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救人……救人……”毛氏不停的喃喃着,卻絲毫沒有辦法,無從施展,沒法下手。看姚富貴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厲聲嘶喊,“快救人!”
姚富貴也想救人,可是這陷阱挖的不很大,姚成材掉進去,再下去個人根本連空都沒有,說救人又咋救!?而且,他看姚成材被紮成這個樣子,身上有五根竹子穿透身體,底下流了一大灘的血,也已經沒救了。說的要救人,沒法救啊!
陷阱很深,口又不大,姚成材躺着身子掉進去,兩條腿還在陷阱壁上搭着。再說姚成材身上有五根竹子穿透胸膛腹部,別說救他,怕是動一下都不能的。倆人在陷阱上面只能束手無策的看着姚成材的生命氣息逐漸消失,走向死亡。
眼睜睜看着自己最後僅剩的一個兒子也死了,尤其這個陷阱還是她挖的,毛氏的心痛到沒法呼氣吸氣,卻絲毫沒有一點點的辦法,這種無力感幾乎讓毛氏瘋了。爲啥老天爺要這樣對她!?她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了,就剩下這最後一個爲啥還要害死她兒子!?上天爲啥那麼不公平,明明該死的是姚若溪那個小賤人,最後死的卻是她兒子,她最後的依靠!?
姚富貴從震驚中緩過神,看着毛氏心痛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姚成材算是已經死了,可卻跟他沒有太大關係吧!?這個陷阱也是毛氏讓他挖的,害人也是毛氏要害的。而且這個事兒也有點邪門,明明就要爲姚若溪那賤丫頭挖的陷阱,咋掉進去的人變成了姚成材?他不是跟及第一塊去學堂去了嗎?
想到這,姚富貴嗷的一聲衝起來,就跑向另一個陷阱的地方。心裡狂跳着衝到另一個陷阱那裡,看陷阱還埋的好好地,姚富貴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撲通落了地。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上去檢查了下,陷阱裡啥都沒有,都還好好的,姚富貴徹底鬆了一口氣。
毛氏也猜到了姚富貴的突然驚震,她的兒子明明和姚及第一塊去學堂了,這會他卻掉進了陷阱裡,姚富貴驚懼怕是姚及第也掉進了陷阱裡。只是看到姚富貴返回,毛氏猜到沒有姚及第的事兒,就只有她的兒子被害死了!
“大嫂?”姚富貴見她盯着自己,兩眼暗沉可怖,試探詢問的輕聲叫了一聲大嫂。現在姚成材已經死了,總得把他弄出來吧?也想辦法解決這個事兒吧!?還有今兒個姚成材爲啥會出現在山上,還掉進毛氏挖的陷阱裡死了?這種種的問題總要解決啊!
毛氏也知道,可是她現在心像是被挖掉了一樣,鮮血淋淋的疼啊!她大兒子被害死了,樑嬌嬌那個賤人被判腰斬了,可她還是不解恨,總覺得大兒子的死也跟姚若溪那個小賤人有關係。現在連她最後保身的兒子也被害死了,讓她恨到死啊,疼到死啊!
姚富貴看她不說話,就又輕聲勸慰她,“大嫂,現在不是傷心痛苦的時候,得想想咋辦啊!成材死的這麼慘烈,這麼邪門,肯定是被人害的!咱得想想後面的事兒咋辦啊!”
咋辦!?毛氏現在就想立刻馬上就把姚若溪狠狠的掐死,把王玉花狠狠的撕爛,把二房的人全部都殺死光!也解不了她心頭的仇恨!
“成材莫名其妙被害死在這裡,肯定是二房的人……”姚富貴話沒說完,不過他也知道毛氏明白。害死姚成材的人,肯定是二房的人無疑!再確切一點,肯定是姚若溪那個小賤人!
毛氏突然咬着牙,狠狠的咬着牙,眼裡仇恨,殺意,憤恨,瘋狂,面目扭曲猙獰,“姚…若…溪。”
姚富貴看着毛氏仇恨姚若溪,既慶幸又恐怕。他怕毛氏讓他來償命,雖然不可能。而怨恨到姚若溪身上,他也沒有罪責了。所以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柔安撫,“現在咋辦,大嫂?”他要讓毛氏感覺他們是一夥的,這件事兒是姚若溪乾的,要償命也是由姚若溪來。
毛氏現在想殺人!可她也知道,陷阱是自己和姚富貴挖來除掉姚若溪的,現在她兒子被姚若溪害死在陷阱裡,是得找姚若溪償命的!但她腦子裡嗡嗡的疼,想不出啥法子來了。
姚富貴也猜到她不知道咋辦了,擰着眉毛想了想,沉吟道,“我們先下山,等會讓及第說成材不在學堂,擔心他出事兒回來找。就說看到成材好像往山上來,再糾集村上的人上山來找成材。這些陷阱都是二房挖的……”到時候二房怎麼也跑不掉的。
“你是說就讓成材丟在這山上,我們離開下山!?”毛氏不願意,她兒子已經被害死了,再丟在山上,她怎麼忍心!?
姚富貴一看,忙安撫她,“大嫂你先別急,你聽我說。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陷阱是二房打獵挖的,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是二房害死了成材,那二房的人就算跑也跑不了了!姚若溪那小賤人得給成材償命,二房的所有家產也得賠給大嫂!誰讓她們家害死了成材,害的大嫂最後一個兒子也沒了!”他越說越憤慨,彷彿死的是他自己兒子一樣。
毛氏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而且她兒子本來就是姚若溪那小賤人害死的,憑啥她不給她兒子償命!?本來就是應該的!理所當然的!
只是看着陷阱裡慘死的兒子,毛氏捨不得,不忍心。可她心裡的仇恨更甚,想除掉姚若溪,讓二房賠償所有的心思也更甚,最後就跟姚富貴商量按他說的來,才萬分不捨的離開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