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監獄裡來她是向省廳李廳長彙報過的,哪知道就正好趕上了歹徒劫獄?事情發生後監獄方面的人員都亂哄哄的,那裡注意到耿曉麗的下落?還是李廳長到了監獄聽取完彙報之後,才猛然想起來還有耿曉麗探監這回事情。?
打耿曉麗的手機,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接的電話,這個時候,李廳長才知道耿曉麗居然被人家抓住當了人質。剛纔在電話裡面,李廳長要求趙建輝一定要全力保全耿曉麗的姓名,最好是不要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在最後,李廳長還若有深意的說了一聲:“耿省長很關心這件事情。”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趙建輝又不是白癡。?
正因爲什麼都明白了,趙建輝才越發的感到了事情棘手!!?
就在趙建輝舉棋不定的時候,對面突然想起了原野的聲音。?
“那邊的人是不是趙局長啊?我是袁野。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老袁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軟骨頭。我這雙眼睛還沒有瞎,我心裡看的很清楚,跟着這些人到國外去,無非再多一條叛國的罪名罷了,就算是到了國外,也是人家家裡養的一條狗,主人高興了興許可以扔給一根半根的爛骨頭。袁野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女兒根本就不知情。我知道依依喜歡你,也請你更夠善待我的女兒,不然的話,老袁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緊跟着,就是一聲慘烈的呼叫聲,再然後纔是兩聲沉悶的槍聲。?
爲了自己的女兒,這個雄踞黃海二十餘年的黑道巨孽居然從山坡上跳下了十幾米深的山溝。雖然不一定會死人,但是,溝底卻滿是犬牙交錯的大石頭,不死也就是剩口氣罷了,更何況,水先生還在他跳溝之後補了兩槍。?
“幹掉他們。”趙建輝在一瞬間就下了決斷,趁着阿水和挾持人質的那幫手下沒有會和之前,先把阿水和這幾個人幹掉,然後再專心解決耿曉麗的事情。?
隨着趙建輝這一聲令下,塗雄他們就已經明白,趙建輝這是下了死命令,不必再顧慮被劫持的兩個犯人的死活了。?
於是,剛纔留在身上沒用的武器這時候紛紛扔了出去。手雷和手榴彈的爆炸聲和着對面的慘呼聲響徹天地。?
趴在地上一直沒敢動的賈敬善卻舉着雙手跑了出來:“我投降,我自願跟着你們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要殺我…呃……”?
在同一時間,塗雄和阿水手裡的槍彈一前一後,洞穿了賈敬善的身體,肥胖的身子像一堆臭肉一般倒了下去。趙建輝舉槍射擊,阿水握槍的手腕中槍,手中的手槍哐啷一聲掉在石頭上濺起了一溜兒火化,順着溝渠的邊沿滑落進了溝底。?
“你……你居然不顧人質的死活?”阿水手捂着手腕子嘶聲喊叫道。?
趙建輝哈哈大笑:“人質在那裡,我怎麼沒有看到?我說阿水,這麼多年沒見,你怎麼腦子越變越笨了?收拾了你,我再去救人質也不遲啊?把他抓起來帶走,用這傢伙交換人質。”?
“想要抓我,你們簡直是癡心妄想。”阿水說着,伸手拉響了腰間的炸彈,血雨和碎肉飄起足有二十幾米遠,隨着那一聲驚天動地的‘砰’的一聲巨響,阿水從地球上宣告消失。?
對方二十四人全部被擊斃,趙建輝這邊只受傷了兩個人。李文忠胳膊被子彈洞穿,羅永超大腿骨折,都不是致命的傷勢。?
趙建輝讓兩個人留下來,等候搜救人員,他則帶着塗雄等人上山頂和韋明宇會合。這簡直就和打仗沒什麼區別了,一幫子退伍軍人從新又拾起了久違的鐵血。?
山頂之上,韋明宇正在和劫持了耿曉麗的一幫劫匪對持着。這夥歹徒一共有十一個人,耿曉麗也被他們打扮成和他們一樣的裝束,披着風衣戴着絨線帽,因此從趙建輝的面前經過的時候趙建輝根本就沒有認出她來。?
等到這夥人遭遇到了韋明宇等人的襲擊,在第一時間這幫子傢伙就把耿曉麗推到了最先面。幸好跟着韋明宇的馬洪臣認出他來,兩個人在抓捕袁野的行動中見過面。一看到耿曉麗在對方手中,馬洪臣馬上就提醒韋明宇,這個人是黃海市公安局的人。?
韋明宇心裡那份兒彆扭就不用說了,耳朵裡聽着山下面槍聲激烈,蕩人心魂,很明顯趙建輝已經和人幹上了,自己這邊卻因爲人質的問題畏首畏尾,也不由得只好感嘆,趙建輝那王八蛋還不是一般的走運。?
其實趙建輝和阿水的戰鬥一共進行了也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韋明宇這邊一直和歹徒僵持着,還沒有想到安全解救人質的方案呢,趙建輝帶着人已經上來了。?
“喂,老韋,情況怎麼樣?”?
“還能聽媽媽的怎麼樣,這幫傢伙簡直瘋了,居然讓老子給他們弄一架武直來,不然的話就會槍殺人質。”?
看到趙建輝毫髮無傷的趴在了自己的身後,韋明宇心裡一鬆,但接着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我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人手裡有人質,才故意這麼分配任務的?”?
“靠,我知道個屁啊,我也是剛剛纔聽說的。喂……對面的人聽着,你們抓了一個女人當保護傘有什麼出息?把那女人放了,我過去給你們當人質怎麼樣?我比那女人的官還大一點,用我換一架直升飛機還有點希望,那女人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利用價值。”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和韋明宇這傢伙慪氣,趙建輝提高嗓門喊道。?
是一個歹徒現在就在眼前三十幾米的石頭後面,耿曉麗卻被他們推到了石頭前面,手和腳上都幫着繩子。其實,這還不是讓韋明宇顧忌的地方,不用看都知道,對方十一個人,最好得有還幾隻槍口正對着耿曉麗。這纔是讓韋明宇等人不敢輕舉妄動的主要因素。?
“是趙政委嗎?”聽出了趙建輝的聲音,耿曉麗接着喊道:“趙政委,不要管我,一定要把這夥歹徒消滅掉。”?
耿曉麗身後的歹徒聽到耿曉麗這麼說,頓時氣得大叫了起來,子彈打在耿曉麗腳下的石頭上,濺起了一溜兒火花。?
趙建輝回頭做了個手勢,伸出了四個手指,對着對面指了指。韋明宇馬上就明白了,剛纔他也看出來了,對着耿曉麗的最少有四隻槍口。?
韋明宇咬了咬牙,對着趙建輝一點頭,揮手帶着三個人慢慢的分散包抄了過去。這邊,爲了吸引歹徒的注意力,趙建輝還在大聲的喊話。?
“怎麼樣,用我交換那個女人你們並不吃虧。剛纔你們也聽到了,那個女的自己都叫我趙政委的。我就是黃海市公安局政委趙建輝,我已經放下了武器,你們可以用槍瞄準我,我不會玩什麼花樣的,這一點你們請放心……我走過去了啊……”?
趙建輝往前走了十五六米,前面恰好就是一小塊沒有樹木山石的開闊地。隨着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打在趙建輝腳前面的泥土裡:“站住,把身子轉過來,慢慢地向後退……”?
媽的,這幫狗日的還真小心。?
趙建輝轉過身來,慢慢的倒退着往後走。現在,對方最少也得有是指槍口對着自己的後背,趙建輝不由得手心裡也有點冒汗。?
一步、兩步……十幾米的距離趙建輝最少倒退了足足有二十步。耳朵裡面,都已經能夠聽到的耿曉麗粗重的呼吸了。?
運氣,這一次需要的還是運氣。誠所謂某人在人成事在天,就算是用盡了聰明才智,在加上趙建輝沖天的勇氣,如果運氣不夠,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了。?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着,就等着韋明宇他們的槍聲了。?
趙建輝的腳步又往後靠了一小步,腳下,已經踩住了耿曉麗的鞋面。“現在可以交換了吧?是你們出來把我自己綁上,還是我把這個女人身上的繩子解開再讓他把我綁起來?”?
“你們他媽的不要動,你們自己幫自己老子信不過。”一個傢伙一邊說着,已經從石頭後面鑽出來……?
“嘭……”槍聲響起,剛冒出頭的這傢伙腦袋開花,身子往後面倒去。趙建輝閃電般的俯身,一把拉住了耿曉麗,兩個人連滾帶爬的朝右側避閃,才挪開半米的樣子,剛纔耿曉麗趴過的地方就發出一聲巨響,火光沖天而起。?
耿曉麗的心一緊,不由的傻了。這種在電影中才能見過的場面,就算她是警察學校的高材生,也從來沒有見過一次真的。?
回眸望去,剛纔自己所在的那一邊赤紅一片,連那株剛纔緊貼在自已身邊的一株小樹都給爆沒了。?
“傻看什麼啊,趕快躲到石頭後面去。”耳邊趙建輝的聲音驀然響起,身上一輕,趙建輝已經挺身而起,那熟悉的身形躍起,手中噴出火蛇數次,他又一滾一翻,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幾聲鬼叫狼嗥之後,激烈的槍聲爲之沉寂……?
那矯健的動作,那游龍般的身影,多年以後依然清晰的刻印在耿曉麗的心頭。?
“哼……要不是我們手裡的武器有限,能攜入境不被發覺的都是些特殊的彈藥,想消滅我們你們永遠都做不到。”對方爲首的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年輕人,他冷靜的注視着趙建輝,眉宇之間高揚着一絲孤傲,並不因爲自己被包圍而沮喪。?
也許這些年他幹過不少大事,見過不少大場面,自認爲能人所不能。也許自從踏上了這條路,他早就已經把生死淡忘在腦後。也許,他的身軀裡面早就已經沒有了靈魂,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塗雄“嘭”的朝天射出最後一顆子彈,將槍塞回腋下的槍套中,飛快的從右胯後拔出了鋒利的軍刺,對着那冷傲的年輕人勾了勾手指。?
年輕人輕蔑的把手裡的槍扔到了地上,順手從靴筒裡拔出一把匕首,同時左手如鉤,一個左擺拳像塗雄打去。?
哼,雕蟲小技罷了。塗雄一眼就看出了他這一手不過是虛招,實際上的爆發點還是在右手的匕首上面。?
塗雄猱身出擊,舉拳和年輕人的勾拳對壘。雪亮的軍刺閃耀……?
就在這時候,趙建輝的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叫聲是耿曉麗發出來的,因爲她左後側竄上來一個傢伙,離着她僅有數米之遙,而她這聲尖叫叫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