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獵戶本來直爽,只可惜被你們這些外來人給騙怕了,所以只能多幾個心眼自保了。我這這家主人的朋友,平時打獵相互照應着,頗有來往,如今大雪突然封山,我那裡食物儲備不多了,就來借點……”女人用誠懇的眼光看着子鷺。
“你既然來借糧,又何必扮成老嫗?難道你在這家主人面前就是老嫗的面目麼?”子鷺反問。
總覺得這女人說的話不可全信,儘管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我是看門口有腳印,這才改變一下形象,結果主人果然不在,反倒是看到了你們。”女人說。
“那門口的腳印,爲什麼不能是打獵而歸的主人呢?”子鷺問。
“因爲腳印太多了,這家只有兩個大人,一個小孩。雪地上卻有四雙大人的腳印,三雙是男人,一雙是女人,這男人多的地方我能不防備一下麼?如果我這般簡單善良的女子,又貌美如花,豈不是會被你們這些男人欺負了麼,就像是現在,我還一動不能動,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女人無奈的說。
除了面部表情,她還真的哪也不能動,但是她能感覺到長時間不動帶來的麻木感……
這都好一會了,也進入了疲憊期了。
“呵呵。”子鷺心想,放了你纔是放虎歸山。
聽這女人這樣一說,倒也和彎彎家的實際情況相符。
可是海棠對這女人還是充滿疑慮的,同時充滿疑慮的還有子鷺,並不是圓謊的人就代表沒有說謊。
而張公子和大同自從見識了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之後,再也不敢輕易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了……
“我把我的情況都說了,說說你們吧,爲何擅闖我們獵戶的家庭?難道來水濂山尋寶迷路不成?”女人很快轉移了話題。
雖然這女人把情況說的都對的上事實,可海棠總覺得有什麼對方不對勁。
總之,海棠就是覺得事實和她說的不一樣,至少不完全一樣。這女人一定在隱藏什麼。
有同樣的感覺的是子鷺。
“別忘了,你現在是被俘虜的人,不是我們。你覺得你有資格問我們麼?”子鷺說。
“我就是說說,也沒打算要你們回答,反正你們要是光明正大,就說了,要是做些什麼鬼鬼祟祟偷雞摸狗的事,誰還會扯着嗓子喊呢。”女人笑說。
這女人是認定了這一點了。
“說道鬼鬼祟祟,偷雞摸狗,我看大媽你可是謙卑了。”海棠圍繞着她身邊繞了一圈說。
“誰是大媽?我是大姐!”女人立刻說道。
任何時代的女人,任何地方的女人,都不喜歡別人把她的年齡看的老了,而海棠偏偏這樣稱呼她,先氣她一氣,讓她心煩意亂,就不會不露馬腳。
“咯咯,大媽就是大媽,你看你眼角下魚尾紋,看你這黑頭髮裡藏着的白的,看你這齲齒,看你這下垂的臉,山裡人純樸,就別裝年輕了,讓我幾個兄長笑話。”海棠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