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半左右,一輛藍色的寶馬跑車,發出刺耳剎車聲,穩穩停在醫院的病房樓下。
在一小時前,蕭風得到消息,小刀因爲與火舞拼酒而胃穿孔,現在正在醫院救治~當時他哭笑不得,在猶豫一下後,決定去醫院看小刀,順便搞定火天,讓他別對火舞再發脾氣,免得兄妹倆的關係越來越惡劣。
蕭風兩人從樓外樓出來後,他先把慕容雪送回酒店,這才一路殺到鳳凰苑附近的這家醫院,整個過程,剛好用時一個小時。
蕭風從車上下來,點上煙吸了一口,估計小刀也夠鬱悶的了,喝酒竟然搞成了胃穿孔,能再衰一點麼,不能喝酒,以後怎麼帶小弟呢。
雖說是凌晨三點半,但病房樓依舊亮着燈,樓下偶爾會走過病人家屬,紛紛向蕭風行注目禮。
蕭風一支菸吸完,這才晃着脖子進了病房樓,乘坐電梯上了7樓,在電梯裡,他不斷琢磨着,一會見到火天,該怎麼勸說呢,總不能對火天說,小刀喝成胃穿孔是他活該,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吧。
電梯門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菸草味襲來,讓蕭風這個大煙槍,都皺起了眉頭。
電梯對面的牆壁前,站着五個光着膀子的青年,統一的光頭,身上的肌肉很發達,時不時地抖動幾下,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旁邊一個小朋友,撇着嘴巴就要哭了~不,眼淚流出來了,已經哭了……
五個青年都叼着煙,滿嘴的‘幹你孃、草他媽’之類的髒話,絲毫不在乎旁邊有個祖國的花朵,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們見電梯打開,只是冷冷的掃了眼蕭風,誰都沒有搭腔。
蕭風看着青年們嘴裡的香菸,很是無奈,尼瑪,比老子我都囂張啊,就算是老子我,都知道醫院不得吸菸,怕有煙癮,特意在外面抽完了才進來的,這五個兔崽子混哪的,難道今晚除了小刀外,還有其他幫派大哥也胃穿孔了。
“看什麼看,,”一個紋着過肩龍的青年,指着蕭風叫囂着。
蕭風聳聳肩:“沒看什麼,”說着,也不再搭理青年,走到那個小朋友身邊:“小朋友,你要去哪,”
“我,我要過去那邊,叔叔,”小朋友揉着眼睛說道。
蕭風聽到小朋友的稱呼,差點抓狂,老子有那麼老麼,“不不,你要叫我哥哥,懂不懂,只要你叫我哥哥,我送你過去,”
“哥哥,”小朋友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蕭風何許人也,自然是說到做到,他拉着小朋友的手,在五個青年憤怒的眼神中,把小朋友送到他媽咪的病房外,這才擺擺手,返回這邊。
“站住,”過肩龍擡起手,攔住了一臉淡然的蕭風。
“什麼事,”蕭風頭不擡眼不睜的回了一句,語氣說不上客氣。
“今晚走廊裡不允許閒雜人等溜達,我奉勸你,如果沒事兒的話,最好哪來的回哪去,”過肩龍冷哼着說道。
蕭風抽了抽鼻子,尼古丁的味道真是不錯啊,算了,既然他們已經把走廊搞的烏煙瘴氣了,那也不差咱一個了,對吧,這麼一想,風哥的心情就爽了,慢悠悠的把手伸進了兜裡。
“你要幹什麼,”過肩龍警惕的看着蕭風伸進兜裡的手。
“呵呵,抽菸不犯法吧,”蕭風笑了笑,從兜裡掏出香菸,自顧點上,享受的吸了一口。
過肩龍可能是臉上有點掛不住,神情更加的猙獰起來:“醫院不許抽菸,你不知道嗎,”
“嗯,以前知道,現在不知道了,好了,我要過去看一個朋友,再見,”蕭風對這種混在最底層的混混沒什麼興趣,叼着煙就準備離開。
“慢着,天門辦事兒,不允許外面的人進去,”過肩龍按住了蕭風的肩膀。
“滾,”蕭風終於不耐煩了,他不喜歡別人拍他的肩膀,更何況是威脅式的按住呢。
過肩龍五人愣了一下,這小子說什麼,滾,他耳聾嗎,難道沒聽見‘天門’這兩個字。
“小子,你有種再說一遍,”過肩龍按住蕭風的手,逐漸的加力了。
“滾,”蕭風肩膀一抖,過肩龍飛了起來,重重撞在旁邊牆上,疼得呲牙咧嘴,看樣子短時間內是爬不起來了。
其他四個青年見同伴被打,都紛紛大怒,揚起拳頭向蕭風衝去。
“都住手,”忽然,一聲怒吼響起。
四個青年轉頭向聲源處看去,當他們見到來人時,忙站直了身體:“炮哥,”
“你們幹嘛呢,”炮手的目光,掃過四個青年以及地上的過肩龍。
“炮哥,他來砸場子,”
“場子,這裡是醫院,有什麼場子可砸,”蕭風嘲弄的說道。
“媽的,你今天死定……”四個青年再次握起了拳頭。
“都閉嘴,媽的,你們知道他是誰麼,”
他是誰,幾個青年都大眼瞪小眼起來,他們還真不知道蕭風是誰。
“你們的老大是誰,”
“刀哥,”
“小刀的老大是誰,”
“天哥,”
“好,那我再問你們,天門的幕後老大是誰,”
“不知道……”四個青年都搖搖頭。
炮手對蕭風咧咧嘴,得到迴應後,更加確定要教育教育這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別看表面是教育他們,實際是救他們的命啊。
“那你們聽說過蕭風嗎,風哥,”炮手走到幾個青年面前,怒聲問道。
經炮手這麼一提醒,顯然幾個青年都想到了什麼,用驚恐的目光瞪着蕭風,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那位,這位不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麼,怎麼今天就讓咱哥幾個碰上了,碰上那是榮幸,但惹怒了風哥,那就是天大的悲催了。
炮手一人賞了一巴掌,胡亂指了指地上的過肩龍:“看看他死了沒有,如果死了,就扔郊外去喂野狗,如果沒死,就給他在醫院找個大夫看看,好了,擡着他都滾吧,”
“是是,”幾個青年擡起地上的過肩龍,麻溜兒的跑了,再也沒敢看蕭風一眼。
炮手等五個青年離開後,堆笑着走到蕭風面前:“風哥,小弟不懂事兒,你可別見怪,”
蕭風挺欣賞炮手性格的,他敢打敢殺有衝勁,聽說在搶地盤的時候,只帶五十天門小弟,就橫掃了兩條半街道,拿下十幾個娛樂場所的控制權,剛纔他暗裡幫着小弟說話,蕭風對他的印象就更好了。
“嗯,我不會和小弟計較的,小刀呢,帶我去見他吧,”蕭風笑着點點頭。
炮手撓了撓三寸短髮,有些爲難的笑了:“那個,風哥,要不你在這稍等,我進去交代兩句,馬上出來接你,”
“不行,”蕭風很乾脆的拒絕了炮手的提議,裡面一定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好吧,”炮手點點頭,轉身走在最前面,轉過了拐角。
蕭風剛一過拐角,臉上的表情立馬精彩十分,尼瑪的,人家都是拐角遇見愛,自己則拐角遇見一羣黑社會。
如果說剛纔遇到的五個青年,讓蕭風覺得有點過分,那他現在看到的情況,那就不能用過分來形容了,足能讓他抓狂。
整個走廊裡,大概有幾十個青年,或站或坐,都叼着煙,與剛纔五位一般的打扮,地上遍地都是菸頭,口香糖,瓜子皮……更離譜的,竟然還有一隻用過的避孕套,,。
蕭風很想問問,尼瑪,菸頭、口香糖、瓜子皮……等東西就算了,這隻用過的避孕套,是從哪來的,。
“炮手,你能給我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嗎,”蕭風爭取用很平靜的語氣與炮手對話,但他卻發現,他依舊不夠平靜。
“咳咳,風哥,兄弟們都擔心小刀,就跑來醫院了,他們都是小刀的直系小弟,我們也不能不讓他們來啊,”
蕭風扔掉手裡的香菸,注意到站在牆壁旁邊的兩個護士,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裡,手裡拿着點滴托盤,滿臉的害怕,不敢靠近這羣黑社會。
“妹子,今晚有約會不,我家牀很大,”這種聲音此起彼伏。
“妹子,我們一起去上個廁所怎麼樣,站立式體位,我可是爐火純青的,”這樣的聲音,也不在少數。
蕭風拳頭髮出嘎巴的響聲,向前走了兩步,怒聲道:“媽的,都給老子閉嘴,”
蕭風的聲音不算小,壓住了現場小弟們的喧鬧聲,幾十雙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更有脾氣暴躁的小弟,已經拎起了消防斧~嗯,在他的身後,就是一個消防設施,他手裡的消防斧就是從裡面拿來的。
炮手怕小弟們惹怒蕭風,趕忙開口了:“都愣着幹嘛,還不叫人,媽的,你拿着斧子要砍誰,給老子放下,你,瞪什麼瞪,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風哥,”稀稀拉拉的問候聲響起,主要是大部分小弟沒敢想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蕭風。
當然,其中也有見過蕭風的,立刻嚇得臉色煞白,趕忙拽了拽同伴:“他是蕭風,老大們的老大,”
“我知道你們擔心小刀,但你們圍堵在這裡,有他媽的什麼用,”蕭風冷眼看着這些小弟,緊了緊拳頭,他很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