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寒回到考場，看着桌面上鋪着的試卷，有些心不在焉。
他抓起旁邊的筆茫然地在試卷上寫下一個又一個答案。
彷彿這上面的試題有既定答案，不用思考一般。
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就做完了一整張試卷。
做完試卷之後，席慕寒的雙手插進了褲兜裡，摩挲着褲兜裡的手機，望着旁邊的草稿紙出神。
上面沒有演算的題目，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名字——虞七七。
久久，他的心裡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叮鈴鈴——
鈴聲一響，席慕寒根本沒等老師收卷，直接抄兜離開了。
“噯……”
王淼淼看着席慕寒的背影，硬生生地將差點脫出口的話給嚥了下去。
她跟席慕寒之間就差了一個過道的距離，本來想問他，他考得如何的，結果話還沒出口，席慕寒就頭回也不回地離開了。
王淼淼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席慕寒走了，她就轉身去找另外一個人去討論題目了。
席慕寒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口前，身後是熙攘的走廊，席慕寒絲毫不受他們的影響，從褲兜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從通訊錄裡找了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接聽，聽筒裡面傳出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寒，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抱歉媽咪，我最近有點事情在處理。”席慕寒俊逸的面龐上浮現了些許歉意。
“媽咪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何曼笑了下，關心地詢問：“在國內生活的還習慣嗎？”
“挺好的。”
“那你有沒有去拜訪你沈伯伯和虞阿姨呢？”
何曼口中的沈伯伯和虞阿姨正是沈飛揚和虞心雅。
當年爲了給席慕寒治病，席家三人移民到國外，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她已經有將近十年沒跟老友見過面了。
“還沒有，我想等您跟爹地回來了再一起去拜訪。”
“我跟你爹地在美國這邊的事物快處理好了，很快就能回去了。”何曼靠在英倫復古沙發上，感嘆地笑了笑，“已經十年沒見了，也不知道我乾女兒現在怎麼樣了。”
她很好！
席慕寒在心裡默默地回覆了何曼一句。
席慕寒單手抄兜，墨色的眸子望着窗外碧藍的天空，抿了抿脣，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媽咪，我的病癒報告下來了嗎？”
“你的報告我已經再催波爾教授了，最多再過一個月，就可以給我們答覆了。”
說起這個話題，何曼的語氣輕盈了很多，“寒，媽咪覺得你不用太在意那份病癒報告，前段時間，我問過波爾教授，他說你的身體恢復得很好，而且你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併發症了，現在只差那一張報告紙了。”
席慕寒聞言，心裡一直緊繃着的那根線終於鬆了。
他很開心。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開心過。
只是他很少表達自己的情緒，哪怕開心得快要昏厥，也只是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
“媽咪媽咪，你在給誰打電話，是給哥哥嗎，我要跟哥哥說話！”
電話裡忽然竄出來一道稚嫩的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