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安然禍害完潭裡的魚之後,看了看時間發現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這纔回到岸上把放在精神空間裡的衣服、竹簍都拿出來裝備上,捎帶着還把收的好東西也拿出來一部分。
各種野生的山菌,即能當藥又能當調味品和食材的野菜,一窩被“點了穴”,老實抱團窩在那裡的小兔崽子,還有一尺來長快兩尺長的青魚和鯉魚各兩條,這次進山可謂是大豐收。
有着神念託着竹簍,時不時還能借個力體驗一把武俠小說裡的輕功是啥滋味的李安然,一邊欣賞着山中的風景,一邊拿着青皮葫蘆喝着果汁,頗有幾分山中隱世高人的氣派。
這一路上,要是遇上了值得培養的目標,哪怕是隻肥美的野兔,李安然只要心情好,都不會吝嗇一枚通靈開竅的神紋。反正大規模培養靈獸,本來就是自己的計劃之一。
而南嶽衡山這邊地形地勢方面又有着不錯的先天優勢,即便這些送出去的通靈神符也不見得個個都有效,而且效果也是有好有壞,可架不住數量一多,總能會起到一些不錯效果地。
“咦?這是……”就在李安然輕輕鬆鬆地從足以讓最好的獵手都頭痛的深山中飄然而出時,一直覆蓋了方圓一里地的神念之中卻發現了一夥人,其中有幾個好像還是捕快。
剛開始李安然還有些奇怪,爲什麼會看到捕快出現在這山裡。可轉念一想,就把這件事情跟自家祖母之前所說得那個。有野豬爲禍鄰村的事情給聯繫到了一起。
在想明白這件事情之後,李安然原本是不打算和這幫人照面的。可在神唸的反饋中卻發現,這些人有兩個明顯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一個是滿臉的疹子另一個則是面色蒼白。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還不值得李安然猶豫。畢竟,甭管是有了穿越能力前,還是在來到大唐時空之後,李安然從來都沒打算去當個什麼好人,別人的死活跟自己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嗎。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自己既然要開始新的生活,那麼再一味的用“金手指”去刻意逃避這些俗事,那還不如不奪舍重生呢,單單隻想寄情于山水之間得話。哪用得着這麼麻煩。
想到這裡。站在樹梢上的李安然輕輕一躍。彷彿一片羽毛似的落在了地上,將之前進山裡順手所做的竹杖挽了個杖花之後,這才故意放重了腳步朝着那夥人的方向走去。
……
林樹峰眼下的心情很鬱悶。自己這趟好不容易從縣尊那裡求來了機會,帶着兩個同伴進山獵殺已經開始爲禍一方的野豬。可沒成想,豬沒看到,兩個同伴卻陸續出了狀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嘴饞偷吃了什麼野果子而上吐下泄的那位到還好些,雖說腿軟手軟,但總算是救回來了。但臉上身上都長滿了疹子的那位,可就麻煩了,而且還是大麻煩。
這次進山時雖說也從村子裡找來了積年的老獵手,不光是認路找豬是一把好手,就連上吐下泄的那個同伴也是靠這獵手救了下來,可那只是屬於祖輩傳下來的經驗,不代表人家懂醫術啊。
這趟出來沒把野豬給殺了到還好,回去頂多被縣尊呵斥上兩句。可萬一自己這同伴兼好友得得是什麼傳染病,不光是害了人家,一個不好連自己還有家人都得給禍害嘍。
“林捕頭,要不咱還是先回去吧?”有意識離那個滿臉紅疙瘩的捕快遠一些的獵戶,在和一同進山的村裡人面面相覷了一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成!萬一這要是傳染病,回去之後豈不是人害了更多的人。”知道對方這是害怕了的林樹峰,嘴上拒絕的雖然是很果斷,可這心裡也同樣是直打鼓,說不怕那纔是瞎扯蛋。
只不過,這事情真要自己所想的最壞結果,如果因爲自己把人帶出山而引發大規模的傳染病,到時候可就不是挨縣尊幾句呵斥就能過得了關得,身上這層官皮被扒掉都算走運了。
一個不好,說不定就得往菜市口上走一遭,體驗一下那些犯下重罪直接被砍頭的犯人是什麼樣的感覺。甚至於,還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牽連到家裡人,又怎麼敢不慎重對待。
就在這個小小的臨時營地因爲林樹峰的話而陷入到凝重的氣氛中時,突然,在場的所有人就聽到一個灑脫而清亮的歌聲從不遠處的山林裡順着徐徐的輕風傳了出來: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雖說在場的不是獵戶就是捕快,都不是什麼高學歷的人。甚至,那兩個獵戶還處於文盲的階層。但卻並不妨礙這四人,從這亦詩亦歌的聲音中聽出一種逍遙灑脫的感覺。
身爲一名捕快,而且還是在衡州城下屬縣城裡的一名捕快,早在一個多月之前,就已經通過自家上司的嘴裡得知了衡山之上有神仙的消息,猛然一聽這歌聲,頓時就像發現了救命稻草似的。
其實也不怪林樹峰會有這樣的想法,誰讓李安然選得這首定風波(詞牌名)選得是宋代著名詩人蘇軾的一首經典。別說這十里八鄉沒人能做得出來,在林樹峰看來,就是縣裡的那些老學究,甚至是府城裡的那些文人雅士,也不見得能做出這種仙氣飄飄的詩詞來。
“咦?見過幾位長者,李凌霄有禮了。”隨着歌聲落下,從小道上走出來的李安然,看着那幾個正盯着自己的傢伙,故作驚訝了一下,然後才很是得體地供手一禮道。
原本在看到走出來的居然是個十來歲的小傢伙時,林樹峰還有些失望。可在看到對方那得體的禮儀還有文縐縐的話語時,雖說心裡依舊有些失望,但也並沒有因此而忘記正事。
“小兄弟且住!不要往前走了!”顧不上打招呼的林樹峰,連忙喊道。
“官爺,這是……”故作不知的李安然,停下腳步之後疑惑地問道。
就在這時,坐在旁邊的兩個獵戶中,年紀較輕的那個突然說道:“咦,好像是雙泉村李家的那個小子。”
“沒錯,瘦成這樣,還會吟詩的,附近村子裡應該就只有他了。”年長的獵戶在打量了某人之後,點頭說道。
經由這兩人這麼一說,原本就覺得眼前這人挺眼熟的林樹峰總算記起此人是誰了。當下說道:“我們這裡有病人,可能是傳染病,你最好不要過來,以夠被禍及。”
“傳染病?”有意看了看這會兒正靠在樹杆上的那位“斑點”兄,又遲疑了一下的李安然這才說道:“官爺,你說得是那位官爺臉上的疹子嗎?那應該不是傳染病。”
“什麼?不是傳染病?”剛剛從希望變成失望的林樹峰,愣了一下後連忙瞪大了雙眼說道:“李家的小子,你懂醫術?”
“官爺,我不懂醫術,不過,這種病我上回在縣城的長春堂裡給祖母抓藥時碰巧遇上過,那個病人跟這位官爺的情況差不多,應該不是傳染病。”搖了搖頭的李安然解答道。
面對這樣的回答,剛剛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林樹峰,頓時又看到了希望。只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又不懂醫術,怎麼能確定這不是傳染病?”
對於眼前這位捕快會如此警惕李安然到是並不意外,因爲在自己閉關的這十年間,以孫思邈爲首的那些名醫,可不光是改良的原本的中醫體系,同時還聯手製定出了新的衛生防疫體系,並且被很好地推廣開來了。
否則,再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