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看着對面的岡村陸吡,冷冷笑着:“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我們華夏,朋友來了,那自然是有美酒招待,但如果豺狼來了,那等待他們的,可只有獵槍!好地方?哼,沒錯,華夏是好地方,但卻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撒野的地方!”
岡村陸吡臉色一變,眼中殺機閃爍,這傢伙已經讓他怒了!不過,在想到什麼後,他又收斂了殺機,臉上重新露出溫和的笑容:“呵呵,我們來繼續賭第二局吧。”
“第二局賭什麼?”蕭風雙手放在賭桌上:“如果還像剛纔,恐怕咱倆三局都分不出勝負來,一直搖六點,又有什麼意思?”
“那你的意思呢?”
“聽對方點數吧。”蕭風隨意說道,反正骰子的玩法就那麼幾種,自己不信幹不死這小鬼子。
岡村陸吡點點頭:“可以,那誰先來?”
“剛纔你先來,那這把我先來吧。”蕭風說着,抄起三顆骰子,扔進骰鍾裡,“可以開始了嗎?”
周圍的人都自覺安靜了下來,因爲就算是一外行,也知道這一局主要就是考驗耳力,聽出骰子的點數來!
因爲骰子的角度問題,以及上面的點數問題,所以發出的聲音,還是會有不同的!當然,普通人肯定聽不出來,但凡是能聽出骰子點數的,絕對是登堂入室的高手了!
見周圍安靜了,岡村陸吡點點頭:“可以開始了。”
蕭風沒再說話,右手快速晃動起來,只聽裡面的骰子發出‘嘩嘩譁’的聲音,很是清楚,不過想要聽出點數來,卻難上加難!
岡村陸吡微皺眉頭,耳朵輕輕動着,仔細辨別着骰鍾裡的聲音,看他的臉色就知道,難度很大!
要是換做一個普通人來搖骰鍾,難度遠沒這麼大,可是他面對的,卻是一個不弱於他的高手!
原本岡村陸吡自信滿滿,可第一局,他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對手!這個來自華夏的青年,竟然是一個高手!
所以,此時岡村陸吡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彷彿整個世家,就剩下他和骰鍾了!
‘嘩嘩’,蕭風把骰鍾放下了,然後拿開手:“可以了。”
岡村陸吡沒有作聲,好像沒有聽到蕭風的話一樣,眼睛盯着骰鍾,支棱着耳朵,好像還在聽着什麼。
張羽見岡村陸吡如此作勢,撇撇嘴,剛準備說話,卻被蕭風擺擺手制止了。
“一點。”足足有三分鐘過去了,岡村陸吡緩緩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不確定。
一點?聽到這話,周圍的人都有點傻眼,這小鬼子傻了吧?裡面是三顆骰子,最小的也是三點,怎麼會蹦出一個一點來?
也有人臉色一變,若有所思,難道說……
“現在打開嗎?”荷官問了一句。
蕭風點點頭,荷官把骰鍾打開,只見裡面三顆骰子摞在一起,上面就是一個一點!
“啊!”周圍譁然一聲,還真是一點!
岡村陸吡看着三顆摞在一起的骰子,也稍稍鬆口氣,其實他並沒有多大把握,現在見果然是一點,就放下心來。
“該你了。”蕭風伸了伸手,示意岡村陸吡可以開始了。
岡村陸吡點頭,深深看了眼蕭風,拿起骰鍾,快速搖動起來。
蕭風雙手按在賭桌上,閉着眼睛,但注意力卻完全被骰鍾吸引,仔細辨別着裡面的碰撞聲音。
‘啪’,骰鍾放下了,裡面的骰子狠狠跳了幾下。
岡村陸吡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他覺得,蕭風一定是猜不到的!因爲,現在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點數了!
在剛纔在放下骰鐘的一刻,岡村陸吡故意用力,震開了裡面的骰子,打亂了裡面的點數……
“媽的,狡猾的小鬼子。”蕭風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岡村陸吡,本來他已經聽到裡面的點數了,可對方來這麼一下,一切又變得未知了。
“呵呵,封先生,你可以說點數了。”岡村陸吡鬆開了骰鍾,笑着說道。
蕭風站了起來,湊近骰鍾,眼睛死死盯着:“我看一看,裡面到底是什麼點數。”
“哦?難道封先生的眼睛,可以透視嗎?”岡村陸吡笑着問道。
“嗯,也許是吧。”蕭風點點頭,沒承認,也沒否認,他雙手撐着賭桌,眼睛距離骰鍾僅有十公分左右。
“那封先生看出來了嗎?”
蕭風點點頭,右手敲了兩下桌子:“呵呵,看到了,岡村先生果然是個高手。”
“請說點數。”
“零點。”
“零點?”岡村陸吡微皺眉頭,怎麼會是零點呢?
周圍的人也都瞪大眼睛,零點,這怎麼可能?不過想到剛纔的一點,現在再出現個零點,好像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正因爲有了一點的鋪墊,所以大家纔會沒多驚訝,反正只要拿開骰鍾,就可以看到點數了!
不過,周圍的人心中都偏向於蕭風贏,不爲別的,就因爲大家都是炎黃子孫,龍的傳人,身體內都流着華夏人的血!
“可以開盅了嗎?”荷官也好奇,裡面怎麼可能是零點呢?
“開。”
荷官打開了骰鍾,當大家把目光落在骰子上時,一片譁然之色,這……
只見桌子上,根本看不到完整的骰子了,只有一塊塊碎屑,也沒有一個完整的點數,要是從這來看,也就相當於三顆骰子,沒有一個點數,就是零點!
哪怕是岡村陸吡,也是驚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怎麼會是這樣?三顆骰子,全部碎了,零點?!
雖然岡村陸吡不知道自己搖了個幾點,但他卻知道,自己不可能震碎了骰子!而現在,骰子碎了,又該做怎樣的解釋?
忽然,岡村陸吡把目光鎖定在了蕭風的臉上,難道說……是他?!
可是,讓他疑惑的是,從頭到尾,蕭風的手都沒有碰過骰鍾,他又是怎麼震碎骰子的呢?
岡村陸吡仔細回憶着剛纔的情形,他放下骰鍾後,蕭風睜開眼睛,然後站起來,再然後湊近了骰鍾,說要看清楚裡面的點數,而且他的右手,還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忽然,岡村陸吡眼中精芒一閃,難道說,此人不但是賭術高手,更是一個修煉者?!
岡村陸吡不是普通人,非但如此,他的家族在倭國擁有很高的地位,而且是一個武道家族!
對於‘武道’,岡村陸吡並不陌生,只不過他在這方面沒有太大的天賦,也沒修煉出什麼成績來!
可是,自己不行不代表他沒見識,他知道,武道修煉到一定水平後,是可以武氣外放的,能做到隔空攻擊!
用華夏的解釋,就是可以內勁外放,隔山打牛!而且,岡村陸吡還知道,在華夏,擁有着比倭國武道更源遠流長的傳承——古武!
岡村陸吡越想,心中越驚訝,難道這傢伙真是華夏的古武高手?不行,一定要查一查他的身份,免得對自己的計劃有影響!
岡村陸吡猜測的沒錯,剛纔蕭風就是通過內勁外放的方式,震碎了骰鍾裡的骰子!
雖然對現在的蕭風來說,內勁外放有點困難,但震碎骰子還是可以做到的!再加上他故意拉近了與骰鐘的距離,讓內勁以桌子爲導體,傳遞到了骰鍾裡,硬生生震碎了骰子!
不過,蕭風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察覺出來,而且還留了心思!要是早知如此,估計他寧肯輸一把,也不想讓岡村陸吡注意自己!
“怎麼樣?這算是零點吧?”蕭風淡淡的問道。
岡村陸吡收攏心思,點點頭:“嗯,算零點,這一局,我們又平了。”
三局已過兩局,兩局戰平,那最後一局就是關鍵性的一戰了!無論蕭風還是岡村陸吡,都不想輸,就算是平,也不行!
這不單單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了,而是代表着兩國的尊嚴問題!所以,只能贏,不能輸,也不能平!
“最後一局,我們賭什麼?”
“賭點刺激的,怎麼樣?”
“什麼?”
“賭命。”蕭風笑着說道。
“賭命?”岡村陸吡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咱倆從船上跳下去,五分鐘後,誰能再回到船上,算誰贏,怎麼樣?”蕭風笑得有些玩味兒。
聽到蕭風的話,岡村陸吡臉色再變,跳船?不管是他,周圍的人神情也變得古怪起來,這可是遊輪啊,不是小木船!而且,這裡是公海,不是小河流!
從遊輪上跳下去,別說五分鐘,就是瞬間,都可能被浪花捲走,然後沉入海底去!尤其黑乎乎的,幾個喘息間,就會遠離遊輪,被海水給吞噬……
還有,這片海域可不安全,有鯊魚羣經常出沒,就算不死在海里,也得被鯊魚給吞掉!
總之一句話,從遊輪跳下去,九死一生,不,是十死無生!
這哪還是賭博?分明就是賭命了!不過,周圍的人想想蕭風說的話,都一陣默然,他剛纔不就說了嘛,這就是賭命!
“怎麼?岡村先生,你不敢?”蕭風雙手交叉,以一種絕對上位者的姿勢坐着,給岡村陸吡帶來了很大的壓力:“要是你嫌五分鐘太長的話,那縮短到三分鐘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