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並不覺得自己通過巖壁下到洞口那邊還需要什麼繩索。只不過,老礦工依然這樣說了,他的心裡便有了幾分感激。如此一來,他索性把手向着兜囊裡面放去。當他的手從兜囊當中拿出時,一條由六股細絲組成的繩子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大叔,用這個吧!這可是我家祖傳的寶物。它不僅耐用,而且根本就不怕火。”
“是嗎?這、這繩子這麼細,當真能夠擎得住你?”老礦工看到蕭雲舟手上的東西,臉上則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當然!不會有問題的。”
蕭雲舟很自信地回答,並把由六脈神掌形成的線繩繫到了自己的腰間,又將它的另外一頭交到了老礦工的手上。這之後,他就很自信得向着巖壁那邊走去。
老礦工看到蕭雲舟離開,便將目光看向剩餘的那些礦工。最終,他卻將目光落到了粗壯男,也就是大牛的身上,“大牛,過來!你把這繩子捆到那邊的石頭上,然後再繫到你的腰間。你可要看好了。這繩子很細,等下你可別讓它斷掉了。”
“陳叔,放心吧!這事兒交給我了。”
大牛很痛快得應承。隨着話音,他便到了老礦工的身旁,又按着他的要求將繩子緊握到了手上。隨即,他就捏着這根兒細繩向着岩石那邊走去。
其他那些礦工看到大牛這樣做,便將身形向前靠了過去。他們圍攏在大牛的身旁看了片刻,又把目光向着老礦工的方向看去,“陳叔,這能行嗎?這根繩子比漁網線還細了不少,難道它真能拉住一個人?”
“漁網線?嗯,還別說!你們說得還真有些道理。你們看,漁網線那麼細,卻能夠網上沉重的一網魚來,可那個後生卻要比那些魚輕多了。這樣看來,這繩子搞不好啊,還真就能夠將他的體重擎住。”
衆人聽老礦工這樣講,不由得嘎巴了幾下嘴。他們這樣說的意思,原本是想讓老礦工讓蕭雲舟放棄這種打算,或是再勸說他一番。可現在他們卻發現老礦工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意思。既然事情是這樣的,那他們又何必要去多嘴呢?
蕭雲舟並沒有在意礦工們說些什麼。原本他就沒打算依靠這根兒繩子到下面去。當他到了巖壁的邊上時,目光先是向下瞟了片刻,方纔將身形縱起,並且向着附近的一塊兒石頭上面落去。
“嗨!你們看,他真得下去了。”
礦工當中有人發現了蕭雲舟的行蹤,當時就大叫了起來。非但如此,衆人的身形還都向前晃了幾晃。最終,他們卻又停住了腳步,並把目光看回到大牛的身上。他們的心裡都明白,若是他們膽敢衝到前面去,那炙熱的溫度就要把他們烤成白薯了。
“他的速度這麼快啊?我、我還沒把繩子弄好呢。”
大牛一邊忙着把繩頭繼續捆到岩石上,一邊又在嘴裡輕聲地低喃。就在這時,一個身形普通,相貌文質的礦工從後面走了出來。當他看到大牛手忙腳亂的樣子時,便靠上前去說,
“大牛,我來幫你!你負責拉住了繩子,我負責幫你把繩釦。”
“這樣能行嗎?”大牛憨憨地問。
“當然可以!”文質男毫不遲疑地迴應,“你就把繩子拉好吧!要是那位兄弟掉到了山崖下面去,那咱們的希望可就沒了。你不是還想回家娶媳婦嗎?難道你把這些事情都忘記了嗎?”
“哦,嗯!好,那我聽你的。”
大牛想想這個文質男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這樣,他便將對方的話應承了下來。非但如此,他還將手裡的絲繩緊拉到手上。看他如今的模樣,就好象擔心自己一不留神,它就會脫手一樣。
老礦工在一旁聽到了大牛和文質男的對話。這樣,他便將目光轉動了過去。可他並沒有去幹涉他倆的舉動,只是默默地看了片刻,就把目光從他們的身上轉開了。畢竟文質男也是好意,大牛一個人的確不好照顧那根兒繩子。
當他倆這樣做時,正在順着巖壁向下攀爬的蕭雲舟當然感到腰間有了發緊吃力的感覺。這樣,他的頭頸就略略地搖晃了起來。他相信一定是老礦工安排人將繩子的另一頭牢牢地拉住了。
只是,繩索這種東西既能夠保護人的安全、救人的命,卻又在某些時候可能起到相反的作用。
至少在蕭雲舟看來,這根兒由六脈神掌形成的絲繩就阻礙了他的行動。這樣,當他再向下攀爬了一段,又發現附近有塊兒鬆動的岩石時,便將束在腰間的繩子解開綁到它上面去了。
蕭雲舟做完這件事後,便挪動着身形繼續向着山下行進。與此同時,那個被絲繩捆綁住的岩石則吊在那裡左右輕微地擺動。如今它給人的感覺就是上面吊了一個人,而且這人還在巖壁上不停地挪動。顯然這是蕭雲舟刻意這樣做的。
安排好了岩石的事情,蕭雲舟便集中起心神來,快速得向着岩漿的表面靠去。別看他方纔跟老礦工說得簡單,可當他真得接近到岩漿的附近時,豆大的汗珠還是從他的額頭上面滲了出來。
陰陽氣的保護雖然厲害,卻不能夠完全抵消岩漿產生的熱力。若不如此,那懂得使用陰陽氣的人豈不是要天下無敵了?任何一個功法或是技能,都有相生相剋的法子。在這個世上,可不會有天下無敵的技能或是人物存在。
當蕭雲舟又向下挪動了一段後,岩漿與他之間的距離就變得異常接近了。
可按着老礦工的說法,蕭雲舟與那條通道的洞口之間還有差不多四、五米遠的距離。別看這段距離放到平地上面只是很短的一截,可要是將它豎立起來,再放到如今這種環境裡面,那可就是很艱辛的一段了。
蕭雲舟靠在附近的巖壁上休息了片刻,並將一塊兒略有鬆動的赤紅色礦石抓到了手中。他拿着礦石把玩了一陣兒後,便將它塞入到兜囊當中。
按着蕭雲舟的想法,當然想要把人間大炮拿出來,看看它是否能夠將這些的能量完全轉換成靈氣再儲藏起來,可最終他卻還是放棄了這種打算。他倒不是擔心人間大炮沒
有辦法轉換這些能量,而是擔心它會被岩漿的熱浪給損壞了。
要真是那樣的話,蕭雲舟今後可就沒有快速收集靈石的工具了。
略作停留之後,蕭雲舟將體內的陰氣完全發動了起來。這之後,他便將這些陰氣向着身軀下方的岩漿轟去。在陰氣的轟擊下,一個漩渦出現在那個地方。
隨着漩渦逐漸變深,蕭雲舟果然發現在巖壁上面象是有一處凹陷的地方。當他有了這樣的發現時,便飛快地挪動起身軀來,並且跟着陰氣下行的通道向下滑去。
當蕭雲舟到了那處凹陷的地方時,連忙就把身形向裡面靠去。隨即,他便發現這時一個洞口向下的洞穴。當他進入到洞穴當中時,岩漿便將陰氣打通的通道封鎖了起來。這樣一來,他就被封閉到了洞穴當中去了。
“大牛,怎麼樣?我怎麼看你不怎麼用力了?”
“誰說我不用力?你沒見我在這裡全力拉着繩索嗎?”大牛聽到文質男的詢問,便將頭頸轉動了過去。
“是嗎?可我覺得你手中的繩子好象不怎麼動了。”
“真得嗎?可我怎麼覺得它還是很重呢?你要是不信,那就過來試試。”大牛毫不猶豫地迴應。
“試試就試試!你以爲我怕你啊?”文質男邊說邊把手裡的繩索又向着岩石上面纏繞了幾下。這之後,他便走去了大牛的身旁,“我來拉兩下試試。”
“那成!我可告訴你,他的份量挺重,你別等下拉不動再說我不好。”說心裡話,大牛巴不得擺脫這根兒絲繩。因爲在絲繩的拉扯下,他的手臂都有些發麻的感覺。這時候,他的心裡當然想着好好休息了。若不是這樣,他又有什麼必要答應文質男的要求呢?
“放心吧!不會的。我又不是紙糊的。”
文質男便說邊把手抓到了絲線上。這樣一來,大牛便打着哈欠鬆開了口。與此同時,文質男還轉頭看着他嬉笑般地說,“怎麼樣?大牛,咱也是礦工。你別以爲這裡只有你有把子力氣,別人就不行!”
“成!你力氣大、你行。”
大牛隨口這樣迴應着,並把手向着文質男的肩膀上面拍去。他平常隨便慣了,根本就不怕這樣的舉動放在眼裡。可文質男的體格,哪兒是能夠擎受住他的拍打的?不等他把手拿開,文質男的身軀就搖晃了起來。
等到大牛覺察到情況不對時,文質男的身形則一下子向地上倒去。
隨着啪唧一聲響,文質男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原本被他拉住的繩索也不由得鬆開,並且向着巖壁那邊飛快地溜去。這之後,咕咚一聲響便從巖壁底下傳來。
衆人聽到這響聲,臉上都換成了驚錯的表情。
他們看看巖壁那邊,再看看文質男和大牛。現如今這些人都不知道再說點兒什麼纔好!在他們看來,蕭雲舟一定是跌落到岩漿裡面,並被煮成鴨子化成一灘的血水,又被徹底得蒸發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