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趙建輝到機場的時候還是比較晚了,南康飛往彭州的飛機已經開始登機。上飛機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在他周圍的座位上已經坐滿了人。
也許自己是最後一個登機的吧。心裡這麼想着,趙建輝扣上安全帶,轉臉看了看自己裡面位置上的那個人。
這才發現那是個女孩,25、6歲的樣兒,長頭髮,長相俊美,屬於比較冷漠那種,妝化的也很淡,顯得她皮膚很白,穿了一套比較樸素的深綠色長袖T恤,手裡抱着一個時尚包包,在安靜的等飛機起飛。
可能趙建輝看過來,女孩子微微點頭,卻什麼也沒有說,臉上神情淡然的沒有一絲變化。趙建輝以爲她是個不喜歡說話的女生呢,就稍微衝她點了下頭。
飛機起飛。
兩個人緊挨着坐着,卻一直無言。既然無話可說,昨天晚上爲了開會看文件看到很晚,趙建輝就閉上眼睛睡覺。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突然聽到旁邊女孩咯咯地笑了起來。趙建輝好奇的睜眼,發現女孩正在看書。可能是被住裡面的故事都得開懷吧,女孩兒笑的很燦爛。
趙建輝掃了一眼,想看看是什麼書那麼惹人笑,結果吃驚的發現,女孩的書封面的文字竟然是東洋文!
再看那女孩,忽然發現女孩很白很白,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東洋系氣質,當時就斷定到女孩可能是東洋人。
女孩笑着笑着,發現趙建輝醒了,就看向他,抱歉的對趙建輝點點頭,意思是不好意思,把您給笑醒了。
趙建輝對她回了個微笑,指指她的書說:“美少女戰士”女孩驚愕的衝趙建輝點點頭,看那表情好像,很奇怪似得,在飛機上隨便碰到一個年輕小夥子就問說東洋文?
雖然很驚訝,但是女孩子的表情很友好。趙建輝就又接着用東洋文問她是來旅遊的還是做生意?
女孩就更加興奮起來,點點頭說她是旅遊的。又說自己先去了臺北、香港,京城、上海,碰到的人大都可以說英語,但是能熟練地用東洋文和她交談的人不多,聽到趙建輝說東洋文感到很親切。
趙建輝就又問她現在這是要去哪兒?女孩兒就笑了起來:“飛機上可以半途下機嗎?”趙建輝就笑了起來,說你很幽默。
兩個人隨即就聊了起來,趙建輝發現她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冷漠,甚至還很健談很活潑的樣子。
從聊天中,趙建輝知道了女孩是東京人,名字叫淺井真紀子,她還有個英文名是Juliet(朱麗葉),趙建輝後來一直叫她JURIET。覺得這個名字可是比那個什麼淺井真紀子要強多了。
女孩兒就問趙建輝叫什麼,趙建輝笑了笑,也沒有細想,隨口就說自己叫羅密歐。等說完之後,就感到自己這話有點輕狂了。心裡卻盼着眼前這個東洋妞最好沒看過西洋人寫的故事。
只可惜,事情的結果讓趙建輝失望了。
很顯然,真紀子是知道莎士比亞這篇名著的,聽到趙建輝這麼說,不由得就紅了臉,也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趙建輝問道:“你相信真的有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嗎?”
趙建輝心說莎翁的故事雖然感人,但卻真的算不上是什麼好故事。男女主人翁最後都是自殺身亡的,自己真是閒的無聊,沒事自比什麼不行?非要主動爭當那個自殺的傻蛋幹什麼?
但是,看着真紀子期盼的眼神,這個時候趙建輝也只得硬撐到底了。“我相信,就算是沒有朱麗葉和羅密歐,但是像這種爲了真愛甘願付出生命的人還是真實存在的。”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真紀子說着就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樣子,有點像國內一個知名的電影明星,一口整潔的白牙,左邊臉上現出一個酒窩,很清純,很優美。
聊天中,趙建輝知道了這個叫JURIET的東洋女孩是個學文學的研究生,剛畢業沒多久,也沒找工作,就是一個人滿世界的旅遊,號稱要豐富人生經歷。
趙建輝當時聽了嘴裡佩服地說道:“子由義。”(厲害的意思)。心裡卻在想,你這就是有錢燒的,要是生在一個吃不上喝不上的家庭,你滿世界的溜達溜達試試?“嗯,我相信這次的華夏之行,肯定能讓你增長許多人生經歷!”
聽到趙建輝這麼說,真紀子就衝他伸出了大拇指,用中文說道:“你真是太棒了。”
她說中文特逗,估計她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不倫不類,剛一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
兩個人聊得很開心,趙建輝還給她講了很多彭州市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她帶着一個掌上電腦,聽到趙建輝講什麼就去電腦上查詢,有不懂的她就靠過來,指着地圖上顯示的問東問西,說是不是這個是不是那個的。
當她偏轉着身子靠近趙建輝的時候,臉蛋兒離得趙建輝很近,她身上沒擦香水,但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卻有一種好聞的味道淡淡的傳過來,可能是東洋女人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非凡“溫香軟玉”的氣質吧,對男人、即使是不熟悉的男人,她們也特別的恭敬。
這是一個很有內涵的女孩子,不管從妝扮還是從氣質看,她都很知性,而且挺有分寸。
下飛機的時候是下午四點二十三分,天空依然豔陽高照,室外的溫度最少也得有三十五六度。從機場出來幾乎就是一身的汗水。也不知道真紀子揹着一個很大的布兜,腳上穿着高腰的白棉襪,穿着白色的旅遊鞋怎麼受的了。
“JURIET,要不是我有事情的話,就可以給你當導遊了,這個城市我很熟的,在城市的西南角有一大片的水域,叫做龍湖,那地方的風景還是很優美的,再見了,祝你旅途愉快。”
真紀子卻好像有點戀戀不捨的樣子,站了老半天才問道:“我們,還會再見面嗎?”“哈哈,有緣就會再見面的。”趙建輝說着,揮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坐進車內,還看到真紀子遠遠的揮手,嘴裡好像還在喊着什麼。趙建輝一邊摸出手機開機,一邊心裡暗笑:“再見了朱麗葉,可惜我不是羅密歐……”
“菲菲,怎麼樣了,你秋雨姐姐沒事吧?”現在,葉秋雨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纔是趙建輝最爲關心的。
“你……你到了沒有啊?秋雨姐姐已經進去很長時間了,醫生說她是高齡產婦,孩子有點難產,可是秋雨姐姐死活都不同意剖腹產,說怕以後難看……我打你的電話老是關機,你現在到什麼地方了啊?”
一聽這個話,趙建輝幾乎嚇的把手裡的電話扔了。“你告訴她,不管她變得什麼樣兒我都喜歡她,讓大夫趕緊的剖腹,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小心她屁股開花。”
“我說有什麼用啊,她不會聽我的。再說了,沒有你簽字,人家大夫也不給動刀啊……”潘菲菲也很是焦急地說道。
“這……這還真的是個難題了。”從機場到市裡,再到醫院,沒有各半小時根本就到不了,要是在碰上紅燈堵車什麼的,那就要到晚上才能到了。
“師傅,您快着點行不行,我着急去醫院呢。”看着出租車按部就班的跟在前面的車後面,趙建輝心急火燎的說了一聲。
“嫌慢哪?您開直升飛機啊。我告訴你就這條路再快也得一個半小時,這還是不出現任何意外的情況下。下了機場高速進市區那就更慢了,這時候正是下班的點兒,那路上的車子都多了去了……”司機師傅不知道趙建輝心裡焦急,還在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
趙建輝伸手把隔在兩個人中間的不鏽鋼柵欄扯了下來,雙手一使勁兒,把變了型的防護網推到了後座上,單手抓住司機的衣領子就把司機塞到了兩排座位中間。同時,他的身子已經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
車子到了趙建輝的手裡,馬上就以一百八十碼的速度往前飛衝起來。等到出租車司機好不容易翻過身子坐在後排座位上,轉速錶的指針都已經指到了“240”的數字上。
“大哥……大爺……你讓我下車行不行,這車我不要了,我……我絕對不會報警的……”出租車司機哪見過這麼牛的人啊,不鏽鋼的柵欄雖然算不上很牢固,但也絕度不是憑着赤手空拳就能扯下來的啊?
再看這傢伙開車那是真的不要命,車速都快接近二百五了還等着眼睛猛踩油門呢。我這是捷達,不是奔馳啊哥們。
的哥還以爲自己碰到劫車的大盜了呢,心說這車也值不了幾個錢,只要能保住命就行,我車不要了行不?我絕對不報警。
哪知道,趙建輝一聽到他說報警不報警的話,腦子裡面馬上靈光一閃,心說我真的是笨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茬呢。
於是,趙建輝又拿出了手機,一邊開車一邊撥打李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