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的時候,京都迎來了一場大雪,一夜之間,天地間只餘下那純潔的白,瑾哥兒高興的一大早起來就往雪地裡的跑。..
姚滿屯和姚若陽帶着江明江遠早早的起來掃雪鏟雪,地上的雪還好,就是屋頂上的,化了雪,就變成水淅淅瀝瀝滴幾天,一個院子滿是水了。
“三姐!三姐!這些雪咱們不拉出去倒了吧!咱們把這些雪都堆成雪人,肯定很好玩!”四也玩興大起,拉着姚若溪蹦着吆喝。
“比賽?”姚若溪挑起眉毛。
四愣了下,噢一聲歡呼起來,又叫姚若陽又叫蘿趕緊的來幫忙,指揮着江明江遠把雪放哪裡放多少,“不行不行!二哥和三姐都太厲害了,我要先開始!”嘰嘰喳喳的叫着羅媽媽和方媽媽都幫她的忙,“不然我就要輸了!”
“你們既然要比賽,那就等吃完了飯,吃了飯隨便你們玩!”王玉花看幾個孩子都高興的很,姚若溪也難得起了興致,就吩咐方媽媽和羅媽媽趕緊的做飯吃飯。
姚若溪回屋拿了紙筆出來,叫了四瑾哥兒,“先畫圖打了草稿,等會就按着草稿上的堆。”
“我也來畫一個!”姚滿屯看着也來了興致,一家人就該開心幸福的一塊過日子,這樣過着纔有滋味兒。
姚若陽也捲了袖子,吩咐江遠,“拿筆來,我也畫一個!今兒個誰要是贏了……”
“幹嗎幹嗎?有啥獎勵嗎?”四忙的高興的追問。
“獎勵就是掃茅房。”姚若溪敲了她的腦門。
四臉色瞬間僵硬,跺着腳,“三姐~~~”
姚若陽幾個都哈哈大笑。
四大眼忽靈靈的轉了轉,開始埋頭畫自己的草稿。
姚若溪也提筆開始着手畫。
芍藥湊過來一看,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我看看!我看看!”瑾哥兒轉悠了一圈,一會拉姚若溪的看,一會去扒姚滿屯的,一會又偷偷瞄四的。
王玉花做好了早飯也過來看,四忙捂着不讓看。見姚若溪也畫好摺疊裝了起來,姚若陽和姚滿屯一看也都藏了起來,王玉花氣的笑罵一句,催促幾人,“趕快吃飯了!”
幾個人忙起來衝過去洗手,端了飯,搶一樣的吃了早飯,就往花園裡涌去。
一人選了一塊地方,開始把屋子上的雪和院子裡的雪都用板車拉到花園子裡。
四帶着蘿攬了一大堆,還叫王玉花和羅媽媽,方媽媽支援她,不許幫姚若溪和姚若陽。
姚若溪拿了匕首和短劍,姚若陽拿了劍和刀。姚滿屯沒拿刀子,直接用的手。
王玉花看着幾個人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哈哈笑着喊了開始。
姚滿屯直接把草稿拿在一旁,比着草稿上的堆。
幾個人都開始緊鑼密鼓的動起手。
王玉花看的心癢癢,就忙着拉雪,拉完了自己也捏了好幾個雪人擺成一排。
瑾哥兒也撅着屁股抓着雪往自己的雪人上面捂。
四堆的是她們家的一家人,結果連她自己的都沒有堆出來,咧着嘴嚎了一聲,“三姐!我堆不出來了!”扭頭一看姚若溪的,頓時驚歎的瞪大了眼。
姚若溪手腳很利索,又有芍藥這個快手幫忙,她堆的又是城堡,只要切塊也就行了,很快成型,雪白的圓頂上面是屋檐下的冰錐,晶瑩剔透的。整個城堡有四尺高,就還差牆壁上的壁畫正在雕刻。
“三姐肯定又贏了!”四跑過來,羨慕的直拽姚若溪的胳膊。
“四!你要是不改圖紙,鐵定要輸了!”姚若陽過去看看她的圖紙哈哈直笑。
姚滿屯也湊過來一看,笑呵呵的。
四這纔看見,姚滿屯堆的是兩條魚,而姚若陽的是一艘船,連王玉花都捏了一堆的雪人,苦着臉拉姚若溪幫忙。
姚若溪笑着跟她過來,看她畫上的一家七口人,笑着搖搖頭,讓蘿拿了筆過來,刷刷幾筆給她全該成了幾人的生肖,又是簡易版型的。
“我咋沒想到!”四歡喜的拿着草稿拉王玉花給她幫忙。
改成了生肖就容易多了,姚滿屯和四都是屬猴的,王玉花是屬羊的,姚若霞是屬鼠的,姚若陽屬牛,姚若溪和瑾哥兒都屬兔。
姚若溪看她堆的不像樣,把自己這邊忙完,也過來幫忙。
最後幾個屬相被堆成了三尺高的雪人,個個像福娃一樣,而王玉花捏的雪人都放在了姚若溪堆的城堡和姚若陽堆的船上。
“好看!真好看!這個是我堆的!”瑾哥兒圍着自己堆的雪人高興的直拍手,也不顧手凍的通紅,鼻子通紅。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王玉花笑着拍了傢伙一把。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玩了一上午,等吃了晌午飯,又圍着自己堆的雪雕品頭論足一番。
趙豔萍還等着姚滿屯出門拉雪,別的人家都是下人清理院子裡的雪。她知道姚滿屯是個莊稼人,即便考中舉人功名之後,也照樣下地幹活上山砍柴割草,家裡的雪肯定是姚滿屯拉出來。
只是她左等右等,都不見姚滿屯出門拉雪,連姚若溪家的人都沒有見到一個出門的。
而今年京都最大的梅園再也沒人賞梅論雪了,因爲所有的紅梅都被三皇子府摘了拿去給姚若溪釀酒用了。梅花獨有一股清冽的幽香,釀出來的稠酒滋味不同於桂花稠酒的醇香濃厚,也不同於桃花稠酒的甘甜噴香。姚若溪一下子釀了一萬五千斤,一萬斤拿去給三皇子秦翱交差,另外的五千斤給神醫館送去些,又給於家送去些,剩下的留作自家過年的時候喝。
王玉花熱了一大壺,一人倒了一杯熱乎乎的梅花稠酒,圍着火爐子烤肉烤魚吃。
“這個梅花稠酒喝起來不如桂花稠酒香,但細細的品,倒是比桂花稠酒要多那麼幾分意味,袁姐那裡你要不要送一些過去?還有柳家大房那邊,他們之前都送了禮來呢!”王玉花邊喝着邊問姚若溪。
“咱們家悄悄喝些還行,給別人送的還是等三皇子過了壽辰之後吧!這個酒本就是爲三皇子過壽辰釀的,要是別人先喝了,怕是那三皇子一個不高興,正好有藉口找麻煩!”姚若陽沉吟道。
姚滿屯也點頭,畢竟這些稠酒都是拿三皇子送來的梅花釀出來的。
“也是。那就等下個月,臘八的時候一塊送!”王玉花贊同的點點頭。
“師父那裡先送兩壇,讓師父師孃嚐嚐鮮兒!”姚若溪應聲。
吃了晚飯,一家人盡興了一天,早早就睡下了。
等了一天沒等到姚滿屯的趙豔萍憤惱極了,當夜派人夜探了姚宅。
聽着屬下的彙報,趙豔萍冷哼一聲,“會的還真不少!”當夜沒有睡,熬夜畫了一堆的冰雕線稿,第二天找了工匠雕刻。
而一直打姚若溪主意的呂安樑也守了兩三天都沒有見到姚若溪的人。
這天終於讓趙豔萍等到了姚滿屯出門,不過看他出了門,拉着一車的酒罈子直奔皇城外的三皇子府,只好又放棄了行動。在內城行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更別靠近皇城,靠近神醫館的地方。
三皇子秦翱品嚐過送去的梅花稠酒,直接讓曹管家送了五千兩銀子,同時還有一匣子的首飾和一件孔雀翎的披風。
嚴如卿也在姚若溪家看那些即將快要化掉的雪雕,看到那孔雀翎的披風,臉色慎重起來,“這件披風是用四十六隻孔雀羽翎繡制的,乃西陀國進貢的貢品。連怡美人向皇上討要了幾次都沒有要到。”這三皇子秦翱竟然弄了過來送給徒弟,這心思不得不讓人警惕了。
“四十六隻孔雀全殺了就爲做一件衣裳?”四驚愕的張大嘴,伸手摸了摸那閃着光澤美麗絕倫的披風,忍不住唏噓。
“把這些東西都還送回去吧!”姚若溪眉頭微蹙,轉頭吩咐芍藥。
芍藥應聲,拿着東西直接送回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秦翱看着又被送還回來的東西,挑了挑眉頭,鷹眸閃過一抹不明意味的幽光。
曹管家看着道,“這姚若溪膽敢把殿下賞賜的東西送了回來,簡直不識好歹!殿下……”
秦翱掃了他一眼,曹管家頓時息了聲。
一直關注着姚宅的趙豔萍很快知道了三皇子秦翱給姚若溪送東西,又被退回去的事兒,“欲擒故縱!”三皇子的名聲那是絕對的不好,姚若溪明明不喜歡,還吊着三皇子的胃口!
突然她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辦法,立馬寫了信箋讓人送出去。
姚滿屯不可能一直不出門,他又不是閒得住的人,給三皇子秦翱的梅花稠酒釀好,也就閒了下來,姚若陽準備明年的會試,在用功攻讀,四和瑾哥兒也沒閒着,天天都在念書練武。姚滿屯就想着帶王玉花出門逛逛,不久之後就要過年了,也看看該準備的年貨提前準備起來。
倆人換了尋常人家穿的棉布襖,也沒坐馬車,走着到街上去逛。
姚若溪聽倆人已經出了門,和芍藥換了衣裳,也悄悄尾隨着跟出門。
內城的街上相對外城要安謹不少,人也少很多。姚滿屯和王玉花穿過街道,就碰見對面有一輛馬車行駛過來,倆人還沒反應過來,想着靠邊讓讓,一旁就衝出幾個黑衣人揮舞着長劍行刺過來。
姚滿屯大驚,急忙和江明護住王玉花,就想往一旁躲開。
王玉花嚇的叫了一聲,這京都可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青天白日的竟然會有殺手刺客當街來殺人。
江明緊緊的護着王玉花和姚滿屯,這會他還沒有太驚懼,因爲這幾個黑衣人刺殺的明顯是那馬車裡的人,看他們都朝那馬車行刺過去,急忙就帶着王玉花和姚滿屯一塊躲閃。
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躲走,馬車裡突然衝出三四個護衛模樣的人快速的反擊,和黑衣人交戰在一起。
而那幾個黑衣人來勢洶洶,招招殺氣逼着馬車。
街上的人都嚇的尖叫着逃跑了,姚滿屯和王玉花三人卻是想跑開,被交戰在一起的兩方人擋住了路。
其中一個護衛還嫌棄三人礙事,冷聲喝了一聲,“快走開!”
王玉花嚇的臉色發白,想跑根本也不敢,他們直接被困在了街上這一塊走不掉了。
姚滿屯心驚肉跳的看着發生在眼前的這一戰,警惕之心就慢慢的轉移了。這馬車裡坐的肯定是個非同一般的人物,這些黑衣人是來刺殺馬車裡的人,不是來刺殺他們的。
很快,黑衣人佔了下風,一邊打一邊退。劍風時不時的朝姚滿屯和王玉花襲過來。
江明心裡一凜,大叫不好,這些人不會是衝着老爺夫人來的吧!?
姚滿屯也預感到了危險,急忙就想護着王玉花逃。
那黑衣人看姚滿屯想逃跑,跟那護衛對打一掌,飛身後退,揮舞着長劍,襲擊目標就是姚滿屯和王玉花。
姚滿屯看閃着冷光殺氣凜凜的長劍就要刺中王玉花,驚的瞪大眼,來不及還手,他也知道自己三腳貓的功夫也根本屋裡還手,急忙就用身體上去擋。
黑衣人看姚滿屯擋在前面,充滿殺意的眸光冷冷的看着,長劍不改方向的刺過去。
突然一根細的銀光閃過,那黑衣人心下一驚,急忙閃躲,卻是沒來得及躲開,一根銀針直直的射進右邊眼睛裡。
就那麼一頓的功夫,芍藥飛身衝來,一腳踢開那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反手抓住給了那黑衣人一劍,迅速朝另外幾個人提劍飛身而上。
姚若溪也急忙衝過來護住姚滿屯和王玉花。
“溪!?”姚滿屯看到姚若溪,狠狠鬆了口氣。
姚若溪點了下頭,目光冷冷的看着芍藥跟幾個黑衣人顫抖。
那幾個侍衛也迅速反擊。芍藥毫不留情的下殺手,直接把幾個黑衣人劍殺在地,兩個跑掉的人也被她追上直接一劍斃命。
一場殺戮結束,來的幾個黑衣人全部死在芍藥的手下。
王玉花看的兩腿發軟,死死的抓着姚若溪的手。要不是,差一點點死的就是她和當家的了!這京都真是太危險了!
馬車上的人挑開車簾子,緩緩的下了馬車。鬼斧神工般英俊的臉龐,挺拔健碩的身材,一身紫色繡団紋蟒袍,威儀霸氣,尤其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犀利而威嚴,直直朝姚若溪看過來。
姚若溪心下微微一滯,眸光飛閃間,垂了垂頭。這樣人物,怕是隻有皇家才能培養得出。而對面的這個男子,怕是就是那位四皇子秦隸。
秦隸上下打量了眼姚若溪,薄脣輕啓,冷淡道,“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
姚若溪穿的是男裝,衆人看着的確是個相貌清秀淡然的公子。姚若溪淡淡的回了句不謝。
芍藥扔了劍過來,她也猜到了秦隸的身份,只是這秦隸在外帶兵,這是剛剛回京吧?這麼低調,竟然還遭了人暗算行刺。
姚若溪對芍藥點了下頭,扶着王玉花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姚滿屯和江明隨後,芍藥也快步跟在後面。
秦隸掃了眼地上的幾具屍體,讓護衛帶上,直接進了宮。
當天就傳出四皇子回京被人刺殺的消息。
王玉花一天都驚魂未定的,都有立馬回新安縣的打算了。
“三妹?”姚若陽看姚若溪一直在出神,忍不住叫了她一聲。他覺得這次的刺殺也太巧合了,讓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她們家好像真的樹敵不少。
姚若溪回神,“趙豔萍背後的人,四皇子,秦隸。”
姚若陽吃驚的瞪大眼,“趙豔萍和四皇子……她咋會搭上了四皇子?”
這也是今兒個姚若溪才確定下來的,被抄家的張侍郎家只有張君冉和張夫人母女,即使背靠西寧侯府,她們也不敢對四皇子下手。一旦被查出來,別張君冉母女,整個西寧侯府都要賠上性命。張君冉不敢,西寧侯夫人也不會冒這個險,那這個人只有趙豔萍了。
堂堂四皇子,身邊的護衛絕對不會是酒囊飯袋,芍藥都能解決掉的幾個刺客,他們不可能殺不掉。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一出刺殺是趙豔萍和四皇子自導自演的。目的就是爲了殺姚滿屯和王玉花,還能嫁禍四皇子的對手。
至於趙豔萍要殺姚滿屯和王玉花的目的,姚若溪想她多少也摸清了點。而趙豔萍搭上四皇子姚若溪倒是不意外,她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立志銀子美男滾滾來,要在異世混的風生水起。憑她的手段搭上四皇子也不奇怪。
“她想殺爹和娘?!”姚若陽臉色陰冷,趙豔萍那個忘恩負義的人,當真沒有一點人性。爹孃都能看在親情的份上,看在趙家養育了他的份上對王金花和趙大江害四的事兒不予追究。趙豔萍也當了十來年的若萍,是爹孃撫養長大的,竟然心狠手辣的反過來要爹孃的命!
“爹孃不論誰去世,我要守孝,你要丁憂。”姚若溪冷冷一笑。若萍死後,她知道趙豔萍的來歷,從沒想過跟她爲敵,趙豔萍,卻步步把她當成了敵人。
姚若陽心下翻涌,緊緊的握起拳頭。看來她們家不追究,趙家卻從沒準備放過她們家!
聽姚滿屯和王玉花毫無意外,趙豔萍陰沉着臉,氣惱的一夜沒有睡好。姚若溪怎麼會那麼好的運氣,能拜了畢溫良爲師,還得神醫館那麼庇佑,連暗衛都給姚若溪配備上了。若不是這一次定能讓姚滿屯和王玉花命歸黃泉,她姚若溪和姚若陽守孝三年,她就又有三年的時間可以解決她!現在以姚若溪的睿智,怕是已經多少猜到了一點,再想對姚滿屯和王玉花下手就難了。
這場刺殺最後被人定爲有人要殺四皇子,而幾個刺客全部斃命,查無音訊,死無對證,不了了之。不過衆人心裡都明白,這場刺殺是有人針對四皇子的。而那個人不是三皇子秦翱,就是當今太子。沒有人多留意差點被殺的姚滿屯和王玉花。
王玉花受了驚嚇,一連幾天沒有出門,也不讓姚滿屯出門,平常買菜都是羅媽媽和方媽媽,或者帶着江明。
姚若溪從神醫館拿了寧神的藥回來,給王玉花喝了幾劑纔好些。
很快到了三皇子秦翱的壽辰,嚴如卿帶着做好的衣裳過來,看姚若溪換上。又親自給她梳了頭,把新打的頭花給她戴上,“等過了年及笄後,就能戴簪子了。”
“姐帶花釵和珠花也好美!”綠梅在一旁拿着鏡子笑着接話。
王玉花看着打扮好的三閨女眼裡也忍不住閃着驚豔的光彩,“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三丫頭這一打扮,簡直變了個人一樣。”
“三姐好漂亮!”四伸手摸摸姚若溪頭髮兩邊的大珠花,又摸摸姚若溪垂在胸前的頭髮,讚歎不已。
那珠花有嬰兒拳頭大,左右兩個,中間由髮箍相連,整個珠花都是玉片打造的溫潤的蓮花,垂着細的流蘇,精美巧妙。再配上一襲月白色繡纏枝花的長綾皮襖,姚若溪身上又散發着恬淡清雅的氣質,彷彿月宮走出的人兒一般。
嚴如卿滿意的點點頭,笑道,“走吧!今兒個就看我們家丫頭的大放異彩了!”
王玉花和姚滿屯也都催促着姚若溪快點走。
四也想跟着去,就是怕到時候出事兒,姚若溪還得顧着她這個麻煩,只能留家裡了,“三姐!你可要連我的份兒也掙回來啊!”
姚若溪有些無奈的上了馬車。
嚴如卿知道她記憶力驚人,一路上就跟她了一遍三皇子壽辰會邀請那些人,都是什麼身份,什麼長相特徵。見什麼人,要什麼話。
至於禮儀的問題,連前兩年進宮,太后娘娘都不曾了一句,嚴如卿相信自家徒弟的禮儀絕對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到了三皇子府,已經不少人到了,看到神醫館的馬車,三皇子的侍從忙上前來幫着牽馬車。
雖然三皇子名聲不佳,不少人對他的行爲不齒,但不可否認三皇子的能力和至高無上的皇子身份,所以各家夫人姐來了不少。
畢溫良今日也難得過來了,他和嚴如卿夫妻在京都雖然沒有任何官職權利,但京都所有人都知道,神醫館是個特殊的存在,畢溫良在當今皇上面前比那些大臣還得上話。夫婦二人又是神醫,對不少人家都有救命救急之恩。看到嚴如卿過來,立馬就有不少人笑着上前來打招呼。
嚴如卿臉上掛着淡淡的笑,跟人寒暄。
而衆人的目光自然而然都集中在姚若溪身上,這個一直默默無聞,不爲人知的畢溫良另一個徒弟,還是個女弟子。
姚若溪不卑不亢的跟人見禮,淡笑着回話,不失禮儀,保持疏離,又不讓人覺得清高不好親近。
衆人也都知道,畢溫良雖然醫術出神入化,但他已經到了耳順之年,再活也最多十幾年算長的,今後就是於晉然和姚若溪這兩個親傳弟子接手神醫館,繼續畢溫良神奇的醫術。所以對姚若溪都還算客氣。
壽宴還沒開始,衆人在大殿裡互相交談寒暄着,不時三皇子府的曹管家一臉笑意的進來,“三皇子殿下請衆位到園子裡去,壽宴很快就要開始了。”
衆人面面相覷,到園子裡又做什麼?來參加壽宴的誰不知道三皇子府的梅花全被摘了給姚若溪拿去釀酒了。難不成還有什麼花可以欣賞不成?
帶着疑惑,衆人隨着曹管家一路來到園子裡,還沒走進,衆人就震驚了。
不遠處晶瑩透明的仿若宮殿一般的,那是房子,還是什麼?三皇子府竟然什麼時候蓋了這樣的房子嗎?
姚若溪眸光一閃,不動聲色的冷笑。看來趙豔萍已經去過她家裡,看到了那些雪雕。
嚴如卿差點就以爲是她身邊的徒弟的手筆,那些雪雕精美潔白的讓人愛不釋手,這冰雕做的房子,更是精美絕倫。可是不用看姚若溪的神色她就知道,徒弟不會往三皇子這裡撞。
秦翱抿着薄脣,英俊的臉上帶着矜貴的笑意,招呼衆人進去,“今日的宴會就在這冰雕城堡裡舉行,衆人還是快快進去吧!”
衆人聽是要進這冰雕的城堡裡,都擔心一個不心這些冰雕會坍塌了,砸下來,這屋頂屋脊上的冰塊可都不,砸下來準能砸死人的,都有些不敢進去。
“你們都不敢嗎?”秦翱冷嗤一聲,率先走在前面進去。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男賓們先進去,女賓隨後,也都提心吊膽的進了冰雕城堡裡。
而城堡裡面是露天的,如天井一般,裡面的桌子和擺設也都是冰塊雕塑而成,不僅冰雕,還有雪雕,個個精美,這些是幾十個工匠日夜趕工,纔在秦翱壽辰之前雕刻完成。
本來還在害怕的衆人,漸漸被裡面的冰雕震撼的忘記了擔憂害怕,只餘下震撼驚歎。能想到用冰塊做雕塑,還做成這麼大氣磅礴的建築,太讓人震嘆了。
姚若溪看着失笑,東北好像年年都有冰雕展,用冰雕做成各種各種雕像,以及能玩樂的器具,她一頭扎進程序裡,每天都與代碼爲伍,倒是沒有出去走過看過,在不知道幾千年前的古代倒是體驗了一回。
衆人正在驚歎三皇子秦翱的大手筆,紛紛猜測這麼獨特的創意是誰想出來的。
這時趙豔萍一身嫣紅色繡纏枝花荷葉邊大擺裙款款走來,笑着道,“這冰雕創意做的城堡,可是我表妹若溪她設計打造出來的。”
姚若溪眸光一凝,這明明就是趙豔萍的手筆,這麼大出風頭的時候,卻推到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