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中,幾個女孩正在樓下討論着今天的見聞趣事。
樓上的房間中,蕭風拿着一串青黑色的佛珠,正在把玩着。這串佛珠,是慧月老僧送給他的,據說有安神靜心的效果。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呵呵,事到如今,我能放下屠刀嗎?”蕭風回想着與慧月老僧的交談,神情有些恍惚。
……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讓你三思啊!”慧月老僧看着對面的蕭風,沉聲說道。
蕭風半眯着眼睛,冷冷的笑了:“放下屠刀?如果放下屠刀,能不能立地成佛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能立地成鬼!大師,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置我於死地嗎?”
“阿彌陀佛,一切自有因果!施主,我不知你的來歷,不知你的身份,更不知道你爲何殺人!但佛家語,天地萬物自有因果。”
蕭風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慧月大師,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與常人不同的?”
“煞氣,一股濃郁的血腥殺氣在你身上盤旋着。常人發現不了,但老衲卻能識別出來。做賊,有賊氣;做官,有官氣;做匪,有匪氣……這些都是能夠分辨的。”
如果不是昨晚聽荊老提過這老僧,估計蕭風真能把他當成一騙子。不過他知道,讓荊老提起的人,絕非普通人。荊老說過,讓自己來拜訪一下慧月老和尚。
“大師,我家老爺子,託我給您問好。”蕭風不再糾纏上面的問題,對慧月老僧說道。
慧月老僧閃過疑惑的神情:“老衲已經十年未出抱佛峰,不知道是哪位友人惦記。”
蕭風笑眯眯的說出荊老名字,讓慧月老僧臉上明顯有了變化。
“原來是荊施主!”慧月老僧喧了個佛號,上下打量幾眼蕭風:“據我所知,荊施主只有你一個孫女。”
“呵呵,大師是說貝兒嗎?我是荊老收養的,從小在他身邊長大。”
“十年前,當老衲決定不出抱佛峰一步時,最後去見的人,就是荊施主。我去桃花衚衕時,只見到貝兒施主在。”慧月老僧回憶着說道。
蕭風從慧月老僧的話中,就能聽得出來,他和荊老關係絕不一般。想想,準備不在出世時,最後見的是荊老,沒點過硬的關係,會如此嗎?
“大師,不知道你和我家老爺子,是什麼關係?”雖然蕭風知道,這麼問有些唐突,但好奇心卻壓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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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貌似老衲救過荊施主三次性命。”慧月老僧淡淡的笑着。
蕭風心中巨震,救過老傢伙的命?老傢伙的勢力,不可謂不大!即使朝廷裡的那些掌舵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這老和尚,竟然救過荊老的命?他又有什麼手段呢?
“你是不是在猜測,我有什麼手段能救他?”慧月老僧笑着,一雙渾濁的老眼,陡然射出兩道精光,彷彿能洞察一切般。
蕭風恭敬的點頭:“是的。”
“呵呵,那都是一些往事了,不提也罷!等你回去見到荊施主,可以問問他。”慧月老僧說到這,話鋒一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句話,我曾經也對荊施主說過!可惜,他沒有聽我的勸告。”
“大師,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我不信佛,不信上帝,不信真主,只信我自己的良心!在殺人之前,我總會摸摸我的良心。我殺得都是該殺之人,或者是要殺我的人。”蕭風收攏笑容,緩緩說道。
慧月老僧深深看了眼蕭風,嘆口氣:“唉,你和當年荊施主的語氣如出一轍!”
蕭風微皺眉頭,難道當年老傢伙也是這麼說的?嘿,看來自己是受他影響頗深啊。
“當年,荊施主這般說,我送給他幾句話。今天,我同樣把這幾句話送給你,你聽好了。”
蕭風坐直身體,做出受教的表情:“大師請說。”
慧月老僧點點頭:“狼吃羊,在常人眼裡,狼太殘忍。其實,從佛家角度來看,狼並沒有錯!他的天性就是如此,不吃羊也會餓死。但,如果這隻狼不飢餓,依舊去殘殺羊,那會得到佛祖懲罰的。當然,讓狼不殺生,佛法無邊的佛祖也辦不到!佛祖能改變世界,但改變不了天性。”
蕭風稍作思考,明白了慧月老僧的話。“多謝大師指點迷津。”
“佛祖會保佑你的。”慧月老僧說着,把手裡的佛珠遞給蕭風。“這串佛珠,雖然不是什麼寶貝,但卻能靜心安神,讓你少造殺孽。”
蕭風雙手接過來,打量幾眼手中佛珠,只感覺一陣奇異的香味瀰漫着,讓人忍不住全身放鬆,心也平穩起來。下一秒,他心中一凜,怪哉!
“不要去牴觸它,用心去用它,會讓你受益匪淺的。”
蕭風把佛珠放在掌心,雙手合十:“謝謝大師。”
……
蕭風捧着佛珠,聞着幽幽的香味,吐出一口濁氣。
“慧月,應該是那種所謂的‘得道高僧’吧!”蕭風嘟囔一句,放下佛珠,從牀上站起來,走進洗手間。
五分鐘後,蕭風從洗手間出來,看了眼外面微黑的天色,拎着包,把佛珠戴在手腕上,推開房間門下樓了。他答應過荊老的,今天晚上去桃花衚衕。
“風哥,你要出門嗎?”林琳見蕭風拎着包,走上前問道。
蕭風颳了刮林琳的小鼻子:“嗯,我去桃花衚衕一趟。小丫頭,走吧,陪我一起去。”
旁邊的火舞聽到了,從沙發上蹦起來:“風哥,你要去看荊爺爺?我好久沒看到他了,我也要去玩。”
蕭風想了想,點點頭:“嗯,那就一起去吧。”隨後又對丁丁等人打個招呼,三人開車離開了別墅。
“風哥,你手腕上的佛珠,是那個老和尚送的?”火舞坐在駕駛座上,看着蕭風問道。
今天出門的時候,火舞叫嚷着沒開過法拉利,一定要開着試試。蕭風拗不過她,只能把鑰匙扔給她。不過他有些不放心,坐在副駕駛上。至於林琳,則坐在了安全的後座上。
蕭風撫摸一下手腕上的佛珠,點點頭:“嗯,是慧月大師送的。舞兒,他不是騙子,而是真正的得道高僧。”
“屁,什麼得道高僧!如果他是得道高僧,那手下怎麼一幫敗類和尚?”火舞呲之以鼻地說道。
蕭風笑了笑:“他已經不管寺廟中的事情十年了,只在後面的竹林中修禪禮佛……”
火舞打斷蕭風的話,冷笑着:“修禪理佛?幹嘛?難道還準備飛昇去西天?老和尚的修仙小說看多了吧。”
蕭風撇撇嘴,不再說話了。他明白,女人總是這麼無理取鬧的,只有傻子纔會陪她們一起無理取鬧。
一路無話,法拉利停在四合院門口。
三人跳下車,敲了敲硃紅色的大門,用力一推,門開了。
“老傢伙,你看誰來看你了?”蕭風回頭看了眼拎着禮品的火舞,大聲喊道。
禮品,是在半路上一家超市買的,林琳和火舞挑選的,蕭風付的錢。
“誰來了?”荊老從正屋中出來,看向大門的位置。
“荊爺爺,是我啊。”火舞蹦跳着,向荊老快步走去:“荊爺爺,這是我給你買的黃X酒和白X酒。”
“是舞兒啊。”荊老見是火舞,開心的笑了。
蕭風上學那會,火天三人以及火舞,三天兩頭往這裡跑,與荊老也是熟得不能再熟。荊老對待火舞,也很好,跟親孫女一樣。
“荊爺爺不缺酒喝,下次來就別帶了。”荊老慈祥的摸了摸火舞的頭。
蕭風咧咧嘴,如果換做旁人摸火舞大小姐的頭,估計她早蹦高開罵了。
“那不一樣,這是我孝敬你的。”火舞乖巧的笑着。
蕭風暗自徘腹,奶奶的,明明是老子花的錢,怎麼又變成你買的,真是太無恥了!
林琳拎着菜,對荊老打了個招呼,一起進了正屋。
四人坐了會,林琳和火舞去廚房忙活去了,蕭風則和荊老在正屋中聊着天。
“貝兒往回打電話了嗎?”蕭風喝了口茶水問道。
荊老點點頭:“嗯,她說她去了日本,但我感覺不像。”
“啊?”蕭風愣了一下。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放心吧,她的實力不比你差多少,沒事的。”荊老說着,目光落到蕭風的手腕上,驚訝地問道:“慧月老和尚的佛珠?”
蕭風從手腕上摘下,遞給荊老:“是他送給我的,說有靜心安神的功效。呵呵,我試了一下,效果真的不錯。”
“老和尚竟然捨得把這件寶物送給你?真是奇了怪了啊!”荊老把玩着佛珠,滿臉的想不通。
“寶貝?難道是古董?”蕭風瞪起眼睛,難道那老和尚,也是個古董收藏家?
荊老翻個白眼:“你怎麼就知道古董!這串佛珠不是古董,但價值也不比古董差分毫!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說着,把佛珠遞給蕭風:“以後你每天都戴在手上,會讓你受益匪淺的。”
蕭風把佛珠重新戴好,好奇心大起:“這串佛珠到底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