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是賣身葬父被曹泰給領回來的,來到長興侯府的時候,就是一身白色的衣裙裝扮,一副悲慘羸弱的模樣,曹泰很是寵了一段時日,不然也不會懷上了身孕。
沐燕歌恨起來,就罰凝霜跪,打着給她爹行孝的旗號,一跪至少倆時辰。
每次跪完,兩條腿麻的疼的都沒知覺,起都起不來。
她開始跟曹泰訴苦告狀,曹泰還會給她做主,漸漸地次數多了,曹泰對她的新鮮勁兒過去了,又因爲她小產一次,人也變得不如之前,抱怨多了,爭的也多了,曹泰也就把她擱下了,實在想換個口味了,就來找她一回。
曹泰沒有一直寵着她,沐燕歌生生打掉她的孩子,到現在都還虐辱她。凝霜心裡的恨意簡直忍不住,指甲掐進肉裡,死死的咬着牙關,低着頭,藏住滿眼的恨意。
沐燕歌心裡的火氣,但看凝霜那麼乖巧聽話的跪着,又想到曹泰最近把啥好東西都往鈴姨娘的院子裡搬,簡直寵成了正妻,底下的人也見風使舵,捧高踩低,都去巴結鈴姨娘,更是氣的咬碎一口牙,“讓她滾吧!”
丫鬟素雲有些疑惑的擡頭看她,“四少奶奶?”難道轉性了?
沐燕歌想拉攏一下凝霜,也不想讓她再去跟曹泰告狀,讓曹泰更嫌惡她。捧着凝霜,讓她去和鈴姨娘那個賤人鬥。總比她要往三房身上使手段要容易得多!
凝霜也有些疑惑,不過沐燕歌不讓她跪,自然快速的爬起來,忍着麻木的腿,回了她的住的院子。
這邊她剛回來不久,那邊鈴姨娘就帶着點心過來探望她,“凝霜姐姐!”
凝霜只是侍妾,還沒有擡姨娘,她要擡姨娘得沐燕歌同意,除非曹泰態度強硬,讓潘氏做主。但之前因爲她身份低微,曹泰承諾的她生下孩子就擡她做姨娘。結果孩子沒了,擡身份的事兒也不了了之了。
“鈴姨娘!奴婢只是伺候人的,你千萬別再叫我姐姐了!我真是當不得!”
鈴姨娘一臉悲憫的坐下,看她捏着的腿,嘆口氣,“反正咱們都是伺候四少爺的,都是小的,不被當人看的!姐姐妹妹的,又怎麼樣!?”
凝霜不傻,知道她來的意思,是想拉攏她。她現在懷着身孕,在長興侯府舉步艱難,曹泰雖然現在寵着她,可沐燕歌虎視眈眈。二房和三房還都盯着爵位,定不想四房有自私。鈴姨娘想保下孩子,就得有人幫她。想到沐燕歌砸在她頭上的茶盅,伸手摸了摸頭,眼眶一紅,“我還只是個侍妾,連姨娘都不是,應該稱呼你一聲姐姐的!我以後就叫你姐姐吧!我當初也是懷了身孕,四少爺說生下孩子就給我擡身份,結果卻……”
鈴姨娘忙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拉住她的頭,感同身受道,“我知道!我一進了侯府就後悔了,每日膽戰心驚的,可想你那時候是個什麼境況。護的那麼嚴實,可憐的孩子還被……”
倆人經此一次,瞬間結成了聯盟。
雲朵也跟淮南王妃愉快的定下了趙郗和小七的親事。
潘氏一直在家裡等消息,雲朵那邊回來,這邊就得了信兒,讓雲朵直接到上房彙報一下這次做客的成果。
“淮南王妃十分有意,估摸着過不幾天就請人上門來了!”雲朵直接說了,反正事情已經定下了,小七連玉佩都帶回來了。
潘氏和曹老夫人都喜形於色,很是愉悅。
等見了小七帶的巴掌大的四抓蟠龍玉佩,潘氏臉上的笑意忍都忍不住,“這信物就先……”
“我先收着!肯定不能就這麼給小七拿着玩的!”雲朵笑呵呵道。
潘氏臉色僵了下,眸光頓時有些不好。
小七很是聽話,雖然有些不捨,不過也不是啥好玩的,雲朵一說要,立馬就拿着給了雲朵,“娘!給你!”
“乖乖的!娘就給你做點心吃!”雲朵似是而非的看了眼潘氏。
潘氏臉色更是難看了。
閔氏又羨慕又嫉妒,滿心的危機感。
沐燕歌恨不得把雲朵一家三口身上盯出個洞來。眼神落到粉白玉雕的小七身上,眼中殺意閃過。若是這個小丫頭片子出了水痘,沒有撐過去,夭折了……這門親事就成不了了。
閔氏也想這門親事結不了。
但曹瑛和潘氏都很是重視,連曹老夫人都賞賜了小七兩塊刻絲做衣裳。
雲朵帶着倆娃兒更加警惕了,每日都跟着幾個人盯着。
不兩日,淮南王府就派了媒人來。
這媒人不是別人,正是嚴夫人。
因爲事先都說好了,嚴夫人只是走個過場,很快兩家就換了庚帖。
這事傳來,宣武帝讓皇后宣召了淮南王妃,說趙郗的親事他早又打算,要給他選個全京城最漂亮最優秀的世子妃。
淮南王妃見宮裡把她女兒遠嫁到匈奴,竟然還惦記她兒子的親事,頓時心中慍怒。直接說和長興侯府定下了親事,已經過了庚帖。
宣武帝聽庚帖都已經過了,想到鏡虛子的斷言,聶子川禍國殃民,他現在又和淮南王結了親家,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可他派去二十多個暗衛,竟然全部被殺,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全部被殺了!聶子川肯定和烏家有關係!不然他不可能把他培養了二十年的暗衛一下子全殺了!
這時候,青峰山皇家寺廟那邊又傳來消息,工程已經被擱置了,總
工程已經被擱置了,總出邪門的事情,那山上龍眼之地又一直往上漲,在山上幹活兒的工匠們都議論紛紛,說要遭報應,派去督建皇家寺廟的員外郎就不敢再動,把工程停了。
鏡虛子還在查烏家的事,他手握烏家的神仙水,終究心虛。烏家都已經被沒門了,他連推算了幾次,沒有漏網之魚,現在竟然又冒出來個聶子川。
元真此時像宣武帝進言,皇家寺廟非聶子川陰陽平衡不成建成,又說皇家寺廟先請一尊佛進駐,蓋佛塔,供奉高僧舍利子。
宣武帝心理上也有些不信任鏡虛子,但又擔心元真這邊的真僞,思考再三,找來鏡虛子推演個別的事,結果得出個似是而非的結論,宣武帝又想到聶子川和淮南王結了親,在御書房坐了一夜。
早上朝的時候,直接下旨,再派聶子川前往南平縣,督建青峰山,‘活地’皇家寺廟。
聶子川接了旨,眼中閃過滿意的笑,嘴角微微揚起。
曹瑛卻很不贊同,他想讓聶子川留在京城。
潘氏和曹老夫人已經哭了起來,說讓雲朵帶着孩子留在京城陪着她們,讓聶子川自己趕去南平縣。
雲朵一直盼望的就是這個,當然不會同意留下,她要是帶着孩子留在京城,聶子川那邊出京,潘氏這邊就能送個小妾跟過去,說啥她留在家裡伺候公公婆婆,留聶子川一個人在外沒有體貼的人照顧,擡個屋裡人去伺候他。
沐燕歌看雲朵不願意的樣子,立馬一頂不孝的帽子就給她扣下來了,“三嫂雖然剛回侯府不久,可祖母和娘對三嫂可是最好的。三嫂怎麼着也不能拋下娘和祖母,自己跑到南平縣享福去啊!”
“有二嫂這個世子夫人,幫着娘主持中饋,家裡一切井井有條,也用不上我。”雲朵呵呵道。
“祖母稀罕小孩子,娘也是留小六小七倆孩子。”沐燕歌臉色難看的笑着。
雲朵嘲諷的看着她,“說到孩子,府上不是很快就添孩子了嗎!?還不止一個呢!”
沐燕歌臉色一邊,陰着眼,“你什麼意思?”明知道她的痛腳,就狠狠的踩。
雲朵笑看了她一眼,跟潘氏和曹老夫人道,“娘和祖母還不知道吧!估計二嫂也還不知道呢!”捂着嘴笑。
閔氏驚訝,等反應過來,頓時激動了起來,“我…我……”
“二嫂先別激動,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靜心平氣,孩子才能不受影響。”雲朵忙安撫她。
閔氏怎麼能平心靜氣,她盼了多少年的孩子,終於有了嗎!?
潘氏和曹老夫人也有些激動,問真的假的,連忙又叫大夫。
錢嬤嬤親自跑出去請章大夫過來。
看着屋裡頓時忙碌起來,沐燕歌的臉陰的能滴水。閔氏竟然也懷孕了!?
章大夫給把了脈,確定閔氏已經懷孕一個月,孩子剛上身,讓好好保養,開了安胎的藥。
曹老夫人和潘氏立馬讓人準備了一堆的補品。
全家頓時都圍着閔氏轉了起來,啥事兒都不讓她做了,專心養胎,補養身子。
聶子川也說想再要個孩子,要帶雲朵和孩子一塊去南平縣。
潘氏不同意,說閔氏懷了身孕,沒有時間幫忙主持中饋了,這個重任要落到雲朵的頭上,讓她留在家裡執掌長興侯府。
雲朵對執掌長興侯府絲毫不感興趣,她是一定不會留下的。這個時候回家,正好到家就入冬,在清園裡窩洞,一家人安安生生的過個年。
最後還是曹瑛吐了話,讓雲朵跟着聶子川一塊。孩子留下,讓潘氏幫忙照看。
這樣更不可能!
淮南王妃那邊聽聶子川又被派去南平縣督建寺廟,沒有說什麼,聶子川越低調,長興侯府越沒風頭,沒權勢,王爺也就越放心,省的他堂兄猜忌他忌憚他!哼!
但得了信後,也派了宮嬤嬤過來,“馬上天就冷了,從京城到南平縣這一路也不近,路上折騰那麼久,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孩子。左右過年三少奶奶和大人還回京過年。我們王妃整日一個人在家裡也孤單,正好幫三少奶奶照看下小七小姐和小六公子!”
雲朵愣了。這是……想把她閨女要走,從小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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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回來的太晚了,明天籤合同,簽了就不跑那麼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