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建輝從老爺子的書房出來的時候,龍凌雲已經到自己在西廂房的房間裡睡下了,從陪着趙建輝到彭州上任回來,基本上她就是住在這裡的,很少回到自己的別墅去住。爺爺和奶奶都把她當成大熊貓一般地看待,一會兒見不到就好像不放心似地。
趙建輝進來的時候,龍凌雲已經脫了衣服躺在了牀上,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從被子裡面擡起了上半個身子。她身上只穿着睡衣,內裡真空的,兩個奶山撐的柔質睡衣鼓漲漲的。看到是趙建輝進來,她白了一眼,翻了翻眼瞼,接着又躺了回去。
被子下面,龍凌雲的肚子高高的鼓起,猛一看去好像裡面躺着兩個人似地。一看她擺出的那陣勢,趙建輝就知道龍凌雲在向自己表示她生氣了。
走過去坐在牀邊,趙建輝伸出手輕輕地撫摩着龍凌雲的臉龐,弟弟的聲音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要是生氣的話別悶在心裡,那樣對孩子不好……”
龍凌雲伸手打開他撫摸在自己臉上的手掌,趙建輝接着又把手放了回去。龍凌雲就別再打開,只是瞪着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趙建輝,接着,她就張開了自己的嘴,把趙建輝的手掌根部厚肉部分含進了嘴裡,兩排細牙使勁的咬着。
趙建輝強忍着疼痛,但手掌卻不敢抽出來,只是更加輕柔的低聲道:“別累着了,等生完孩子,再讓你好好的打一頓。”
終於,龍凌雲流着淚鬆開了牙齒,帶着哭泣的聲音狠狠的說道:“要是能把他……我都不想生這個孩子……”
趙建輝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也只能苦笑着搖頭:“孩子是無辜的,錯的是我……”“我管他有辜還是無辜,反正他是你的孩子,我現在就不想要了……”龍凌雲氣憤的說道。可是,話音未落,她就低低的叫了一聲:“臭小子,和你爸爸一樣的壞蛋,在踢我我打你屁股……”這一刻,她的臉上又閃現着母性聖潔的光輝,連給趙建輝生氣都忘記了。
趙建輝就把耳朵貼在了龍凌雲的肚子上,龍凌雲不由害羞的問道:“你幹什麼啊?”“我聽聽兒子是怎麼踢你的,我勸他兩句……兒子啊,不要學你爸爸惹媽媽生氣啊,乖乖的聽話,等你出生之後我給你買好吃的……”
龍凌雲的孕產期是三月份,這個時候的小寶寶在媽媽肚子裡面都已經八個多月了,他就好像能聽懂趙建輝的話似地,不僅沒有老實下來,反而因爲聽到爸爸給他買好吃的更加興奮起來。隔着一層薄薄的錦被,趙建輝都能感覺到他在龍凌雲肚子裡面,像條游魚一樣的游來游去。大概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妨礙了自己的自由,也不知道是小手還是小腳丫子,對着趙建輝的耳朵使勁的給了一下子,趙建輝就笑嘻嘻的說道:“兒子,再來一下,也算是給你媽媽報仇了……”
“嗚嗚……”龍凌雲伸手摟住了趙建輝的頭:“你這傢伙,就會說好話哄我……自己做了壞事,大過年的人家都不能說……”趙建輝的嘴緊貼在龍凌雲的嘴上,龍凌雲就氣惱的用拳頭敲打着他的後背,轉動着粉臉躲避着趙建輝大嘴的侵襲。
但是,任憑她左躲右閃,有哪裡能夠躲得開?最後還是不由自己的雙臂摟緊了趙建輝的脖子,兩個人喘息着親吻在一起。
感覺到趙建輝伸出舌頭攪動着自己的舌尖,龍凌雲就在他胸口狠狠地捶了一下:“走開,弄得人家身子都軟了,你就故意的使壞是吧?我再次警告你,要是你敢……在讓我看到,我這輩子都不讓你見到你兒子……”
趙建輝微笑這搖了搖頭,在她臉蛋上擰了一記:“剛纔爺爺把我叫過去狠狠地罵了一頓,他讓我留在京城到黨校去加強教育,今後我天天陪着你……”
龍凌雲眸子裡就射出柔柔情絲,手捧着趙建輝的臉蛋喜道:“是真的嗎?你不是騙我的吧?其實人家不是拖你後腿啊,我是心疼我老公。二鳳可是說你天天忙得很,這麼年輕就爲一些破事操心勞神,臉蛋和屁股蛋都瘦了好些肉,這纔是屁大一個區,再管得寬點豈不是連吃飯睡覺地時間也沒有了?”
“嗯,從今天起我就陪着你,哪裡都不去了。其實這也不能怨別人,誰讓我能力強呢?你老公就這麼厲害,你說咱不去幹別人誰去了能行?我這次到了彭州可是又掀翻了好幾個大官兒呢。好了,老婆,親一口,爺爺讓我守歲,一會兒伯伯伯母他們也快該來了!”
好歹還是讓趙建輝又親了一嘴,趙建輝欣喜地爲龍凌雲掖掖被角,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蛋兒:“你先睡會,半夜裡放煙花想起來就起來看看,不想起就接着睡到天明,我和姐姐給你包餃子吃。”
“嗯,那我就睡覺了,一會兒你進來陪我啊。”龍凌雲很是溫柔的答應了一聲,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這傢伙,荒唐起來的時候氣死人,柔情起來也是很讓人癡迷的。也許,周婉怡那丫頭就是這麼讓他給迷住的吧?咱們姐倆鬥了好幾年了,看來姐姐還得陪着你鬥下去。
聽着趙建輝的腳步聲出去,龍凌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裡笑了一下:“現在姐姐可是勝過你了……”
隨着老爺子一聲令下,趙建輝的檔案就這麼給無聲無息的掛進了發改委重大項目稽察特派員辦公室。
發改委重大項目稽察特派員辦公室是正司級部門,趙建輝職務是副主任,級別卻被定爲正司。
但是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趙主任卻只是在報道的時候去了一次,其餘的時間就再也見不到人了。讓手底下一些渴望和新領導套套近乎的屬下,想請吃頓飯巴結一下都找不到門路。
這個時候的趙建輝,已經老老實實的蹲在了中央黨校的教室裡,正抱着書本子用功呢。這一期進黨校來學習的,大多是一些地市的一二把手,人家這都是進黨校鍍金之後準備着提升副部的,真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想的,把自己踹進這麼一個副部預科班是什麼意思。
看着那些四五十歲的半截老頭兒,趙建輝不由得一陣陣的汗顏。這個班裡面,按照級別趙建輝不僅僅是絕無僅有,更得算是最年輕的一個學員了。
講臺上,滿頭華髮的老夫子講得天花亂墜吐液橫飛,好不容易纔下了課,老夫子卻絕不多說一句,夾起課本就走。
合起了課本,趙建輝就要起身,坐在右手邊的同位是個帶着眼睛的中年男人,看他挺起的肚子,就知道這人一定是在地方上手握實權的人物。
“喂,趙老弟,晚上哥哥請客,你是京城人地兒熟,給哥找個好點的地方。”趙建輝也僅僅只知道此人叫曹振清,來自南粵省城,具體是幹什麼的卻並不清楚。
趙建輝就笑了笑:“老婆在家等着吃飯呢,我……”
曹振清就站起來一瞪眼:“瞧不起我們幾個從地方來的是不是?我都已經給老袁,老李,和咱們班花說好了,你不去就是瞧不起人啊。大家能在這地方認識機會難得,你看那些同學哪個不都是三五成羣的互相拉扯關係?兄弟,不是我說你啊,上黨校並不在於你能學到多少東西,在這裡接交幾個有用的朋友纔是最重要的。”
趙建輝就撓了撓頭:“還有這個說法,哈哈,我還真的不知道。”心說攀不攀關係倒在其次,但是被人認爲自己瞧不起人那可就不太好了,官場商人的面子最大,雖然自己不見得會怕了誰,但是大家同學一場,讓人說自己眼眶子高總不是好事。
於是趙建輝就給龍凌雲打了電話,說自己晚上和同學一塊兒吃飯,又惹得老曹大笑一回。
出了教室的門走在院子裡面,趙建輝才知道曹振清都約了誰。
老袁叫袁剛,來自西部川省,一開口就一句格老子的。年齡在四十六七歲,聽說已經是某市的領導,當了九年的一把手了。
老李,李兆宗,鮮族,來自東北某省。另一個四十五六的男同學叫安子元,來自大上海,已經在區委書記的位置上幹了六年。
班花叫韓啓雲,四十四五歲,戴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白皙的麪皮,小巧的鼻子,個子不高,身材很是勻稱,在這幫子大老爺們裡面本來就已經算得上是鶴立雞羣,再加上她容貌嬌俏,批評爲班花到也是當之無愧。
六個人在院子裡面的大松樹下會起,大家就把眼神全都定在了趙建輝的身上,身邊有這麼一個超級的變態,是個人就會看着眼紅。
但大家都是在體制內打滾了多年的老油子,誰還能不知道這人背後一定會有點故事?要不然這麼年輕就衝進了省廳級中青年幹部培訓班,真以爲這是草雞大學,那點錢都能上的?
其實今天曹振清叫住趙建輝,說他晚上吃飯也有這麼一層結交的意思。開學三天,自己這個年輕的一沓糊塗的同桌都是獨來獨往,上課過來人身的聽課做筆記,下課書本一夾就走人。從來沒見他和那個同學親近過。
除了趙建輝之外,這幾個人在一起吃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平常就算是想喝趙建輝談幾句也找不到藉口,於是大家都把這個廣宗的人物交給了他的同桌才曹振清,人家五個人的本意,今晚上就是要利用曹振清和他是同桌的關係把他留下來,套套趙建輝的海底的。
所以,見面之後,大家把眼神都集中在了趙建輝的身上,那意思一是再羨慕這個傢伙的年輕,二是在詢問:“你是地頭蛇,你說咱們上哪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