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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北/京吉普在縣道上行進,坑窪不平的路面,使得車子彈起又落下,如同在玩蹦牀一般。
突然間,原本蹦跳得挺歡騰的吉普車,在前路落入一個小坑後停了下來。
“熄火了?”坐副駕駛的胡俊才問道。
康劍飛試着打了幾次火,說道:“發動機好像出毛病了。”
胡俊纔打開車門下去,站路邊上深呼吸幾口,說道:“我就不敢跟你來,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現在還被撂半道上。”
“我他媽要是知道這路況,打死我也不來!”康劍飛做引擎蓋上,扔了一支菸給胡俊才。
本來是康劍飛閒得蛋疼,非要跑來安陽的劇組看看,順便再去殷墟遺址瞻仰一下遠祖遺蹟,說不定還能撿兩塊龍骨玩玩。
結果胡俊才也挺無聊,一聽康劍飛要去殷墟遺址,也鬧着要跟來。
兩人坐飛機先到了鄭/州,這裡也有康劍飛和胡俊才的百貨公司省城分店。胡俊才跑百貨公司弄來一輛吉普,兩人找了張地圖便自駕出發。
結果……200公里不到的路程,兩人開車五個多小時還沒到,現在更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半路拋錨了。
兩人等了一會兒,發現這野外的馬路上根本沒車,只能順着路往前走,行進快半個小時纔來到一個類似鄉鎮集市的地方。
找到鄉鎮的領導後,康劍飛亮了下自己的證件。香港同胞的身份外加人民幣的魅力,那鄉長終於答應幫他們弄來一輛車。
不但弄來了車,還附搭了一個司機。因爲康劍飛和胡俊才都沒有駕駛手扶拖拉機的經驗。
坐在拖拉機的車斗裡搖來晃去,康劍飛看着藍天白雲,突然感覺很愜意,自嘲地笑道:“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吃飽了撐得,好好的京城不呆,跑到這窮鄉僻壤來坐拖拉機。”
胡俊才扔掉菸頭,拍拍褲子上的灰塵說:“等我回去。就把那個安排破車的傢伙給炒魷魚。”
劇組在安陽的郊野,荒地上用石頭(泡沫)搭起了一座朝歌城,拍完戲則坐車回縣城的賓館住宿。
等手扶拖拉機慢悠悠地來到朝歌城時。時間已經是半下午了,康劍飛和胡俊纔可是一大早就出發的。
“唉唉唉,幹什麼呢,這裡在拍戲。閒雜人等不許過來!”拖拉機隔着劇組還有老遠一段距離。就有個劇組員工過來攔下。
兩人從拖拉機車斗裡跳出來,胡俊纔給了那個開拖拉機的老鄉50塊錢,康劍飛則對那劇組員工說:“同志你好,我們不是閒雜人等,我是這部戲的投資人之一康劍飛。你們導演應該認識我……”
那人沒等康劍飛說完,只聽到他名字就驚訝地叫道:“你就是香港的康先生啊,我說怎麼那麼面熟。你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導演。”
跟着那人進入朝歌城中。一些羣演正在化裝穿盔甲,導演在給演員傅藝瑋和達奇講戲。接下來要拍的。是得知殷商軍隊慘敗後,紂王衝着妲己和喜媚大發雷霆,然後火燒露臺自焚歸天。
導演郭新玲年近40歲的中年女人,聽到工作人員一番耳語後愣了一下,然後起身朝康劍飛走來,笑着握手道:“康先生,您要來怎麼也不先通知一聲,我好安排人去接你,這地方可不好找。”
“沒事,我就來隨便轉轉,明天就去殷墟。”康劍飛說着介紹胡俊才,“這位是東方國際影城的總經理胡俊才胡先生。”
東方國際影城(院線公司)乃是內地唯一的一家,合資的電影院線公司,雖然如今只有十多家影院的規模,但卻絕地是頂級的高檔豪華,電影票價最低的都是5毛錢一張。
如此大名鼎鼎的院線公司,作爲導演的郭新玲怎麼可能不熟悉,立馬熱情地和胡俊才握手:“幸會,幸會,久仰胡經理大名。”
“快拍完了?”康劍飛指着遠處搭柴禾準備點火的劇組員工。
郭新玲點頭道:“還有幾場戲,這周之內能夠拍完。牧野之戰比較麻煩,到時候準備請幾百個羣衆演員演士兵,現在人數還沒湊齊。”
“辛苦郭導了。”康劍飛笑着點點頭。
劇組還在那兒放着,郭新玲可沒工夫跟康劍飛一直聊天,說了幾句就回去做正事了。
“康先生!”郭新玲剛走開,一個帥哥突然走過來。
康劍飛一看,這人正是湯鎮業的哥哥湯鎮宗,他在這部電視劇裡飾演伯邑考。
“你怎麼還沒殺青?”康劍飛有些納悶,湯鎮宗的戲份比較靠前,這都快拍完了他居然還在。
湯鎮宗解釋道:“我前兩個月在東視拍劇集,前天剛過來補拍,反正也就那麼幾場戲。”
兩人說話之間,突然前方升起一股濃煙,導演郭新玲喊道:“火大點,再加柴禾!”
當熊熊烈火燃起時,飾演紂王的達奇張開雙臂,在火焰的那一段揚天長嘆,一代昏君就此身亡。
一場自焚戲拍完,天色已經暗下來,郭新玲讓工作人員把沒燒盡的柴禾用水澆滅,然後才帶着幾個在場的主演過來,將他們介紹給康劍飛。
“康先生,這是達奇,他在劇中演紂王。”郭新玲指着一個矮壯的男人說。
“你好!”康劍飛伸出手去,他對這位老資格的內地演員沒多大印象,只知道這位演過紂王。
“你好你好!”達奇握着康劍飛的手使勁搖。
郭新玲又指着一個美女說:“這是傅藝瑋,她演的是妲己。”
傅藝瑋拍完戲後還沒換裝,身上那條半透明長裙非常誘人。裡面的胸罩都隱約可見。不過此時溫度比較低,她在外面穿了一件軍大衣保暖,只露出了半截粉嫩的小腿。
“你好。康先生。”傅藝瑋打量了康劍飛一眼,她對這個突然跑來的香港投資人頗爲好奇。
康劍飛笑道:“我看過傅小姐的電影,演得非常好。”
康劍飛沒有隨口亂說,他以前在北影念攝影系的時候,確實看過內地電影版的。看了之後,康劍飛對裡面的三位女演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都是那種難得一見的極品美女啊。那三個女演員分別就是:飾演林黛玉的陶慧敏、飾演薛寶釵的傅藝瑋和飾演紫鵑的陳虹。
當然。這部戲的美女可不止三個,另外還有劉曉慶、何晴、何賽飛等人,反正是一部美女扎堆的片子。
此時傅藝瑋站在康劍飛面前。雖然身上裹着件臃腫的綠色軍大衣,但她顧盼之間透出的媚色還是讓康劍飛心動不已。
介紹完傅藝瑋後,郭新玲又介紹了飾演喜媚的夏莎莎,以及另外兩個演員。
達奇的戲今天殺青了。明天就要離開劇組。不過傅藝瑋和夏莎莎明天還有一場戲,姜子牙、申公豹、哪吒、楊戩等角色的演員,明後兩天也會陸續趕到劇組,完成他們各自的殺青戲。
等劇組集體回縣城住宿的時候,康劍飛纔是大開眼界,整個劇組幾十號人,就特麼乘坐兩輛卡車回去,除了副駕駛能坐人外。其他的全部站拉貨的車斗裡。
“康先生,胡先生。你們坐駕駛室裡吧。”郭新玲說道,“條件艱苦,兩位就委屈一下。”
康劍飛稍微一想就明白,平時肯定是導演和幾個女主演坐副駕駛,其他人全部站車斗裡。他客氣地說道:“這怎麼行,讓女同志站着我坐着,這多沒紳士風度。”
夏莎莎說:“副駕駛坐兩個人還是能擠下的。”
得,加上司機,最後一輛卡車的駕駛室裡擠三個。
康劍飛跟傅藝瑋擠在一起,胡俊纔跟夏莎莎擠在一起,湯鎮宗跟郭新玲擠在一起。反正劇組的宗旨就是,不讓香港同胞受委屈。至於那兩個來自康家班的武術指導,則被導演自動忽略掉了,武行的皮糙肉厚,站車斗算個屁啊。
康劍飛本就長得高大,三人擠在駕駛室裡,康劍飛的腿都壓住手剎車杆了,這尼瑪交通意識有待提高啊。
被擠得難受的胡俊纔此時正後悔呢,早知道尼瑪這麼受罪,乖乖地呆在京城多好,非要陪那個混蛋一起來遊殷墟,香山的紅葉不比那一堆破瓦罐好看?
康劍飛倒是頗爲享受,旁邊坐着個大美女,兩人緊挨着擠在一起,唯一遺憾的就是傅藝瑋身上的軍大衣太特麼厚了。別說擠在一起,就是兩人抱成一團,康劍飛也屁感覺沒有。
車子開出去沒幾米,康劍飛就被甩離了座位,膝蓋在駕駛臺上撞得生疼,最主要是他擦到了司機的手肘,差點沒把方向盤給撞歪。
康劍飛可不想死在這裡,連忙對傅藝瑋說:“要不我抱着你坐吧,擠着坐太危險了。”
傅藝瑋也不是沒經人事的小姑娘,想了想就答應下來,挪動身子坐在康劍飛大腿上,讓康劍飛環抱着她的腰。
這姿勢說起來香豔,不過傅藝瑋身上的軍大衣太煞風景,這相當於是在兩人中間隔了一牀厚厚的棉被。
雖然沒有任何男女肌膚相親的觸感,不過傅藝瑋被一個剛見面的男人抱住還是有些尷尬,沒話找話道:“康先生,你拍的電視劇裡面,我最喜歡的是。”
“哦,是嗎?那你是喜歡寧採臣還是聶小倩。”康劍飛問道。
傅藝瑋說道:“都喜歡。我很好奇這種電影你們香港人是怎麼拍出來的,就像那部一樣,御劍飛行什麼的好神奇。”
康劍飛笑道:“其實很簡單,是傳統特效跟電腦特效結合的產物。”
兩人一路從電影料到香港的日常生活,尷尬的氣氛很快消除了,等到了賓館剛停車,傅藝瑋就迫不及待地從康劍飛腿上起來。
“媽的,憋的腳都酸了。”胡俊才走到康劍飛旁邊,甩着腿說道,“我待會兒在賓館給鄭/州那邊打電話,讓他們弄幾輛車過來,順便把路上那輛拋錨的吉普拖走,這卡車是再也不能坐了。”
康劍飛打趣道:“唷,胡總,當了幾年大老闆,變得身嬌體貴,連卡車都坐不習慣了。”
胡俊才一本正經地說:“能夠享受誰會去受那個罪啊。”
晚飯就在賓館吃的,因爲有康劍飛和胡俊才兩位貴客,導演郭新玲做主又加了兩個好菜。
“我去打個電話。”菜還沒上來,胡俊才就直奔賓館前臺借電
話去了。
康劍飛也跟上去,他要打電話回香港,問一下電影和漫畫的進度。
賓館的電話就那麼一部,已經被人搶先了,傅藝瑋正捂着話筒低聲地說着什麼。
康劍飛和胡俊才站在旁邊,抽着煙百無聊奈地等着,卻聽傅藝瑋的話音突然提高了一些,壓着聲音喊道:“我是說了明天要回去,但萬事有意外是不是?今天突然來了個香篙員補戲,把我今天就能殺青的戲拖到明天去了,我有什麼辦法……我晚回去一天你會死啊,楊曉單我跟你說,你別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忍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後面說些什麼,康劍飛已經聽不清了,估計是傅藝瑋意識到旁邊有人,又壓低聲音站得遠了些通話。
又過了兩三分鐘,傅藝瑋突然氣呼呼地把電話筒往話機上一砸,問道:“多少錢?”
“1塊零8分,”賓館的前臺接待人員不爽地看了傅藝瑋一眼,顯然是對她剛纔砸電話的舉動不滿,提醒道,“同志,請你愛護公物。”
傅藝瑋的心情很糟糕,給了賓館前臺1塊1毛錢後就站在那裡不說話,等着對方找自己2分錢。
胡俊才已經開始撥號了,康劍飛也沒跟他搶,而是問傅藝瑋道:“遇到不順心的事啊?”
“沒什麼。”傅藝瑋纔不會跟一個陌生人講自己的私事,雖然對方是個很喜歡的導演。
康劍飛問得更直接:“跟老公吵架了?”
“你偷聽我電話?”傅藝瑋臉上現出怒容。
康劍飛聳聳肩表示很無奈:“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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