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此時此刻跟在白鷺村的日子真是今非昔比,她甚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從來也沒敢想過。
啞妹雖然不會說話,可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簡單的手語,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早已形成了姐妹之間的默契了,不像剛開始,什麼都要畫出來的,畫不出來的大家只能乾着急了。
海棠依然沒有回方老闆的信,她已經懶得去拒絕了,你也是想得到,我就越讓你得不到……
幾日後一個下午,海棠和啞妹去會館送貨,看到冷知秋在給張公子倒茶,兩人這段日子相處甚歡,彼此都很瞭解。
本來想推門進去,此時會館內正無客人。
去聽到兩人的對話聲。
“公子,用茶。”冷知秋說。
“謝謝。”張公子笑笑。
“爲什麼每次給你斟茶,你都說謝謝呢?”冷知秋問。
“表示感激之意。”張公子說。
“我們之間除了感激就沒有別的了麼?”冷知秋頗爲失落的問。
“有啊,我們是同行,用海棠的話說,我們現在是同事關係,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起支撐着染坊嘛。”公子笑了笑,繼續飲茶。
“我是說,除了這個還有別的麼……我見你從不對海棠,臘梅,田妞等人這般客氣,甚至你還會和露露說笑,但卻從不和我……”冷知秋說。
“我和她們相識的比較久遠,算是很熟悉了,所以言語上纔不會有所顧忌,冷姑娘,你是大家閨秀,我怕那樣說話會傷到你。”張公子說。
“那你不怕傷到她們?”冷知秋問。
“她們,哈哈,我那幾句話可傷不到她們,尤其是露露,怕是什麼樣過分的玩笑也傷不到她。”張公子笑起來。
“你怕傷到我,我能理解成是在乎我的意思麼……”冷知秋低着頭小聲的說。
“你在說什麼呢?冷姑娘?”張公子剛纔一不留神沒聽清楚。
可這話,門外的啞妹和海棠都聽到了,正捂着嘴偷着樂呢,這種時候當然不能進去了,進去了冷知秋也尷尬,耽誤了兩個人的“悄悄話。”
“你怎麼又叫我冷姑娘了,還是叫我知秋吧,聽着比較舒服……”冷知秋說。
“哈哈,不過是個稱呼而已,想不到你心思還很細膩,稱呼就是過眼雲煙嘛,用海棠的話說,那是一個一個代號,用慧聰的話說,在你之前很多人叫這個稱呼,在你之後也會有很多人叫這樣稱呼,又何須介懷呢。”張公子說。
冷知秋良久沒說話……
因爲下面的話她是想了許久,憋了許久,始終沒有勇氣說出來,畢竟是女子嘛。
“這個是我繡的荷包,如果你不嫌棄,就拿着吧……”冷知秋說完把荷包放在了茶杯旁邊。
荷包繡的是一對鴛鴦,十分秀美……
看得出,一針一線都是很用心,很工整。
荷包,張公子再放蕩不羈也知道女子送男子荷包是什麼意思……
“冷姑娘,這個荷包我不能接受,謝謝你的美意……”張公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