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山竹和金海乘坐的飛機騰空而起,壓在金帥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昨天在與何書傑談話的時候,金帥突然想到,既然日本人沒有對他本人下手的機會,要是對山竹和金海不利,那可就麻煩大了,以日本人的做派來看,這種事他們絕對做得出來。
與其讓妻子和兒子受到威脅,不如把他們送出國遠離是非之地,暫時避一避。金帥越想越氣憤,他奶奶的,在自己的國土上,竟然被幾個日本小鬼子給的背井離鄉,這算是什麼事啊?
“小鬼子,你們等着吧,老子要不狠狠的收拾你們,就誓不爲人。”
跟在他身後的警察小楚聽到金帥說話,急忙問道:“金書記,你有什麼指示?”
金帥意識到在這兩個兄弟面前失態了,笑着說道:“我是說,老婆和孩子走了,我又成了單身漢了,這幾天也辛苦你們兩個了,走,我帶你們出去撮一頓。”
兩個警察忠於職守,吃飯的時候滴酒沒沾,金帥覺得很不過意:“兩位兄弟,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等這件事情過去,我一定要好好請你們喝一杯。”
小楚笑了:“金書記,你這次把家屬送去國外也是爲了預防萬一吧?”
金帥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那些混蛋對我下手不要緊,如果讓我的家屬受到傷害,我可就百罪莫恕了。”
手機鈴聲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賀懷德的手機號碼:“市長你好,請問有什麼指示?”
“呵呵,剛纔聽李軍說你也在這家飯店吃飯,正好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講,半個小時之後,你到一七零八房間找我。”
看到小楚要倒酒,金帥擺了擺手:“算了吧,等一會市長要見我,要是滿身酒味也太不禮貌了。”
“誰不知道你金書記是個酒王啊,喝這麼點酒對你來講還不像漱口似的。”
“喝這麼點酒到不至於醉,但這也是對領導的一個尊重,沒聽人家說過嗎,細節決定成敗,官場裡可沒有小事。”
兩個小警察相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他們今天跟着金帥又學會了一招。
賀懷德看樣子中午喝了不少的酒,當金帥走進去的時候,發現李軍正在給他按摩着頭部。
“市長,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正好我還會一點按摩的手法,我來試試。”
“你還會按摩?這可真是沒想到。”
金帥按摩自然和別人不一樣,可別忘了他是有內功的,按了沒有幾下,賀懷德就覺得渾身通暢,異常舒服:“小金啊,你按摩的手法確實很好,比這家酒店的高級按摩師強多了,聽說你還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我就納悶了,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本事?”
“呵呵,謝謝市長的誇獎,我是一個孤兒,從來就沒有見過我的父親,三歲的時候我母親遭遇車禍也去世了,我就跟着外公相依爲命。我八歲那年,有一個老人路過我們家,看到我的身體很瘦弱,就教給我一套武功強身健體。”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看來這個老人也是世外高人啊。”
賀懷德向李軍使了個眼色,李軍拿出了一份材料,遞到了賀懷德的手裡,賀懷德翻了翻又遞給了金帥:“小金啊,你休息會吧,看看這份材料。”
賀懷德給金帥的這份材料,正是國安局寫給烽山市委的報告,金帥看完後也沒有吱聲,他知道要想指望國安部門把那幾個日本間諜抓起來是不可能的了。
賀懷德也絕對相信國安局寫的這份報告是正確的,他讓金帥看這份報告的目的就是要告訴他,不要再捕風捉影、沒事找事了。
“小金啊,對你出的這次車禍,市委和市政府非常重視,我親自與國安局進行協調,他們隨後也派出了人員,對三浦株式會社旅遊度假村籌備處進行了檢查,結果並沒有發現他們有任何的間諜嫌疑。”
金帥根本就不同意國安局寫的這份報告,更不贊成賀懷德草率做出來的結論,但現在他也不能多說什麼,如果要想進行反駁的話就必須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是不能亂講話的,尤其是在賀懷德這個市長面前。
“市長,既然國安局已經做出了結論,在我沒有掌握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也無法提出反駁的意見。可是我還有一個疑問,放在我車上的那個定時爆炸裝置又是怎麼一回事哪?”
“是啊,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但現在那個修理工還沒有找到,公安部門也無法破案,我們現在就只能等待了,小金啊,是不是這裡面還有其他的原因?”
金帥知道賀懷德所說的其他原因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提醒金帥得罪的人太多了嗎?表面上看,賀懷德的話很有道理,但仔細分析起來卻是漏洞百出,那種連公安廳的專家都沒有見過的定時爆炸裝置,普通人又怎麼能夠得到呢?
金帥知道此時多說無益,說多了一旦引起賀懷德的反感來,那可就不好了。烽山市現在沒有市委書記,賀懷德主持着全市的工作,可以說黨政大權一把抓,如果把他也給得罪了,金帥會有什麼後果,就是用腳指頭也能夠想得出來。
從酒店走了出來,金帥回到了家裡,給姜書坡打了個電話,好說歹說才讓他把小楚和他的同伴撤走了。
諾大的別墅裡只有金帥一個人,打了幾個電話之後,金帥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老神仙爺爺當年曾經告訴他,今年會有性命之憂,難道就是指的這件事情?
雖然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這次的車禍就是那些日本人策劃的,但是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情一定就是他們乾的。日本人爲了阻止收回他們的土地使用權,保住他們設在東山坳半山腰的間諜窩點,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在收買一些官員,讓他們阻止金帥下一步行動的同時,又同時採取了殺金帥滅口的惡毒手段。這樣一來可就是雙保險了。現在日本人已經知道利用車禍要金帥命的陰謀破產了,接下來一定還會採取更加惡毒的手段。
如果面對面的鬥金帥不會怕了這幾個小日本,但現在的問題是金帥在明處,日本人在暗處,天知道他們下一步又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呢?
金帥越想越感到可恨和可氣,如果國安部門能夠重視起這件事情,把那幾個日本人連鍋端了,就可以一勞永逸的免除禍患。但現在國安部門認爲這件事情是子虛烏有,不僅沒有端掉那個間諜窩點,還打草驚蛇使他們提高了警覺,這樣一來形勢可就更嚴峻了。
金帥聽陪同馬副局長去日本人那裡進行調查的劉偉利講過,馬副局長和三浦拓海很熟悉,從這一方面來看,馬副局長有可能也被日本人給收買了。
金帥覺得處於孤立無援的地步,賀懷德不僅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反而還以爲金帥是在捕風捉影,馬副局長又充當了那些日本人的保護傘,而張副省長和錢副市長也絕對不會按兵不動,以後還會通過各種方式對金帥施加壓力。
現在金帥是想回頭也不行了,如果要想保住自己的命,那就只有與對方進行妥協,而這又不符合金帥的做人原則。問題是既便金帥想妥協,那些日本人就會放過他嗎?金帥感到左右爲難,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