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東昌不由得一陣心慌,連聲道:“你們想幹什麼?我交代什麼問題啊?我可是刑警隊的副大隊長,不是誰想欺負就可以欺負的,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不?”
那黑西裝男人笑了笑,伸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自己也施施然坐在了他的對面,咳了一聲,眼神在他的臉上掃視了一遍,這才說道:“到現在你還想不到你錯在什麼地方嗎?那好,我提示你一下……”
“我哪裡錯了?怎麼着?嚇唬我啊?”看到自己好像被當作嫌疑人對待,郭東昌語氣殊不客氣,大大小小他也是個科級幹部,在這一片兒也是響噹噹的人物,雖然知道國安局的人不好惹,到那時因爲這個部門比較特殊,一般下面縣市的國安局都是喝公安局在一個院子裡面辦公,不過是門口掛兩塊牌子。【看書網就算是南粵市國安局的幾個局長,他也有幸在一起喝過酒的,自然是不會將一些小腳色放在眼裡。
而另外那幾個都是從港澳過來的記者,無冕之王再加上港澳人高內地人一等的自信,自然就更不把什麼國安當做一回事兒了。
那黑西裝呵呵笑道:“郭東昌同志,我是省國安廳特別行動處的處長牛奔,不管是從職務還是從級別上來說,由我來問你話應該說還是可以的。你這樣的態度,咱們怎麼談,再這樣,我看只能請你們回廳裡協助調查了。”
“你…你到底想問什麼?”郭東昌氣得臉通紅,指着牛奔話都說不利落了,這人居然是個處長?那就肯定不是瘋子了,不過這也大荒唐了吧,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知道,可是從來都沒有幹過什麼違法的事情的!
牛奔微笑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就怕郭隊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坐下,不要激動!”最後一句卻是聲色俱厲,臉上笑容一下就收了起來。
郭東昌被嚇了一跳,氣勢一餒,不知不覺就坐了下來。
“是這樣,我們收到舉報,你利用職務之便,私自給這幾個人提供方便就在……”他一邊說着,一邊擡起了手腕子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就在四十分鐘前,你讓他們對約翰遜和克萊兒進行了採訪是吧?”
郭東昌看着牛奔嚴肅的面孔,這才意識到來者不善,但還是有恃無恐的道:“對,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他們有正當採訪的權力,人被扣押在我們隊裡,我們也有藉助媒體向外界公佈真相的權力。難道任憑別人污衊我們對那兩個外國人用刑,說他們在我們隊裡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我們都不能澄清一下嗎?難道這也觸犯了法律?你們國安局是幹什麼的?你們管的也太寬了一點兒吧?”
牛奔淡然一笑道:“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不過……你難道不知道,這兩位米國人現在是作爲重大嫌疑犯暫時收押在你們隊裡面的,怎麼處理只怕不是你們刑警隊說了算的吧?就算是你們南粵市公安局現在只怕也沒有這個權利。怎麼審?什麼時候放?需要做些什麼?這都和你們沒有關係吧?你的上級交待給你的任務就是把人看住不讓他們跑了,有沒有授權讓你處理?作爲一個老刑警了,這麼一點常識你不會不知道吧?但是你卻偏偏把這幾個記者領進了留置室,讓他們當面和約翰遜和克萊爾對話、拍照,難道你覺得這些都符合程序?”
“我……”剛纔還覺得理直氣壯,並沒有什麼錯誤的郭東昌,被牛奔幾句話問的就好像被戳破了的氣球一般低下了頭。
“我們有新聞採訪的自由,你們…啊,那什麼國安局不讓我們採訪,是違反了新聞自由地行爲,這件事情我們會向你們的上一級申訴的,現在我們的採訪任務已經結束,我們還要趕回去發稿子呢……”在走廊上面用鼻子說話的那個黃記者哼了一聲,拿着自己的旅行包就要出去。
門口站着的兩個黑西裝面色威嚴的瞪了他一眼:“老實的在裡面呆着,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走……”
“我是香港公民,你們有什麼權力限制我的自由……”黃記者不服氣的大吼道。
“呵呵,首先,你是華夏國的公民,這裡也是華夏國的土地。雖然你是香港人,但你在內地違法了法律,就要受到內地法律的制裁……”牛奔轉頭,看着他淡淡的笑着說道。
“這是什麼狗屁法律,你們簡直太野蠻了,我要去特區政府告你們…不,我要去京城告你們,我要把這件事情公開發表出來,讓社會公衆評評理……”黃記者急吼吼的大喊道。
“你說什麼?你居然敢說我們國家的法律是狗屁?就憑這一條,我就可以定你得罪。”牛奔嚴厲的對他說道。
“荒謬……你們簡直是沒有天理……”黃記者很氣憤,但卻不敢再說錯一個字。牛奔冷哼了一聲,看着他說道:“你們來是幹什麼的,我們心裡清楚得很。你說我們沒有天理?那我問你天理是什麼?天理本意是指自然的法則,儒家後來把它特指爲本然之性。看你長得也是黃皮膚黑頭髮的,可不知道你到底是哪國人?”
“你…你……”牛奔說的是什麼,大概也就這位黃記者心裡明白。他來這裡採訪,本來就是幫着米國人污衊南粵警方的,牛奔說他雖然長得是華夏人,但是人心卻已經壞掉了,還配談什麼天理?
“牛處長,其實這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我也是考慮不周,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不可見人的交易。不信你問宣傳部的李科長,這位黃記者和他是老朋友了,就是通過他找我私下幫了幫忙,但我可以打包票,我是真的沒有想着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的!”
想明白了牛奔這麼牛氣呼呼的找自己的真正原因,郭東昌心裡開始有點平靜了下來,很是客氣的給牛奔做了解釋。
聽到他這麼說,牛奔就微微一笑,說道:“你承認有這個事情就好,至於是不是犯罪,那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現在只好委屈幾位,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吧!”說着話,他就站了起來。
“我不去。我問你,我觸犯了哪條法例?我承認我們使用的方法可能有些不正確,但爲了追求事實的真相,我們往往會採取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但再怎麼說,也輪不到你們國安來管吧?”黃記者簡直要被氣瘋了,一聽要被帶回去接受調查,站起來指着牛奔的鼻子大吵大嚷道。其實他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這次的事件,本來就不怎麼光彩,他又怎麼肯乖乖的跟着牛奔回去?
只是,他也覺得很奇怪,這些人難道真的是無處不在?自己剛做完他們就知道了,難道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
牛奔嚴肅的道:“請你安靜些,不然我們只能採取強制手段,我不知道你們新聞圈子裡面所謂的什麼不得已的手段,我只知道你們的行爲已經違犯了我們的法律,危害到了國家的安全,你們就必須接受我們的處理。”
“你,你們……我會危害到國家的安全?簡直是荒唐、可笑……我有這麼大的本事麼我?”黃記者指着牛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老子這麼牛啊?採訪兩個人居然就危害到了國家的安全?他不清楚國內國安局是怎麼一回事兒,但卻總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不就是採訪了一下約翰遜麼?不就是想炮製一篇新聞稿件拿點外快麼?我他媽礙着國家安全什麼事兒啊?國家是紙糊的啊?這麼容易就被我危害到了?
但是,因爲他對國安局這個部門的無知,也就導致了他對牛奔的話無可反駁。他只知道,好像一直以來,自己在香港慣常使用的一些採訪手段,在南粵卻成了違法的行爲,這也太荒唐了!
“你們,你們這是妨礙新聞自由!”想了半天,黃記者終於憋出了這句話來。牛奔微微一笑:“我們一向維護新聞自由,不相信你可以看南粵的報刊雜誌,他們是怎麼鍼砭時弊的,評論政府工作的新聞社論好像從全國的角度來說南粵媒體是名列全矛的,其中也少不了一些帶有偏見和攻擊性的報道,但是這幾家報紙到現在依然運行着,沒有被查封,這就已經很能說明一個問題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就被人敲響了。
這又是來的哪路神仙啊?牛奔笑着對守在門口的兩名黑西裝一點頭,示意兩個人開門。房門打開,就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白種男人和一個有點矮小的華夏男人正站在門外。
“謝謝你啊老郭,這次你真的是幫了大忙了,晚上託尼先生請客,咱們可是要好好的喝一杯……”正說着,他好像也看出了房間裡面的氣氛有異,對於房間裡面多出來的幾個人他也感覺到很驚訝:“老郭,這幾位先生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