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苗氏上吊自殺了,王玉花臉色一沉,咬着牙低聲咒罵,“晦氣的老東西,她死不死跟我們家有啥關係!”她們一家今兒個回來,本來是大喜的日子,閨女兒子都是風光回鄉,還要操辦兒子的親事,該死的苗氏老賤人,這個時候尋死,給她們家找晦氣呢!
姚滿屯皺着眉,心裡很複雜,對苗氏他以前有多少期望就有多少失望,現在他恨不起苗氏,可也再對敬不起來,更加親不起來。▲∴▲∴▲∴▲∴ziyoge. 紫幽閣原本應該是冷漠的感覺,可他又總有種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是什麼。
“那個老婆子又想演啥戲?她死不死的,找她自己兒子去,找這邊幹啥?”程氏拉着臉喝了一句。
盧秀春眼裡閃過一抹尷尬,把昊哥兒遞給高婆子抱着。王玉花她們家的不用去,她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兒媳婦,跑不掉的,苗氏再賴,她要是不去看看,也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去看看吧!”姚若溪也想去看看,一塊站起身。
王三全點點頭,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都出門來。
村頭的槐樹上,苗氏綁了一根繩子,哭着喊着沒法活了,辛苦養大的兒子連問她都不問她一句,家裡遭了賊,日子也沒法過了,她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姚若溪一家進京之後,八里鎮都在傳姚若溪家給苗氏和姚正中好幾千兩銀子的養育費。姚若溪家基本沒人敢動,八里鎮的那些宵單看段家也不敢隨便就打姚若溪家的主意。但姚正中和苗氏跟兒子分家出來了,又不是姚滿屯的親爹孃,還鬧的那麼僵,可以反目成仇了。兩個上了年齡的老傢伙守着那麼大一筆銀子,想想都眼熱的慌。
苗氏也惦記姚正中身上的銀子,所以在長房住了些日子,等村頭的屋子蓋好,她就順理成章又搬到新家裡住。
院子不大,堂屋是三間的,東西偏房各兩間,老兩口住是綽綽有餘的。姚正中看她佔了堂屋,就去睡了西屋。苗氏恨的咬牙,以前姚正中還講面上的情分,現在是直接給她打臉。
最讓她受不了的是姚正中把那三千兩銀子藏了起來,她找了幾次問了多回都沒有結果,最後竟然讓幾個賊給偷走了。銀子被偷走,全村都在看她的笑話,覺得她活該遭這個報應,苗氏幾乎天天都恨的牙根癢癢。
看到姚若溪一家風光回來,她更加清楚的意識到,姚滿屯沒有飛黃騰達,可他養出了好閨女教出了好兒子,她們一家是徹底的富貴權勢了。她不能和姚滿屯家斷關係,不管咋,她還是姚滿屯的姨,養大了姚滿屯,還給他找了王玉花這個旺夫的媳婦。生恩沒有養恩大,就憑這個,姚滿屯也不能不管她!
“我還以爲已經死了,原來不過是裝裝樣子,騙誰呢!”程氏冷嘲的撇着嘴,很是不屑的看着苗氏。以前她就看苗氏這騷老婆子不順眼,每回都壓着她,現在她一個外孫女是月妃娘娘,一個外孫女是縣主,兩個外孫子當着官,誰都比不了她了!
看到一副得意氣派的程氏,苗氏更是恨的牙根癢癢,恨不得上去撕碎了程氏。這個老**,根本沒法和她比,早該死了的老賤人,不僅死不了的礙她的眼,還隨着雞犬升天了!憑啥這個老**都能享福過好日子,她卻啥都沒有了!?
苗氏看着姚滿屯,眼淚突突的往下掉,“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兒子,就算不是我生的,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現在對我不管不問。日子也沒法過了,整天被人罵,我也是人,有時候也有私心,可我養大的兒子,那也是我的肉啊!我現在活着還有啥意思,我死了算了!”
姚滿屯抿着嘴看着,沒有理會她。只覺得她假的很。
“真要上吊求死,就該去個沒人的地方,直接一脖子吊死就是了。青天白日的,還在個村頭,多少人看着在這上吊尋死,騙誰呢這是?一點臉皮都不顧,真是笑死個人了!”程氏着呵呵呵的冷笑,口氣充滿鄙夷。
苗氏暗自咬咬牙,看着天呼喊,“大姐啊!你當年求着託付給我的孩子,我給你養大了!我只會養,我不會教啊!沒想到養成了個無情無義的人!你他會把我當親孃孝敬,我不敢奢望啊!我只求他把我當個親人,我畢竟是他親姨啊!大姐!你在天之靈睜開眼看看,我真是沒法活了!我還不如來找你算了啊!”
姚滿屯心下震動,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苗氏養過他。可苗氏也害過他,算計過他閨女兒子,還差點害了兒子。這恩恩怨怨算不算已經了斷了?
突然一陣山風吹過來,姚若溪不着痕跡的露出一抹冷笑,迅速的出手。
苗氏只覺得腿上一麻,站不穩下面的凳子,撲通滑倒。
可是倒的是板凳,苗氏卻沒有倒下來,而是被掛在了繩圈裡。意識到自己真的上吊了,苗氏頓時驚懼萬分,拼命的掙扎,蹬着腿,兩手死死的摳着脖子上勒緊的繩子,張着嘴,喊不出聲音,心裡在嚎叫着救命。
兩個村的人幾乎都在,圍的滿滿當當,大多人都以爲苗氏是鬧着玩玩,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上吊了。都驚呼着,震驚的瞪大了眼,轟亂起來。
“哎呀!真的要死啊!”程氏驚訝的不行,怕的連退兩步。
王玉花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着,她以爲誰死苗氏這老婆子都不會死的,她竟然真的上吊了?
姚滿屯也呼吸一滯,上前一步,愣愣的看着,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毛氏目光陰測測的看着苗氏,她希望苗氏死。苗氏這回要是死了,姚滿屯肯定愧疚不已,再對姚家的人進行補償。到時候她和許氏就死死的扒住這一家。她要報仇,要雪恨!要讓姚若溪這賤人不得好死,讓王玉花一家子都生不如死!
“快救人!”姚若溪冷眼看了一會,見衆人已經有反應過來的,忙大聲喊了一句。
聽姚若溪喊話,立馬就有村裡的人上去要救苗氏下來。
只是苗氏被掛了這麼一會,勒的快要死了一樣,心裡瘋狂的念頭只有一個,活命!那是拼命的掙扎,拼命的蹬腿。救她的人一靠近,就被她踢了幾腳。
耽誤了一會,有人上去抱住苗氏亂蹬亂踢的腿,另外的人看到也忙上來制住苗氏。
苗氏覺得這人根本不是來救她,分明是想害死她!不是把她救下來,那是往下拽,她覺得一點呼吸不過來了,脖子快斷掉了一樣,死亡的恐懼讓她害怕到了極點。
突然繩子嘭的一聲斷開,苗氏瞬間被解放,掉落下來。
芍藥冷冷的瞥了一眼,把刀片收起來。姐就不該救這種老婆子,讓她死了乾淨!
幾個人把苗氏放平躺在地上。
毛氏和許氏都嚎着圍上來,盧秀春怕嚇着孩子,等苗氏救下來,才上前去看情況,讓請張三叔過來給苗氏看看。
苗氏大口大口的喝着氣,漲紫的臉色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張三叔給她看過,把了脈,是沒事兒,受了驚嚇,要是吃藥就開一副鎮靜安神的藥吃。
盧秀春道謝,讓丫鬟跟着一塊去抓藥。
“娘!你有啥想不開的要尋死啊!那沒良心的不管你,不是還有我們嗎!?有我們這些人,那是拼死也不會讓娘你吃不好穿不暖的啊!”毛氏聲聲淚下,的和苗氏感情多深厚一樣。
在人前許氏也不甘示弱,“娘啊!你是上輩子欠了人家了啥啊,養大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啊!”
“怕是真欠了啥。剛剛姨奶要上吊不活了,彷彿有一陣陰風吹過來,姨奶一下就蹬了凳子上吊了。”姚若溪眼神幽深,帶着深意的看着苗氏,話的似是而非。
苗氏渾身一個激靈,脊背上一下子出了一層冷汗,眼神也閃爍着驚懼,臉色也比剛纔更白了兩分。但她只敢拉着毛氏和許氏哭,卻不敢再自己不想活了。
衆人剛纔都忙着看苗氏上吊的笑話,也沒注意到啥陰風吹過來。不過還是有人和苗氏站在同一條線的,感覺到了那股風,紛紛瑟縮了下身子,聲議論苗氏是不是作孽太多,所以遭報應了。
看苗氏沒事兒,姚滿屯也不再多管,“盜竊的事兒,報官之後就教給衙門吧!”想讓他再出一份,那也是沒可能的。
“丟人現眼!”程氏嗤笑一聲,還是認爲苗氏是絕對不想死,只想演戲,把姚滿屯勾連過去,繼續給她當孝順兒子,爲她和姚家的人做貢獻。撇着嘴招呼姚若溪和姚若陽幾個,“都回家去吧!這有啥好看的!浪費一家親人團聚的時間!”特別點到是‘一家親人’,告訴苗氏她只是個外八路的人。
姚滿屯又看了看苗氏,也轉身回家。
苗氏兩眼都要恨紅了,突然看到人羣前面的姚若溪,那雙似曾相識的鳳眼,那熟悉的眉目,她心裡更是瘮了下,再仔細看過去,她心下搖搖頭。那人早死了那麼多年,這賤人只是眉目又三分像,哪可能是。
姚若溪深深看了眼苗氏,拉着四回家。
而整場鬧劇,姚正中都沒有出面,也沒有管苗氏。更讓苗氏忐忑的同時,心裡更恨。
村裡的衆人更是嘲笑個不停。
苗氏只得恨恨的回了家。
天很快黑下來,羅媽媽和方媽媽到廚屋忙活着做飯。
王鐵花和張志權一直沒有走的意思,王鐵花看程氏和王三全沒動,就問姚若霞,“你們回家不?我們跟你們一塊?”
“姨回去吧!我們不回!”姚若霞笑了笑,弟弟成親,她自然得留下了。
“也是!若陽馬上要成親,這時間又緊,多少事兒要操辦,我也留下來幫忙吧!”王鐵花着,讓張志權回家,她留下幫忙。
“沒啥好忙的,若霞和秀春都幫着操辦好了,成親還得幾天日子,你們還是回家忙活家裡的生意吧!”王玉花不留她。
王鐵花有些訕然,看向程氏。
程氏就跟王玉花,“多長時間不見了,若陽成親又是大事兒,你也沒個婆家的人,鐵花想留下來幫襯一把,你還往外攆!”
“本來就沒啥好忙活的,這趕路趕的也累乏的不行,得好好休養個兩天的。鐵花家裡還有生意,總不能耽誤她的生意!”王玉花還是不留人,雖然親戚少了,可她也怕了。地位越高,她是越怕人算計。
程氏臉色有些不好。王三全看王玉花實在不想留王鐵花,姚若溪和姚若陽也沒有話,就王鐵花,“沒啥忙的,你到那天早點來就是了,現在待這幹啥?!”
“我就是想着幫幫忙…”王鐵花看着屋外面的丫鬟廝婆子,還有兩個守門的侍衛,跟以前的確更加不一樣了,也不需要她幫忙,就打住了話,告辭回家。
“姨吃了飯再走吧?”姚若溪擡頭道。
王鐵花心裡一喜,正要點頭應下,看看王玉花和姚滿屯,也怕招厭棄以後啥好處都沒有了,咧着嘴一臉可惜道,“不了!不了!我們還是回家吧!再耽誤就晚了。”
姚若溪看了眼羅媽媽。
羅媽媽笑着把從京都帶回來的兩塊料子,一根銀鎏金簪子,並幾包點心和吃食給王鐵花。
王鐵花看着東西,臉上的笑這纔算帶了幾分真心,道了謝,拿着東西和張志權回家了。
王三全看着姚若溪神情淡淡的笑臉,覺得她也不是所有親戚都不顧,像是,不喜歡跟人太親近親熱了,笑着點點頭,問姚若陽上任的事兒。
起姚若陽上任,程氏忙問姚若陽,“封的幾品官啊?”
“八品官。”姚若陽回答。
程氏皺了下眉頭,“書豪去了幾年了,他升幾品了?豔萍現在也是月妃娘娘了,幸好皇上看重,沒有因爲趙大江死了,就耽誤倆孩子前途!”她覺得趙豔萍是娘娘,要比姚若溪厲害多了。趙書豪也比姚若陽厲害,又當了幾年的官,肯定比姚若陽的官大。
“以前是正六品。”姚若陽體會到她的意思,沒話完。
“以前是正六品,那現在肯定升的更大了!”程氏笑着,頗爲歡喜。底下輩都出息了,她也該跟着享福了!拉着兒子道,“把你們都教養出來了,也都出息了,以後祖生可都要靠你們了!”提醒她們被忘了養育之恩,以後要幫襯王祖生。
見她不再提趙書豪,姚若陽也不多。趙書豪現在正蹲在刑部大牢裡吃牢飯,想要出來,還得看趙豔萍付出多少代價!欺君可不是罪,也不是趙豔萍幾句話就能哄得皇上就放過趙書豪的。
王三全斜了眼程氏,玉花一家的幾個孩子都不是沒有恩義的人,這老婆子總是提了又提,任誰聽了都心裡不舒服的。
程氏不以爲意,她還不是都爲了兒子。
王祖生幾個月懶散了,被程氏寵慣着,王三全雖然管得很,可看他練字瞌睡,練武受累,也不太忍心。這會看着風光無限的探花郎和威風凜凜的縣主,都不敢咋呼了,覺得有點心虛。
晚飯做好,王玉花讓去叫盧秀春娘仨過來,盧秀春帶着孩子過來,看王三全和程氏沒走,也就沒敢提苗氏那邊的情況。
衆人坐在一塊,算是熱鬧吃了頓飯,商量明兒個去柳家的事兒。
這一趟要媳婦本該年前去的,只一家人都去了京都,就拖到了婚期臨近前。
禮都備的差不多了,早早睡下。天不亮段老爺和段太太就趕了過來。
段太太先看了眼姚若霞,見她面色紅潤,起色很好,就拉着王玉花的手笑道,“昨兒個就等不及要過來,想着你們剛回來,家裡肯定熱鬧的轉不過來,就熬了一夜來的!”
王玉花知道段太太是真的好婆婆,要不然她們家人都不在,大閨女懷着孕,帶着女婿住在孃家忙這忙那的,換別的婆婆早甩臉子,段太太卻擔心姚若霞身體吃不吃得消,笑着拉她往屋裡去話。
段老爺看着姚若陽笑着了兩聲好,又姚若溪好,要行禮。姚若溪忙讓姚若陽攔住,都坐下話。
倆人來還拉了一頭新殺的大肥豬,這是要媳婦兒禮節中的一項必不可少的肉菜。
吃了早飯,歇息了會,張志權又過來了。
這一趟要媳婦,本該姚滿屯親自去,兄弟陪同。要擱以前,那就是姚滿倉和姚富貴兄弟,再加上姚滿堂這樣的堂兄弟。現在兩家沒有關係,就只有和姚滿屯一輩分的連襟同去。
段老爺過來也是跟着一塊去的。
江明江遠拉着禮,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門。
姚滿屯卻納悶,姚若溪提醒他的話是啥意思。
到了柳家,出來接待的卻不是柳五老爺,而是柳二老爺和柳三老爺,是柳五老爺出去收賬,病了,晚回來兩天,明後天就到。
姚滿屯立馬錶示了擔心,還讓姚若陽去接柳五老爺回來。
柳二老爺笑着攔住話,“我早已經派人過去接了,明天不到,後天準到!這是他女兒出嫁的大好日子,他就是拖着病也得趕回來的!”
段老爺笑着道,“那是!只是柳五老爺不是沒管柳家生意嗎?”
柳家是柳大老爺在京爲官,柳二老爺鎮守祖宅,管束柳家子女,柳三老爺在外跑柳家生意,柳四老爺早年去世,而柳五老爺則被人稱爲柳家廢物,是養在家裡的閒散懶人。
柳三老爺解釋,“五弟一直醉心學術,他也是被寵慣壞了,不知生活疾苦,這一操辦女兒婚事,就像突然開竅長大了一樣。以後要學着做生意,我正教他!以後他能立起來,撐住一面,五弟妹他們娘幾個也過的更舒適些!”
段老爺眼神轉了下,笑着點頭,沒有再多問。
讓姚滿屯奇怪的是,柳絮竟然沒有出來倒酒倒茶。新安縣這邊的俗禮,要媳婦這一趟,媳婦兒要過來倒酒倒茶,一杯酒九百九,一杯茶隨便拿。尋常人家九百九就是一吊錢,姚滿屯準備了九百九十兩銀子酒錢,兩千兩茶錢。這個錢給柳絮添上,她面上也更好看,也是王玉花好的。
柳二老爺柳家是詩書禮儀世家,這樣的俗禮,柳五老爺又不在,還是直接把錢交給柳絮壓箱子,酒和茶就學京都那邊的規矩,成親的時候再敬。
姚滿屯眉頭微微皺着,溪不讓他多問太多,到底是咋回事兒了?成親頭天再敬的那是媳婦茶啊!跟這個也不一樣的。不過他想到三閨女肯定知道啥,就沒有多問太多。
段老爺張口誇讚了柳家注重禮儀,“咱整個新安縣,怕是也只有你家禮儀那麼全乎,子女都教養的好了!”
柳二老爺呵呵的笑,“都是祖宗蒙陰,真要論起教養子女,我哪能跟姚老弟相比!教出來的子女一個比一個優秀厲害!”
幾個人互相誇讚一番,謙虛話了一大堆。
吃了飯,姚滿屯沒有多待,就告辭回家了。
柳二太太看着姚家送來的禮,陰着眼冷哼,“擡舉一個上不得檯面的!”
回來的柳二老爺皺着眉毛嘆氣,想柳二太太,看她那樣子,又嘆口氣,坐下端着茶喝。
柳二太太看了他一眼,暗哼一聲,隨意的翻着那些料子首飾啥的,最後不耐的摔在箱子裡,“都擡到五房去,讓那個藥罐子收着去!”
柳五夫人的院子靜悄悄的。
姚滿屯實在納悶,回來正要問姚若溪啥情況,許氏闖過來要鬧。
姚富貴讓捎的信,王玉花讓方媽媽給她送去了。
許氏不識字,姚春桃和姚春杏好歹跟着姚若溪學了一段日子,後來也算是學雙面繡也認識了些字,姚富貴的信,連看懂的,帶猜的蒙的,算是拼湊出來了姚富貴的意思。全家人的希望,姚及第沒有被封上官,只賞賜了銀子,許氏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當初是你們下的話,現在你們騙人,害人!不給我們家個法,我今兒個就不走了!你們休想打發走我!”許氏闖不進來,就往地上坐着要撒潑,吆喝姚滿屯,吆喝姚若溪和姚若陽,因爲這事兒當初是姚若溪下答應好的。
換成別的護衛還真對許氏這樣的潑婦沒辦法,只是蕭恆墨去南邊辦事兒之前特意留了倆人給姚若溪的。看許氏這樣,倆人伸手架着許氏的胳膊,“縣主面前膽敢大吵大鬧,直呼縣主名諱,對縣主不敬,先打你三十大板!”按着許氏就要打板子。
倆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更別打許氏這樣的,那簡直眨眼的功夫。
許氏還以爲像以前一樣大吵大鬧,放肆的大鬧一回,姚若溪是縣主了,更加要臉,姚若陽也是官了,馬上要成親,那是經不起她鬧的。嚷出來對他們家沒啥太大好處,可對姚若溪家更沒好處!
結果一會功夫,許氏就嗷嗷叫起來。這倆人竟然是真打,而且凶神惡煞的,彷彿眼神都冷的帶着煞氣似的,頓時害怕了。
姚若溪家現在村裡就是焦點,這邊一有動靜,那邊村裡的人就都跑過來了。看到許氏在捱打,就有人笑了,“昨兒個她婆婆鬧,今兒個她鬧,這是一天替一個,唱大戲呢!”
許氏疼的直嚎,倆人下手打的卻不輕不重,看上去就像沒使勁兒。
衆人都以爲這是許氏自己對姚若溪不敬,輕輕懲罰她一下,卻不知道,這樣打的,外面看着沒有一點異樣,裡面的肉不養個十天半月絕對不能碰的。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你們沒有王法了!隨隨便便就把人打死了!”許氏扯着嗓子嚎。
但衆人都不信她。其中一侍衛看看衆人,想到蕭恆墨的吩咐,解釋了一句,“這婆子直呼縣主名諱,就是對縣主不敬,對皇家不敬!”
衆人瞭然,也明白姚若溪的名字以後堅決不能叫,她現在的身份不能隨便啥人都能叫的了。
許氏被姚春桃和姚春杏攙回家,一路還罵罵咧咧的,卻不敢再提姚若溪的名字。姚富貴寫了,還讓她們娘仨也跟着一塊去京都,以後就在京都發財享福,兒子的官職還得找人,她就是恨不過,沒想到一下吃這麼大虧。
讓姚春桃姐妹給她上藥,倆人都只是有點青,沒像她的那麼嚴重,給她抹了點藥。
盧秀春感覺頭有些昏,“她們要是都跟着去京都……”這都住在他們家,一個屋檐下,她覺得受不了。
“那院子根本就不大,住一家人正好。兩大家子人,哪擠得下。他們家又不是沒銀子,讓他們自己買一個搬出去!”王玉花也爲她發愁,反正這樣的人是肯定不能住一塊的!要是敢擠她們家,她就打他們出去!
盧秀春點點頭,都已經分家,這三房的人也沒理由再和他們擠到一塊住了。到了京都是一定要清楚,讓他們搬走的。
正着,外面王軻和王寶柱來了。
姚若陽看到倆人,忙讓他們進來,“今年會試一直等着你們倆,你倆咋都沒去啊?”
王寶柱神情有些憔悴,道這個,眼裡的亮光暗了幾分。
王軻看他一眼,笑道,“我媳婦兒有了身孕,她性子跳脫,摔了一跤。我就在家照看她!”
程氏看姚若溪也目露疑問,就抿着嘴道,“寶柱媳婦兒不知道得了啥病,從生了閨女就一直不對勁兒,今年也不知道咋的,竟然把自己閨女掐死了!”
姚若溪驚愕,張彩霞,把自己閨女掐死了!?
“她好好的……”幹啥要掐死自己閨女啊?王玉花瞪大了眼。
姚若陽也驚詫的不行,覺得不可思議。虎毒不食子,那張彩霞看着也還算溫柔的人,咋會把自己親生閨女給掐死了?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咋了,平常好好的,一犯病就不是哭就是鬧,還自殺過。給她看了幾回,也吃了藥,但一犯病,就…”王寶柱不知道咋,看姚若溪面帶擔憂,更覺得難以啓齒。他娶了張彩霞就決定好好跟她過的,把若溪當外甥女,他當舅舅,能幫的時候幫她一把。可張彩霞那個怪病,好像就是因爲他總提若溪,像是受了很大刺激。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啥想法了,也早想通了。張彩霞卻他心裡還想着若溪,所以她得這個怪病也是怨他。
王軻心裡暗歎口氣,他和王寶柱,王元榮從一塊長大,王寶柱是啥心性的人他最清楚了。他早已經放開了若溪,也成親了,若溪雖然跟元榮哥退親,可也是定了親了,張彩霞那真是怪病。現在連親閨女都死了,一家人也被折磨的心神疲憊。張家的人竟然還是王寶柱家把他們好好的閨女折磨成那樣的。
“從生了孩子?”姚若溪那時候就看張彩霞對她好像感覺不對,現在聽張彩霞嚴重到這個地步,還對自己的親生閨女下手,姚若溪心裡微微震驚。
看王寶柱點頭,姚若溪更加確定。張彩霞定然是產後憂鬱症無疑。以前她沒經心過,現在她也意識到王寶柱對她不出道不明的情意。她以前根本不知道,而且從之前就和王元榮定親,王寶柱也是和張彩霞成親,沒有什麼異樣的,張彩霞竟然受那麼大的刺激?
姚若陽看她神情這樣,再看王寶柱和王軻,也猜到了原因。他轉移了話題,跟王軻道,“表嫂和孩子沒事兒吧?”
“多虧了濟生堂的大夫,孩子保住了,就是不能下炕,得仔細養着,一直到孩子出生。”王軻也順勢轉移話題,問姚若陽成親的事兒。
其實王軻想問問姚若溪和王元榮的事兒,雖然王元榮寫信回來也了,看看程氏,他就不多問了。
姚若溪和王元榮退親的消息傳回來,王麻子家的人就大肆嘴,姚若溪配不上王元榮,終究還是被踢了。想攀上王家,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程氏覺得很是沒臉,也責怪姚若溪沒有手段,不會把持王元榮,讓他還是娶了人家京都的姐。讓她丟那麼大的臉,被人嘴那麼多,連年都沒過好。
等到姚若溪被封縣主,跟蕭恆墨定親之後,程氏一下子覺得揚眉吐氣了。同時趙豔萍有成了月光仙子,要進宮當娘娘,程氏覺得再沒有人能比得上她了。她閒着也幹事兒,看到之前嘴的人都要狠狠堵上幾句。
也因爲那時候,王寶柱和王軻商量,要進京找姚若溪問問咋回事兒,王元榮寫來的信雖然了事情經過,但更多的是他捨不得放不下,尤其看到姚若溪和別人定親,他更是心痛如絞。蕭恆墨爲人行事,絕對不是良配。
聽姚若溪跟王元榮退親,又定了個身份更高的人,王寶柱像躁動了一樣,和王軻倆人像是姚若溪要掉進火坑了,要趕赴過去救她出來一樣,吳氏和王虎兩口子也對張彩霞這個兒媳婦越來越不滿,婆媳拌嘴,又聽了別人的話,張彩霞病情加重,又自殺,又掐閨女。結果她被救過來了,不滿週歲的閨女卻死了。
姚若溪突然對王寶柱道,“你帶她到京都看看吧!”雖然她現在醫術也算過得去,但張彩霞的病症就在她,讓她過去給她治病,無疑是更加刺激張彩霞。
王寶柱其實想找姚若溪看看的,她是國醫聖手的弟子,醫術肯定比別的人都厲害。看她姚若溪這樣,王軻也給他使眼色,就應了聲。他現在簡直害怕回家,感覺回到家,氣氛都是凝固的,壓抑的,悲傷的讓他喘不過氣來。他也想治好張彩霞,她以前不是這樣,明明很溫柔嫺淑的。
王玉花唏噓了聲,她不知道這裡面的事兒,還勸王寶柱,“帶你媳婦兒去京都治病吧!那邊好大夫很多,尤其神醫館的大夫,醫術很厲害的!”沒讓姚若溪給張彩霞看病。姚若溪被封縣主之後,嚴如卿就了,不讓姚若溪輕易給人看病,她是有身份的縣主,又跟蕭恆墨已經定親,怕人嘴。姚若溪以後總要嫁人成家,不能當個大夫。
王寶柱擠出個笑臉點頭道謝應聲,就主動轉移了話題,問姚若陽科考的事兒,他也本想着和王軻一塊去趕考,以後能留在京都最好,這樣他們幾個又能一塊了。
倆人留下了會話,沒吃飯就告辭走了。姚若陽成親再過來幫忙。
“沒想到幾個月不在家,家裡竟然出了這麼多事兒。”王玉花再次唏噓了聲。
姚若溪沒話,起身回了屋。
姚若陽看着跟上去,“三妹?”怕姚若溪心裡不舒服。
姚若溪疑惑的看他,鋪了張紙,叫芍藥給她研磨,“憂鬱症可以治好。”
“憂鬱症?這也是病?”姚若陽皺眉,從沒聽過這麼奇怪的病。
姚若溪點點頭。
姚若陽琢磨了下,覺得張彩霞就是心病,像習武之人的心魔一樣,看姚若溪提筆作畫,也就不再打擾她。
成親還要兩天,要幫忙的,直接一聲,村裡能來一大羣,王三全就又帶着程氏回了三王嶺,把王祖生留下了。
次一天,趙伯一家把摘的桃花拉過來,全家人加上段浩奇,盧秀春和高婆子,衛婆子一塊把桃花稠酒煮了出來。
因爲人手少,姚若霞還懷着身孕,不想把秘方泄露了,所以這次的桃花稠酒只釀了六千斤。
“沒有自家喝的了。”姚若霞扶着腰,有些惋惜,釀的這些稠酒都要送進宮了。
“過些日子我們再釀就是了。山上的桃花開的晚,到時候摘山上的桃花釀酒。”姚若溪笑。
“山上的桃花是開的晚。等若陽成親後,柳絮來了,咱一塊多釀些!”姚若霞也笑起來。
到柳絮,姚若溪雙眸閃過一抹幽光。
姚滿屯也還擔心着這親事會出啥問題,“溪啊!我咋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兒呢!”
“爹不用擔心,不會有事兒的!”姚若陽過來,安撫他。
姚滿屯更加不相信了,尤其是看姚若陽眼神有些冷,雖然還笑着,但感覺卻又不一樣了。
姚若溪趁機把她畫的畫像拿出來給姚滿屯看。
姚滿屯疑惑打開畫軸,頓時驚呆了。
王玉花也忙過來看,疑惑道,“這是誰啊?三丫頭又不太像!”
“這是奶奶。”姚若溪解釋。
王玉花驚了下,“長…長這樣的?”好年輕啊!
姚滿屯顫抖着伸出手,卻不敢觸摸。他現在依舊想不通他孃的屍體怎麼還保留着死去時候的樣子,可他能感覺到,這就是他娘,讓他心裡震動着,這種血脈的聯繫。
“我們就拿這幅畫請奶奶回來受頭吧!”跟寫實派比着,姚若溪的畫技不怎麼樣,不過也畫出了七八分相貌。
姚滿屯含着淚點頭。
很快,到了姚若陽成親的日子,頭一天村裡的人就成羣結隊的過來幫忙,青山酒樓的大廚更是一下子全來了。
姚若陽是新科探花郎,又加上姚若溪是冊封的縣主,又是齊國侯世子未婚妻,皇上賜婚,這次來人肯定不會少了。
天不亮村裡就熱熱鬧鬧的過來忙活,桌子都被擺的規規整整,盤碗也洗刷的乾乾淨淨,菜也都準備齊全了。成親的人家都忙的腳不沾地的,結果王玉花和姚滿屯倒是閒的找不到活兒幹。
司儀唱起吉時到了,姚若陽穿着大紅喜袍,騎着高頭大馬,鑼鼓喧天的帶着花轎到柳家迎接新娘子。
柳五老爺終於回來了,和麪色蒼白一臉病態的柳五夫人都穿着喜慶,坐在上座。
姚若陽上前恭敬的行了叩拜禮,改口叫爹孃。
“好好!快起來!”柳五夫人含淚上前扶姚若陽。她果然沒有看錯眼,上天也是公平的!讓她不幸,卻讓她的女兒找了個好人家!
姚若陽忙起來又扶柳五夫人坐下。
柳二夫人看着眼裡閃過恨意,又轉而冷笑。
那邊六公子柳乃湘已經背了新娘子出來。
柳乃湘是四房的兒子,四房老爺和柳五老爺是同胞兄弟。衆人都覺得柳乃湘背新娘子上轎是應該的,畢竟還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兩家更親厚。
姚若陽卻眼神犀利,看柳乃湘要把新娘子背進花轎,他冷着臉上來,一把扯開柳乃湘背上的新娘子,“我姚若陽的花轎,只接我認定的新娘子!”
碼字是個醉人的過程,我以爲我行,原來我不行。這個兩千弄不上,好像掐死自己~(_
推個改樣口味的——易洋——盛寵馭鬼妃
【注意,這不是一個恐怖故事,而是作者腦洞一不心開得有點大有點歪~,男強女強一對一,走過路過莫錯過】
爲救心上人,阿九魂穿詭異的世界,從此一雙陰陽眼看陰陽兩界,白天跟人打交道,夜裡給鬼拍寂寞,生活混亂一地雞毛。
什麼?
還要替原身嫁人?
對方還是個啞巴殘廢?
【某九喝高了】
“混蛋,究竟我哪裡不好,你爲什麼不喜歡我?都怪你!害我移情別戀……”
某人:“……傻九……”
“咦?二師兄你來接我啦,我跟你哦,有個混蛋跟你長得可像了,明明不是你,卻總模仿你冒充你……(各種壞話省略三萬字)奇怪?你怎麼也坐上輪椅了?”
某人:“……”
《田園小當家_藍牛》最新章節章節目錄 第221章:若陽大婚的陰謀網址:shtml//39/39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