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王氏只好收下來,心中卻總覺得對不起三兒子和三兒媳。
沈映月看出王氏臉上的歉疚,她都有些無奈了,多大的事兒呢。
“爹,娘你們早些回去,爹記得按時吃藥。”
“好,那你也好好休息,我們這就先走了。”
……
送走王氏和樑仲福,樑寒初幫沈映月把洗澡水提到屋子裡放進浴桶,方纔吃飯的時候這水就燒好了。
沈映月就是個坐享其成的,什麼都不幹,等樑寒初倒好水,她就泡進浴桶,他緊接着就去燒炕。冬天冷了,也到了該燒炕的時候。
前世沈映月就知道從前北方的人一到冬天就會燒炕的,可是現代在北方就算是農村,也通了暖氣了,因而她也沒見過,哪想到第一次見燒炕竟然就是見自己家的?
似乎還挺有趣,挺有感覺的。
火很快就升起,因爲燒炕的爐子連接着煙囪,樑寒初選的又是乾透了的木柴,煙小,又是從煙囪排出去的,因而屋內的煙基本沒有什麼煙塵。
樑寒初塊頭大,蹲在竈口就把那兒擋得嚴嚴實實的,火光在他地周身渡上一層金邊,把他的硬朗都勾勒了出來,儘管放在農家小屋這樣的背景裡頭,也減少不了他半分的硬氣。
等他站起來,火光才透過來,映在屋頂,映在牆上,映在地板上、窗上還有他們臉上,橘黃橘黃的火光,光是這顏色就讓屋子溫暖起來了。
“月娘,你慢慢洗澡,我先出去。”
“好。”
樑寒初手抓了柴火,就沒碰她,直接走出門,再把厚厚地門簾放下,不讓屋內的溫暖給透出去。
沈映月洗完澡起來擦身,屋內因爲炕下燒着的柴火而暖烘烘的,竟也沒有平時洗澡的時候從浴桶裡出來的那種寒冷的感覺。
她穿好了衣衫,還沒見樑寒初回來,於是又在櫃子裡找了件他的大氅穿身上。
他的氅衣穿在她身上都要拖地了,大大的,讓她感覺在身上裹了條被子似的,她卻堅持要穿他的,穿着自家男人的衣服真是身心都暖。
穿好衣服,她提着衣襬小跑着出去,在大堂沒見到樑寒初,她又跑到竈房,發現竈房燒水的火還在燒着,可是也沒有樑寒初和樑景的身影。
她跑回樑景的屋子,也沒見人。
“初哥!阿景!”她站在門口喊,除了風聲之外,沒有人迴應她,院子裡空蕩蕩的,還有稀稀零零的雪花在飄。
奇怪了,這大晚上的,他們倆去哪兒了?剛纔樑寒初也只是說他出去了,卻沒告訴她他去了哪裡。
沈映月又在各個屋子來來回回找了找,都找不着人,喊人也沒見人迴應。
心中空落落的,原來這倆人對她來講已經有那麼重要了,找不着人她都能這般失落。
“初哥!”她又對着空蕩蕩地院子喊了一聲,一陣風吹過,把落下地雪花吹得紛飛飄揚,也在還沒結冰的湖面上吹起了一陣陣漣漪,就是聽不到樑寒初的迴應,只有她的聲音很快被黑夜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