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奧體育館不遠處的酒店房間中,無歡和李姐坐在沙發上,他們的對面是樸昶和梅川酷子。
“樸昶,你要跟我走嗎?”無歡眼神冰冷,嘴角勾勒出冷笑。
“跟你走?哼,你以爲我是什麼?!李小姐,我會讓我們公司告你們的!”樸昶神情激動的大呼小叫。
其實,他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本來到了中國,他向來都喜歡作威作福。可偏偏,他被無歡扔到了垃圾箱裡,又哪能心中沒有怒火。他混在這行幾十年,從沒有過這種待遇!
無歡皺起眉頭,這根韓國棒子真是不知死活啊!要不是李姐在旁邊,他早就大耳刮子招呼上去了。
李姐對無歡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後,這纔看向樸昶:“樸先生,對於先前發生的事情,我表示抱歉。不過,你辱罵慕容雪在前,這你無話可說吧?”
“讓我指導,就是這個風格!哼,吹的不錯,說什麼請詹妮梅克爾來,現在請不到又來找我?”樸昶哼哼着說道。
笑話,詹妮梅克爾是隨便能請的動的?別說來中國了,就算是在好萊塢,她現在也基本不會出來指導誰了!如果他們真能請到詹妮梅克爾,那還需要把自己請來嗎?現在,樸昶就咬定了詹妮梅克爾沒來,所以這些中國人又來求他了!
梅川酷子也在旁邊幫腔:“李小姐,既然你請我們來了,那我們怎麼去指導,是我們的事情。樸先生說過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指導風格。”
“你閉嘴。”無歡猛地一拍桌子,嚇得梅川酷子差點蹦起來。
李姐哪不知道樸昶心裡想什麼,她坐正身體,露出了笑容:“我想樸先生誤會了,我們已經把詹妮梅克爾請來了。現在,就是她讓我們來請你過去的。”
“啊?”樸昶的臉色變了。
“詹妮小姐想和你交流一下,至於去不去,那就隨樸先生你的意思了。無歡,我們走吧。”李姐說完,站起來準備離開。
樸昶猶豫一下,忙開口喊道:“等一下。”
李姐轉過身:“樸先生,怎麼了?”
“詹妮梅克爾真的來了?”樸昶認真的問道。
“嗯,現在在排練室。”
樸昶點點頭:“好,那我就過去看看。”
“既然樸先生過去,那我也過去看看吧。”梅川酷子給了自己一個臺階。
“不好意思,梅川先生,詹妮小姐只讓我來叫樸先生一個人。所以……”
梅川酷子涌現出一絲不妙的感覺:“所以什麼?”
“所以你被解僱了,小鬼子。”無歡豎起一根中指,冷笑着說道。
梅川酷子:“……”
李姐帶着樸昶離開了,無歡臨出門的時候,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問道:“梅川內酷,你有沒有弟弟或者哥哥?”
“有啊。”梅川酷子不知道無歡的意思,隨口回了一句。
“那他是不是叫梅川內酷?”
“你怎麼知道的?”梅川酷子驚訝的問道。
“……”短暫的沉默過後,無歡爆發出大笑,等笑夠了後才豎起拇指:“梅川酷子,請代表我向你父母致敬,竟然給你們起了這樣的名字,哈哈。”說着,彎着腰離開了。
梅川酷子皺着眉頭,依舊沒想明白,無歡是怎麼知道他哥哥名字的。
無歡站在門外,擦了擦笑出的眼淚,這才向排練室走去。等到了那裡,就見樸昶正如虛心求教的學生般,正在聽詹妮梅克爾的意見。
“是,詹妮小姐說的沒錯。”樸昶點點頭。
詹妮梅克爾優雅的笑了笑:“呵呵,我們只是交流一下。樸先生,我希望我們共同努力,在明晚之前讓小雪掌握所有的動作。”
“是,詹妮小姐。”
無歡坐在旁邊,看着兩位美女在面前晃悠,也不覺得無聊,心裡暗自嘀咕,蕭風真是好手段啊,嘿嘿~
……
蕭風從鮮花店裡出來,把花束放在後座上,踩着油門向九泉一中急馳而去。到了那裡,距離魏偉所說的一個半小時,還差了十分鐘。
蕭風沒有下車,法拉利衝進校門,直奔高一部跑去。他在樓下停好車,向着辦公室走去。
“土豆,我來了。”蕭風進了辦公室,對魏偉打個招呼。
魏偉給蕭風搬了張椅子,隨後又把兩份試卷遞了過去:“看看吧,這是張雪做的試卷。”
蕭風接過來,隨意的翻了翻:“嗯,既然她成績不錯,那就給她安排跳級吧。”
魏偉又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蕭風:“你籤個名字,其他的都交給我來做。”
魏偉等蕭風簽好字後,站起來:“走吧,我去開個晚會,然後就放學了。”
蕭風和魏偉出了辦公室,魏偉進去開會了,蕭風則站在走廊裡吸着香菸。沒十分鐘,裡面傳出“放學”的聲音,教室開始騷亂起來了。
“張雪,你收拾好東西跟我來一下。”魏偉對張雪喊道。
張雪簡單的收拾一下,跟在魏偉出了教室。當她看到站在外面的蕭風時,神情有點不自然,臉上閃過紅潤之色。
“張雪,我已經和你哥談過了,等我處理好事情,你就可以跳級去高三了。”魏偉對張雪說道。
張雪低着頭:“嗯,我知道了。”
“好了,呵呵,和你哥去慶祝一下吧。”魏偉對蕭風打了個眼色,離開了。
蕭風走到張雪面前:“小雪……”
“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放學。”
“哦。”
蕭風伸手拉住張雪:“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着,不由分說的拉着張雪快步下了樓。
“去哪啊?一會我有事。”張雪到了車邊,用力掙脫開蕭風的手。
“上車。”蕭風認真地說道。
張雪猶豫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坐進車裡,靜靜的看着蕭風。
蕭風發動起車,出了校園,向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半小時後,張雪皺起眉頭:“你要帶我去墓地嗎?”
“嗯。”蕭風點點頭,露出笑容:“我們來看看你姐。”說着,從後座上拿過大束鮮花,遞給張雪。
張雪沉默下來,捧着鮮花不再說話,眼角有些溼潤起來。
蕭風把車停在墓地前,和張雪一起下車,順着墓地的小路,向着裡面走去。
當初給純純下葬的時候,蕭風買下了天價墓地,厚葬了她。所以,純純的墓地,是一個單獨的,足有30平方左右,在整個墓地的最裡面。
張雪捧着鮮花,路過一排排墓碑,眼淚忍不住滾落下來。
蕭風停下腳步,看着墓碑上純純清純的笑容,心裡也有些黯然。純純,我帶着小雪來看你了。
“姐姐,我來看你了。”張雪走到墓碑前,彎腰蹲下,把鮮花放下,伸手輕輕撫摸着墓碑。
蕭風默默的站在墓碑前,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的心裡,閃過一個個記憶的片斷,公交車、警察局門口的見面、咖啡館……
按理來說,蕭風和純純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罷了~不過,純純臨死前把張雪託付給了他,這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寄託。
“純純,小雪很乖很聽話。她沒有讓你失望,她的學習成績很好,現在已經連跳兩級,用不了幾天就會成爲高三的學生。她是你的驕傲,是我的驕傲,是整個一中的驕傲。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讓她考上名牌大學,擁有一個很好的未來。”蕭風用低緩的語氣說着,他彷彿看到了純純在對他微笑。
“姐,你在天堂過的好嗎?那裡,一定是個很美的國度吧?”張雪跪在墓碑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姐,我好想你,你知道嗎?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你,然後哭醒。我努力的學習,拼命的學習,只爲了讓自己忙碌起來,纔不會那麼去想你。我真的想去看看你,可以嗎?姐,我用不了一個星期,就可以去高三讀書了。呵呵,我會快快的長大,讓你不用在擔心我。姐,你看到爸媽了嗎?你們應該很快樂吧?”
張雪的淚水,打溼了花束,一股淡淡的花香飄蕩在墓碑周圍,沁人心脾。
“小雪,昨晚的事情……”
“好了,我沒有怪你。”張雪搖搖頭:“蕭風,別再提昨晚的事情,好嗎?”
蕭風點點頭:“好。”
“蕭風,你可以讓我單獨和姐姐說說話嗎?”
“嗯,那我去四周轉轉。”蕭風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了。
蕭風去車上拿了一瓶白酒,行走在一排排的墓碑之中,最後在某個角落裡,停下了腳步。他的面前,是一塊理石墓碑,上面有一張失色的照片。上面,是一個光頭的青年,臉上洋溢着笑容。
“兄弟,我來看看你。”蕭風蹲坐在墓碑前,打開白酒,當先仰頭喝了一口。
“呵呵,你最喜歡喝的北京二鍋頭,來,喝一口。”蕭風說着,在墓碑前倒了一些白酒。
蕭風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兄弟,我已經爲你報仇了,你看到了吧?呵呵,我親手扭斷了他的脖子。”
蕭風一口口喝着白酒,當白酒喝下最後一口時:“奔雷手,安息吧!再見!”說完,站起來,把二鍋頭酒瓶砸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