人活着的時候你可以不管他,不用給他任何好處,可真要是動手把他們給弄死了,那就會牽扯到祥瑞,出了祥瑞的地方還能出事兒?那還叫祥瑞麼?
“沒辦法了,不如你去找張管家問問,跟他說一說,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想來這點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中年人只不過是說說,他也不敢殺人,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李珣想要再弄點好處,就只能去找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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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正在應付一個又一個要白白送錢的人呢,聽到了小侯爺的召喚,馬上就找到了藉口,跑了過來,滿頭的大汗,不是熱的,是被纏的。
等着李珣把話說完,李成知道,這次不是他被人纏了,而是去纏別人,找到正在酒樓這邊負責安排事情的張管家,對他說道:“張管家,借一步說話。”
張管家自然不敢拒絕,跟着來到一個沒有旁人的地方問道:“不知李公子又何事?”
“這個……說來話長。”李成拿捏了一下。
“那便長話短說吧,我這裡還有不少事情要忙。”張管事哪裡有時間跟他閒扯,還有一些佈置沒有安排妥當,明天就要用了,小娘子那邊送來了一些叫‘煙花’的東西,說是有人答對了就點一個,答錯了就要頭上有一碗水倒下來,讓人冷靜一下。
這些東西聽着簡單,到時萬一出了差錯,他可不敢去面對小公子和小娘子,這方法他可是一次聽說,爲了不讓別人生氣,還專門問了一些才子,結果才子到是爽快,說天熱,有一碗水正好,這才讓他放心。
現在見李成想要和他比一比耐心,他已經沒有這個耐心了。
李成沒想到張管家的話回的這麼硬,愣了一下,只好把小侯爺交代的事情說出來。
“張管家,您看,現在你們酒樓接受了別人的東西,給他們弄出的旗幟什麼的,都不錯,我家公子的意思是,能不能讓更多的人在那野外生存中參與進來?都是大唐的子民啊。”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好說好說。”張管家現在已經不去對小公子和小娘子發什麼感嘆了,麻木了,就在今天出來的時候,小公子找到了自己,說是如果那個李珣想翻悔的話,那就用另一個辦法,該得的好處一點都不能少。
說完這話,小公子還對自己吩咐了幾句,這幾句話當時聽着有點疑惑,現在仔細一琢磨,當真是先知之語啊,這都能算到。
好在自己習慣了,小公子和小娘子只要說出來的話那就是對的,只要做出來的事那就是穩賺不賠的,自己要做的就是聽話,跟着走。
“這麼說張管家答應了,那……公子寫的東西是不是能夠……?”李成一聽到張管家的話就輕鬆不少,看來這張管家還是比較好說話的,現在他想要回那個字據。
張管家笑了笑,他覺得自己此刻就有一種掌握了所有東西的感覺,哪怕這種感覺是小公子給的,對着李成說道:
“李公子莫急,且聽我把話說完,想來貴莊的公子是想找那些其他的人來加入,李公子可能不知道,這種事情麻煩着呢,會累死人啊,不過李公子不必擔憂,本莊就有對付這種事情的辦法,不如李公子回去問問,把這種事情交給水雲間來管,到時李公子那邊只要等着收東西收錢就好了,如何?”
李成一聽這話,迷糊了,張管傢什麼意思呢?幫自己這邊的忙?換成別人他信,換成張家莊子的管家,打死他也不信,接觸這幾次,他就從來沒占上任何一點便宜。
不說別的,就說那些金子,那可是小侯爺被宮裡的人賞的,他後來換,以爲能得到點好處,比如少付出一些銀錢了等等。
結果到地方了就發現,那些個跑堂的夥計,逮到了吃飯的人就對他說什麼李家莊子的公子仁義,爲了幫助貧苦的人,竟然自己掏錢,水雲間就比不上李公子,拿了錢無非就是免費的安排一個院落給那一家人住,給那奶孩子的人一天提供半個豬肘子,這些與李公子的仁義根本就沒法比。
李成記得,當時他都傻了,人家把事情宣揚了出去,他怎麼敢少給錢?那是陷小侯爺於不義啊,不僅沒得到錢,給出的一文不少,還繼續給了一些,甚至是額外賞了夥計一些錢。
就這種地方,這種人,還想佔便宜?做夢去吧,前幾天張管家到那邊去了,說是把那生存訓練的事情全負責了,他還曾經猶豫過,覺得張管家是好人,可今天呢,他才發現,張管家給出的那點東西比起別人要給的,少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想着那往事種種,現在一聽到張管家如此好說話,他就覺得有一股涼氣從腳底下升了起來,陽光那麼足都感覺不到熱了。
“李公子,李公子?說話啊,是否同意水雲間幫忙?”張管事等了一會兒,看到李成在那裡愣愣出神,只好又問了兩聲。
“啊?哦,這個事情啊,張管家,這個我可做不了主,不如等我問問公子,再找您,那個字據……。”李成可不敢答應,誰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還是回去商量一下才行,說着話伸手要字據。
“哎呀,李公子,您瞧瞧我這記性,那東西放在家中了,就在老爺的書房桌子上,要不您先回去商量一下,我這就去拿?”
張管家也不是傻子,事情沒談好之前,說什麼他也不能把字據交出來,萬一人家拿回字據,翻臉不認人,他敢把人家如何?
“也好,那就辛苦張管家了,我這就去問。”李成也沒有辦法,轉身又跑到樓頂上,把剛纔與張管家說的話一點不差的複述了一遍。
“師傅,您怎麼看?”李珣也有點怕這個地方了,這裡的人做事兒不符合常理啊,根本就沒有辦法猜測他們要幹什麼,他真想直接用自己的身份來壓,卻是怎麼都不敢,你想壓祥瑞?那言官不是陪着你玩的,人家真敢彈劾。
“這個……?”中年人心中也不好受,他同樣想不出水雲間究竟要幹什麼,那邊的應對也太快了一些,這裡剛剛決定翻悔,找人過去,那邊就答應,並且還提出了新的條件,這條件無論怎麼看,對自己這邊都不會有什麼害處。
但是這可能麼?水雲間似乎還沒吃過虧,張家莊子了得啊。
想了一會兒,中年人只想出了一個事情,對李成說道:“你回去跟那張管家說,就說只要那些商家答應我們的東西和錢財一點不少,就讓他做吧,要寫字據,就讓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