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去?”生怕我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來,丁翎一下子將我拉住了,我壞笑一下,解釋道:“玩兒的這麼嗨,讓他們帶我一個。”
“去你的!流-氓~”丁翎說着,狠狠地打了我一下,我跟她眨眨眼睛便真的推門出來,站在隔壁的門口,我做了一個深呼吸,正準備飛身一腳踹在房門上再啓動鬼步迅速撤離,卻沒想,這腳丫子剛一擡起來,就看見,一個穿着道袍的胖子急急忙忙正在幾個女人的簇擁之下走過來,其中一個,正是領着我們過來的那個大嬸。
這下子,太寸了,我這腳丫子硬生生地卡在了半空,而更讓我驚訝的,還是來人,這貨左手拿着一個金光閃閃的鈴鐺,右手拎着一個剛剛弄好的柳鞭,一身不新不舊的道袍罩在身上,下面還露出一雙籃球鞋,再看他的長相,小鼻子小眼睛厚嘴脣,管圓滾滾的一張臉像塊大餅似的,少有棱角......
“你要幹嘛?”傻愣愣地對視良久,那大嬸問我道。
“不幹啥。”我說着,就勢將自己的腳丫子收回來,斜刺裡往上一舉做了個控腿的動作,隨後,衝拳踢腿地擺了兩個姿勢故意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來:“這位大姐,你這是要幹嘛?看着模樣,是請人來抓鬼啊?”
“誒,你可別瞎說,這裡沒你的事兒,快回去睡覺吧!”那大嬸說着,趕緊擺擺手讓我回去,見幾個人都很緊張,我也沒堅持,扭着身子走回屋裡,等衆人過去再一次探頭出來,一看,這些人已經鑽進了一個距離我們這裡並不太遠的小房間裡。
掐指一算,應該是216。
“怎麼了?”跟屁蟲似的跑過來,穿着睡衣的丁翎也歪着身子探出頭去,我看看那畢竟關上了的房間的門,隨後說道:“有個道友過來了,好像是在抓鬼,你看,那個房間。你記不記得,我們來的時候,那女的說有兩間房,後來,又說只有一間了,我估計,剩下的那個,就是他們要去的地方。”
“你說那房間鬧鬼啊?”可能是跟我相處得久了,丁翎聞言不但不怕還一臉雀躍地想要跑出去,我一把將她揪了回來,啪地一下拍在她的小屁股上面低聲道:“有什麼好看的,不要命了啊!”
“怕什麼,不是有你麼!”丁翎說着,還傻笑了一下,我搖搖頭,對她說:“你這種想法,不對,雖然你老公向來英明神武,但是,這年頭兒,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凡事都是小心爲好,我看那胖子手裡的柳鞭,弄得不錯,應該是有點本事的,先看看再說。”
我說着,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看過去,那房間裡頭,卻老半天都沒有動靜,與之相比,隔壁那些人倒是折騰得更歡了,聽那女人要死要死地浪-叫着,我真心佩服裡面那幾個兄弟,這麼重口味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就不怕被人知道麼。
想到這裡,很無奈地搖搖頭,可左等右等,等得我都要打瞌睡了那邊的房間裡頭也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徵兆,我實在忍不住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側耳聽了一下,裡面,只有一種類似唸咒的聲音......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往生咒?”側耳聽了老半天,我一臉不解地嘟囔道,丁翎聞言,在我的肋下捅了捅:“什麼是往生咒?”
“超度亡魂的咒語,佛家人用的。”我說着,眉頭緊鎖頗爲不解,前面也提過,發展到今天,佛道兩家的相互影響是十分明顯的,但是,一般來說,迫於傳統勢力帶來的巨大壓力,兩家的人都把界限看得很重,所以,在道家的人看來,《往生咒》這種東西雖然很好用,流傳的也相當廣,但是,正兒八經的道士是不會輕易操持的,要真有那麼幾個道士念着梵文敲着木魚在那裡叨叨叨地念上一通,祖師爺在天有靈,也非得氣死不可。
“你也會念麼?”正思忖間,丁翎又捅了我一下,我想了想,輕聲道:“會一點。”
“念給我聽聽。”丁翎說着,一臉的雀躍,反正沒事,我也樂意逗逗她,想到這裡,摸摸下巴想了老半天才用那梵文經卷的強調小聲唸誦:“阿伯吃的額佛歌,和一個雞渴了抹呢,我破其,日斯特......”
話說,雖然內容有點跑偏,但是,一通唸誦倒是字正腔圓,更奇葩的是,這漢語拼音的口訣竟然跟旺盛中的音律十分契合,以至於,聽了老半天丁翎才聽出問題來,這妞兒臉一黑,隨後咯咯咯地笑了出來,伸出手來作勢要掐,還一邊不依不饒地埋怨道:“你個臭狐狸,又在這裡騙人了!”
“我沒有啊,這怎麼是騙人呢!是你太傻聽不出來嘛!”我說着,一陣躲避,正跟丁翎非常無節操地嬉鬧着,突然聽得一聲尖叫,準確地說,不是一聲尖叫,而是一片尖叫,聲音裡頭夾雜着一個男人的聲音,好像是在說:“你們快走!”
這話一出,就見那房間裡頭響成一團,緊跟着,那房門的門軸一陣晃動,像是被人狠狠地擰動着,可,不知怎的,對方大喊大叫地擰了好幾下,門都沒有被打開,正驚異間,咣噹一聲,一團濃煙直接撞了出來,於此同時,一陣陰風洶涌而至,嚇得我趕緊拉着丁翎閃了出去......
“怎麼了!?”丁翎說着,拉着我的胳膊趕忙觀瞧,再看那門口,幾個女人正連滾帶爬地從倒在地上的門板上面爬過去,那大嬸見我站在一邊,還忙裡偷閒地大吼一聲:“鬼,鬼呀!快跑!”
“什麼鬼?”我說着,趕緊拉住她,可那女人被嚇得不輕,瘋了一樣推開我,直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