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微微擡起頭。
“回聖人,妾身不知。”沈映月也沒有服軟。
有罪就是有罪,無罪她爲什麼要承認。
聽到她這般直白地回答,不解釋不狡辯,大殿內的文武百官似乎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映月倒是不怕,她的想法還是和方纔一樣的,老皇帝只叫她一個人進宮,沒有叫全家人一起建立,就說明不是治罪,甚至不是審判,要審,怎麼可能只審她一個人的?
“沈氏,你相公膽大包天,竟然在嶺南造反,你對此事當真不知?”老皇帝繼續問,語氣是又冷了幾分。
“回陛下,妾身斗膽……”
“你說。”
“妾身並不知道相公造反,到現在關於他造反的消息都是聽說的,而且妾身相信他不會造反的,他……”
“大膽沈氏,你竟敢在大殿前狡辯?”沈映月還沒說完,突然被人打斷了。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的?沈映月擡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黃子澄。
她剛進來就跪下了。只知道大殿內都是文武百官,不知道原來黃子澄也在,還有皇長孫。
的確是了,黃子澄和皇長孫都是在一起的,他能在這大殿之內,皇長孫怎會不在的?
“黃卿家,皇爺爺都讓沈氏說了,你就讓她說完吧……”皇長孫有些怯弱地說。
“你繼續說。”老皇帝也說道。
沈映月真的是十分訝異了,她只知道黃子澄在皇長孫那兒地位極高,想不到他在老皇帝跟前也有幾分份量,剛纔他自作主張打斷她,老皇帝竟然不追究?
“陛下,我相公是什麼樣的人,您很清楚的。如今既然他被認定是不忠之人,那撇開忠心不忠心不談。可陛下您肯定知道他是個聰明的人。當初藍將軍造反的時候,手握重兵,還駐軍的地方還在北元和大明的邊界處,他若是想要成事,可是相對簡單的,甚至他還可以聯手北元。
可即便他佔着那麼大的優勢,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何況我相公去的地方是嶺南,是大名的邊界,都是藩王的藩地,並無地緣優勢,而且他帶的軍隊和當初藍將軍的比,規模實在是太小了,他怎可能會利用這麼小的力量以卵擊石?”沈映月道。
老皇帝聞言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沉思,黃子澄卻看着沈映月冷哼了幾句。
“陛下,當初去漠北捉拿藍將軍,就是我相公去的,那時候他掌控的軍隊可比如今他掌控的要多得多了,要是想起事,爲何他不選擇那時候,而是選擇現在呢?現在的嶺南,剛經歷過一場水災,到處都是後患,選擇這樣的地方起事,那是一個聰明人做的事?還有陛下,妾身斗膽問一句,我相公造反,可是有何證據?”
“你……大膽!你竟然敢質問聖人,你……”
“子澄,你先別說話。”老皇帝打斷了黃子澄。
黃子澄愣了愣,可老皇帝都這麼說了,他只好先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