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趙建輝看了看袁依依,很是無聊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袁依依就笑了笑:“那行,一會兒咱們先走。”趙建輝就點點頭。
很快,阮大佑就帶着幾個年輕的男女走進了房間裡面,這些人一個個衣着光鮮,一看就好像是什麼成功的人士。其實大多是靠着家裡有點錢進了比較不錯的部門,個人做生意成功得到沒有幾個。其中有兩三個還是在體制內混的,大小在部門裡面都已經是個小頭頭了,阮大佑叫他們來,無非就是讓他們來壓趙建輝一頭的。
只可惜,這些人進來之後沒有一個人認識趙建輝的,讓阮大佑很是鬱悶。而那些闊少爺二世祖看到趙建輝的臉上神情淡然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把他看在眼裡。這幾個人大多都沒有出過國,有出去的也就是新馬泰加上上香港等地來個七日遊。所以這些人一個個圍着阮大佑問東問西的,倒也很是滿足了一點點阮大佑的虛榮心。
“喂,阮公子,咱們是來聊天啊,還是吃飯呢?人都餓死了。”袁依依最看不慣他得意洋洋的那副樣子,就很是煞風景的問了一句。
阮大佑這個時候拿起菜譜,得意的往袁依依面前一放說:“袁總,你點吧,想吃啥別跟我客氣。”袁依依心裡恨透了這傢伙,拿着菜譜專挑貴的點,燕窩魚翅胡亂點了一通。
阮大佑雖然有錢,也沒見過這麼糟踏錢的點菜路子。不過他也確實有錢,所以這一頓飯袁依依點了好幾萬塊的菜,阮大佑倒是面不改色很坦然,倒是把女服務員給弄的一直不安的看着阮大佑。心說你可千萬不要說這位小姐點的菜不算數啊,這一桌的提成,就夠我買上次看中的那件花裙子了。
最好,這位小姐再點一些高檔的酒水,那樣就連買化妝品的錢都有了。所以,等袁依依淡淡的揮了揮手說道:“就先要這麼多吧,不夠吃的再要。”阮大佑心說就這號不夠吃啊?喂大象都夠了。服務員就笑眯眯的又遞上了水牌:“先生要點什麼酒水?”
袁依依一聽這個,立刻殺氣騰騰的拿過水牌,準備專門挑貴的點。這個時候,有個一直暗戀着阮大佑的女孩子就很不高興的說話了:“我看還是讓男士點酒水吧,女人來點飲料就可以了。”
袁依依就笑了笑,把水牌遞給了趙建輝:“嗯,這位姐姐說的有道理,你看看想喝點什麼,阮公子是有錢人,你不用客氣的。”
那女孩子就哼了一聲:“什麼人啊,像叫化子進城似得,點的菜一點科學搭配都沒有,就會點一些大魚大肉的東西……”
袁依依就看了看她,笑眯眯的瞥了阮大佑一眼說道:“阮公子,這位姐姐是幹什麼的啊,不會是家裡開菜店的吧,要不然我點的那些不算,請這位姐姐來點菜算了。”
阮大佑就笑着說道:“趙先生不是在市委上班的麼?我還以爲你們都認識呢,就沒有介紹。我這位同學叫陳佳,也在市委上班,現在都是後勤科的副科長了。”說完之後,他就對陳佳說道:“這位是依輝公司的袁總,他們公司拍得影視劇這段時間可火得很呢,央視八點檔播出的那部《愛你沒商量》就是袁總的公司拍攝的。對了,這位趙先生也是在市委上班的,陳佳你認識的吧?”
陳佳就看了看趙建輝,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你在哪個部門上班啊?”後一句,卻是擡了擡下巴,問的趙建輝。
趙建輝就放下了水牌,笑着說道:“我剛來的,市委大樓裡面好多人都不認識我。”服務員小姐在後面就催了一句:“先生,您還沒有點酒水呢?”“哦,我不喜歡紅酒,隨便上兩瓶茅臺酒可以了。”
陳佳一聽他這話幾乎把鼻子都氣歪了,你不喜歡紅酒還是喝不起紅酒?上茅臺還是隨便上兩瓶,你這口氣可不小啊,你以爲你是市長還是書記啊?
可是趙建輝對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翻了兩個白眼人家根本就沒有看到,就是恨得咬牙她也是乾瞪眼沒有一點辦法。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另一個男同學,陳佳就問道:“燕景升,你爸爸是國土局局長,茅臺也不會隨便喝的吧?”燕景升心說這桌子上還有外人呢,你胡說什麼啊?就不高興地說道:“我哪裡知道這些事情,我家裡連一瓶酒都沒有。”
陳佳就笑了笑,瞟了這傢伙一眼,看到這傢伙聽到國土局局長終於擡了一下頭,這才接着說道:“要說咱們這幾個同學裡面啊,經商的混的最好的就是阮大佑了,進了體制內的混的好的要算是林巖那小子,可惜人家林大秘不給咱們這些人面子,剛纔打電話的時候,人家說還要在家裡學習,任憑咱們怎麼說就是不肯出來。”
趙建輝不由的就鄒了鄒眉頭,心裡暗暗的後悔,這頓飯自己實在是不該隨着袁依依胡鬧的。
在另一個房間裡面,謝平這時候正扯着燕正南審訊呢。“老燕,看不出來啊,你這道道兒可是夠深的啊,啊?你敢說剛纔進去的那小子不是你兒子?你兒子居然都陪上趙書記吃飯了,看來你這屁股底下的位置挪到市委市府大樓裡面那也是指日可待啊?”
燕正南自己心裡也在嘀咕呢,心說小兔崽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才幾天怎麼就和新來的趙書記坐一桌上吃飯去了?要是被朱市長知道了的話,我這應該怎麼解釋?瑪麗隔壁的,淨給老子添亂子。
謝平就差指着額頭說他已經是趙書記的人了,這讓燕正南心裡很是不安。可是自己的兒子明明剛纔真的就進了趙書記那個房間,還真的是讓他辨無可辨。“老謝,小孩子們之間的事情我哪裡知道啊,也許是他們一幫子同學裡賣弄有認識趙書記的,我兒子只是碰巧了的。”
這是大實話,雖然燕正南不知道隔壁房間裡發生的事情,可也算是一語中的。
但是這裡面幾個局長、主任的誰肯信啊?心說你奶奶的,你兒子運氣這麼好啊出來吃個飯就能碰上趙書記?我們的兒子閨女怎麼碰不上?這麼年輕的正廳級,用腳趾頭都知道趙書記身後定然有很強勢的關係網,這麼重要的資源你小子現在想獨吞?門兒都沒有。
剛纔還在猶豫是不是要過去敬酒的幾個人,這時候都恨不能找個藉口現在就闖到趙建輝的房間裡去和大書記套近乎。
好像趙書記很年輕是吧?好像趙書記比朱市長年輕了二十歲是吧?好像趙書記來了南港之後還沒有召開一次全體幹部大會是吧?好像趙書記來了之後還沒有進行過一次人事調整是吧?
位置是有限的,屁股是無限的,以無限的屁股去對應有限的位置,自然是誰搶得快是誰的。而誰的屁股能坐在什麼一個位置上,趙書記是有很大的發言權的。
可是,應該找個什麼理由才能進去和領導搭上話呢?還是謝平有主意:“老燕,打電話問你兒子在幹什麼呢……”
燕正南一翻白眼:“你這不是廢話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兒子在幹什麼,你還問……老謝,你他娘就是鬼點子多,我明白了……”燕正南一邊說着就一邊摸出了手機:“小景,在哪裡呢?”
他兒子在哪邊接電話的時候還不住的疑惑,心說老頭子從來都是自己忙自己的,今天怎麼想起管我的事情來了?但是老爹既然問了,他也不能不回答啊,何況今天同學聚會,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於是燕景升就給燕正南說了自己正在海景大酒店和同學聚會呢。燕正南已經完全領會了謝平話裡的精髓,馬上接着問道:“你也在海景?在哪個房間呢,我怎麼沒看到你?”
燕景升就很是老實的說道:“爸,你也在海景酒店啊,我在海晏廳呢。什麼,你要過來和我同學喝杯酒?這……這有點不太好吧?”
隔壁房間裡面,燕正南沉聲道:“你是我兒子,我和你幾個叔叔去給你同學喝杯酒也是爲你漲面子的事情,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兒,你等着,我們馬上就過去。”
放下了電話,燕正南有點興奮地說道:“成了,我給她說我們這就過去。”謝平等人就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笑着點頭。
海晏廳,燕景升卻有點不好意思的對阮大佑說道:“大佑,我爸爸他們幾個人也在這個酒店裡吃飯呢,知道我在這裡,說也過來和同學們見見面兒,我攔也攔不住,你看着……”“哎呀,燕叔叔要過來那真的是太好了,他老人家這麼忙,咱們這些人平時就算是想請也請不來啊,你該問問他們在那一桌呢,應該是咱們過去給長輩敬個酒啊。”這小子雖然狂妄,但是卻還是很明事理的。
就在燕景升正想再打電話問問他爹在那個房間裡的時候,包廂的門就被人打開了,燕正南在前,謝平等人緊隨其後,一個個的笑容滿面,端着酒杯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