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合法的外衣,乾的還是違法的勾當,黑幫就是黑幫,再怎麼說黑的也不能變成白的。趙建輝一針見血,說的那幾個人啞口無言。
趙建輝就冷冷的哼道:“就你們這樣,還說和我有交談的必要?就你們這樣,我看還是清除了爲好……”
陳武卻笑了笑搖頭道:“趙先生,事情的本質你看的很清楚,這裡面的道道兒也瞞不過你的眼睛……不過,你想過沒有?從古到今,幾乎每一個朝代都說過,也有的實實在在的搞過一些轟轟烈烈的行動,可是直到今天,黑道依然還沒有消除乾淨,爲的是什麼?”
他不等趙建輝回答,自己卻又接着說道:“是巨大利益的驅使,很容易讓人爲了錢財玩命。我可以這麼說,你現在就可以下命令,把我們這些人全都抓起來,但是你會看到,連三個月都出不了,新的黑幫又會形成。這既是社會的另一面,就沒有辦法完全清除……那麼,既然黑幫會存在下去,爲什麼你不能正視現實?我們的存在,畢竟比那些不守規矩的人起來對黃海有利的多……”
趙建輝淡然道:“強盜邏輯,按照你的說法,你們對這個社會還是有貢獻的了?是不是我應該給你們頒發獎牌,獎勵你們對於維護黃海市的穩定作出的不朽貢獻?”
“不敢,我已經說過了,我們這些人再怎麼說,也是掉進染缸裡很難洗白的一部分。和你本來就不是一條道兒上的人,要不是因爲袁老大,我們不會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他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東海幫早就已經不是原來的東海幫了,在袁老大的這些幫規限制下,基本上都已經變得半灰半白……我們今天過來,就是想對你說明白,當初袁老大答應做大家的總瓢把子,那也是被逼無奈的,因爲其餘的兄弟誰也不服誰,不要說對外了,東海幫各堂口之間自己就已經拼的熱火朝天的了……”
“是啊,趙先生,你也是覺得我們這些人都該抓,那你就把我們全都抓起來好了,不過,我們袁老大可是對你一心一意啊,他經常都是拿你來教育我們這些人……”
袁依依本來低頭垂淚的,聽到一個手下居然這麼說自己,不由得回頭罵了一句:“螃蟹,你不要亂說,再怎麼說,人家心裡也是看不起我的……”
“袁依依,你還敢說是我看不起你?你自己聽聽,這家店叫什麼橫行,這人叫什麼螃蟹,從名字上看看就知道你們平時怎麼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猛然傳來一通哀嚎:“燕子,剛纔你都在金地酒吧幹啥了?肥哥要殺了我,你自己進去和東哥說去,我跑不了,你也別想好過……”
“別他孃的吵吵,東哥和幾位老大都在裡面呢……”門外,胖子的聲音很是威嚴的傳了進來。
聽着外面的對話,陳武就對袁依依說道:“袁老大,你要的人過來了……”
趙建輝看了看錶,從袁依依打電話到現在,纔過去了二十八分鐘。這還真的一物降一物,趙建輝自己心裡暗暗的猜度,就算是自己讓孫立雲等人追查錢包的下落,也絕對沒有辦法這麼快就搞定,沒想到袁依依僅僅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蝦有蝦路,魚有魚路吧。
袁依依就擡起眼看了看趙建輝,看到那男人陰沉着臉什麼話都不說,就站起身來,瞅着小鼻子咬着牙說道:“把人帶進來……”袁依依心裡幾乎恨死那個偷了李淑芸錢包的小太妹了,要不是你,我也用不着在晴朗面前獻殷勤,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暴露自己東海幫老大的身份,要不是你,我也用不着跪在這個男人面前二十多分鐘,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到現在雙膝蓋生疼……
哼,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這時候,門口胖子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這大夏天的,胖子本來就容易出汗,這個時候更是渾身都是汗水,衣服都已經溼透了,卻依然的滿臉討好的笑着,任憑額頭的汗珠滴落卻不敢擦拭一下。
“老大,東西一樣沒動,人都在外面等着呢,您看怎麼說?”說着話,胖子把李淑芸的手機和錢包往桌子上一放,彎着腰站那像孫子似地陪着小心。
既然胖子說東西一樣沒動,趙建輝知道,自己根本都不用找李淑芸覈查,就知道錢包裡面連一個鋼蹦都少不了。
點點頭,趙建輝冷着臉說道:“不錯,挺效率的。好很好真是好得很呢……”一邊說着,趙建輝抓起錢包和手機走了出去。房間裡面的幾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說他這麼說是真心誇我們呢還是想怎麼着啊?要殺要刮你給個痛快話啊,這麼不上不下的讓人提心吊膽得多難受。
要說陳武等人不怕趙建輝發脾氣那是假的,畢竟現在東海幫可不是原來在袁野手裡的東海幫了,自從袁依依接任以來,就一直在引導着東海幫往正行發展,站在她身後的這幾個人,在黃海人面前,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商界大亨?手下不僅僅有很多正行的生意,也都有了老婆孩子車子房子票子,一大家子生活的其樂融融的,誰也不想憑空得罪這麼大一個人物。
要知道,這人一句話可是真的能夠決定自己這些人生死命運的。
於是,大家的眼神就全都緊盯着袁依依,心說你是我們老大,那個人又是你的男人,這個時候大家可全都看你的了,不可不能打退堂鼓啊。
袁依依卻咬着牙厲聲喝道:“人呢,讓他們給我滾進來……”
她的話音剛落,兩個半大的女孩子就從外面走了進來,袁依依看了看,這倆女孩子頂多十七八的樣子,染着一頭煙熏火燎的黃頭髮,小模樣倒很是青春標緻。
兩女孩子哆哆嗦嗦的站在袁依依跟前,臉上還有清楚的巴掌印記,剛纔也不知道是捱了誰的打。看見這兩女孩子臉上的巴掌印子,袁依依剛纔在趙建輝哪裡受到的委屈化作怒火,騰的一聲就燃燒了起來。
她慢慢地轉身,低沉的聲音問道:“誰打的她們?”
“剛纔手下一個小子打的,是不是輕了?”胖子心裡微微一緊,趕緊扭頭朝陳武這邊看過來,希望他能給自己說句話。
陳武這時候正在想自己的心事呢,哪裡有心情顧得上他?
袁依依冷着臉蛋嬌聲喝道:“我給你們怎麼說的?我說讓你們把人帶過來,我說讓你們打人了嗎?你們自己管理不好手下,出了事情就知道往下面人身上推,你們……還算不算是男人?”
陳武和幾個大男人被她一個小女人劈頭蓋臉的呵斥,卻一個個低着頭什麼都不敢說。看起來,袁依依在東海幫還真的是威風十足。
“陳武,新城區的是事情一直是你在管的,你看看你給我弄成了什麼了?今後誰再敢在新城區情,你直接給我把人裝麻袋裡面丟海里去……還有,我說的話難道不算數麼?咱們的幫規是怎麼規定的?不準欺凌婦女,不準窩裡鬥,難道你們都忘記了?這兩個女孩子是犯了錯誤,那也的有幫規處置,剛纔誰打的她們,自己到刑堂領賞去。”
袁依依一邊說着,一邊看了看渾身顫抖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女孩子,不由得深嘆了一口氣,剛纔想狠狠處理她們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你們啊,就是傻大膽,誰的東西都敢動,這次知道厲害了吧?我也不打你們,也不罵你們,你們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她揮了揮手,蹙眉道:“你們都走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了。”
兩個女孩不敢置信的互相看了看,一起把眼神定在了胖子的臉上。對於袁依依的敬畏,在她們心裡還不如對於胖子的恐懼多一些呢。
其實,胖子也和她們一樣,根本就不知道袁依依是誰。他懼怕的人物是陳武。看到大家的眼神互相之間轉來轉去,袁依依不由得就蹙起了眉頭。
陳武趕緊一瞪眼喝到:“沒聽到啊,趕緊的都滾出去。”隨着他一聲大喝,胖子和那兩個女孩子如逢大赦,趕緊一溜煙的跑走了。
“老大,你看那位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不會真的要掃平了咱們東海幫吧?”陳武很是小心的看着袁依依問道。
“吩咐下去,今後膽敢再有胡作非爲的,一律嚴懲不貸。唉,我哪知道他心裡想怎麼辦啊,我現在都不敢去見他了……”直到這個時候,袁依依的臉上才露出了小兒女的神態,自己這個情郎的心思,自己卻從來都猜不透的。
“老大,刑堂李堂主一直都吹噓自己和哪位原來在一起幹過保安,說什麼兩個人的關係亦師亦友貼得很,要不咱們把他叫來試試……”陳武低聲的給袁依依出着主意。
袁依依的眼神就是一亮,心說我怎麼就沒有想起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