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的事兒我爲什麼不答應?我傻呀?我看在她那那棟樓一層開超市肯定行,這是好事兒,你自己看着辦吧,昨晚上沒睡好,我再迷瞪一會兒。”
塗雄說着,張開大嘴打了個哈欠,廖小青就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一頭豬,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最近幾天的氣溫明顯回升,外面的天氣很好,雖然已經是半下午,但陽光卻燦爛得有些刺眼,從對面的大玻璃上面反射回來,還有點刺得人眼疼。
拿出遙控鑰匙打開了車門子,趙建輝從左邊上車,徐曼麗卻拉開了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這女人不會真的想陪自己喝酒吧?沒有辦法,打着車子開出了保安公司,趙建輝才淡淡的問道:“說吧,找我有啥事?”
現在趙建輝的心情仍未平復,感覺壓抑得難受,他沒有去看旁邊穿着的徐曼麗,再問話的時候簡直就把她當成了空氣。
徐曼麗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從小皮包裡摸出一支女士煙,拿手輕輕一丟,就叼在嘴裡,‘啪’地一聲點上火後,輕輕吸上一口,衝着趙建輝吹了口輕煙,似笑非笑地道:“是你要找人喝酒的,不是嗎?”
趙建輝點點頭,把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扭扭脖子,搖頭道:“我現在又不想喝酒了,你上哪裡去,我送你。”
“那可不行。”徐曼麗笑了笑,把目光轉向車窗外,望着街道兩邊不時閃過的高樓大廈,嘖嘖讚歎道:“國之心臟,天子腳下,就是比大運市強得多!”
“你到底想說什麼?”趙建輝嘆了口氣,苦笑着搖搖頭,這個女人的姐夫、外甥就是自己給辦進去的。她這時候和自己提大運市,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着他從兜裡摸出一根菸,徐曼麗“叮”的一聲打着了火,趙建輝探了探頭,就着她手裡的火苗點着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說吧,我不認爲你會實心實意的陪着我喝酒。”
“最煩你們這些口是心非的男人,想做什麼就儘管做好了,卻偏偏假裝正經。”徐曼麗瞥了他一眼,輕聲道:“如果跟着你出來的是塗雄塗經理,你現在想喝酒嗎?”
趙建輝皺起眉頭道:“那個王八蛋現在滿眼就只有廖小青……呃……不好意思,我們之間這麼說話說慣了,想象到身邊現在坐的是位漂亮女士。”
徐曼麗抿嘴輕笑了幾聲,隨後嘆了口氣,輕聲道:“我今天心情也不好,真的。走,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隨後她指點着趙建輝,把車子開上了主幹道,一直往西,幾乎都出了城才拐進了一個顯得很高檔的小區。
“這裡能喝酒?”看着車子在一棟樓前停下,徐曼麗打開車門子下車,趙建輝就皺皺眉道:“這是什麼地方?”
徐曼麗回頭道:“我家,你不會以爲我的家裡就沒有好酒吧?你不是想一醉方休嗎,難道去酒吧那種地方,喝的不省人事讓服務員幫着報警?”
兩個人走進電梯,上了六樓,開了門,徐曼麗便做了個請的姿勢。趙建輝緩緩走進房間,發現進門的客廳就足有六十平方,地上鋪着大紅地毯,四壁上都貼着淡粉色的牆布,牆布上掛着五彩繽紛的氣球,房間的南側是陽臺,黑色的窗簾把窗子遮得嚴嚴實實,外面透不進半點光亮,要是沒有北側的小窗戶,整個房間一準兒跟地牢一樣。
徐曼麗進屋後,隨手打開牆上的開關,把門關好,整個房間裡頓時亮堂了起來,趙建輝就轉頭笑道:“看來徐總很會享受啊,那個吧檯裡面的酒,怕是都是精品吧?”
徐曼麗點點頭,輕聲道:“別管是不是精品,又被是你今晚上喝光它,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做幾個菜,要不然傳出去我就太不會做人了,請副廳級的領導在家裡喝酒居然沒菜,那可……”
趙建輝摸着下巴道:“你說錯了,其實從今年二月份,我就已經是正廳了。”徐曼麗怔了一下,低聲道:“你這官倒升的挺快的。”
接下來,趙建輝在客廳裡面無聊的看着電視,徐曼麗換上衣服在廚房裡一通忙活,沒用多長時間,四個菜一個湯就上了桌。
現在的徐曼麗穿着一身白色真絲的家居服,秀氣的小腳趿拉着紅色的描畫遍佈拖鞋,身材凹凸玲瓏,展示的纖毫畢現,比穿剛纔的那一身衣服還要性感誘人。
“喝什麼,是五糧液還是人頭馬?”看着徐曼麗很淡然的問話,趙建輝不由得就是一愣,心說難道這妞真的是想陪着自己喝酒?
“看什麼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按說呢,咱們之間的關係根本也到不了我請你喝酒的地步,你是我的仇人,是你害了我姐姐和我外甥……”徐曼麗說着,就把一瓶五糧液重重的蹲在桌子上,瞪着趙建輝說道:“自從上次和你交談過之後,我到大運市待了兩個月,這裡面的事情我都已經非常的清楚了。於私,咱們是仇人,可是你在大運市所做的一切又很是讓我佩服。所以,從回來之後我就想找你再談一次的,可惜那個時候你已經消失了,我這麼說你都清楚了吧?咱們的恩怨就都在酒裡面了,喝乾它,出了這個門就當咱們誰都不認識誰……”
趙建輝擺着手指道:“你這話偏激了,我和誰都沒有私人恩怨。當然,你要是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
徐曼麗端着杯子輕笑了下,嘆了口氣道:“在你看來,也許是的。可是你不知道我姐姐現在是怎麼過日子的,每件都是以淚洗面,咱們不是仇人是什麼?難道我還要感激你?能不記恨你就不錯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說着,她端着酒杯跟趙建輝手裡的杯子碰了一下,輕聲道:“乾杯!仇人!”
趙建輝也只有苦笑:“乾杯!”
趙建輝端着杯子一飲而盡,夾了筷子菜,放在嘴裡嚼了半天,放下筷子嘆氣道:“曼麗啊,什麼都不說了,謝謝你剛纔說的‘不記恨’,咱們再乾一杯。”
徐曼麗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才輕笑一聲道:“你啊,真是夠可以的。難道你覺得我還應該感激你纔對嗎?”
說着,徐曼麗拿過酒瓶,把瓶子裡剩下的酒都倒進自己的杯子裡,一口乾掉,臉上浮起一抹豔紅,放下杯子後,伸手指着趙建輝大聲道:“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副樣子,加入坐在你面前的不是像我這樣漂亮的大美女,你還能這麼有耐心嗎?你今天說句實話,明知道我是你的仇人,第二次救我的時候是不是心裡特別的想讓我感激你?”
趙建輝忙擺手道:“我可沒有這麼想過,該幫忙的時候就幫一下,你總不能讓我看着你受人欺負而無動於衷吧?”
徐曼麗嘆了口氣,輕聲道:“也許,你真的是個好人……”
趙建輝摸着下巴就只好苦笑,自己都記不清楚這是杯第幾個人發好人卡了。但是,這句話能從徐曼麗那嬌豔的小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他感到很得意。“好人倒不一定,但求問心無愧而已……不過你可別把自己給灌多了,不然出了事情我可不負責。”
“你倒是想得美。”徐曼麗撇撇嘴,冷笑道:“我就說男人都是這樣,一看到美女就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你是不是特像我喝醉了你好做點什麼不需要負責的事情?最好還是我能夠主動纔對你的心思。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敢打我的主意,小心我閹了你。”
趙建輝嘿嘿笑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大美女了,你充其量也就是個長得不錯的女人,還是那種冰山型的,我對你沒半點興趣。”
徐曼麗擺手道:“去去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誰是冰山型的?那得看我對誰,對你這種人,就得這種態度……來,這是波爾多,咱們再喝一杯……”
“叮”的一聲,兩個人同時仰臉喝下了杯中酒,徐曼麗擺弄着手裡的杯子輕聲道:“女人最可悲的地方,就在於總是把最美的一面留給別的男人,而在自己的老公面前,卻總是暴露了最醜的一面,做黃臉婆不如做情人。”
趙建輝聽後搖頭道:“謬論。”
徐曼麗白了趙建輝一眼,抓起酒瓶又把酒倒滿,自斟自飲道:“我還沒有說完,你急什麼?但人和人並不一樣,我是隻對我心愛的男人才展現最溫柔的一面,對於你這樣的,那還是免了吧。女人和男人也不一樣,一個男人心裡可以同時有很多女人,每個女人都有她自己的位置;女人不一樣,她可以出軌,可以有情人,但在她的心裡,永遠都只能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不走,別的男人就進不去。”
趙建輝聽後默不作聲,半晌後才苦笑着搖搖頭,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這麼說起來,你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男人,你的笑容只爲他綻放,對於比的男人你就是一座冰山,你的冷豔只不過是在掩飾你的寂寞和空虛,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