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痞子聽到喝聲,下意識轉頭看向來人。
“你讓我們住手,我們就住手,那我們豈不是很沒面子?”一個紅毛說完,亮出一把匕首:“敢傷我哥們,今天就弄殘了他!”
“是嗎?我倒是想看看,在九泉,誰敢弄殘我蕭風的兄弟!”來人正是蕭風!
“吹什麼牛……”紅毛說到這,彷彿被雞毛卡住了嗓子,最後一個“逼”字再也說不出來,因爲他想到一個傳說,一個只屬於蕭風的傳說!
下一秒,紅毛臉色蒼白,身體哆嗦着,甚至連匕首都握不住,“啪啦”掉在了地上。
在地上慘叫的黃毛,此時也嚇得閉上嘴巴,驚恐的看着蕭風,今天怎麼能得罪這麼一個大神?完蛋了!
“誰知道他是真的假的,萬一是冒充的呢!”一個小痞子咬咬牙根,強撐着說道。
就在這小痞子話音剛落時,十來個小年輕快步走過來,氣勢洶洶,讓周圍的人都是一驚,他們又是幹嘛的?
“難道是要幹這個年輕人的?”大多數人心中都有這個想法。
可是,讓大家更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十來個小年輕停下腳步,彎腰,恭恭敬敬:“風哥!”
一聲“風哥”,氣勢震天!
之前的幾個小痞子面如土色,如果說他們剛纔還有一絲僥倖心理,那現在這絲僥倖已經完全崩塌了!
“虎,虎哥……”紅毛在小年輕中看到一個熟人,彷彿見到救星一般。
紅毛口中的虎哥,正是附近的一個頭目,周圍道上的人哪個都得給幾分面子!其實,他在天門,真算不了什麼,連三線頭目都算不上!
虎哥看都沒看紅毛,繼續彎着腰:“風哥,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
蕭風也沒想到,天門的人會趕過來,點點頭,隨便指了指幾個小痞子:“剛纔他們說要弄殘我兄弟,你問問他們,想怎麼把我兄弟弄殘?”
“紅毛,你他媽不打算混了?”虎哥這才轉頭看向紅毛,揚手就是一耳光:“連風哥都敢得罪,不開眼是吧?說,你想怎麼把這位大哥弄殘?”
虎哥偷偷瞄了眼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心裡也嘀咕,這是哪位大菩薩?好像天門裡,從沒有這個人物啊!不過,不管如何,就憑蕭風承認這是他兄弟,那在道上輩分就高得嚇人,他就得叫大哥!
“我,我想把他手打斷……”紅毛猶豫一下,選了種最“輕鬆”的弄殘方式。
“打斷我兄弟的手?呵呵,好啊,把他們的雙手都打斷吧!”蕭風實在沒興趣和幾個小痞子計較,隨意擺擺手。
“是,風哥!”虎哥點點頭,招呼一聲,十來個小年輕撲向了幾個小痞子。
幾個小痞子哪敢動彈,就站在那裡,甚至還有些配合:“大哥,你們打吧!”
幾聲“咔吧”聲響起,幾個小痞子的手都被打斷了,虎哥完成蕭風交代的事情,轉頭彎腰:“風哥,已經打斷了,可以了嗎?”
“嗯。”蕭風點點頭,看向樹下的黑袍人:“上車。”
黑袍人沒有說話,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而蕭風也上車,A6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等蕭風走了,周圍人才反應過來,暗自咂舌,好牛逼的人物啊!
虎哥也舒出一口氣,終於把風哥這座大菩薩給送走了,要是今天他真在這裡發火了,那自己也算是倒黴了!
“虎哥,他……”紅毛疼得滿臉冷汗,拖着斷掉的雙手。
虎哥聽到紅毛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馬勒戈壁的,你那兩個眼珠子是幹嘛的?喘氣的?差點害死老子,知道嗎?”
紅毛不敢反駁,有些委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風哥啊。”
“風哥是你叫的嗎?媽的,都給我滾,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們,要不然,下次扔你們去海里喂王八!”虎哥說完,帶着十多個小年輕走了。
幾個小痞子傻在原地,很想痛哭一場,自己沒事幹嘛招惹那個黑袍人啊!幹嘛沒事就喜歡以多欺少欺負人啊!
“媽的,我們先去醫院,我感覺我肋骨都斷了。”一直躺在地上的黃毛,慘叫着說道。
……
A6車內,蕭風轉頭看着黑袍人:“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
蕭風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是啊,風哥在九泉好大的威風。”黑袍人玩味兒着說道。
“呵呵,現在你想去哪?”
“你猜。”
“我知道了。”蕭風只說了一句,加快車速,向着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一小時後,A6停下,周圍放眼望去,是一個個墓碑……
墓地!
車門打開,蕭風和黑袍人下來,一前一後,向着東南方向走去。
“就是這裡。”蕭風在一個墓碑前停下,看着墓碑說道。
黑袍人把目光投向墓碑,身軀微微一顫,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字:諸葛鑫烈士之墓,好兄弟蕭風立。
墓碑上的字,稍有不倫不類,但落在黑袍人眼中,卻震動極大。
良久良久,黑袍人舒出一口氣:“諸葛鑫死了,那我是誰?”說着,掀開黑袍,露出一張臉。
蕭風轉頭,看着這張熟悉的臉龐,神情也微微有些激動:“你還是我的好兄弟!”
“呵呵,給!”黑袍人笑了笑,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蕭風。
“什麼?”
“打開看看。”
蕭風打開信封,只見裡面是幾張錢,他拿出來,點了點,也露出笑容:“二十三塊五?”
“嗯,還你的早餐錢。”黑袍人,不,諸葛鑫笑着,張開雙臂:“兄弟!”
“兄弟!”蕭風與諸葛鑫抱在一起,無論之前有什麼隔閡或者針對,都已經不存在了!
生死兩世人,諸葛鑫也看透了很多,他以前與蕭風較真,無非就是證明他比蕭風更強!
經歷了生死,尤其是倫敦的同生共死,這些算得了什麼?他做事瘋狂,被蕭風一直認爲是瘋子,但同樣是個真性情的人!
兩個大男人,就在墓地裡,緊緊擁抱,體會着屬於男人、兄弟之間的情義!
“諸葛鑫已經死了,我變成黑戶了吧?”諸葛鑫坐在草地上,看着自己的墓碑,有些怪異。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爲你辦一個新的身份證。”
諸葛鑫點點頭:“嗯,給我辦一個吧!”
“叫什麼名字?”
“還是諸葛鑫,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就在九泉辦理吧。”
“嗯,墳墓都在這了,我也把九泉當故鄉了。”諸葛鑫點點頭。
“行,交給我了。”蕭風拍了拍諸葛鑫的肩膀:“走,看完墳墓了,我們找地方喝酒去。”
“我覺得這裡不錯。”
“這裡?次奧,你不是要在這裡喝酒吧?”蕭風一愣,向周圍看看,顯得有些詭異。
諸葛鑫卻咧嘴一笑:“我覺得挺不錯的,多有味道……”
“得,我算是發現了,你有一樣比我強。”
“什麼?”
“你他媽比我重口味多了!”蕭風沒好氣地說道。
諸葛鑫笑得更盪漾了:“哈哈,走吧,去買酒!問世間,能在自己墓碑前喝酒的,又有幾人?”
蕭風目光落在旁邊的墓碑上,點點頭:“好,今天我們就在這喝,這裡還有一位兄弟呢!”
“誰?”諸葛鑫循着蕭風的目光看去,只見旁邊墓碑上寫着“奔雷手之墓”。
“走,先去買酒。”蕭風拍了拍諸葛鑫,轉身向着A6車走去。
諸葛鑫點點頭,上了車:“奔雷手是誰?”
“我的一個兄弟,死在了日本。”蕭風淡淡地說道:“上次我在日本戴的那個奔雷手套,就是他的。”
“嗯。”還好諸葛鑫不是一個八卦男,沒有再多問什麼。
兩個人開車,隨便找了個酒店,買了幾個菜,然後拿了幾瓶烈酒,重新回到了墓地。
打開油布,蕭風和諸葛鑫把菜擺在地上,酒也不往外倒,就準備這麼對着瓶吹。
蕭風把一瓶酒,放到奔雷手墓碑前,拍了拍墓碑:“兄弟,今天咱哥三個好好喝點!”
“來,是兄弟,少說話,多喝酒!”諸葛鑫舉起酒瓶,仰頭灌了幾口,哈口氣:“爽啊!”
“哈哈,來!”蕭風也豪情大發,火辣辣的酒液涌進喉嚨裡,原本有些發冷的身體,立刻暖和了不少。
就這樣,兩個人,在墓地裡,大口大口喝着酒,談天說地……而旁邊,兩個墓碑前,也放着兩瓶酒,卻一滴未少。
整個場面,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如果有外人在這裡,一定會嚇得掉頭就跑,估計得把他們當成從裡面爬出來的人物!
寒冷的天氣,並沒有影響兄弟的感情,一瓶瓶烈酒下肚,最後就連墓碑前的兩瓶酒,他們也給清了出來。
“諸葛,我們走吧!”
“去哪?”
“公安局,給你辦身份證去。”
“好。”
蕭風和諸葛鑫簡單收拾了一下,離開墓地,直奔公安局。
來到戶籍科,幾個警察見是蕭風,趕忙站起來打招呼:“蕭先生,您來了。”
“嗯,幫我兄弟落個戶口,辦個身份證。”蕭風點點頭。
“好的,馬上給您辦。”也許普通人來辦理,需要各種手續,但蕭風不需要,他這張臉,就能搞定一切!
“蕭先生,這位朋友的家庭地址呢?”戶籍民警問道。
“月神莊園。”蕭風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