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壺中,茶葉隨着傾注的熱水輕輕打着轉,幾秒鐘的時間,一股茶香撲鼻而出。
“老傢伙,這茶不錯,從哪搞的,”蕭風有些貪婪的看着茶葉盒,心裡琢磨着,該如何取走這盒茶葉。
蕭風知道,別看荊老從小嚴格要求他和貝兒什麼艱苦樸素啊,粒粒皆辛苦啊之類的,整天都得叨叨幾遍才睡覺,但是他個人的生活,卻是極盡奢華的,無論是他吃的用的,那都是最好的,甚至是特供的。
當然,特供這個詞,是近幾年蕭風才明白啥意思的,以前上學那會蕭風也不懂,倒也心理平衡,等出去一闖蕩,這才揭露了荊老的真面目。
好嘛,原來家裡那老傢伙用的都是最頂級的東西,這丫挺的,整個一腹黑老頭啊,他對自己摳門也就算了,但是這老傢伙竟然對貝兒也那麼摳門。
“這是溫老託人給我捎來的,說是人民大會堂接待外國元首用的茶葉,”荊老淡淡的說道。
蕭風一聽這話,眼睛立刻冒光:“嘿嘿,老傢伙,我前幾天看到一條新聞,上面說老年人喝茶沒好處,你可得少喝點茶啊,”
荊老看着蕭風冷笑:“小子,別跟我玩這個花花腸子,老子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你這點小主意我看不出來,我警告你,不要打這盒茶葉的主意,”
蕭風撇撇嘴,暗自嘀咕,奶奶的,吃那麼多鹽,怎麼也沒鹹死你,“得了,不就一盒破茶葉嘛,給我我都不愛要,”
“吆,破茶葉,你去給我拿幾盒回來啊,”荊老呲之以鼻的嘲弄道。
蕭風不說話了,說實在的,這破茶葉他還真搞不來,笑話,招待外國元首的,以爲是街邊上賣的幾十塊一斤的茶葉麼。
“渡邊三郎死了,”
“死了,”
“怎麼死的,”
“吃飽了撐死的,”
“……”荊老大怒,一巴掌拍在蕭風腦袋上:“我在問你正經事呢,”
蕭風揉着腦袋,咬咬牙:“你最好別打我,”
“爲什麼,”
蕭風露出邪笑:“我怕我一時忍不住,再把你揍一頓,”說完這話,他的身體立刻向後仰去。
果然,荊老的巴掌幾乎與蕭風同時動了起來,一巴掌扇了個空,“小子,你還敢躲,”
“難道只許你打,不許我躲嗎,”蕭風撇撇嘴。
“對,只許我打,不許你躲,”荊老很霸道的說道。
蕭風舉手投降,妹的,這老傢伙的臉皮又厚了不少,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能說的出來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人之賤則無敵,還有句話差不多意思,人不要臉天沒治。
“老傢伙,什麼時候去北京,你提前告訴我,我好準備一下,”蕭風想了想,問道。
荊老斜着眼睛打量幾眼:“準備,你有什麼好準備的,無非就是你那幾個房客,難不成還能讓別人挖牆腳,”
“房客我倒是不在乎,擦,四個房客,就一個給錢的,你說我冤不冤,”蕭風很無奈的搖搖頭。
荊老滿臉嘲笑的看着蕭風:“就這樣,我看你還樂此不疲呢,小子,你沒聽過‘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句話嗎,”
“嗯,你什麼意思,”蕭風警惕的看着荊老。
“你說你才當房東多久,就拿下了這個叫林琳的小姑娘,呵呵,你三個房客中,就屬她最容易搞定,是吧,”荊老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放在鼻尖處輕輕聞着。
蕭風見荊老沒有給他倒茶的意思,只好自己動手給倒了杯,張嘴一口倒進了嘴裡,故意叫道:“嗯,好差好差,”
“你懂不懂喝茶,茶是這樣喝的嗎,”荊老見蕭風如此糟蹋茶葉,肉疼的吼道。
蕭風聳聳肩,左顧而言他:“老傢伙,你剛纔說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你落伍了,我這叫‘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年頭,誰還管是不是窩邊的,只要能吃嘴裡,那就成,不是我給你吹,就我那幾個房客,我一聲令下,全都得洗白白的在牀上躺成一排等着我臨幸,信不,”
“不信,那個叫韓爽的丫頭,能有這麼聽話,”荊老這時候才聞完茶香,開始輕輕品茶。
蕭風聽到荊老這麼說,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幅畫面,韓爽手持沙漠之鷹,脫光光的站在自己面前,對着自己的小弟弟,咣咣就是幾槍~
蕭風想到這,不由得打個哆嗦:“那啥,韓爽除外,這妞不是女人,純爺們,”
“小子,我問你,你把林琳帶回來,要幹什麼,這可是你第一次往回帶女孩,認真的嗎,”荊老想到自己的孫女,就沒了與蕭風扯淡的興致,岔開話題問道。
蕭風沒有猶豫的點點頭:“認真的,”
“唉,”荊老嘆口氣:“沒想到堂堂黑桃a,最後被一個傻傻的小女孩給拴住了心,”
“也許,我要的就是這種鄰家女孩的平靜,”蕭風想了想,給自己對林琳的愛找了個理由。
荊老點點頭:“嗯,股神的孫女,船王的女兒,甚至英國王室的那位公主…我都有點數不過來了,她們都不能帶給你鄰家的感覺是吧,哦,還有非洲那個酋長的…”
“打住,老傢伙,你怎麼越說越過分,你纔去找非洲妞呢,你全家都是非洲妞,噁心不噁心啊,”蕭風瞪眼道。
“哦,把酋長女兒搞大肚子的,好像不是你,”荊老恍然:“唉,人老了,總是容易忘事,”
“……”蕭風暗罵,奶奶的,人老了越來越摳門了,要盒茶葉都不給我。
“小子,我問你,你知道不知道貝兒的心思,”荊老放下紫砂茶杯,沉聲問道。
蕭風心裡一跳,趕忙端起茶壺,給荊老倒了一杯水:“呵呵,老傢伙,我們什麼時候去北京,”
“暫時不去了,”荊老盯着蕭風的眼睛,緩緩說道。
“不去了,怎麼又不去了,”蕭風瞪圓了眼睛,這不是玩我呢麼,我還打算去北京三里屯好好玩玩呢。
荊老拍了拍桌子:“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說到最後,荊老的聲音明顯含着一絲怒氣。
蕭風沉默了,雖然他平時一口一個老傢伙的叫,但是如果問他,這個世界上他最尊重,最感激的人是誰,那莫屬荊老了,荊老對他不僅有養育之恩,還有培養之情。
“老傢伙,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蕭風沉默良久,忽然苦笑着問道。
荊老搖搖頭:“我不是你,所以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蕭風深吸了一口氣,從兜裡掏出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老傢伙,我求求你,不要爲難我,好不好,”
荊老看了蕭風一眼,站起來向自己房間走去。
蕭風一支菸未吸完,荊老捧着四個盒子從裡面走出,擺在了中堂桌上。
“自己看看吧,”荊老指了指盒子。
蕭風按滅香菸,打開離他最近的一個盒子。
“嗯,”蕭風眼睛眯了眯,隨即又依次打開另外三個盒子,臉上不由得露出苦笑,“四年的禮物,原來都在你這裡,”
荊老點點頭:“沒錯,這四年,貝兒的每次生日,你郵寄給她的禮物,都被我截下來了,我以爲,這樣就會隨着時間,漸漸的淡忘一切,但是,沒有,一點也沒有,”
“我還抱着想法,也許你在外面時間再久一點,那貝兒就會喜歡上其他人,這一天終究沒有來到,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你,”荊老面無表情的說道。
蕭風苦笑:“似乎因爲我的回來,打亂了你的計劃啊,”
“你總是要回來的,難道還要在外面一輩子,幾次她都動過出去找你的念頭,都被我壓制下來,”荊老也露出苦笑。
蕭風又點上一顆煙,貝兒啊貝兒,你這是到底要鬧哪樣啊,,。
“嫂子,你是說,我哥前一陣,暈厥過兩次,”荊貝兒臉色變了變,趕忙問道。
林琳仔細想了想:“嗯,是兩次,他去我們醫院查過,都沒查出問題,”
林琳不知道具體情況,荊貝兒卻偷聽過蕭風和荊老的談話,瞭解的一清二楚。
“哥,我是不是該爲你做點什麼呢,”荊貝兒的妙目深處,閃過一絲寒光,室內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幾度。
林琳只感覺周身冷颼颼的,擡頭向空調處看了眼:“開空調了,”
“啊,沒有,呵呵,”荊貝兒忙搖搖頭,散去了心中的殺意,“嫂子,你很愛我哥嗎,”
林琳沒有猶豫的點點頭:“嗯,很愛,在他身邊,我會有種天塌下來都不會有事的安全感,我愛他的一切,”
如果蕭風在這聽到,估計得意的嘴巴能咧到耳朵後去,當然,蕭風如果在這,林琳根本就不會好意思說出口的,現在她被荊貝兒‘嫂子、嫂子’忽悠的暈乎乎的,哪裡還顧得上害羞。
荊貝兒看着林琳滿臉幸福的小女人模樣,心裡嘆口氣,哥,你難道真的不懂我的心思嗎,你到底是要搞哪樣啊。
“阿風,你身體的問題,千萬不能告訴貝兒,要不然她會不顧一切去英國爲你找解毒血清的,聽到沒有,”荊老想到什麼,趕忙提醒道。
蕭風點頭:“放心吧,老傢伙,我有數,”唉,最難消受美人恩啊,這話真是一點也不錯。
(小舞寫到現在,終於寫完四章了,雖然已經到了凌晨一點,但完成了我的承諾,即使很累,卻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