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橙紅火豔的火燒雲一片一片的,照的到處一片暖紅。
羅媽媽把飯桌擺在了院子裡。
雲笑把碗筷擺好,雲英幫着端了飯菜出來。
奶黃包和牛奶饅頭散發着甜滋滋的奶香味兒,幾樣小菜也都是有葷有素,涼拌魚肉片和白切肉,蒜蓉空心菜,炒豆角和一盤子蒸野菜。
聶大郎伸手拿了個奶黃包遞給雲朵。
雲朵轉過頭,不看他,伸手拿了個牛奶饅頭。
聶大郎笑着自己咬了一口。
雲朵張嘴咬了一口牛奶饅頭,鬆軟香甜,目光落在桌上的大餡兒包子上,斜了聶大郎一眼。
“奶黃包好吃。”聶大郎道。
雲朵扁了下小嘴,把饅頭掰開,夾了幾片白切肉進去,一邊吃一邊喝麪筋糊糊。
聶大郎夾了魚肉片挑了魚刺給她。
雲朵看看他,吃了。
聶大郎又給她挑魚刺。他挑一片,她就吃一片。
雲英有些無奈的看着。
雲笑抿着嘴笑,低頭喝自己的麪筋糊糊。
看她吃的起興,聶大郎又給她拿個牛奶饅頭。
饅頭蒸的小,幾口也就吃完了。
雲朵接了,“沒有花生醬!”
聶大郎看了眼萬媽媽。
萬媽媽笑着把花生醬端上來。
聶大郎拿了她手裡的饅頭,給她夾好花生醬,遞給她。
“不是蒸的花生醬油卷。”雲朵氣鼓着小臉。
“嗯……明兒個做。”聶大郎笑道。
雲朵哼了下鼻子,吃了三個牛奶饅頭,一碗麪筋糊糊,吃飽了,奶黃包吃不下了,還想再吃一個。
聶大郎又拿了個奶黃包給她,低聲道,“吃完我帶你去游水。”
雲朵果斷的把奶黃包乾掉了。
吩咐家裡準備好熱水,聶大郎拿着衣裳趁着夜幕,領着她去了南山坡。
楊土根被淹死在小清河,村人多數都不在小清河裡洗澡了,要洗也是白天在清湖這邊洗。
不過羅丘和萬廣見到有人在清湖洗澡就趕。清園大門對着清湖,他們和少爺看到還沒啥,要是少奶奶或者雲笑小姐別的女眷出來看到了實在不雅觀,讓各自回家去洗。左右村裡的井打了兩三口,不用再跑到一處去提水了。
清湖漸漸的沒人洗澡了。
曬了一天,上面的水溫正好。
雲朵換了衣裳就下水了。她吃的有點撐,正好遊個幾圈,消耗一下熱能。
聶大郎隨着她一塊,看她要往湖中央去,拽着她,把她環在懷裡,“中間水太深,在邊上游幾圈就可以了。”
雲朵伸腿蹬他。流氓!流氓!壞人!還有人要給他送荷包!鴛鴦戲水的荷包!
看她發威,聶大郎笑着拉到她岸邊去。
雲朵小身子一轉,就要溜走。
聶大郎逮着她,“不聽話?”
雲朵沉到水裡面,想遊走。
聶大郎緊拉着她。
掙不脫,雲朵就蹬他。
“我腿抽筋了……”聶大郎哎呦一聲,慢慢的沉下去。
雲朵一聽,見他撲騰了幾下沉下去了,頓時一慌,“聶大郎!?”急忙游過來拉他。
聶大郎不遊了。
雲朵吃力的把他拖到岸邊,“你有沒有事?”
聶大郎咳嗽了幾聲,“我的腿…”
雲朵看他一條腿還伸直着,頓時有些愧疚,“我給你揉揉!”聶大郎水性不好,她還蹬他的腿。
粉白的絲布睡衣褲,溼了水,貼在身上,讓她玲瓏纖細的身子絲毫畢現,嬌軟無骨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揉捏着他的腿,笑意浮現在聶大郎眼裡。
換好衣裳,雲朵扶着他回到家。
聶大郎捲了褲腿,“青了好幾塊。”
雲朵小臉發紅,“你…你要不要洗澡?”
“你給我洗。”聶大郎拉着她一塊進了淨房。
不到片刻,淨房裡就傳出聶大郎的叫聲。
雲朵從淨房裡出來,小臉黑了又紅,紅了黑。騙子!騙子!大騙子!應該多咬他兩口!多踹他兩腳!
聶大郎靠在淨房門口,神色委屈,目光幽怨,“朵朵!我腿真抽筋了!”
雲朵哼了一聲,乾脆把他推出來,自己先進去洗了。
聶大郎笑看着她,很快洗完出來,見她正在翻找東西,“找什麼?”
“荷包!哪去了?你是不是扔了?”雲朵瞪着大大的眼睛。
“在我身上,你來找。”聶大郎笑着拉了靠枕躺下。
雲朵扯着他的衣裳就開始翻找,把他衣裳都扯了也沒找到,“你把我繡的荷包丟了?想換新的了?”
聶大郎看看自己被她扒光的身子,無辜的看着她,“就在我身上啊!是你沒找到!”
看他身上都沒衣裳了,雲朵目光看了他身上僅存的一件四角牛鼻褲,瞪大了眼,“你……”
聶大郎看惱羞的小臉都漲紅了,笑着把她摟進懷裡親她,伸開手,那個繡了CC貓裝着平安符的小荷包就躺在他掌心。
雲朵伸手去抓。
聶大郎握住手,拉了薄被給她蓋上,“天不早,快點睡。明兒個還有事要做呢!”
雲朵轉過身給他個背。
聶大郎貼過來,摟着她。
雲朵一想他有可能也這樣摟着別的人,和她做更親密的事,鼻子頓時就酸了,心裡堵的透不過氣
了,心裡堵的透不過氣。這裡大戶人家多是三妻四妾,通房丫環成羣。聶大郎還要參加春闈,以後的地位會越來越高。她不許,他就不會了嗎?
察覺到她情緒低落,聶大郎起身。
雲朵把頭埋到枕頭上。
聶大郎把她抱起來,看她大大的杏眸水光氤氳,心裡一窒,“朵朵…”
“我不喜歡柳萍兒!”雲朵甕聲道。
“她要跟你搶東西……”聶大郎心中微動。
“我不喜歡柳萍兒!”雲朵瞪着他。
聶大郎點頭,“我也不喜歡。”
“我不喜歡柳萍兒!”雲朵眼淚飛出來。和柳萍兒一樣的她都不喜歡!
“我也都不喜歡。”聶大郎用力點頭,溫柔撫去她的淚珠。
雲朵擦擦眼,“你以後要是喜歡了怎麼辦?”
“抱着我!”聶大郎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雲朵伸手抱着他。
“抱緊!”聶大郎凝視着她。
雲朵乖乖的收緊的胳膊,抱緊他。她在這個世上只有他,偏偏還有人想要來搶。
纖細的小胳膊用盡力的抱着他,緊緊的,聶大郎深吸一口氣,抵着她的頭,“只要你不放手,我即便死後,也都不會離開你。”
雲朵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不許放手。永遠都不許放手!”無論我是什麼,都不許放開手。聶大郎緊緊的抱着她。
不是在說他要不要找別人的事兒,怎麼好像她會拋棄他一樣!?雲朵擡眼看他。
聶大郎深深的凝視着她,兩個眼眸漆黑的彷彿深不見底的幽冥淵獄般,彷彿吞噬她,又包圍她一樣。
“怕不怕?”聶大郎輕聲問。
雲朵眨眨眼,目光懵懂,不知道他問這是什麼意思。抱着他的手又緊了緊。
聶大郎笑,輕輕的吻她。
這一夜,雲朵都抱着聶大郎沒鬆手。
聶大郎一夜沒睡,怕壓着她的胳膊,給她壓麻了,把她胳膊拿來,她又摟過來,整個人大半個都壓在他身上,才又安心的睡。
天光漸漸的亮起來,仿若曙光般照進來。聶大郎低頭看着懷裡的小人兒,微微笑。
家裡的人都已經起來了,萬媽媽帶兩個小丫鬟準備早飯。羅媽媽也在一旁幫忙。
雲英跟着雲笑練武,練拳。
萬森和萬淼也領着家裡的小廝們鍛鍊。
等幾個人都練的滿身汗,萬淼奇怪的看着羅平,“羅平哥!你咋不練啊?就算你年齡大了,少奶奶都說不求能練成武林高手,強身健體也行啊!”
羅平笑了笑,“我是練不了了,還是算算賬,跑跑腿兒吧!”
萬淼一想他有特長的,他們幾個,羅平算賬最快,雖然年長些,可比他爹算賬都快,以後也肯定是少爺少奶奶得力的管事。那他就好好學練武,長大後給少爺少奶奶做護衛!
雲英練完也是一身的汗,打了水和雲笑回屋擦洗了一遍,穿了衣裳出來,到廚房裡幫忙。
飯已經做好了,只是雲朵還沒有起來,聶大郎也沒有一點動靜。
雲英看看日頭無奈的嘆口氣,“家裡上次配的藥丸子都還有吧?”小日子纔剛好,就跑去游泳,一個是女人家,一個身子病弱。總覺得那水不涼,哪能跟家裡的熱水比啊!
聶大郎不想動,懷裡的小丫頭睡的都流口水了,浸溼了他懷裡一片,讓他心裡軟軟的,綿綿的。
等雲朵終於睡夠醒來,聶大郎直接把睡衣褲脫了,拿了衣裳換上。
“你上衣好像溼了一塊啊?”雲朵呆坐在牀上,迷糊的揉着眼。
“有嗎?看錯了。”聶大郎低頭看了看,笑着揉揉她的頭,拿了她的衣裙拉她起來。
雲英端了水過來,伸手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吧?頭疼不疼?”
雲朵搖搖頭,“不疼。”
“不疼等會也吃兩丸藥。趕緊的洗了臉吃飯。”雲英看着她有些捲起來的頭髮,催促。
“嗯。”雲朵點點頭,打個哈欠,“給我梳個丸子頭就行了,涼快。”
聶大郎給她梳了個丸子頭,拿了四個珠花戴了大半圈,簡單清爽又不失貴氣。
雲朵換了及膝的大擺裙,月白色上衣,淺藍色撒花半臂,看着嬌俏又清純。
羅媽媽和萬媽媽幾個笑着擺了飯。
吃了飯,雲朵出門到山坡上轉一圈,看看奶牛和小綿羊,又在花圃轉了一圈,“回家繼續幹活兒!”
聶大郎隨着她轉一圈回家,也到東院幫忙。
外面聶嬌過來,找聶大郎,說是有事兒。
羅媽媽一聽目光就沉了下來。
聶大郎拉了雲朵一塊,讓她在門裡等着。
柳萍兒看他真的出來了,頓時心潮澎湃,緊張的小臉發紅,兩手抓着荷包過來,“聶大哥。”
“什麼事兒?”聶大郎走到清湖邊。
柳萍兒也跟上來,東西看了看,沒見有人來,紅着臉把荷包遞給聶大郎,“上次…那個…我看聶大郎不喜歡,我又繡了一個,還打了絡子……”
聶大郎看着那大紅緞子繡的鴛鴦戲水,挑了挑眉,“鴛鴦戲水?”
柳萍兒臉紅的滴血,“聶大哥!姑姑…都跟你說了吧?雲朵…姐姐也知道了。昨天嬌兒拿着荷包出去,拿到了姐姐的面前,不是故意的。沒想到姐姐是個二賢惠又大度的,讓我…直接
讓我…直接送給你。”
聶大郎接過荷包,隨意的翻看,“顏色很正。”
做小是不準用大紅色的,柳萍兒連忙解釋,“因爲是給聶大哥的,所以才…用了大紅色。也沒有別的顏色選……我以後一定多注意,尊敬姐姐……”
“怎麼?你的意思是想進清園給我做小?”聶大郎抿嘴笑了一聲。
柳萍兒紅着臉,低着頭,偷偷擡眼看他,“聶大哥……會不會覺得…我不夠姐姐好看?”她比雲朵高挑,比她年輕的。
聶大郎拿着荷包隨手扔進了水裡。
柳萍兒愣了,“聶大哥?你…你不喜歡這個荷包嗎?我繡了兩個晚上才繡好的。”
“既然是戲水還是到水裡纔算得上戲水。”聶大郎擡眼看她,目光漸冷,“而你,做小?我看你腦子很不清醒,也需要進去一塊洗洗腦子!”
“啥…啥意思?我…姑姑她都……”柳萍兒有些愣愕,還沒有問出他說的是啥意思。她都已經主動表白了,他這是啥意思?不要小!?
聶大郎擡腳,一腳就把她踢進了湖裡。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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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到新郎,大家都愣了,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