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坐直身子,笑着跟衆人打國招呼,泣才輕輕咳嗽一聲。
,恍如,陛下您是某個有錢人家的家長,或者說是族長,你家做生意,家族中還有人在朝裡爲官,在地方顯赫一時,你平時交出來的稅是一成半到兩成,我想收你四成稅。
於是朝廷下一個詔文,說大唐要提高稅率,由原來兩成提升爲四成,同意的人,簽了合同之後,去工部領取補償,您去不去?”
“不責。”李隆基搖頭:“你補償給我一堆燈泡,我拿出去賣,
絕對賣不回來稅錢,何況稅是長久的,補償一定是一次性的,我得爲我的子孫考慮。”
“沒說完呢,你家的營業額,一年是一百萬貫,按你家去年交的稅的底賬算,營業額超過一百萬貫,如同意多交兩成稅,將從工部獲得京城到洛陽鐵路,京洛零零零二車次火車皮四個車皮的永久分配權,您……。”“等等,小寶,你連火車皮的分配權也往外放?現在只有四個列車運營,你放出去一列車的四個車皮,就爲了二十萬貫?你願意,朕還不願意呢,四個車皮的運輸量,一天就能賺六百多貫吧?
一車皮應該能裝二十來頓東西,四個就是八十噸,二百貫無非是二十萬文錢,一噸貨物賺不到一點五文錢?”
不等張小寶說完,李隆基急了,他算的是最少的運京城和洛陽之間糧食差價的運費”如果運更值錢的東西又該如何?
王鵑連忙勸着:“陛下,小寶的意思是車皮分配,並不是不花車費,就是說,每天那列火車有四個車皮是歸你來管,但無論是你自己用,還是給別人用,都需要交車費錢。
只運糧食,交完車費”賺不到二百貫,當然,他們也不可能運糧食,而是兩地差價高的東西,四個車皮只是舉例子,實際中可能是兩個,小寶,一百萬貫的營業額給兩個車皮不多是吧?”“是,不多”因爲是短程,京城到洛陽,兩個車皮運作好了,前期一天能賺上五百來貫,我相信會有許多人願意多交稅。”
張小寶心中估算了一下說道。
李隆基依舊搖頭:“那也多,你說是永久性的,朕多要他們二十萬貫”一年賠進去也是二十多萬貫,何況他給別人安排車皮,自然還有其他方面的好處。”
張小寶十分無奈,李隆基怎麼腦袋不好用了。
轉頭看向乾爹,問:“義父您做何想?”
高力士略微考慮下,說道:“車皮讓出去,那人所形成的影響力會增加,給他帶來的好處,絕對遠遠超過二十萬貫,只要不傻”都會願意要車皮,做買賣有賠本的時候,車皮想來不管哪個地方何種東西價錢地,來往運輸,都能形成利潤。
然,既然是小寶你提出來的辦法”我相信你自然不會便宜了他們,只是我一時還未想出來緣由。”
高力士很實在,對乾兒子的行事方法更認同,做賠本買賣”那不是乾兒子的風格。
“多謝義父。”張小寶笑嘻嘻地跟高力士道謝,當然”一點誠意也沒有,高力士也不在乎,示集張小寶繼續說。
“陛下想的很對,但是,有個前提,那就是京城到洛陽的車次每天只有四次,如果我增加到四十次,半個多時辰跑一次,給你四個車皮的管理權,你一下子就會感到壓力很大,競爭激烈。
以後還有跑更長距離的鐵路,今年咱不是說好,我負責錢,您負責工人,咱修出三萬裡,我用這三萬裡鐵路車皮的運營管理權,便能換到大部分願意主動提高稅率的支持之人。
至於少部分不支持的,到時強制執行,他們又能如何?越是晚支持的人,到時候得到的好處越少,咱要想辦法把這個消息當成流言傳出去。”
張小寶邊說邊比畫,把他設想的事情講給衆人井王鵑在一旁笑的很開心,也跟着補充:“別看現在是蒸汽機動力,咱們增加車次之後,一下子就把別人的利潤給分攤薄了。
科技的發展速度越快,對短期內科技考慮不周全的投資利潤就越小,一年之後,他們會發現,每年都拿出來的利潤,要遠遠小於他們曾經幻想過的數據,多出來的錢,便是我大唐的稅收。
到時候是拿出去用在醫療上,還是用在教育上,都有更多的選擇餘地,甚至補貼給種地的人,是的,補貼給種地的人,現在還看不出來,以後土地的稅會逐漸取消。
這是社會發展的規律,但糧食買賣過程中,需要徵收稅,沒有人可以抗拒這個潮流,只能在潮流的起伏中尋求更多的平衡點。”
“是的。”張小寶又接過話:“這個世界中,國家的內部穩定,基礎永遠是稅收的比例和土地,有了土地,生存問題解決了,有了稅收,福利問題解決了。
至於什麼車皮,那都是假的,今天擁有,明天就可能失去,給出去所有車皮的管理權,我有一天工部發展跟上了,我把所有的蒸汽機全換成柴油機,車次自然就沒了。”
“啊n?”李隆基被張小寶和王鵑的話嚇出一身冷汗,後背就感覺到涼颼颼的。
他覺得小寶和鵑鵑,真是好人啊,因爲真要說土地,人家平時不圈佔,三水縣的張王兩家莊子,多少年了,還是那麼大,葉蕃最靠近關口的一面現在名義上也轉給了朝廷,人家去青海湖那裡重新佔地方。
還有河北道北部,名義上同樣是朝廷的,年年交的租賦,只多不少,還有陸州,雖說那裡張王兩家纔是絕對的統治可依舊不曾圈起來一片地,說是他們家的。
他們只是去外面佔地,等大唐的勢力過去,就重新交回給大唐,
他們懂得土地的重要性,故,一直守着一條線不去碰。
武惠妃也有感觸,說道:“小寶,鵑鵑你們放心,今天你們說的話,我絕對不會透露出去絲毫。”
張小寶笑着點下頭:“透露出去也沒事,他們還得自願地提高稅率,我還有補償和後進措施,我只是讓賺錢多的人多交稅而已,並不是要一棒子全打死。
還有土地,我會慢慢從他們手中收回來,可以交換給他們其他的東西土地,涉及到國家穩定的事物我絕不妥協,我會逼着他們心甘情願地做出決定。”
王鵑跟着說道:“我家是第一個願意提高稅率的家族,錢多到一定程度只是個負擔,而不是幸福,而且我家要交的不是四成稅而是六成稅。”
“六成?你們要什麼補償?”李隆基被張小寶的話鎮住了,被王鵑的話嚇到了。
六成稅?還有利潤了麼?水雲間等酒樓或許可以,但別的買賣豈不是賣一點賠一點?他們沒錢了,情報系統就無力支撐,張王兩家失去了自己的情報網,對大唐似乎不是件好事。
李隆基一想到此處,擺擺手:“不行,六成太多,你們還有自己的事情做,你們不是純粹的商人你們必須保證足夠的護衛力量,每年你家都拿出很多錢,打着朝廷的名義做事,不能再欺負你家。”
赤德祖贊跟金城公主對視一眼,兩個人非常有默契地想到了同一個事情,那就是大唐必須要保證張王兩家的絕對利益纔可以。
人家兩家正常來說,是每一個當權者忌憚的勢力,可換到大唐來說,不僅不可以壓制還得去主動支持,人家小寶和鵑鵑的才華已決定了人家在大唐的位置如何關鍵了。
王鵑笑容不變:“陛下莫擔心,是成本百分之三百和五百利潤的事物,交六成稅又算得了什麼?十文錢的東西,賣到四十文,交六成稅二十四文,我還有十六文的純收入,這十六文會有一部分補貼給其他產業,利潤依舊存在。
”
“什麼玩意賺那麼多?你家的奢侈品?”李隆基想到了玻璃,水泥以前是,但現在不是,水泥只是不把配方交出去,也不讓別人隨便買賣,但價錢已經變得很低了。
“陛下您忘了,您答應我們,讓我們組建大唐重工,我們控制着整個大唐的工業體系,利潤自然是工業方面來出,技術性的東西纔是最賺錢的,奢侈品那是小玩意。
以後我會給願意交高稅率的人技術上的產品補償,錢,我允許他們賺,涉及到大唐根基的東西,我不允許他們碰,因爲貨幣這個東西,在國家關鍵時刻,是能夠失去的。”
張小寶提起了在去積利州的時候,船上葬說的話。
李隆基恍然,原來在這等着呢,對,說好了,大唐重工交給小寶和鵑鵑,只有給他們管着自己才能放心,裡面有着太多的關鍵技術。
高力士插話道:“小寶,也就是說,你與別人交換的時候,每一次打壓了他們,讓他們的利潤不夠了,然後用另一個方面去補償。”
“是,弄垮一家的買賣很容易,弄垮整個大唐所有大戶的買賣我不敢,但前期一部分有錢人,隨着科技的發展和人學的更聰明瞭之後,他們的競爭對手會逐漸增多。
我每一回變動都會給他們補償,讓他們有機會繼續增加優勢競爭,但選擇的太多了以後,會出現很大比例的人經營不善,社會進步的速度越快,他們就越難以抉哦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他們可以屹立在貴族階層,其他的全會湮沒在潮流當中,或許用不了太長時間,十年?二十年?今天我們用來交換稅率的家族就消息掉百分之九十甚至更多。
因爲我大唐的各種技術的產生和應用的交替速度太快了,這是一個在我和鵑鵑期待並推動的情況下,很不,正常,的發展速度,可對我和鵑鵑來說,不僅不說是不正常,反而覺得慢了。”
張小寶說出了另一個結果那就是把現在同意多交稅的人,在科技發展的過程中逐漸擠出去。
百萬貫的富翁又如何?幾十億元身家的人,說垮掉,旦夕之間而已,巨人企業,瞬間倒地的事情見多了,連國家都能破產呢,還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
李隆基等人終於又一次見識到了張小寶和王鵑的無情,他們似乎爲了大唐整體的穩健可以犧牲很多事情,包括國外的民族,包括國內的富豪,誰擋在他們前面,他們就要幹掉誰。
赤德祖贊對此感受尤深,他親身體驗過,人家一,文,一武,聯合起來爲達到一個目的而做的事情,就像雪山上的積雪一樣平靜的表面下,隱藏着翻天覆地的力量。
露出哪怕絲毫的漏洞給人家機會了,便是雪崩的後果,吐蕃就是這麼垮掉的,只因爲曾經派人去搗了一次亂,然後忽然得到人家小寶和鵑鵑帶領大唐發展了,所以人家兩個就硬生生拿掉,不管過程中死去多少人。
赤德祖贊心中已經沒有怨恨,有的更多的是無奈,誰讓吐蕃沒有小
寶和鵑鵑,誰讓吐蕃沒有派出死士提肅殺掉他們?
不對,已經派過了,到三水縣去偵察,去尋找值得下手的人和事物動手,結果在張王兩家的莊子邊小河旁沉淪了,那條河、那座小橋、那兩個莊子”似乎從他倆出生之後就充滿了神奇。
最子解當時情況的,除了小寶和鵑鵑的親人,就是當時的內院,從他們身上得不到情報,唯一個當時算外人的是宋靜功。
大富翁頂級排行榜常年居與第一的人物,據說曾經是個騙子,騙術了得,行騙多年,從未失手,結果到了人家莊子便折戟沉沙”連本都賠沒了。
後有人問其原因,其諱莫如深”每每醉酒也只言不露,只是忘雲而嘆,身居頂級排行榜第一,卻從不挑戰張小寶,更不離開張王兩家,讓人難解其畏懼爲何?
想着想着,赤德祖贊突然想起個事情來,出聲問道:“小寶,你方纔說你們覺得速度慢了?是不是說,你們根本不擔心遇到什麼問題,比如發展的太快,超脫你們的控制?”
李隆基也想着呢,一聽赤德祖讚的話,反應過來:“對呀,小
寶、鵑鵑,你們似乎一點也不怕。”
“怕什麼?這才哪到哪啊?無非過上一段時間,工業的投入在民生方面的使用,會造成一部分手工業務工者失業而已,重新給他們找一個活嘛,又不是什麼大事,對吧,鵑鵑?”
張小寶滿不在乎地說了一句。
王鵑回道:“嗯!理論上不可能有失業的人,所謂的失業,是隻找不到與自己希望收入同樣的工作而不去工作,矛盾在於,你想賺多少錢,能幹什麼工作,想幹什麼工作。
發展的越快,就業的機會也越多,事業從來都是相對的,如果一個國家的事業人口太多,只能說明這個國家的經濟結構和工業技術方面的發展出了問題。
絕對是執政者的責任,他或者是他們沒有處理好國家內的收入問題的平衡,所以他或者是他們要養活那部分相對事業的人才行。”
“那要是不養呢?”李隆基覺得把責任推給自己很不舒服,聲音很大地問了一句。
張小寶接過話,同樣聲音很大地說道:“那人家就不忠君、不愛國唄,只要給他們一點點機會,他們就願意爲了更多的收入而出賣國家……,
”
“呃!”李隆基語塞,作爲皇帝,他還是很在乎百姓忠君愛國的。
他不希望以後的某一天,他同樣去擴建京城這樣工地的時候,需要很多很多的護衛,把每一個本應該會用生命保護自己的百姓當成敵人那樣防備,只因爲自己心中有愧。
他覺得,作爲一個皇帝,那樣活着實在是太悲哀了,真如此,還不如小貝他們呢,小貝他們至少到了哪個地方,一說自己的身份,馬上就有百姓愛戴。
“小寶,你總說毛病,你有什麼辦法解決事業的問題沒?”李隆基被嚇到了之後,很生氣地問張小寶,總挑毛病有什麼用?主要是解決的辦法。
“有啊。
”張小寶這下變得認真了:“其實陛下您做的已經夠好了,不用擔心,事業的問題我來解決,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我拿着您在錢莊的錢,辦一個長期的培訓班,誰事業了,先給他生活費,然後教會他生存技能就行了。
事業的人,他不願意去幹力氣活,我就教他簡單的機械操作,他學會了自然又相關行業需要他,我可以教他做簡單的會計,他也能找到類似的工作,我還能教他文字編輯以後大唐更多的行業用工其實不在基礎生產當中,而是娛樂和服務,學會文字編輯,就找個小的報社幹活,當然,這個時期其實都是您花錢。
如果他一期學不會,就繼續跟着學第二期,他總不能一直學不會,那不用我說他什麼,他自己就承受不住別人那種另類的眼神了。
因爲咱大唐是一個有尊嚴和骨氣的國家,百姓也是一樣,自有其驕傲,總學不會,你好意思賴那點生活費嗎?”
王鵑也附和着:“小寶說的沒錯哦,社會上很多工作,並不需要太多的技術含量,我不要求每一個人會計算微積分,會概率和統籌學以及心理學,普通的行業也用不上。
普通的行業其實需要的是一個熟練工,尤其是私人的買賣,那麼國家幫着培養一下熟練度就行了,這個費用要有國家來出,現在是陛下您放在小寶那裡的錢來支撐。
暫時用不上,但小寶已經做好了計劃,只要是有事業的人,小寶就會把您的錢拿出來,因此您別憂慮,我跟小寶處理這樣的事情,遊刃有餘。”
“那,如果朕連這個錢都不願意出呢?”李隆基可能是覺得自己剛纔心中害怕,很丟人,遂擡槓一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