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也同樣感受到了這真元之氣,瞬間穿好衣物,遂即衝着楚雲微微一笑,不知這究竟是喜還是憂。
二人整理了一番衣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遂即前往空曠地,不多時,一位紅衣少女出現在她們的視野當中,朝着她們迎面走來。
正是昨夜與楚雲萍水相逢的火舞。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出於修武者與生俱來的謹慎,楚雲問出了最爲關鍵的問題,這涉及到修武者的個人隱私。
楚雲語氣很是不滿,如果不是看在這火舞樂於接受意見,他甚至會爲此而勃然大怒。
火舞看見旁邊這位清麗貌美的女子,自知打擾了她們的雅興,趕緊彎腰拱手回禮,“我不是有意想要來打擾雲公子你的,我。。。”
原來,她昨夜聽了項管家的一番話之後,心中登時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那個已經迷失自我的哥哥,找不到別人,她只能來找楚雲開解心魔。
尤其是今天早上那個噩夢讓她內心極爲痛苦。
她希望有一個人能夠爲她出個主意,她更希望能夠挽回她哥哥那迷失的心靈,畢竟,她能夠有今天,也是她哥哥賜予的。
小玉眼見這個女子壞了她的美事,心中竟也憤憤不平,目光移向楚雲,厲聲道:“她是誰?不會又是被你迷住的女人吧?”
楚雲毫不猶豫地當着火舞的面牽起了小玉的小手,這一番大膽的動作瞬間平息了小玉內心的醋意,隨後,只見楚雲目光移向火舞,開始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小玉,不知火舞姑娘來找我究竟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還請不要來打擾我們。”
“我。。。”
一向性格火烈的火舞這一瞬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回憶起昨天六長老所說的那一些話,她的眼角忽然溼潤了起來。
這眼淚當然不是爲楚雲這一句話而流,而是爲了她那個已經迷失自我的哥哥而流。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她哥哥做得再是不堪,可還是她的哥哥。
眼見楚雲目不斜視,小玉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他了,冷厲的臉色這才變得溫和起來,柔聲道:“楚雲,她是誰?”
雖說態度改觀不少,但這語氣還是充滿着醋意。
望着眼前這少女,楚雲大概也猜到了她來此的目的,爲小玉介紹道:“她是萬雷傭兵團團長的妹妹,名叫火舞,是我們項府的合作伙伴和朋友。”
聽得“萬雷傭兵團”五個字,小玉情不自禁地輕蔑一笑,道:“就是那個爲了得到一個女人而屠殺了自己兄弟的萬雷傭兵團嗎?真是好笑。”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火舞聽了這話,瞬間漲紅了臉,低着頭尋找着縫隙,她不好反駁什麼,因爲這就是事實。
楚雲輕輕地瞪了瞪小玉一眼,道:“好了,少說兩句,火舞姑娘心中也不好受,她哥哥是她哥哥,她是她,難道這一點你都分不清楚嗎?”
小玉登時來了脾氣,很想大罵楚雲一頓,可她終歸是秦伯教育出來的女兒,狠狠地掐了掐楚雲腰間的肌肉之後,轉而將目光移向前方,柔聲道:“火舞姑娘,你那個哥哥遲早有一天要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我勸你還是早一點離開他爲好,不要到時候和他一起陪葬。”
聽得這小玉姑娘語氣不再那麼冷厲,火舞心中頓時好受不少,她可不想引起這小玉姑娘的誤會,她只是來此尋找楚雲的安慰,沒有別的意思,因爲現在的她也只能夠尋求楚雲來安慰她了。
小玉這一番話說完之後,氣氛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原本性格火辣的火舞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熱情,低着頭默然不言,片刻之後,只見她狠狠地咬破上脣,遂即擡起頭望着眼前的這一對情侶,拱手拜道:“雲兄弟,小玉姐姐,我。。你們能不能讓我哥哥回頭?我知道你們本事很大,一定能夠有辦法讓我哥哥回頭,我。。我不想失去他。”
昨天楚雲離開之後,她小睡了一會兒,夢見她哥哥被人五馬分屍的場景,便懷揣着憂慮恐懼的心情,前來這裡尋找楚雲,希望楚雲能夠爲她指點迷津。
楚雲定了定神,思考了一小會兒之後,大手一揮,朗聲道:“第一,在這世界上任何人做錯了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無論他是誰,你哥哥爲了一個女人殺掉忠於他的下屬,知道這叫什麼?這叫背信棄義,這叫喪心病狂,我是不可能救這種人的,因爲選擇權在他手中,而不是在別人手中,第二,你是你,他是他,你能夠來找我,希望我讓你哥哥回心轉意,這已經算是盡了當妹妹最大的本分,第三,即便我答應你,我也不可能辦的到,讓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回頭是岸,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還是那句話,選擇權在他的手中,不在別人手中。”
楚雲從來不做毫無意義的事情,勸人回頭是岸,這種事情可以去做,但是要看對象,例如天龍八部裡的慕容博和蕭遠山,這一類人是可以勸他們回頭是岸的,可遇到丁春秋這種人,還要勸他回頭是岸嗎?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毫無疑問,這個因爲一個女人而對忠誠了其十年的屬下痛下殺手的男人,難道還有被救贖的價值?這種就算回頭是岸,今後肯定還會捅你一刀。
這一席話普通人聽起來彎彎繞繞,但精於人世的火舞聽得明明白白,回想起這些年她哥哥的所作所爲,對比記憶中那個豪情的哥哥,她再也無法剋制內心的痛苦,眼淚譁得一下就留了出來。
眼見這少女對他哥哥如此真情,小玉也收起了心中的偏見和傲慢,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據我得到的消息,萬雷傭兵團已經是內外分裂,而你此次前來楚家,應該是你哥哥希望從楚家這裡打開局面,毫不客氣地說,你哥哥派你來,應該是別有用心吧?”
火舞趕緊搖頭,遂即止不住地揮手:“絕沒有,絕沒有,小玉姑娘,這一次來楚家,是我提出來的,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大樹作爲依靠,能夠拯救我們萬雷傭兵團,絕沒有其他非分之想。”
“你沒有,你哥哥有!我們天韻宮的情報來源在天元大陸,那是數一數二的,你這笨蛋,居然還被你哥哥矇在鼓裡,你哥哥這次派你前來,你知道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嗎?”
小玉忽然來了興趣,她想要看一看這妹妹得知真相之後的表現。
小玉雖說身在這小小的楚家,但每一個月都會有人向她爺爺報告最近天元大陸上發生的大事,而秦伯每一次都會將這些情報拿給她瀏覽一遍。
天韻宮的情報系統在天元大陸上數一數二,萬雷傭兵團最近發生的事情,小玉早已知曉得一乾二淨。
“我。。。難道我哥哥還有別的什麼目的?”火舞眼眸中充滿着惶恐之色。
小玉學着她爺爺和項伯父的姿態,負手向前行了幾步,隨後轉過身來,笑道:“你這傻妹妹,你哥哥之所以將你支開,就是爲了大清洗。”
“大清洗?”火舞滿目震驚地擡頭望着小玉,她長期在刀劍上舔血,大概也能夠知道這三個字代表着什麼。
這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懵了。
“你哥哥這叫做‘當了**還要立牌坊’,其實,這句話大多時候用在男人身上纔是最合適的,偏偏卻要用在我們女人身上,真是來氣。”小玉柳眉緊鎖,沒好氣地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