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花與周有才從後山上下來時已經快上午了,周有才把哲格木獵的野雞與兔子分別分給了姚花一半,害怕她提不動還特意的把她送到了家。
姚花回到家時姚郭氏正在烙餅,幫着她家砌炕的人已經走了,姚花丟下兔跑進屋裡見炕已經砌好了,也許是剛砌完炕的原因,屋裡有一股潮氣,還很是凌亂,或許是剛砌完炕姚郭氏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姚強蹲在一邊正在燒炕。
姚花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蹲在一邊好奇的看着,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炕與燒坑,她不知道別人見到會是什麼感覺,她只覺得很神奇。
姚強把手裡最後一把青稞杆子填進炕中,扭過頭見姚花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望着他,他不由地大笑了起來道;“花兒在看什麼哩?”
“阿爹燒炕!”姚花朝姚強甜甜地笑了笑,奶聲奶氣地說。
“很好玩是不是?”姚強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了起來看着姚花問道。
姚花笑着點了點頭,她往窗外看了一眼;“阿爹有雞有兔兔。”
姚強聽聞臉上的笑容更勝,他伸手牽着姚花的小手,走出屋子就見姚郭氏正在給雞褪毛,她身邊一排還放着三隻野兔。
姚強走到姚郭氏的身邊蹲了下來,伸手侍弄着兔子得意洋洋地說;“照這樣下去,過年我們就不用買肉了。”
“是這個理。不過花兒總是與狼人廝混在一起,會不會不安全。”姚郭氏邊說邊往屋裡走。
“有啥子不安全的,你這婦道人家懂什麼。多少人巴不得與狼人玩在一起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狼在那些回緬人的眼裡象徵着什麼,就憑着這一點,那些回緬人就得高看我們一分,再說我看那狼人對花兒不錯,不然能每次都給花兒獵物,再說他雖然在森林中長大。畢竟是人,不會傷害花兒得。”姚強瞪了一眼姚郭氏不耐煩地說。
姚花坐在院內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阿爹說的有理!有理!”
“你這妮子。能聽懂什麼。”姚郭氏看了一眼姚花笑罵道。
姚花只是歪着頭衝着姚郭氏討好地笑了笑。
姚郭氏走進屋內把這一個多月採的草藥都拿了出來,趁着大中午的有太陽,拿出來晾一晾。
“峰兒他爹,你說我們採的草藥夠用了吧!”
“夠用了我們就一家三口那用的着這麼多。”姚強擡頭看了一眼肯定地說。
“我還害怕不夠用的。就多采了一些。”姚郭氏曬着草藥溫和地說。
姚花歪着頭看着兩人臉上不由地露出一個淡淡洗笑容,如果姚強就這樣守着姚郭氏與他們好好的一起過日子倒也不錯。
姚花不知道晉城最冷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不過她知道一定是冷的她無法想象,不然村人們不會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爲過冬要準備。就像姚郭氏手裡拿的那幾種草藥,早在一個月前村人們就開始不動聲色的知道儲備了。
她也曾像周有才打聽過,每到冬季每家每戶都會提前的儲備好過冬用的東西,像那些草藥,還有棉花。
以前阿巴村窮的時候,村人們也會買一些棉花。這就是因爲多做幾雙被子,好渡過嚴冷的冬天,那時他們或許沒有能力爲小孩作件厚厚的暖意。但像被子這類東西他們卻不會省。
之前倒也聽姚強提起過,以前村裡沒有能力壘炕時,他們就在屋裡放火爐,最冷的時候他們甚至整天都待在屋裡不出去,更是在屋裡放三個火爐,即便那樣姚強說有時還是冷的受不了。
姚花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可怕。她有些明白爲什麼村裡人會爲過冬提前作準備了。
姚花坐在院內,一陣寒風吹來她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隨即站了起來,她邁着自己的小短腿走進屋內翻箱倒櫃,把之前智慧送給她的狐狸披肩拿了出來,圍在了脖子上,走出屋子這才感覺暖和了一些。她不由地想,現在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厚衣服都套在身上,這以後該怎麼辦呀!
以前天氣熱的時候,她有自己的小屋子還能時不時的躲在空間裡,現在她與姚郭氏住在一起,她進入空間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不知道長時間不進去,她空間會不會長草。
姚強麻利的剝着兔皮,他擡頭就見姚花圍着一雪白的狐狸披肩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姚花的皮膚本來就白裡透紅,這狐狸披肩襯托的她更是白皙,一雙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一眨一眨的分外有神,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姚強只覺得姚花渾身都透着一股子貴氣。以前郭氏說的那些事情他並不相信甚至是抱着懷疑的態度,但現在自從花兒來到現在發生的總總都證明郭氏說的是對的,花兒就是他們家的貴人,這也是他這麼疼愛花兒的另外一個原因,他潛意識裡已經認爲,花兒能給他帶來貴氣。看着姚花,姚強說不出此時是什麼感覺,他腦海裡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這粉嫩粉嫩地奶娃子是他的種,是他姚強的種。
姚郭氏從竈房內走出,就見姚花把自己包裹的好像是一個大肉球,她不由地笑了起來,幾步走到姚花的身前,把狐狸披肩取了下來道;“花兒這東西可珍貴着呢,咱們過年的時候再批好不好?”
“阿孃,花兒好冷得。”姚花擡起頭看着姚郭氏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姚郭氏聽聞腳步頓了頓,她看着姚花,狠了狠心又重新的把狐狸披肩披到了她的身上囑咐道;“小心點千萬不要弄髒了知道嗎?”
姚強見此點了點頭道;“好東西留着不穿,等到什麼時候,郭氏一會熬些薑湯給花兒除除寒氣。”
“知道了,也不知道這妮子怎麼這麼怕冷,看來我得把她的冬衣再改改。”姚郭氏看着姚花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姚花聽了姚郭氏的話,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甜了。
“峰兒他爹,我記得咱家還有棉花,你放那了?”
“在西邊小屋呢,你找棉花幹什麼?”姚強麻利的剝着兔皮問道。
“我把花兒的棉衣再改改加厚點,這妮子怕冷。”姚郭氏在屋內高聲回答道。
姚強剝好了兔子掛在了牆上,同時把兔皮洗了洗,晾在院子內,洗了洗手伸手把姚花抱了起來,然後摸了摸她的披肩道;“花兒這是佛子給你得?”
“對呀!”姚花看着姚強點了點頭奶聲奶氣地說,並不知道姚強要打什麼注意。
“這可真是好東西,阿爹還沒有見過這麼好的狐狸貂皮呢!”姚強愛不釋手的摸着姚花的披肩羨慕地說。
姚郭氏從屋內走出瞪了一眼姚強笑罵道;“連孩子的東西你都眼熱。”
“老子眼熱怎麼了?我們家花兒可比我們有福氣,這好東西可不少。”姚強癟了癟嘴看着姚郭氏酸溜溜的說。
姚花聽聞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道;“花兒的東西不是阿爹的嗎,都給阿爹吧!花兒不要了。”
姚強聽聞‘哈哈’大笑出聲。
“不愧是我姚強的種,知道給阿爹親,峰兒她娘兔子皮攢多少了?”
“積攢了不少了,你想幹啥用?”姚郭氏從屋內走了出來看着姚強問道。
“我也做個披肩,這鬼天氣到冬天就更冷了。”姚強有些抱怨地說。
“那估計還有些不夠用。”姚郭氏想了想道。
“嗯,那就再積攢一些。”姚強聽聞點了點頭。
“姚大哥,阿爹找你有事商量。”錢伯的兒子隔着牆大聲地叫道。
姚強聽聞把姚花放了下來道;“知道了這就來!”
姚強邊說邊往外走。
姚郭氏急忙地追出去兩步問道;“不在家吃了過去?”
姚強朝她揮了揮手已出了院子。
姚花歪着頭雙眼微微一閃,錢伯每次找姚強都是村中有事,不知道這次又爲了什麼。
她本來想偷跑去偷聽一番,哪知姚郭氏忽然拽住了她。
兩人簡單地吃了午飯姚花忍不住睏意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時是被院內的劈材聲吵醒得。
她揉了揉迷糊的雙眼走出屋子見姚郭氏拿着一把斧頭正在劈材。
“把你吵醒了?醒了就趕快過來幹活。”姚郭氏擡起頭看着姚花溫和地說。
姚花聽聞點了點頭,抱起姚郭氏劈好的柴火往竈房裡走。
等她從竈房裡出來時,已完全清醒了過來,她看着院內的圓木好奇的詢問道;“阿孃好多柴火呢!”
“這是你阿爹與村裡人在山腳下砍得,你錢伯說眼看着天氣越來越冷了,說不定啥時候就會忽然的下雪,讓我們趁着天氣晴朗就砍着柴火,儲備起來萬一下雪了山裡就不好進了。”姚郭氏擡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笑着解釋道。
姚花聽聞點了點頭這村內的人到也有先見之明,趁着天氣好,砍下來的木頭還能曬曬,萬一下雪了,他們想曬都沒有辦法曬。
“阿孃,這幾天阿爹是不是都會去砍才呀?”姚花歪着頭看着姚郭氏問道。
“嗯,這幾天他與你幾位叔叔都回去砍才,你這鬼精靈又在打什麼注意呢?”姚郭氏看着眼珠子滴溜溜轉動的姚花笑着問道。
姚花聽聞急忙地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