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着左懷宇,叫你的人把美智子身邊那個女孩子救下來,我就放了這位大領導,不然的話,只要我手裡的刀尖輕輕一動,你就要吃不了兜着!”趙建輝躲在領導的身後大叫道。
“左懷宇,沒有我支持你,你能當上領導麼?快點救我……”趙建輝手裡的刀子微微的動了一下,大領導倒是很配合的叫道。
接跟着,就是左懷宇的叫聲:“池田美智子呢,剛纔還在這裡的那個東洋娘們哪裡去了?”趙建輝從領導的身後探出頭來,果然已經看不到那個美智子和尤小苒的身影。
電梯門再次打開了,一大票穿着黑色防彈背心和黑色戰鬥服,頭戴頭盔面具的特警部隊隊員端着95式衝鋒槍闖了進來。一陣雷鳴般的暴喝聲響起,“不許動!全部放下武器!”
左局長回頭看了一眼,心覺奇怪。他是公安局長,特警部隊屬武警建制,但是要調動也必須由他這個局長簽字批准。他本來是陪着領導來休閒的,在房間裡聽到了沉悶的槍聲才臨時調來了幾個心腹,因爲本來就心中有鬼,所以並沒有通知武警支援。這幫人怎麼自己跑來了?
“快!罪犯在那邊!”他大喊着指向前面虛張聲勢,同時心一橫舉槍瞄準了趙建輝。在這些人裡面,只有趙建輝一個人纔是她的心腹大患,只要消滅了趙建輝,他就還可以安安穩穩的當他的大領導。那些東洋人不會出賣他的秘密,領導更不會出賣他的秘密。所以,他想趁那些武警剛來還沒有摸清情況的時候,準備來個先斬後奏殺人滅口。
“砰!”槍聲響了,左局長手中的手槍飛了出去,他捂着手踉蹌了幾步,擡頭驚恐的看着身後的特警們,其中一人的槍口冒着青煙。
“我說全部放下武器!立刻!馬上!你他媽的沒聽見還是怎麼回事?”特警們的眼神兇光閃閃,槍口全都對準了這幫警察。
“你們幹什麼!?我是公安局長!他纔是罪犯!你們她媽瞎了!”他的手被這一槍給震麻了。
塗雄的大嗓門根本就不給他留一點面子:“放你孃的屁,那是我們老大,誰是壞人誰是好人還用你小子交待?”
趙建輝笑着拍了拍手,把擋在面前的人往前一推,光着屁股的大領導便從牀上掉了下來。領導先生可能也覺得自己這副尊榮有失觀瞻,從地上爬起來根本也沒叫疼,趕緊抓起了一條牀單裹在腰裡。
“這是怎麼搞的?!你們是哪單位的?不打罪犯打自己人,我看你們是想反天了不成?!叫你們領導明天到我辦公室見我!”領導肚子下面圍着一條牀單,很是威嚴的訓斥了一番就準備離開。
但是,一名特警隊員擋住了他的去路:“對不起,你不能出去。”
“什麼!?你……混帳東西!你知道我是誰!?膽敢這樣對我說話,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你們領導呢?叫你們領導過來!這樣目無法紀,我倒要看看你們領導是怎麼當的!?”
“好大的膽子,連領導的路也敢攔?我倒要看看誰敢開槍!……保護領導,出去!”正與特警們對峙的左局長大吼一聲,雄赳赳氣昂昂的領着人就要過來。
“突突突!”特警的槍口噴出了火舌,打了一個點射,一名警察的大腿被打穿,血濺了一地。他慘叫着捂着腿摔倒,其餘的警察下意識的舉起了槍。
槍聲爆豆般的響起,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共五名警察的腿被擊中,特警們好像發狂的老虎一樣狂吼:“快他媽放下武器,不然打死你們!放下武器!”
警察們終於給嚇破了膽,全都把槍放下了。左懷宇幾乎都嚇懵了,也把槍放在了地上,大吼道:“你們要幹什麼,我是公安局長!你們是什麼單位的!膽敢武力威脅拘禁政府官員,你們想造反嗎?誰給你們的權利?!你們是要造反還是怎麼着?!”
領導作爲一個文官,看見這血淋淋的場面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眼看着尤小苒又被那個什麼池田美智子不知道帶到什麼地方去了,趙建輝心裡已經焦怒異常,哪裡還會留在這地方和這些人磨嘰?跳下牀之後,冷着臉說道:“和他們有什麼廢話,不老實的就幹掉。”
一邊說着,他一邊往外走,回過頭來指着那幾個黑衣人道:“尤其是這幾個東洋豬,一個不留……”
走出了電梯又回到了那個美輪美奐的大廳,趙建輝就看到了坐在假山旁捂着胸口喘息的鴿子。她的胸口依然在流血,雪白的五指已經被鮮血染得透紅。
“你怎麼樣?誰傷了你?”趙建輝趕緊走到了鴿子的跟前,一邊撕下她的衣袖爲她包紮一邊問道。
“頭兒,是不是我每一次跟着你都會倒黴啊?上回是手臂,這回是胸口,在又下一次的話可能就……”鴿子慘笑了一聲,還在和趙建輝開玩笑。
趙建輝怒道:“你住口,胡說什麼呢?快說,到底是誰打傷了你?”
“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她……她還帶着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頭兒,那是不是你要找的女朋友?”鴿子傷得很重,但是一直到現在還沒忘記小女人的八卦,真是讓趙建輝又是好笑又是頭疼。
“她們往什麼地方去了?”趙建輝安慰了鴿子一句,這纔開口問道。
鴿子的下巴往他身後的那幾道小門努了一下:“第……第三個小門……”鴿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建輝已經起身跑了過去。進入電梯的時候,還聽到鴿子在後面虛弱的說道:“頭兒,你這是重色輕友……”
這一個電梯卻是往下行的,雖然電梯裡面沒有顯示數字,但是趙建輝還是能感覺得到,電梯下行了二十幾秒才停下來打開了門。
透着昏黃燈光的幽深走廊告訴趙建輝,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一定是大樓的最底部。沿着走廊往前走,趙建輝感覺到裡面的道路儘管曲折不平,但是大方向卻沒有改變,斜斜的指向卻是和金威會館遙對着的東洋國領事館的位置。
那個左懷宇真的該殺,居然容忍東洋人在京城的地下挖地道,要說是他一點都不知道鬼才相信。
一邊走着,趙建輝掏出打光了子彈的手槍換上了彈夾,越是往前走就越是小心翼翼。一直往前走了三百餘米的距離,前面居然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趙建輝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才順着最右側的那個路口走了進去。
再往前走走了三兩分鐘,趙建輝的眼前展現出來一道黑油油的小鐵門。推開鐵門之後,外面居然是一個沒有亮燈的小房間。這道門就在小房間的一角,從外面看上去做成了半圓形的油桶狀,房間裡還放着七八隻外觀和這道小門一摸一樣的真油桶,一陣陣的機油、汽油味濃烈的瀰漫在空氣中。
趙建輝小心翼翼的穿過油桶,來到了對面的那道門前,隔着門縫看出去,才發現外面是個只亮着三兩盞昏黃燈光的大房間。房間裡面停着幾輛黑漆閃亮的小轎車看上去很像是一個大車庫的樣子。
就在趙建輝剛想打開門出去的時候,外面車庫的門被人打開,一陣輕輕的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漸漸響起,節奏輕盈而舒緩,在寂靜的房間裡如同悅耳的音符。
隨着步履聲的走近,趙建輝的一隻眼睛透過門縫看到了一側閃現出一個黑色的苗條身影。
昏暗的燈光,黑色的緊身衣褲,讓這女人的整個身子幾乎都變得昏暗朦朧。但是,她那曼妙玲瓏的身型在細滑如同皮子樣的衣褲包裹下,依然散漫着迷人的氣息。
在通道頂部微弱的燈光映照下,一道瀑布般的長髮直垂腰際,彷佛在撩動着一絲絲的清香。烏黑的秀髮下一張粉琢玉雕般俊俏動人的臉蛋,一雙靈動活潑的大眼睛在兩道彎彎的娥眉下不時閃動着警惕的光芒。嫩紅的嘴脣輕輕的抿着,透露出內心些微的不安和堅強。
這女人手裡提着一個黑色的小包,只有手袋的帶子上面綴着幾個亮閃閃的水鑽,在燈光的映射下發出了閃爍的寒光。
女人白皙的手指拉開了一輛車的車門,順手把手袋扔了進去。兩條筆直修長,而曲線婉轉的大腿輕輕的轉動,留給趙建輝的就只剩下了誘人的後背。
“美智子,你這麼做是違法的,你不能這樣對待我……”車子裡面,居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的是東洋話。
女人冷笑了那個,淡淡的說道:“違法?我違反的是哪國的法律?我不能這麼對你?哼哼……你不配合我的工作我都可以殺了你。”
這女人就是那個池田美智子?這是不是她的本來面目?
趙建輝見過三次這個女人,每一次她的面容都不一樣。趙建輝不由得暗想,尤小苒被他弄到什麼地方去了,車子裡面的那個男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