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音樂,這樣的情思,不由得,沈飛靈挽着蕭雲舟走進了舞池,作爲一個女警花,從來都已嚴肅很冷峻示人的沈飛靈,跳起舞來卻一樣的靈動,飄逸,清雅,她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
蕭雲舟陪着她輕高曼舞,她用她的長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細碎的舞步,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出詩句裡的離合悲歡。
或許,此時的沈飛靈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她第一次放鬆着,快樂着,而蕭雲舟什麼話都不說,隨着沈飛靈的舞步,爲她旋轉,爲她快樂。
當曲終人散,從舞池回到座位上時,蕭雲舟喝着杯中的紅酒,怔怔地、恍惚地看着眼前這場繁華的喧鬧,當又一曲強勁的迪斯科音樂響起來的時候,舞池裡早已躋滿了年輕的身影,他們忘形地扭動着身軀,瘋狂地搖動着腦袋,隨着音樂的節奏十分投入地勿自舞動着,完全一副不要自己了的模樣。蕭雲舟試着甩了幾下頭,昏昏沉沉的感覺便愈發強烈了,但昏沉中卻有一種不明所已的舒適感,暈暈地,虛白地,完全沒有了意識的感覺悄悄由頭部向全身擴散開去,但蕭雲舟的思維仍是清晰的,他清晰地觀察着周圍的每一個人,奇怪自己怎麼就無法達到那樣一種瘋狂的境界。
回去的路上,沈飛靈一直都挽着蕭雲舟的胳膊,把頭依靠在蕭雲舟的胳膊上,她今天很快樂,彷彿回到了過去那純真的時代。
“京城真好!”這是沈飛靈好長時間之後的第一句話。
“你很喜歡這裡?”
“當然了,誰能不喜歡這裡呢?奧,對了,的確有個人,一個很奇怪的人。”
“你在說我吧?”
“是,是在說你,我就不明白了,你說你在北京住的好好的,幹嘛要跑到玉寒市去給人家做司機,我曾經想過,是不是你有任務,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回事。”
蕭雲舟摸摸鼻子,笑笑說:“不要說呢不懂,連我自己都不懂。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我沒有去玉寒市,那麼肯定的也就不會認識你,對不對?肯定也不會這擁着你在北京的大街溜達。”
“嗯,是很奇妙的,但到底是爲什麼要離開北京?”
“這想知道?”
“恩,真的很想?”
“那好吧,這裡。”蕭雲舟指了指自己的臉:“這裡來親一口,我就告訴你這個最大的秘密!”
“滾你的蛋,我不聽了!”
“奧,那就不勉強你了。”
蕭雲舟無所謂的往前繼續走着,斜眼看看沈飛靈,看到她有一種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蕭雲舟就偷着笑,一點激發起一個女人的好奇心了,那麼她一定不會罷休的。
果然,走了不遠幾步路,沈飛靈氣呼呼的站在哪裡,扳着蕭雲舟的腦袋,不聲不響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而後低着頭繼續走。
蕭雲舟細細的在體會着這溫馨的一吻,也不說話,跟着她走,這樣又走了好一會,沈飛靈一下站住了,轉過頭來,指着蕭雲舟說:“你是不是想混過去,吻都吻了,你還想怎麼樣,快說啊!”
蕭雲舟哈哈哈得朗聲大笑起來,而後,他把老爹讓他結婚,他逃婚跑掉的事情就說給了沈飛靈聽,沈飛靈聽得瞠目結舌的,自己費盡心機都沒有想通的原因,卻是如此簡單,如此的荒謬,這樣的事情恐怕也只能是蕭雲舟他們父子兩個奇葩才做的出來。
這個夜晚,沈飛靈就住在蕭雲舟隔壁的那個廂房裡,兩人隔着薄薄的一張木板牆,誰都難以馬上入睡,或許,他們都在渴望着什麼,期待着什麼!
可惜,最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清晨也緩緩來臨,這座沉睡的古老城市從星光燦爛的夜幕中漸漸甦醒,在每條衚衕的進出口都會有一兩家賣早餐的攤鋪,一個茶蛋、一張油餅、一碗粥、一碟鹹菜,方便又實惠,在一頓營養早餐的激勵下,充實而燦爛的一天就開始了。
用過早餐,蕭雲舟和沈飛靈都坐上了前來接夏俊峰上班的小車,一起往安全部而去,衚衕裡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的行人,有退休的資本去晨練的老人,還有拎着菜籃子穿過迷宮般的衚衕買菜的婦女,蕭雲舟過去也買過菜,這衚衕裡的菜市不大,就是一家小小的攤鋪,類似於一家小小的超市,小商販們不需要吆喝叫賣,只需要等顧客選好了要買的菜,拿到門口稱重收錢即可。
幾百米的衚衕裡幾乎包括了老百姓生活所必須的各類服務機構,儼然一個小社會,而衚衕深處是無數溫暖的家,一路走去,蕭雲舟都聽到了四合院裡歡聲笑語,這裡的百姓一起做飯、吃飯、洗衣、打掃、聊天,婦女們的家常不外乎就是兒女的工作,學習,生活中的瑣事,街坊在衚衕裡走着,也會熱情的打招呼,問好,嘮兩句家常。
多麼悠閒的生活啊,蕭雲舟看到他們,就想到依然戰鬥在各個城市的哪些安全部的精英們,是他們在不畏艱難險阻,不怕流血犧牲才換來這和諧安逸的生活環境,也許這裡的人一生都不會想到還有蕭雲舟這樣一羣人在整天拼殺着,是啊,蕭雲舟他們只能成爲無名英雄。
一路上並不好走,滿大街趴滿了車,跟蟲子是的,主路上,人行道上,商店門前,衚衕裡,紮成堆堆的蟲子,早就習慣了這樣堵車的夏俊峰一點都不急,他坐在後面的座位上,把頭靠在後枕上,閉着眼想着事情。
蕭雲舟是有點着急,不是的看看手錶,這丫的哪來這麼多的車啊,想一想,還是玉寒市好,突然的,蕭雲舟自己都感覺到一點什麼了,自己好像已經在想念那個地方了,但到底自己實在想念玉寒市,還實在想念趙巧馨,楊咪咪等人呢?蕭雲舟自己也說不清楚。
車上的幾個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車也慢慢開到了東城區長安大街的安全部門前。
大樓的外面是一個綠化帶,種滿了樹,從這裡看不到裡面的狀況,你也很難把它和一個神秘的安全部聯繫在一起,只有當你走了進去,那碩大的帶有國旗,黨旗,盾牌和黑白分割的安全部徽章,才讓你明白,華夏最神秘的一個部門就在這裡。
安全部的徽章很有意思,國旗和黨旗自然不用多說,盾牌是指保衛國家方面的意思,而黑與白纔是最主要的一個標識,那就是說他們的工作介於黑與白之間的。
安全部顧名思義,就是維護國家安全的一個機構,是直接歸國務院管理的一個職能部門,可以行使憲法和法律規定的公安機關的偵查拘留、預審和執行逮捕的職權,下設一個鐵鷹大隊,主要執行境外行動,還有十七個局,每個局都有自己的職能和特點,包括密碼通訊,國際戰略情報蒐集,各國政經科技情報蒐集,情報分析通報、反間諜情報蒐集以及對外國間諜的跟監、偵查、逮捕等等,是一個‘裡外通吃’的超級情治單位。
蕭雲舟在這裡也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不過這個辦公室恐怕是整個安全部最難看到開門的一個辦公室了,旁邊倒是還有好幾個辦公室都有人,這些人是鐵鷹大隊的內勤人員,負責情報整理和各方聯絡協調,大多數情況下,蕭雲舟都不會再這裡坐班的,他往往是通過電話,電腦,來完成對這裡的管理。
不過這也好幾個月了,他都一直沒有露面,大家也都習慣他這種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狀況了,所以當他走進了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對這些人沒有太大的震驚,只是換來了短暫的一陣騷動,好幾個辦公室的領導都過來給他簡短的彙報了一下工作,蕭雲舟也是準確,直接的下達了幾個指示。
沒有人問他到哪裡去了,也沒有人敢問,這是安全部的保密條令,該知道的自然有人告訴你,不該知道的不要隨意的打聽。
等這裡忙完了,部裡的專題會議也就要召開了,蕭雲舟裝上一下資料,到了樓上的小會議室,這裡已經坐下了包括老爹在內的正副三個部長,還有幾個相關局的局長,沈飛靈也坐在那裡,剛纔他們是在一樓就分手的,沈飛靈要到自己的局裡去報到一下,她和蕭雲舟不一樣,蕭雲舟是不需要給誰報到的,但沈飛靈是要去打個招呼。
現在蕭雲舟就坐在了沈飛靈的身邊,把手裡的幾份資料推到了沈飛靈的桌前,說:“你也看看,一會彙報的時候有個準備。”
沈飛靈感激的看了蕭雲舟一眼,她不知道今天要開什麼會議,剛纔就是通知她過來,現在看到了蕭雲舟的資料,上面很多都是松子皇太子妃的身份,背jing,情況介紹,沈飛靈才明白,今天的會議主題一定是關於策反這個女人的事情了,叫自己來,是因爲自己也當面和松子皇太子妃打過交道,可能他們也要聽取一下自己的建議吧。
果然,會議一開始,劉副部長先對蕭雲舟他們這次行動做出了肯定和讚譽,然後話鋒一轉,就問到了松子皇太子妃的問題了。