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一陣慌亂,搶着救幕沙裡。
幕沙裡並沒怎麼受傷,在別人攙扶下站了起來,一臉氣急敗壞,厲聲叫:“追,給我追!”
“慢!”夫人喊住了正打算駕車追擊的軍人們。
兩人對視,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可以想象,一場“母子”大戰,恐怕自今日起就要隆重開演,不知何時能休了。
裝甲車奔馳在城市中,那九收起了一身微金甲。
“九兒姐姐沒叛變!”芝芝十分開心地嘀咕。
“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九瞪了她一眼。
“芝芝沒看出你剛纔是在演戲呢。”肖婷笑着說。
那九照小姑娘腦袋上彈了個腦崩兒,小姑娘捂着額頭嘿嘿地笑:“九兒姐姐的演技天下無敵!”
“一般一般而已。”那九得意起來。
“怎麼想到劫持那傢伙的?”那十問。
“臨時起意。”那九說。“你說完我是你妹妹後,我就覺得這小子在有意無意地在引我注意,那眼神……有點特別。我乾脆就順勢而爲,假裝犯花癡。後來聽到他們母子的嘀咕——雖然我耳力不如你,沒聽太分明,但也大致知道他們沒安好心,我就將計就計。我是琢磨,你得手之後咱們逃跑時,這傢伙肯定能用得上。”
“你怎麼知道那十會動手呢?”肖婷問。
“他是我哥呀。”那九說。
“心有靈犀?”芝芝好奇地問。
“有個屁!”那九笑,“我聽了他們和那軍官的對話後,立時就起了殺心。我覺得我哥應該跟我一個想法。”
“那還是心有靈犀。”芝芝嘀咕。
“反抗軍這回熱鬧了。”那九笑,“先前我還想殺了幕沙裡絕後患來着,後來突然意識到,留着他對咱們來說反而有好處。”
“沒錯。”那十點頭,稱讚:“到底是我妹妹,見識真不一般!”
“我突然開始爲她擔心了。”肖婷說。
“擔心什麼?”那九一臉不解地問。
“幕沙裡先前的表現,可圈可點。”肖婷說,“可你面對這麼優秀的男人,都一點也不動心,將來真不知你能找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
“要你管!”那九衝她翻白眼。
“她將來要是找不到老公,得怪你。”肖婷對那十說。
“怎麼又扯我頭上來了?”那十一臉茫然。
“誰讓你這麼優秀來着?”肖婷笑,“她從小跟這樣的你一起長大,看慣了你的一言一行,不知不覺以你爲標準,那天下怕真就沒哪個男人能入得了她的法眼了。你說不怪你怪誰?”
“好呀!”那九大叫,“鬧了半天,你就是借我的名拍我哥的馬屁呀!小婷姐你學壞了!”
芝芝哈哈大笑。
車子一路飛馳而去,並不見什麼追兵。只是在出城公路上被警車攔截,但藍優優直接衝了過去,堂堂裝甲車,自然不懼普通的警車,撞得警車滿地翻滾,反抗軍警察四處奔逃。
一直離開了反抗軍的統治區,一路開車,一行人重新來到了自救軍的總部。
初見反抗軍的裝甲車,自救軍如臨大敵,直接派了十幾名火箭兵和一個小隊的戰士,包圍了裝甲車。
但等確認了車裡的人後,又一路護送,將衆人護送到了總部。
一行人與鄧鐵在總部裡見面,鄧鐵有點驚訝:“這麼快就回來了?”
“反抗軍那邊的事已經完成。”那十說。
“您的意思是……幕蘭多已經……”鄧鐵雖然親耳聽到,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那十說,“不久之前在大帥府裡,我下手殺了他。”
鄧鐵看着那十,許久之後鄭重地向他行了禮:“讓您辛苦了。”
“幕蘭多的妻子與幕蘭多的兒子,可能將有一場明爭暗鬥。”那十說,“我故意留下了這兩人,爲的就是讓他們鬥得天翻地覆。自救軍如何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就看將軍的了。”
“我會好好斟酌。”鄧鐵點頭笑了笑。
“另外有件事,要和您說說。”他說。
“什麼事?”
“有關非優聯合會的事。”
“非優聯合會?”那十有些驚訝。
“是這樣的。”鄧鐵說,“您離開後不久,非優聯合會的議事長秦春城來訪……”
“什麼!?”那十吃了一驚。
“當時我也很驚訝。”鄧鐵說,“但她帶來的是好消息——瀚星聯邦非優聯合會,將全力支持自救軍的自由解放運動。目前她已經回國,但她的七名部下都留了下來,聯絡網也已經建立。不久之後,他們還會建立起運輸線,自瀚星聯邦將武器資源等源源不斷地運來,也會派人來協助我們……”
一家人驚訝地聽着,那九忍不住皺眉嘀咕:“怎麼哪兒都有她?”
“應該說,她是個值得佩服的人。”肖婷說,“我想她是看清了哈莫里的局勢將如何變化,纔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不論如何,這對自救軍來說是好事。”鄧鐵說。
“她的野心可不小。”那九忍不住說,“將軍和她共事,要小心一些。而且別忘了,最初她要支持的可是政府軍。”
鄧鐵淡淡笑笑。
“幕蘭多是一個面對他時,很難下手的人吧?”他看着那十,轉移了話題。
“不得不承認,他們一家人都有一種魅力。”那十說,“不過骨子裡的東西,光靠外表是沒辦法完全掩蓋的。”
“不如說他們的演技不如我們兄妹倆。”那九有點驕傲地說。
鄧鐵笑了。
“你們對自救軍的幫助,自救軍永遠也不會忘記。”他說,“我明白您雖然是非優聯合會的議員,但您其實有自己的勢力,與非優聯合會之間應該也只是合作的關係,而不是從屬。我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非優聯合會這種暫時的合作伙伴,又該如何面對您這樣的朋友。”
那十與他對視,彼此會意。
那十並不想與秦春城的那些部下見面,簡單瞭解了自救軍眼下的情況後,便告辭離開。
離開聯邦那麼久,也不知城東林場那邊怎麼樣了,那十些惦記。
哈莫里的人民確實可憐,但他已經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哈莫里的局勢已經完全改變,希望之光已經開始閃亮。
他也要回家,去管管自己人了。
鄧鐵親自送行,爲一家人安排好了車輛與沿途的保護措施。
那輛車獨自上路,但行走在哈莫里的山間或城市邊緣時,都有無數人在默默地守護着他們。
一路來到邊境,順利地過境之後,一家人回到了德城,終於重回城東林場。
遠遠看到那高聳的“城牆”,大家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終於回來了。”那九說,“我可要在我的牀上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不找個人陪着?”芝芝問。
那九使勁掐她臉蛋:“小丫頭,跟誰學壞了?”
芝芝一個勁叫疼。
門前的樓上,韋德正抱着槍,百無聊賴地望着四周,見車子開過來,也不怎麼警惕。等見那九從車裡探出頭招手,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大呼小叫着讓人開門。
車子開進了院裡後,韋德立刻從樓上跳了下來,揹着槍一臉興奮地迎過來:“場長,你們都回來啦?”
“這不廢話嗎?”那九說。
韋德笑:“總算是回來了!”
那十看着韋德,發現他的笑容中帶着一抹苦澀,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您再不回來,我們就要憋屈死了。”韋德抱怨說,“聯合會那邊派了一個什麼官兒過來,天天在這裡指手畫腳的,可把我們欺壓死了!”
“什麼?”那九瞪眼,“聯合會的官憑什麼到咱們這裡來指手畫腳!?”
“咱們不就是聯合會的成員嘛!”韋德說。
這時,守門的林場成員都圍了上來,見那十回來,好一陣興奮,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場長,那人可橫了,明裡查賬,暗裡索要錢財的,看到誰就訓誰!”
“他還說咱們的訓練不合規矩,讓咱們整改。”
“還說咱們的建築佈局不合理,今後再建什麼,都得他批准!”
“他還要干涉咱們的生意!”
“他算哪根蔥啊!憑什麼聽他的!?”
聽到這些,那九壓不住火:“那混蛋在哪裡?我這就去把他打殘了再說!”
“別衝動。”肖婷勸她,“等知道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
正說着,有幾個人橫着膀子走了過來。
這幾人都是生面孔,那十一家人都沒見過。他們走了過來,打量着車子和裡面的那十一家人,領頭的人腰裡挎着槍,叉着腰問韋德:“這是什麼人,怎麼說放進來就放進來?”
“關你屁事!?”韋德瞪眼。“這裡是城東林場!”
領頭的一怔,隨後笑了:“年輕人,突然間變得有種了啊,城東林場怎麼了?難道就不是非優聯合會的成員了?難道就敢不聽非優聯合會的指揮了?”
那九一聲不響地下了車,大步向前。
領頭的打量那九,面帶笑容:“這位姑娘是什麼人呀?”
“是你奶奶!”那九一個耳光抽了過去,直接將那人抽得飛了起來,摔在幾米外昏死了過去。
韋德和一衆城東林場的人都是一臉興奮,倍感解氣。
剩下的幾個人立時慌了神,一個個紛紛從背後摘下槍。
不等他們有所行動,那九就衝了過去,一人一個耳光全抽飛了出去。
“全都給我綁了吊起來!吊到廣場上!”那九厲聲說。
“是!”韋德帶頭立正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