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是哪裡?”一個穿着獸皮袒臂的小孩,擡起他稚嫩的臉蛋,詢問他的母親。
“羿,這裡是離家裡很遠的荒山,我和父親想讓你在這山裡練習打獵。”
“好啊,好啊。這裡有老虎和豹不?平時家裡只能射些小鳥,我連老鷹都還沒射過哩。”羿開心極了,平時父母都不讓自己玩弓箭,因爲昨天剛把隔壁家夷蒙的小腿射穿了,剛剛被父母痛罵了一頓。今天父母竟然這麼好,帶自己來山上打獵。說着,羿突然看到一隻飛鳥的影子,便迅速拿起背上的弓箭,朝飛鳥飛行的方向跑去。
“有的,你要注意安全啊,不要跑太快,我們都快跟不上了。”母親其實一邊說着跟上,結果和父親兩個人卻越走越慢,漸漸看不到羿的視線。母親說話的時候,似乎是流着眼淚說的,父親的手用力扯着母親的肩膀。
“嗖”的一聲,飛鳥被射中了,但是沒有應聲落下。可能是小孩的箭太小的緣故,飛鳥竟然沒死。很顯然,小孩的力氣非常大,飛鳥受了重傷,踉蹌飛走了。當小孩回過頭來,發現竟然都找不到父母的影子了。
“孩子他爸,就這樣把他丟山裡,他肯定活不成了呀,羿雖然頑皮,但是也不至於要讓他死吧?他還這麼小,我真的很不忍心!”
“族長讓人占卜過了,說羿這孩子,天性殘暴,才5歲,昨天就射穿了隔壁夷蒙的小腿,再長大些說不準就是屠殺咱們全部落的屠夫了!如果不把他送走,我們都沒辦法待在部落裡了。你想想,我們還有3個孩子,如果被趕出部落,我們一家子要怎麼活”父親,在理性這方面,永遠都做得比母親好,或許也是因爲父親沒有經歷過懷胎十月的煎熬,和孩子的感情永遠都沒母親的深刻吧。
“不行,我要回去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偷偷的看一眼,我很希望他能活下去”母親還是非常不捨。
“砰”的一聲,母親倒下了,父親擡着母親的身體毅然而然的回去了,只留下一片陰沉的陽光,籠罩着這片大荒之中的奇異森林,斑駁稀疏的光線透過數木的枝葉照射在了小孩臉上。他突然有些犯迷糊了。父親母親呢?他們怎麼沒跟上?自己跑的並不快啊?他們怎麼就消失不見了呢?雖說小孩自己從小就比較獨立,自從會走路後,就沒讓大人抱過。但是,在這樣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大荒深山之中,能不害怕和恐懼嗎?想着想着,心裡一酸,小孩便大聲哭了起來。
“哇,哇,哇…”這一大哭,把大荒森林中的鳥兒們都嚇得飛起來,而一些小動物也唰唰的竄跑起來。這小孩似乎是天生的獵手,一看到這些鳥兒和小動物,立馬停住了哭聲,拿起弓箭,“嗖”的一聲,一隻小兔子,應聲倒下。抓到一隻野兔,可把這小孩子興奮壞了,彷彿忘記了找不到父母的事情了,立馬找了一根樹枝,鑽木取火,烤起了野兔,可能是因爲小孩力氣大的緣故,一般人需要鑽許久的活兒,他只要一兩下,火便着了。
貓頭鷹睜着漆黑的眼睛,靜靜的看着已拉起黑色帷幕的森林,慢慢的颳起了一陣風,嗚嗚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哀哭,又有人在嬉笑。樹木獰笑着,張開那黑喲喲的手臂,似乎想把你抓入那無窮無盡的黑暗裡,他張着血盆大口,好像隨時會把人吞噬一般;小草在哭泣着,搖曳着瘦弱的身軀,似乎是在恐懼着,這黑漆漆的夜;小孩臉上掛着淚珠,到處忙活着找更多的落葉和樹枝,他需要感受火的溫暖,來抵禦內心的冰寒,他需要火的光明,來驅散這一片漫無邊際的黑夜。夜晚,似乎是勇氣最好的殺手,當它來臨之際,一貫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羿也被嚇得哭個不停。哭聲,是孩子們保護自己的最佳的武器,小的哭聲,保護不了自己,就會嘗試用更大的聲音,若還是不行,就會是歇斯底里的哭聲。但是,無論羿怎樣變換着音量,他的哭聲始終都召喚不來平時對他有求必應的母親。顯然,他的哭聲,最終換來的只是一陣又一陣詭異的寒風和絕望,所以他決定不哭了,他喜歡這片荒山,因爲這裡有他喜歡的獵物,即使有着孤單和恐懼,但是隻要自己再強大和勇敢些,其實也並沒什麼可怕。
感覺過了很久很久,天空才慢慢變成一片淺藍,顏色很淺。而過後,才慢慢出現一道紅霞,慢慢地在擴大它的範圍,加強它的亮光。小孩知道,天終於要亮了。他很疲憊,因爲一個晚上他都不敢輕易入睡,爬到樹上,擔心有蛇之類的動物咬他;躲在樹下,火堆旁,又擔心有其他兇猛惡獸過來咬他;想要找其他適合睡覺的地方,又四處一片黑,連路都看不清。所以索性,他就等到天亮,再去尋找能住的地方。
天微微亮了,小孩拿着一根火把,開始在朦朧的晨光下,開始尋找能夠睡覺的地方。小孩在雜草叢生的山林間尋來尋去,筋疲力盡的偶然間,他突然看見眼前有一座較高的山丘。他往山上走去,突然發現半山腰處有一個矮小的洞口,剛好小孩身材還矮小,所以很輕易的便鑽了進去。洞內漆黑一片,涼風嗖嗖,藉着火把的光線,小孩看到洞壁上有許多蝙蝠的糞便。洞內的空間比洞口大了許多,大約能容納3個小孩尺寸。而洞內的一角處,有一個石縫,小孩的身材剛好能擠過去。進去之後,小孩發現洞內的空間比前面的洞又更大了,而且有一段石坡通向頂處的一絲光亮。小孩朝着光的方向尋去,發現上面也是一條石縫,通向外面。小孩從石縫擠出,突然眼前豁然開朗,展現在面前的是一片綠油油的青草地,而青草地的邊沿,則是一個十來丈的懸崖。而崖底處,則剛好是自己剛纔鑽入的那個小小的洞口。
“這不就是給我住的麼?”小孩心裡想着,只要那塊石頭把下面的個小洞口給堵住,就不可能有什麼兇猛野獸能進來打攪我睡覺吧。小孩決定找些樹木,在內洞裡搭個小牀,鋪些乾草,然後外洞可以放獵物和武器。當一切計劃都按部就班的完成後,小孩躺在乾草鋪設好的小牀上,心裡回想起昨天射飛鳥的時候射偏的事情。3歲的時候,父親就開始教自己射獵,父親用柞木、筋絲、獸肌腱、獸牛角等材質爲自己做了一張很精緻的弓,同時告訴自己一些簡單的學習射箭技巧“握弓穩,眼不瞬,再學視”,那時候畢竟還小,也只能記住父親教給自己的這句口訣。小孩決定,自始起,除去白天打獵的時間,其他時間就坐在草地上,手拿沉重的石頭,練習臂力。
在西北大荒雲海繚繞深處,有一座靈光乍現的仙山。山腰懸崖處,雕刻着十個巫人打扮的石像,惟妙惟肖,巧奪天工。山腳下,有一座巨大的水車,水車旁佇立着一座重檐歇山式建築,重檐之間的牌匾上寫着“青玄堂”三個大字。前庭圍欄之間,佇立着十根蛇形石像環繞的石柱,兩扇厚厚的木門闡開着。左右兩側分別坐着幾個10來歲左右的小孩,3級石階上坐着一個小女孩,有着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細緻烏黑的長髮,披在了雙肩之上,略顯柔美,顯示出一種別樣的風采。小小年紀,卻有着一種成熟般的可愛。
“你卜到了麼?”小女孩朱脣微啓,對着左側1個小男孩說到。
“他已經被遺棄到了大荒森林之中了,我目前只能占卜到這些,我的占卜術目前還太弱了”
“沒事,一定皆有定數,不必心急。”
“現在有什麼需要我能幫上忙的嗎?”一個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一抹溫柔的男孩詢問小女孩到。
“現在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南山附近的部落最近由於雨季,瘟疫開始盛行起來了,他們把症狀都傳過來給我了,你需要研究下解除瘟疫的藥方。”
“好的,我立馬去辦”
“嗯,對了,姥姥,最近三青鳥是有忙於什麼事情麼,爲什麼我都通靈不到她?”
“你現在已經是靈山的領袖了,肩負着巨大的責任,不要總是找三青鳥玩,她在西王母那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巫太,有些嚴厲的說到。
“好的,我只是有些擔心她的安危!”
“放心吧,三青鳥雖然比不上十大神獸,但是也算得上是多力健飛的猛禽,一般的邪魔妖怪是動不了它分毫的。”
“暗黑將至,我們要勤於修煉了。畢竟我們目前的實力還離我們的父母都太遙遠了。”女孩端正了下自己的坐姿,雙手抓住椅子的兩側,莊重而又略帶不安的說到。
“契!”大家迴應到,隨即就散了,各自回去修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