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從那一夜開始,那個彈無虛發,槍槍斃敵的年輕軍官纔算真正的走進了龍凌雲的心裡。
胸掛着聯合國頒發的維和勳章,趙建輝一下飛機就受到了軍區首長的親自歡迎。首長充分肯定了維和人員在剛果做出的成績,對於全體人員付出的艱辛努力給予了高度讚揚。
晚上參加了軍區舉行的歡迎宴會,趙建輝已經歸心似箭,躺在軍區招待所的牀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覺。
第二天一早起來,趙建輝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家。可是……趙建輝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這個可是了。但作者也沒有什麼辦法,爲了劇情必須要把這個“可是”加進來。
可是,當趙建輝拉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在房間的門外,站着一個肩膀上扛着中校軍銜的中年軍人正舉手準備敲門。
看到趙建輝,那人馬上問道:“你就是趙建輝?”看到他驚訝的點頭,那人長出了一口氣:“哎呀,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是從西川軍區來的,這是你的調令,手續什麼的都辦完了,就怕你回老家休假找不到你呢。”
“我的調令?”趙建輝疑惑的接過來那人遞過來的一個信封,心說這是怎麼回事啊?辦理調動還有人專門跑過來送調令,這可是從來也沒有見過的事情。再說了,自己現在的組織關係應該屬於蘇南軍區,怎麼把自己調到川西軍區去了?
一輛軍用吉普車在崎嶇的軍事幹道上馳騁着,開車的正是那位到蘇南下調令的中校軍官,他的名字叫周武。副駕駛上坐着一個二十歲多歲的年輕軍官,肩膀上兩槓兩星的中校軍銜顯得那麼的刺眼,那麼的奪目。
“對不起,你肯定是找錯人了,我的名字叫趙建輝沒錯,可我的軍銜纔是少校,您這調令上面卻寫着的是中校……”
“沒錯,你不用想了。這是我們司令員親自填寫的調令,按照你在剛果的表現,在調用之前給你提升一級……”
於是,少校趙建輝在來到川南軍區的時候,就成了中校警衛營副營長。而這個周武,是軍區警衛營營長,本來是趙建輝的頂頭上司,一路上卻對趙建輝客氣的好像兩個人的職務翻了個個兒一般。
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周武對自己不僅僅只是表面上客氣。尤其是他半開玩笑半認真說的那句話,更是把趙建輝弄得一頭霧水。
“老弟,哥哥我可是幾天沒閤眼連夜趕過來的,看在哥哥跑腿的份上,以後兄弟你飛黃騰達了,可不要忘了哥哥我啊。”
“看你說的,我就是你手底下的兵,是你多幫助我纔對啊。”趙建輝不明所以,還以爲這是周武做人低調說客氣話呢。
哪知道一路上坐飛機轉汽車,都是周武搶着給自己拿行李,等到了軍區警衛營,周武更是召集了全營的軍官和自己隆重見面,當着大家的面把自己誇得跟朵花兒似地。
連着三天,不僅沒有分派自己什麼任務,還讓兩個女兵帶着自己在天府之國滿大街的轉悠,名義上是讓自己熟悉地形地貌,其實就是變相的帶着自己遊玩閒逛。
她們其中一個名叫王愛玲,今年二十二歲,一個星期前還是軍區文工團的中尉。另一位名叫張小倩,剛滿二十歲,原是文工團的當紅“歌星”,一個星期前的一紙調令把她們調入了內勤處,今天才來了位內勤處幹部通知送她們去給首長當勤務兵,爲什麼要她們做勤務兵?爲哪位首長服務?這一切都讓兩個年輕的女兵百思不解。
看着車子前排坐着的兩位中校首長,兩個女孩子的心裡充滿了疑慮。
既然是歸屬內勤處,爲什麼兩個人調到軍區之後會一直在警衛營陪着副駕駛上的年輕首長“工作”?那位內勤處的幹部怎麼不親自送兩個人上班,怎麼會讓警衛營的營長親自護送?
在她們疑慮間,車子已經來到了一座黃牆紅頂的三層別墅前,別墅建在山的半坡上,四周的花園約有1000平方公尺,花園別墅雖然不大,由於隱藏在山林之中且地理位置較偏,不熟悉的人很難發現。
四個人下車,周武指着這棟別墅問趙建輝:“老弟,你看這裡的環境怎麼樣?”
趙建輝看了看,點了點頭回答道:“不錯……”
周武回頭對兩個年輕的女孩子說道:“到了,你們的任務就是常住在這裡,做首長夫婦的勤務兵。”
兩名女兵立正,清脆的大聲回答了一聲:“是。”趙建輝心說這兩個女兵是來給首長當勤務兵的,難道我是來給首長當警衛員的?他轉回臉來,向周武問道:“周營長,我能不能知道這裡住的是那位首長?我的職責和任務是什麼?”
“呃……趙老弟,這是軍事秘密,嘻嘻,要想知道的話,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周武
推門進去,房間的窗戶上面都掛着厚重的窗簾,裡面光線很暗,但還是可以看得到寬大的客廳裡面空無一人。
“周營長……”趙建輝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卻看到二樓樓梯的扶手旁出現了一個隱約的人影。王愛玲和張小倩按慣例行軍禮並齊聲說:“勤務兵王愛玲、張小倩向首長報到。”
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你來了嗎?要是聽不出我是誰的話,那就上來吧。”周武在後面輕輕地推了推趙建輝的後背,趙建輝神情一頓,心說這女人的聲音怎麼這麼像龍凌雲啊?
樓上的大房間裡面,一個身段高挑的女孩子背對着趙建輝站在窗前,聽到趙建輝的腳步聲在身後站住,她慢慢的轉回頭來,那對玲瓏的大眼,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嘴,笑起來甜甜的樣子,不是龍凌雲是誰?
今天的龍凌雲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絲質長裙,長長的手指甲塗得鮮紅,赤着一雙美足,穿着一雙繡着荷花的真絲拖鞋,腳踝纖細而不失豐滿,腳型纖長,腳弓稍高,曲線優美,柔若無骨,腳指勻稱整齊,足趾雪白如玉,如十棵頑皮的白櫻桃,亮晶晶的腳指甲如顆顆珍珠嵌在白嫩的腳指頭上。細膩半透明的腳背皮膚,隱隱可見皮下深處細小的血管。亭亭玉立的站在趙建輝的面前,顯露與衆不同的高貴氣質!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趙建輝傻傻的問道。
“這是我的家,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嘻嘻,兩年沒有穿這些衣服了,你看看我這麼打扮漂不漂亮?”龍凌雲一邊說着,還炫耀似地把雙手伸到趙建輝的面前。
“這裡是你的家,那你是?”
“川西軍區司令員龍嘯風是我父親,我是他的獨生女兒,這裡是他的家也就是我的家,嘻嘻,你沒有想到吧?”龍凌雲笑着走到趙建輝的面前,剛纔伸出來的雙手根本就沒有收回去,而是順勢握住了趙建輝的手臂:“是我讓他把你調到川西來的,我這樣做,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怎麼樣,對你現在的位置還滿意吧,我的中校副營長大人?”
“你……是你讓他把我調過來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趙建輝腦子幾乎不夠用的了。
“咯咯,你怎麼這麼笨啊,今後咱們結了婚,當然要住在一起了,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上班?”龍凌雲有點撒嬌的說道。
“咱們結婚?”這一下,趙建輝更傻眼了:“誰說咱們要結婚了?我在老家都已經有了女朋友,我……”
這一次,輪到龍凌雲傻眼了:“你說什麼,你已經有了女朋友?那你怎麼說喜歡我?在剛果的時候我明明問過你的。”
“我說喜歡你?我什麼時候說的?”趙建輝不由得頭上流下了冷汗,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司令員的女兒啊,敢這麼開玩笑小命還要不要了?
“就在那天,我晚上洗澡的時候有一股叛軍衝進了營地。你救了我,我什麼都被你……你揹着我衝出去的時候我問的你,你自己說的難道都忘記了?”
我的天啊,這都什麼事兒啊?當時槍炮隆隆,我怎麼知道你問的什麼?趙建輝傻傻的看着龍凌雲,一時之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
“我,我都已經和我爸媽說了,這個房間就是準備給咱們結婚用的……”龍凌雲接下來的一句話,更加讓趙建輝汗流浹背。
“我……我……我真的有女朋友了啊?我怎麼能和你結婚呢?”趙建輝腦子真有點不夠用了,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從蘇南軍區來到川西,是龍凌雲在中間搞的鬼。
“你有女朋友了?她叫什麼,是幹什麼工作的?”龍凌雲不敢置信的問道。趙建輝下意識的摸了摸上衣口袋,在這個口袋裡面裝着他的錢夾,錢夾裡面不僅僅有幾張鈔票,還有一張李芬的照片。
“她叫李芬,是我再老家小縣城的同學……她,她沒有考上大學,現在就在我老家的省城打工。”
“你愛她嗎?以你現在的地位,你們真的結了婚有什麼共同語言啊?你……”隨着龍凌雲的質問,那個叫李芬的女孩子的身影正越來越清晰的閃現在趙建輝的腦海裡。
在趙建輝十八歲之前的生命裡,李芬只是一閃而過的茫茫紅塵中的塵埃,趙建輝記得她,就像他記得許多美麗的事物一樣,籠統但沒有特殊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