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智信早已嚇傻在那裡,哪兒還會想到躲閃?
當蕭雲舟攻到羅智信的身前時,他依然是一副呆傻的模樣,並且定定地站在那裡。蕭雲舟看到他如今的模樣,毫不遲疑地將金環刀揮動了起來,並且向着他的腦袋劈去。
可就在金環刀將要劈中羅智信的時候,卻有一道身形飛快得從刀下掠過,並且帶着羅智信閃躲到一旁去了。這樣一來,蕭雲舟的金環刀便撲了個空。最終,金環刀的刀頭直接撞擊到了地面上。
隨着一陣兒金石碰撞之音,蕭雲舟發現被金環刀碰撞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三尺多深,數米多長的大坑。顯然就他方纔的這擊攻擊要是能夠打到羅智信的身上,那當時就可以將他剁成肉泥。
“娃娃,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又何必緊追不休呢?”
不等蕭雲舟把目光從刀坑上面挪開,卻有一陣兒蒼老而又遒勁有力的聲音傳入到他的耳朵裡面。
蕭雲舟聽了這話,目光便向說話的人看去。隨即,他就發現了一個年老的禿頭站在不遠處,正輕捻着鬚髯看向他的臉。
別看蕭雲舟如今已經長出了頭髮,可當他看到禿頭時,心裡還是有種天生的敏感。不僅如此,他的眉頭還微皺了起來,臉上也有幾分不悅的表情。畢竟禿頭的他可沒有長毛的他帥氣,這就讓他不願意去回憶那些過去。
“娃娃,你看我作甚?盡行善不殺生,此乃世人應持之道。”
“老頭,你不知道雞蛋嗎?難道你不知道雞蛋是雞下的,蛋將來會變成雞,而雞又會生蛋?”蕭雲舟毫不遲疑地回答。
老禿頭聽蕭雲舟這麼一說,嘴巴張得大大的,竟然一時語結。
蕭雲舟看到老禿頭不說話了,隨即又把他的另一套理論搬了出來,“老傢伙,你今早吃的米飯,還是菠菜?難道你不知道大米會長出稻穀,菠菜是由菜籽而生。若是它們沒有生命,又怎麼可能產生這些變化?如此算來,你還是留着那些狗屁理論回家哄孩子吧。”
“你、你!你這個無恥狂妄之徒。”
老禿頭聽到這裡,手臂不由得顫抖了起來,臉色也漲得通紅。
蕭雲舟看到老禿頭氣惱的模樣,便把身形又向前了一步。隨後,他便眯縫起眼睛用不屑的口氣講,“老東西,你臉紅什麼?難道你昨天晚上偷酒喝了?我可記得你們和尚不能喝酒,此刻你可能持否?”
“老衲沒有喝酒!你這個小癟三少說廢話,趕緊撒馬過來。”
老禿頭說到這裡,心中的火氣變得比方纔更勝了些。非但如此,他還把手向着羅智信的身上撥去。隨着羅智信噔噔噔得向後退卻,他則把身形飛快得向前靠來。
蕭雲舟可不是吃虧的主兒。方纔老禿頭能從金環刀下救出羅智信,就說明他的身手十分了得。這樣,他當然要多加上幾分防備了。他看到老禿頭向前來時,便一邊向後退卻,一邊搖擺起手臂來講,“老傢伙,出家人不可與人爲敵,此戒能
持否?”
“小癟三,你去死吧!”
“老禿驢,盡行善不殺生,這可是你說的。”
蕭雲舟聽老禿頭罵他,自然回罵了一句。不僅如此,他還把老禿頭的話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老禿頭聽蕭雲舟這麼一說,身軀雖然氣得亂顫,可腳步卻還是停歇了下來。看樣子,這個老傢伙不光想要教化世人,而他自己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蕭雲舟看到老禿頭停住了腳步,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就放棄譏諷老禿頭的想法,而是乜斜着眼睛緊盯着他講,“老傢伙,我方纔要殺的是一個十足的惡人,你爲什麼要阻攔我的行動?”
“蕭施主,世上原本沒有善惡之分,只因人有了信念執意,這才區分了善惡之事。方纔被你攻擊的人,乃是老衲的徒兒。因此,老衲還是你看在小僧的薄面上,放他一馬不要奪取他的性命。”
“哦?羅智信是你的徒弟?”
蕭雲舟的嘴上這麼說着,目光卻在老禿頭的身上來回地打量。
這個老傢伙的確穿着粗布的僧侶長袍。不僅如此,在他的左手當中還緊握着一杆禪杖。只是,他的禪杖明顯跟其他人的不同。它不僅擁有烏黑亮澤的杖杆,還擁有粗重厚實的頂冠。很顯然這東西不光可以用來佈道,而且還可以作爲近身打鬥的武器。
“是啊!小僧的孽徒正是羅智信。”
“哦,敢問大師如何稱呼?”說實話,蕭雲舟在修仙界裡見過各類古怪,可他這還是頭一次在這裡見到和尚。實際上,僧侶的確不應該出現在修仙界,而應該出現在佛緣界裡。至於這個老禿頭爲什麼會到這裡來,而且還是羅智信的師傅,那就不是他能夠知道的了。
“老衲了空,蕭施主有禮了。”
老禿頭邊說邊向蕭雲舟行了個佛禮。與此同時,他的臉上也換回了平和的表情。等到佛禮畢時,他的手指便重新攆回到鬚髯上。
蕭雲舟雖然不信服佛家的那套東西,可當他看到老禿頭向自己見禮,還是禮貌地還了一禮回去。不僅如此,當他再開口說話時,語氣也變得比先前客套了許多,“大師,你是如何知道我姓蕭的?”
“呵呵,老衲不僅知道你姓蕭,還知道你是西門忘仙派的代掌門。”了空邊用目光上下打量着蕭雲舟。
蕭雲舟聽到這裡,眉頭皺得比方纔更緊了些。與此同時,他心裡疑惑的感覺也變得更重了些。不過,當他想到修仙界與凡俗世界相連時,便又覺得這算不了什麼了。畢竟在凡俗世界裡,拍照錄像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了空認識他又有什麼好稀奇的呢?
“吭!好。既然大師認得我,那咱們也就算是熟人了。你就說吧,咱們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啊?”蕭雲舟邊說邊把金環刀杵到地面上。與此同時,他的手臂也緊壓在刀柄上,身形則斜倚在了刀背上。
別看蕭雲舟此刻的神情很愜意,舉止也很隨意,可他的心裡卻絲毫
都沒有放鬆警惕。不僅如此,他還做好了出手對付了空的準備。
“呵呵,今天的事情,蕭施主你打算怎麼解決呢?”
蕭雲舟聽了空把球踢了回來,便把目光向着身後看去。顯然他想要尋找馬援,卻發現他早已經不知去向了。看到這裡,他輕撓起頭頸來。
了空看到蕭雲舟這樣做,便從自己的兜囊裡面取了一本經文出來,又附帶上了不少靈石。當他把這樣東西向着蕭雲舟的面前送去之後,嘴裡方纔呢喃着講,“蕭施主,我看你很有佛緣。只是,你如今的身份並不適合爲佛做事。因此,我就給你一本小冊子聊表心意吧。”
“有勞大師了。”
蕭雲舟對了空送來的經文並沒有多少興趣。不過,他卻對經書上面的靈石充滿了興趣。因爲他看出這些靈石的品階雖然不高,卻象是經歷了歲月的沖刷。如此一來,它們或許會有些特殊的屬性也未可知。
“嗯,既然蕭施主接受了老衲的饋贈,那今日的事情也就過去了。等到他日,你我再有緣時,我們再來敘舊吧。”了空顯然沒有留下跟蕭雲舟墨跡的打算。隨着話音,他的身形只是一晃,就帶着羅智信的一起消失了。
蕭雲舟看到了空要走,當時就把手向前伸了出來。只可惜,了空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非但如此,他的面前還變成了空蕩蕩的一片。
蕭雲舟看到這裡,心中雖然有些無奈,卻還是輕捻了幾下靈石,準備將它們收歸到帽子當中去。可不等他這樣做,,馬援就小跑着從藏身的地方衝了出來。當馬援到了他的面前時,更咕咚一下子跪了下去,“前輩、蕭大哥、蕭掌門,求你了!求你救救落月。”
蕭雲舟聽了馬援的這通說辭,不由得長舒了口氣。
他有心拒絕馬援的要求,可事情卻已到了這個地步。要是他現在拒絕馬援,只怕他就要散播他與西門忘仙派的不是了。
這樣想着,蕭雲舟只好說,“兄弟,放心吧!我一定想辦法救落月出來。”略一沉吟,他又試探着問,“馬援,羅家人究竟找你要什麼東西?到底落月的家裡有什麼傳家寶,值得他們如此拼命?”
“就是一把尋常的匕首!至於其他,我也不知道。”馬援邊說邊把手向着裡懷放去。用不多時,就有一把形質特異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手上。
蕭雲舟看到這把匕首,臉上不由得換成了迷茫的表情。現如今馬援手上的匕首,還有月娥倉庫裡面的匕首,以及他從烏克蘭得到的匕首,竟然相得益彰,就象是從一個模子裡面生產出來的一樣。
“蕭掌門,你怎麼了?”馬援看到蕭雲舟的臉色有變,心不由得揪緊了起來。隨着話音,他把嘴裡的唾沫用力得向着喉嚨裡面咽去。顯然他在擔心蕭雲舟會拒絕他的要求。畢竟在他看來,這把匕首也太平淡無奇了。
就在蕭雲舟準備開口回話時,附近的柳樹上卻又傳來了沙沙的聲響。聽到這聲音,他一把拉扯住馬援將他護到身後,並把目光向着柳樹的上面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